第443章:武家這是想要重新和你聯婚?
慕酒甜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長髮披散在身後,和一年前突然出現在西城區時的模樣幾乎無所差別:“我大概能夠猜出薛家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知道薛少找薛微柳是爲了什麼。這樣吧,薛微柳暫時先壓在我這裏。”
“你放心,我這樣討厭她的人是不會幫她逃跑的,你也可以派人過來守着,但不許多,最多兩個人,而且不準插手別墅中任何的事情。等到什麼時候薛家的事情水落石出了,你再來我這裏領人如何?”
薛夕景覺得慕酒甜這番打算中一定有所圖謀,可將事情翻來覆去的琢磨,也沒有猜透一二,最終眸色深深:“慕小姐,如果我不答應呢?”
“無妨啊,你可以把人領走的。”慕酒甜從沙發上站起來,精緻的臉龐顯得無比的寡淡,黑白分明的杏眸睨過去張揚出的全是笑意:“不過,我能不能管得住我自己的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是威脅,薛夕景聽得出來,如果他不想薛家的事情第二天就成了整個西城區的笑柄,可以儘管的不答應。
可不過,他弄不懂的是,慕酒甜爲什麼非要將薛微柳留下來。
最近出了他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事情是關於薛微柳的。
面無表情的在沙發上坐了幾秒鐘的事情,看着那長髮披肩的女人,薛夕景最終將茶杯不輕不重的放在桌子上,秋日裏的陽光明媚的恰到好處,照射到他的臉上,卻融化不了半分的陰鬱氣息。
擡腳就走,行至玄關才緩緩出聲:“慕小姐,薛微柳就拜託你最近照顧了。”
“薛先生客氣。”
慕酒甜猜的不錯,果然是薛夕景囚禁的薛微柳,從她聽聞自己被留下時臉上閃過的欣喜就能夠看出來,卻強裝着冷靜:“我就知道你果然想要對付我,卻沒想到連我哥都無法阻止你,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於你的。”
“好的,我知道。”
對於她那點小心思,慕酒甜也懶得拆穿,笑着迴應後,轉身吩咐管家將她看好,沒有事情不得擅離房間,如若外出必須通過自己的允許。
薛微柳聽到,意外的沒有大吵大鬧,安靜如斯的坐在牀褥之上,恍惚的神色,似乎徒然長大了不少。
在這之後的一段日子裏,西城區裏再無波瀾,風平浪靜的就好像是暴風雨的前兆。
而慕酒甜卻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一開始她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可後來拜託亞爾曼安排過來了個保鏢,在抓到實實在在的人後,她便知道到底是誰在身後搞鬼。
“顧少卿派你來的?”
也不算是抓到,而是對方本就沒有任何的還手和反抗。
一身黑衣黑褲在秋日裏顯得格外的單調,甚至那張臉也普通的足夠讓人過眼就忘,在慕酒甜面前恭恭敬敬的頷首:“慕小姐好,顧少派我來照顧您的安全,我只負責從公司到別墅的安保工作,其他的我並不插手。”
也就是說,顧少卿很有可能還安排了別的人在她身邊。
雖然明白這是顧少卿在一步步的上鉤,但慕酒甜還是覺得有些心驚,不動聲色:“那他一共在我身邊安排了多少人?”
“抱歉,慕小姐,這並不在顧少卿授予我告知您的範圍之中。”
“那他允許你告訴我什麼?”
保鏢還是那副恭敬卻什麼都不透露的態度:“這給等您問到我才能夠說。”
油鹽不進,慕酒甜也很清楚他只是個聽命令行事的,返身回了辦公室後,一通電話就打到了顧少卿的手機上,卻等到機械的女聲響起,都沒有被接聽起來。
這種情況在曾經幾乎是沒有可能性的。
無聲的咬脣,慕酒甜也說不清楚現在的心情,沉靜了半分鐘,最終還是起身,路過衣架時拿上自己的外套,誰也沒告知的直接離開。
自從看到上回演習時的油箱爆炸,慕酒甜便沒有再自己開過車。
偶遇一個紅綠燈,司機將車子停了下來,她翻動着手上的文件,眼角餘光掃過窗外,倏然一道身影恍惚閃過,讓她下意識的側眸過去,瞳孔微微收緊。
但人來人往的茫茫人海中,再也沒有出現那道身影。
身側的手指攥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也沒看的接起:“你好。”
“慕小姐。”武晉嗣的嗓音就算是通過電流也帶着風度翩翩的儒雅氣息,嗓音微微還有些能夠聽出的虛弱:“你上次所說的事情,我調查出了點眉目,如果有時間,我們不妨約個地方詳談?”
徹底找不到自己剛剛看到的身影,慕酒甜皺着眉放棄,將心思放回到電話上:“抱歉,武伯父,有什麼具體情況我們在電話中談如何,我最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那這樣也好。”說着,武晉嗣虛弱的咳嗽了兩聲,帶着點力不從心的姿態:“這樣吧,我有些不舒服,讓元楷和你聊。”
說着,電話被換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中。
武元楷的嗓音和武晉嗣之間有着很大的區別,更具有磁性,喚她的名字後,才緩慢的說出調查結果:“我派人跟蹤了邢墨,發現他經常性的去郊區的一棟別墅裏,這棟別墅並不在他的名下,而是在一個女人名下。”
“女人?”慕酒甜皺眉,臉上的表情冷沉溫靜:“叫什麼,有去調查具體情況嗎?”
“當然有,只不過別墅用的是假身份進行的購買,暫時調查不出來到底是誰。”
也就是說,邢墨除了柳夢榕外,還有其他女人。
甚至他金屋藏嬌爲其購置了一棟別墅,指尖捏着手機的力道緊了兩分:“好的,我知道了,如果什麼時候邢墨再去的話,麻煩告知給我一聲。”
武元楷沒說好或者是不好,只是不解的挑眉:“我知道你想要對付柳夢榕,可調查邢墨有什麼用?”
慕酒甜沒有辦法朝他解釋她和邢墨之間的關係,紅脣勾了點笑意,撿着最基本也最可信的:“他是柳夢榕的未婚夫,也就是柳夢榕的靠山,如果他在中間插手的話,我就算是想出一招制敵的辦法,也會被邢墨掩飾的乾乾淨淨。”
就好像是訂婚宴上的那一幕一樣,除了第二天的頭條外,幾乎便再無波瀾。
柳夢榕也依舊端坐着她準邢太太的身份。
武元楷還想要說什麼,被人拽了一下,電話那頭有着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慕酒甜沒有再開口,耐着性子等待。
“慕小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武元楷的嗓音一瞬間沉了下來,但卻幅度不大:“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約你出來詳談一下,既然你想要對付柳夢榕,我想武家應該是可以幫助你的……也算是鞏固我們之間的合作了。”
能夠在武元楷身邊拉他說話的,除了武晉嗣不會再有其他人。
而剛剛的竊竊私語,慕酒甜也隱約聽到了幾個字眼,帶着曖昧的味道。
如果她猜測不錯的話,恐怕武晉嗣曾經給她說過的一句話要被他實現了。
“慕小姐?”
半晌沒有等到迴應,武元楷那邊試探着,語調不經意:“你放心,我們武家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慕小姐這個合作對象可以不僅僅只停留在這件事情上,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能夠有其他合作。”
“抱歉,我最近有點忙,如果有空的話我必定約武少如何?”慕酒甜四兩撥千斤:“我要下車了,就先掛了。”
“慕小姐,再見。”
車裏很安靜,他們的對話坐在一旁的埃爾德大致都能夠聽見,修長的手指看似漫不經心的翻閱着文件,卻眸底瞬間幽深下來,語氣試探:“武家這是想要重新和你聯婚?”
慕酒甜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將手機收起來:“看來他們掩飾的不是很好,連你都看出來了。”
“那你的意思呢?”
“當初不會發生的事情,現在自然也不可能發生。”
武晉嗣的行爲幾乎不加掩飾,從最初讓武元楷邀請自己喫飯開始,到現在頻頻想要約着見面,都很清楚的表達了這樣的意思,可能是看着自己身上有利可圖,所以想要藉着這樣的辦法來壯大能夠和祁家對抗的資本。
但武家和祁家在軍屆裏的不對付,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不外乎是因爲當年祁父去世後,武家看祁家只剩下孤兒寡爺的,理所當然的想要踩上一腳罷了。可在以往,就算是敵對,祁睿鋒也從未出過這樣的死手,更沒有搞過暗殺行動。
那麼是什麼激發了兩家之間的戰爭。
慕酒甜回憶着那間有着圓環和手銬的房間,回憶着祁睿鋒被磨的白骨可見的猙獰面孔。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所以……
杏眸底猛然迸射出來的炙熱恨意毫不掩飾,帶着被隱藏甚好的絕望深入骨髓,她緩緩的笑:“你覺得祁家和武家最後誰會贏?”
埃爾德反應了下,才明白慕酒甜是在和自己說話。
翻閱文件的手指一停,遲疑了兩秒:“祁家。”
無論如何,都有着從小的情分在,他覺得她應該不會趕盡殺絕。
可沒想到,慕酒甜卻淡淡的搖頭,精緻的側臉在陽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着幾縷咬牙切齒的味道,紅脣斂出譏笑:“不,最後能剩下的只有……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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