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書畫,你今年多大了?
慕酒甜沒有迴應,仰臉只是笑:“顧少卿,你就說你是否願意交易就行。”
“如果我說不願意呢?”
她的腳步仿若承受不住的往後推了步,看着那張在燈光下面無表情的俊臉,一股深切的無力感從心底最深處蔓延出來,伸出去的手收回,呼吸變得急促:“那好,我知道了,管家……”
房門沒有關,再加上她揚聲。
管家第一時間就從二樓和三樓相連的拐角處走出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的位置:“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送客。”
“好的,小姐。”
管家這才走近房門來,朝着顧少卿伸手:“顧先生,您請吧。”
顧少卿瞳孔晦暗的仿若是墨硯被打翻,裏面湛湛着的都是濃重的晦暗之色,下巴更是緊繃不已,一字一句喚着她的名字:“慕酒甜。”
被點名的小女人卻毫不留情的轉身,在安靜的空氣中呼吸越發的急促,攥着牛皮袋的小手緊繃到控制不住顫抖的地步,頭頂上明亮的光線,都像極了追魂奪命的前兆,如果誰現在碰一下,都能夠察覺到那涼透了的身子。
管家是韋恩·傑西親自找來的,所以他清楚極了慕酒甜的病情,那經過多次治療纔好不容易才安撫好的情緒,恐怕通過這次的事情後反覆的越發的厲害,甚至一點刺激都能夠讓她整個人崩潰到底。
下意識對顧少卿的不喜越發的濃重,嗓音加重:“顧先生,這邊請。”
可男人卻沒有動,一雙黑眸緊鎖到慕酒甜的臉上,上前一步想要去抓她的手臂,卻看着那張小臉毫無血色,瞳孔擴大而微微猩紅的杏眸在倒映着他身影的同時直接閉上,身子毫無知覺直接朝後倒去。
“酒甜……”
慕酒甜對今晚最後的記憶全部停留在顧少卿那張極度慌張和冷冽的臉上。
滴答的水聲,模模糊糊之間她隱約聽着有爭吵的聲音,似乎是顧少卿和某個人,可她想要細聽的時候又消失的乾淨,整個人飄飄然的,好像是陷入了一種虛無的幻境之中。
“小酒甜,你給我說的辦法還真好用,祁睿鋒下回要是再敢爲了那個盛伊人爲難我,看我不重新找個男人,連他帶盛伊人一起踹出去。”
恍惚間,又有着一股熟悉而屬於女人的香型撲面而來,耳邊是轟匝的音樂聲和旋律的律動,慕酒甜原本模糊的視線在這一刻如水褪去一般的清明,被人往前拉着走的腳步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嗓音:“懷暖……”
“懷暖是誰?”和她手挽手的盛書畫也跟着停了下來,蹙着眉看她,一張嬌媚而白淨的臉蛋湊到她跟前,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啊,是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的話,那我們就不去找祁睿鋒和他哥們了,我原本還想要將顧少卿介紹給你呢。”
懷暖是誰?
顧少卿?
慕酒甜渾身僵硬的垂眸瞧了瞧自己,又摸了摸長髮。
她特意染的茶色長髮變回了純黑,梳起來在腦後紮了個高高的馬尾,隨着行走晃來晃去,飽滿光潔的額頭,身上穿了件淡藍色的連衣短裙,只到膝頭左右,只有裙角有酒紅色的點綴。
如果慕酒甜沒有記錯的話,這似乎是十年前的款。
十年前。
慕酒甜下意識攥緊在自己掌心裏的小手,聽着盛書畫喫痛的聲音,她穿着高跟鞋比自己高上一點,自己便仰着臉蛋:“書畫,你今年多大了?”
“多大?”盛書畫狐疑着一雙丹鳳眸,半倚在她的身上,心情不錯的慵懶着嗓音:“我的小酒甜,你是不是魔怔了,還是說你跟小說一樣穿越回來的,我今年十六。”
說完,盛書畫還興致勃勃的將小臉更湊過來些,那骨子中的嫵媚氣息沒有經過巨大的家庭鉅變,還帶着少許的不諧世事,指甲上染着丹寇,用髮絲撓了撓她的下巴,睫毛輕眨着:“小酒甜,如果你真的是穿越回來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最後有沒有將祁睿鋒收入囊中啊,還是說我沒能贏得了那個盛伊人小賤人。”
“你死了。”
“什麼?”
略略喫驚的嗓音比其他的都來的尖銳三分,再加上是兩個品質頂級的女孩子,立刻就引起不少人的矚目。
立刻有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湊過來,笑的奸詐而滿目淫色,瞳孔緊鎖在她們身上,就差伸出鹹豬手了:“小妹妹,發生什麼事情了,用不用哥哥幫幫你們?”
這是上一輩子沒有過的事情。
慕酒甜微怔後第一時間就被盛書畫護在了身後,她精緻如水的眉目之間勾勒出來的全是惱意,冷聲呵斥:“滾遠點。”
如果換做是旁時,說不定男人還能夠看在兩個人不好招惹的份上知難而退,可誰知道男人之前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旁邊狐朋狗友的吆喝和倒喝彩聲,瞬間頭腦就被衝到最興奮的關頭,一把上前,攥住盛書畫的手腕,不顧一切的往他的方向拽去,嘴裏還不乾不淨着:“靠,讓老子滾,那老子就從你身上滾過去,讓你好好的嚐嚐老子的厲害。”
盛書畫被盛父和盛秦棋寵得天不怕地不怕,張揚跋扈到一種程度,就算是這樣處於下風的場合也毫不猶豫一巴掌甩了過去,力道之響,將對面的公子哥們嚇得一愣一愣的。
臉蛋冷豔到無人敢欺的地步:“我看你敢碰我個試試,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們都閹了,送到各家裏去,我看有着今晚的事情,西城區還有誰敢找我盛書畫的麻煩。”
盛書畫。
他們不知道盛書畫是誰,卻都聽過這個名字。
狐疑的眼神,還有不怕死的用那下流的視線打量着,最後捅了捅爲首的男人:“嘖嘖,她說她是盛書畫,她就是了?盛小公主身邊可向來都有祁大少的,就兩個小丫頭片子,毛不知道長沒長齊,騙人倒是一溜一溜的,哎呦喂,你不會慫了吧。”
你不會慫了吧。
男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刺激,就近準備再次扣住盛書畫的手腕,卻看着她瞳孔驟縮,想要重甩巴掌下來。
剛剛的巴掌男人已經忍了,現下只想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可誰知道她竟然變本加厲的想要重蹈剛剛的事情,惱羞成怒的提前一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