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一個年老色衰的老男人?
“我的意思是雖然慕家破產,但終究有慕酒甜頂着,我聽說她的Y·T公司也開的像模像樣的,而且前段時間還和慕漫雲見了面吃了飯,你這麼讓她的妹妹平白無故的流產,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
“武伯母。”邢墨突然加重聲音,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我剛剛纔準備送兩個人去醫院,正巧武伯母就帶着人走進來了,也許是我說的太慢了些,又或者是說……武伯母來的太過於巧合了。”
淡淡低低的笑,邢墨不是個蠢的,半個西城區有分量的貴太太都到場了,怎麼可能用單純的“巧合”二字來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針對你,還是說是我設計你的?”
“邢墨並沒有這個意思。”
言語間,邢墨下巴保持着微揚,斯文有禮也不失貴公子的傲慢勁兒。
這幅姿態換做是任何時候都沒有問題,可在此時此刻卻偏生落在這羣貴太太的眼中,就只剩下暖不熱的涼薄和狠心。
聯想着他的身世,武太太攥緊手包:“邢墨,按照你的身份,從你進邢家的第一天開始,我也算是看着你走過這麼多年的,我就問你一句話,這人你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我沒說不救不是嗎?武伯母。”
咬緊最後三個字。
可邢墨也從頭到尾也沒有正面表示過救。
兩方正處於對峙的狀態,突然從人羣最後面匆匆忙進來一個男人,帶着微亂的嗓音:“借過,麻煩借過一下……”
純白的醫師袍,還有着醫用手提箱。
那些貴太太們這才屈尊讓開了一條道。
醫生一口氣衝到邢墨的跟前,額角密密麻麻沁出來的全是汗珠,可以看得出應該是一路小跑過來的,站穩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歉邢少,我路上出了點車禍,來晚了。”
的確夠晚的。
大戲都快要結束了。
可邢墨在這個時候也發不出任何脾氣來,黑眸深邃如淵,慢慢倒映出醫生的模樣,然後輕啓脣:“恩,先給兩位小姐看病再說。”
“是,邢少。”
一陣移動後的兵荒馬亂,武太太做戲做到底,就在安排好其他貴太太后跟着上了樓。
邢墨就站在走廊裏,身子挺拔清俊,單手插進西裝褲的口袋中,通過沒有關緊的門,聽着醫生經過檢查後的嘆息聲:“怎麼弄的這麼嚴重,我已經見過不小心摔倒後大出血的孕婦也沒有她們兩個人來的失血量多,發生什麼事情了?”
剛剛的事情,武太太也不好多說,只是含糊:“發生了點口角,你按照你最大的能力來救治,缺什麼給我說。”
“好的,武太太。不過就算是我醫術再高明,柳小姐和慕小姐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我先幫她們止住血,然後再擺設製造無菌房,去醫院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直接進行引產手術,我在能力範圍內,最小程度上的降低流產對她們身體上的傷害。”
牀上剛剛還打得你死我活的兩個女人現在昏迷到被人並排放着也一點都不知情,雙眸緊磕,臉色蒼白。
武太太多睨了兩眼,嘆了口氣:“恩,那就麻煩你了。”
沒有孩子,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便徹底的落空,邢墨聞言眼神一瞬間深諳下去,渾身上下沾染出濃郁的陰冷氣息,後知後覺的側眸看向身邊臨時趕來的祕書,擡腳:“把那個叫娜娜的幫傭帶到書房裏來。”
“好的,邢總。”
祕書領命,可整個別墅上上下下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名叫娜娜的幫傭,最後帶着幾分小心的敲開書房的門,彙報時邢墨看向他的視線都帶着濃重的警告:“怎麼可能找不到。”
“恩,我問過管家,管家說前段時間招進來的新幫傭叫做楊婭潔,並不叫什麼娜娜,我也去找過她,可連同她房間在內的所有地方都不見了她的蹤影。”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趁着剛剛混亂的時候,給跑了。
剛剛邢墨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的時候,將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回憶了一遍,這才發現,裏面似乎有非常多不對勁的地方。
是這楊婭潔以名譽爲誘餌,將他留在別墅裏的,也是她在場的情況下,柳夢榕和慕漫雲打起來到雙雙流產的,更是她堵住了玄關,讓他絲毫沒有察覺門外的動靜。
只不過,他不清楚,楊婭潔到底是誰派來的人。
“去查,我要關於她最詳細的報告,而且監控西城區通往外界的所有交通工具,一旦逮到人立刻送過來。”
“是,邢少。”
今天所有的事故恐怕全部都是被人算計了的,這一點邢墨敢保證,眸底一抹陰狠閃過,他現在需要通過楊婭潔來排查自己所有的敵對勢力,可還沒有在頭腦中梳理出最清晰的條理,樓下突然間的傳來了很大的動靜,似乎是杯子砸在了地上,還有着聽不清的呵斥聲,嗓音有些熟悉。
扶着樓梯下樓,他一眼就看到了沙發正中央多出來的身影,通身的氣息帶着歲月的醇厚和醞釀,就算是左在那裏都有着漫天的威壓,更不要說比往日裏多出的這幾分沉抑。
大掌狠拍扶手後的開口訓斥……
“慕小姐。”
被人敲響的車窗和輕喚聲,慕酒甜漫不經心的倚着車窗,輕薄的笑意瀰漫在精緻的輪廓外,聞言只是淡淡的透過後視鏡朝着埃爾德看過去:“給她開門。”
伴隨着話音,車門被打開,短短三秒,一個女人的身影坐在了慕酒甜的斜後方。
和之前監控鏡頭中一模一樣,就連衣服都沒有換的女人,在看到駕駛座上的顧少卿後,眸底一閃而過的都是豔慕,卻很快收斂,畢恭畢敬;“慕小姐,您交給我的任務我完成了。”
的確,這個化名爲娜娜的女人,是慕酒甜在被薛初雪和慕漫雲聯手下藥後,着手安排在慕漫雲身邊的人,爲的就是等這一天的到來。
就更不要說她本就和柳夢榕有仇。
“恩,我看見了,很好。”冷眼瞧着監控的地板上還沒有被清理的那一大片血跡,頭也沒有回的迴應着楊婭潔的話,平仄到淡漠的嗓音似笑非笑:“談好的報酬我會直接讓人打進你的賬戶,離開西城區的時間方式我會幫你安排好,到時候埃爾德會直接和你接洽,你不用擔心。”
“謝謝慕小姐。”楊婭潔這才真情實意的笑了出來,眉目彎淺着發自肺腑:“其實慕小姐能夠讓我親自報仇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還是挺重要的。”
慕酒甜側身轉頭,這才第一次和楊婭潔對視上,杏眸明明在陽光下漂亮的不像話,卻在眸底瀰漫着冷漠的笑意,素白指尖隨意在膝頭敲打的力道都帶着不甚在意:“你到國外的生活食宿都需要這筆錢,而且只要你坐上離開西城區的飛機,你的事情便再也和我無關,如果柳夢榕追查到的話,你到時候恐怕連逃命的錢都沒有……”
說着慕酒甜自顧自的低笑了下,帶着少許的玩味:“不過,你被追殺的可能性也不算高。”
的確,從今天開始,柳夢榕幾乎就算是徹底撤出西城區上流社會的圈子了。
趁着柳齋府邸還亂成一團的時候,慕酒甜就先讓埃爾德護送着楊婭潔先離開這裏。
目送着車影離開,慕酒甜重新放回到監控器上的視線微微震驚,看着客廳沙發正中央出現的人影,啓脣:“這是你安排的?”
沒有人迴應。
正當她準備扭頭的時候,身子突然被騰空抱起,低呼聲伴隨着男人的氣息籠罩下來,越過中間的檔位,慕酒甜雙膝被分開,跨坐在顧少卿的懷中。
“顧少……”
紅脣猛然被骨節分明的手指抵住,他俯身下來,額頭抵着額頭低低沉沉的笑:“我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慕酒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送給她什麼?
一個年老色衰的老男人?
任由男人的大掌摟着她,額頭摩擦,薄脣若有似無的從她的紅脣上擦過去,她半晌才領悟:“柳夢榕和邢墨今天就能夠取消訂婚?”
“聰明的小女人。”原本只是曖昧的俊臉突然笑出來的模樣多了幾分邪氣,顧少卿將手指撤下,薄脣直接含住她的:“所以……你是不是該獎勵我……”
慕酒甜挺不明白的,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明明是要求她給獎勵,卻不問自取的上來討要。
手指緊緊的抓住他肩頭的襯衫,在他濃烈的雄性荷爾蒙和越發深入的吻中,身子不斷的後撤,差一點就直接從他的膝頭摔下去。
還是顧少卿眼疾手快的重新使勁將她摟回來。
“顧少卿……”她呼吸繁亂,原本還能夠維持散漫的嗓音現在被蒙上一層紗,多了說不出的媚和啞:“你放開我,事情還沒完呢。”
“完了。”
“沒有,我還沒有看到結果。”
他聞言低低的笑,濡溼的脣順着臉頰弧度劃到了耳尖,咬在口中不斷舔舐着,迫使陣陣的戰慄從骨髓爬升到慕酒甜的大腦,再加上溫熱氣息噴射過去的電流:“那我讓人過來看,到時候給你說結果,恩?”
“我不要,不要……”
慕酒甜強調,哼唧着:“等我看完再說,我要親眼看着柳夢榕被驅逐的結果,還是說……顧先生不忍心了。”
她每次就只會用這招來反駁嘲諷他。
顧少卿都習慣了,黑澤的瞳孔倒映出她精緻嬌媚的臉蛋,淺緋色在兩頰上渲染着,美的不像是盛懷暖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卻有着讓人瞧一眼便無法自拔的魅力,時間越長便越會深陷其中。
他重新俯身過去吻她,耐着性子哄:“那我帶你去看現場版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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