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祁一死了
指尖忍不住的加重力度:“你這是?”
“戀愛不都是這樣的嗎?”慕酒甜維持着和他沒有相差多遠的距離,纖細的睫毛微眨:“我在向你表達歉意,我知道之前讓你有過不少的委屈,很抱歉,今後不會再有了。”
走廊裏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聲音。
慕酒甜等了幾秒鐘,仰臉,撞入男人沉甸甸的眸光中,有着她讀不懂的情緒。
下意識歪頭:“我是哪兒說的不對嗎?”
“不。”
亞爾曼低笑出聲,起起伏伏的胸膛,光聽聲音變能夠知道他心情愉悅。
長指從她的肩頭直接滑到腰間,然後狠狠往懷中一帶:“情侶之間表達歉意不是這麼表達的,既然你不懂的話,那我不介意教你一下……”
慢慢壓下來的俊臉,還有着摻雜着古龍水味的氣息。
指尖緊扣在掌心中,慕酒甜才迫使自己沒有逃離。
一點點的靠近,再靠近,最終……
“酒……亞爾曼。”
還沒有感覺到溫熱的脣瓣壓到自己的上面,面前的男人就直接被人從後提着衣領拽走。
韋恩·傑西惱怒的就差一拳頭甩在亞爾曼的臉上,低咒了聲,氣的沒控制住直接用的法語:“警告你,我是同意你們交往,可沒同意你碰她,再讓我碰見一次,小心我把你廢的下半生都無法幹活。”
兄弟兼大舅哥,亞爾曼自然沒法反駁,若無其事的伸出舌尖舔了下剛剛被某個人主動吻過的嘴角,性感失笑:“我們是準備訂婚的人。”
“那也不行。”
“好,好,你說的算。”
亞爾曼舉手投降,眼角餘光一下子就瞟到停在拐角處的聞祕書。
他應該是和韋恩·傑西一起上來的,卻被剛剛的畫面驚到沒有繼續上前。
算着這樣的距離,對方應該是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不過就算是聽到,亞爾曼也覺得沒所謂。
一言不發的上前將慕酒甜打橫抱起,大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長腿有力穩健,低沉着嗓音:“我帶你回去休息,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交給我。”
擦肩而過,腳步沒有停留。
倒是聞祕書沒有忍住,揚聲喚人:“慕小姐。”
“恩?”
“顧總還在病房裏沒有清醒,您不去看……”
“替我先向他表示感謝。”直接打斷,慕酒甜在亞爾曼的懷中,嗓音並不清楚,恍惚着:“我今天也接受了過大的刺激,需要回去休息,等明天吧,我親自過來感激他。”
“可是慕小……”
“再見。”
慕酒甜說到做到,回到別墅區後安安靜靜的接受了檢查,喫過飯後又睡了一覺,等到精神大好後才重新去了醫院。
亞爾曼開車,可卻沒有陪着她進去,修長的手指親暱的撫了撫她的臉蛋:“我在外面等着你,別讓我等的時間太長。”
“好,我答應你。”
抱了抱,慕酒甜敲門踏入病房的時候,裏面不光有顧少卿一個人,還有祁睿鋒和薛夕景。
祁睿鋒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趕來的,向來乾淨斯文的男人,黑色風衣上有着明顯的風塵僕僕,眼眸下泛着少許青紫,一看便是整夜未曾休息。
一推門,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是帶着花束和果籃來的,很有誠意,都是從醫院樓下的店裏買的,一進門便溫涼着眉眼輕笑:“這些東西放到哪兒合適,牀頭桌上嗎?”
沒人迴應她,她又朝着站在角落裏的聞祕書看過去,歪頭:“恩?”
不得已,聞祕書上前接過,還說了句:“謝謝慕小姐。”
“不客氣。”
雙手空下來,慕酒甜又很自然的走到顧少卿的牀頭,摘下他的病歷本瞧了眼,黑色的長髮都綁在了腦後,形成了個馬尾辮,走起路來時不時一甩一甩的,光潔小巧的額頭在陽光下飽滿。
“顧少,感謝你昨天救了我,張本哲被關押在警局,雖然他的目標是我,但無論如何還是傷了你,所以這個追究責任的權利我交到你手中。”她微微彎下腰來,乾淨的鵝黃色毛衣和白色的半身裙,顯得清秀而精緻:“張董那邊昨天已經和我通過電話了,表示他不會插手這件事,更不會替張本哲求情。”
張董是個聰明人,商場上混多了,自然行事圓滑,更懂得如何取捨。
她說話的全程,顧少卿都擡眸緊盯着她。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感覺,反正他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慕酒甜那種從內而外的變化。
比往日裏更加淡靜,面對他,褪去了所有的虛情假意,就算是笑,也有着明顯的公式化和冷淡,就好像是……
好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
眉眼蹙的更緊了些,顧少卿放在腿上的大掌蜷縮了下,嗓音低沉到稱得上嘶啞:“你昨晚去哪兒了?”
“回家了。”
慕酒甜迴應,理所當然:“我也受到了驚嚇,所以需要休息一下,是怪我沒有第一時間過來看你嗎,抱歉,沒有下次了。”
當然沒有下次。
慕酒甜怎麼可能讓顧少卿再救她一次。
也不知道男人是否聽出了畫外音,眼角眉梢平靜,可卻冷漠無聲,如果細看的話,很輕易便能夠從中瞧見戾氣,不甚濃重。
沒有人再開口,病房裏一時間陷入了死寂。
“酒甜。”
一道淡漠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慕酒甜側眸過去,黑色風衣加黑色長褲的祁睿鋒單手插在口袋中,站在她三米遠的地方沒有動,薄脣微啓:“祁一死了你知道嗎?”
祁一,祁家收養的孤兒,也是基地裏由祁睿鋒親自教出來的替身之一。
慕酒甜就算是不知道,也能夠明白祁睿鋒說的是什麼意思。
慢慢的微笑:“所以呢?”
“你還知道武傢什麼事情或者是把柄。”
“你問我嗎?”慕酒甜的嗓音靜靜淡淡的,用素白指尖指着自己,眉目溫軟,和往日不同,沒有絲毫尖銳的痕跡:“先別說這條消息只是我道聽途說又碰巧說對了,就算是我知道,又爲什麼要告訴你呢?”
祁睿鋒側眸瞥了眼還在牀上的顧少卿,面無表情,又漠然着嗓音:“如果我用……盛秦棋和你交換呢?”
下一秒,安靜的病房裏,慕酒甜立刻就笑出了聲。
白淨的臉龐紅脣勾起的弧度格外的明顯,笑着咬了咬脣瓣:“祁少是欺負我不在基地裏不知道消息是嗎?”
“盛秦棋前段時間交了很多關於紀家的材料,幫助你們成功突破紀家在西城區負責洗錢的各個中小型集團,查收了一大筆贓款,甚至還查抄了紀家三房,動搖了紀家的根本。”慕酒甜朝他露出了個假笑,溫溫靜靜的:“他只是紀氏集團的副總而已,本來就沒有怎麼插手紀家的黑幕,就算是戴罪立功,再加上盛家殘存的根基,也足夠盛秦棋從裏面出來的。”
雖然是需要被受監控,也暫時性無法離開西城區,更不要說是出國。
說着,慕酒甜歪頭:“這難道還需要祁少幫忙嗎?”
“那你想要什麼?”
“祁一真的死了?”
慕酒甜突然間的轉換話題,讓祁睿鋒三秒鐘內沒有開口,低聲冷嗤:“沒有。”
“那就好。”她還以爲會白白的害了一條人命,依舊維持着溫涼的調調:“不過也很抱歉,對於武家,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祁少用什麼條件來換,讓你失望了。”
湛湛着淡漠的黑眸集中在慕酒甜臉上,深寂也莫名有着嘲弄。
慕酒甜還未來得及分辨清楚裏面所包含的情緒,祁睿鋒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頷首,淡漠着嗓音:“恩,既然如此,我想問的都問完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夕景,我們走。”
薛夕景站在一旁,臉色和以往有着淺薄的不同,不鹹不淡的應了聲後,跟在祁睿鋒身後便離開。
兩個人還順手將病房門幫忙帶上。
病房裏立刻就剩下慕酒甜和顧少卿兩個。
顧少卿膝頭還有着文件,看樣子應該是慕酒甜進來之前,他還在審批,鋼筆原本是放在被褥之上的,現下也不知道滾到那兒去了。修長的手指摸了摸沒有摸到,他便放棄的靠在身後的靠枕上,低沉着嗓音:“昨天有受傷嗎?”
“沒有。”
慕酒甜搖頭,撿了把椅子坐下,三釐米的高跟鞋在大理石板上的聲音格外的響亮。
紅脣微張的剛想要開口,就看着顧少卿眉目狠狠一蹙,視線停留在她的腳邊,嗓音中有着很明顯的不悅情緒:“怎麼還穿着高跟鞋。”
“不好看嗎?”慕酒甜隨口應着:“和今天的衣服還挺搭配的。”
“你昨天沒有做檢查?”
“做了呀。”
慕酒甜不懂顧少卿到底想問什麼,便掰着手指數着昨天的檢查。
但數來數去,顧少卿都沒有聽到B超這一項。
眉宇蹙的越來越緊,受傷後的俊臉在陽光下依舊淡然矜貴,卻勾勒着一層不薄的陰霾,也不顧及什麼該不該說,索性便直接開口:“那孩子呢?”薄脣微抿着:“算算時間,快三個月了吧,還沒有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昨天你還摔在地上,應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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