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七天後我們舉行訂婚宴
越聽慕酒甜越糊塗,如畫般精緻的眉目帶着濃重的疑惑,秀眉皺緊:“什麼孩子,什麼三個月。”
“顧少卿,我不明白你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她怎麼可能不明白。
顧少卿剛想要反問,就瞧見慕酒甜臉上真實的疑惑情緒,還摻雜着迷茫和震驚。
怎麼看都不像是曾經知道的情況。
他沉默了會兒,黑眸深深如墨,刀工神斧的臉部線條緊繃着說出了一個時間:“那天你是不是去醫院了?”
“是啊。”慕酒甜淡淡的掀了掀眼眸:“我那天不太舒服,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去婦產科檢查?”
慕酒甜的睫毛動了動,猝不及防注意到那雙凝視着自己的眼眸中全然都是如同深淵般晦暗的神色,恍惚間突然明白了什麼。
身側的拳頭一瞬間的攥緊,又扯脣而笑:“所以說顧少不管是前段時間去找我,還是任由着我將315畫冊交給盛秦棋不加阻攔,甚至是昨天的出手相救,都是因爲以爲我肚子中懷了你的孩子?”
顧少卿沒有說話,維持着默認的態度。
果然。
精緻的小臉一瞬間隱匿出寒涼刺骨的冷意來,她甚至都不知道是爲了什麼:“那顧少恐怕要失望了,我並沒有懷孕,更沒有懷上你的孩子。”她看着男人就算是受傷也依舊維持着矜貴儒雅的臉孔:“我們已經離婚了,男歡女愛對於一個單身的人來說恐怕並不是什麼很稀奇驚訝的事情。”
“也就是說,我就算是今後懷孕,也絕不會是顧少的,所以以後就算是有人在婦產科看見我,顧少也無需大驚小怪。但無論如何,還是感激顧少的出手相幫,不管是秦棋的事情,還是昨天的事,你的醫藥費我會全包,日後的營養品我也會讓喬祕書給你送過去,那就先這樣。”
慕酒甜知道顧少卿不需要,但這是她的心意,也是她和顧少卿一刀兩斷的證據。
看着那張已經逐漸冷沉下來的臉,病房裏沉靜了好一會兒,她才從椅子上起身開口:“今天的探病就到這裏結束吧,我先回去了,顧少有事可以讓聞祕書通知我的祕書,他會竭盡全力的幫助顧少的。”
“慕酒甜。”
低低沉沉的嗓音從身後突然傳過來。
素白小手都已經按到了門把上,慕酒甜還是停住了腳步,沒有轉身:“顧少還有什麼事情嗎?”
“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
“不是嗎?”顧少卿斜靠在抱枕上,看着她轉回來的小臉,按捺着眉目間想要張揚蓬勃而出的陰霾情緒,黑眸死死的盯着:“你也說了,昨天是我救了你,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源於什麼原因,結果都是我救了你。”
“所以呢?”
慕酒甜不懂:“你是想要從我這裏換取什麼要求嗎?”她想了想,這樣也好,一刀兩斷的乾脆利索,便一口答應下來:“好,只要你說的事情我能夠做到,我便答應你。”
聞言,男人的薄脣瞬間勾起,有着耐人尋味的感覺,一字一句:“我要重新和你訂婚。”
“你說什麼?”
“和你訂婚,七天後。”
“你瘋了?”
慕酒甜不想理會這樣的瘋子,擡腳便準備開門離開。
顧少卿冷冽着眼眸,薄脣間嘲弄的滋味越發的明顯,看着她的動作,直接一掀被子,翻身下牀,沒有兩三步就直接將她攔住。
還未來得及穿鞋的大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兩個人從病房裏走到病房外,顧少卿攥着她的手腕,一雙狹長的黑眸眯緊:“你不願意,是因爲你昨天和別的男人擁抱接吻了嗎?”
“顧少卿。”慕酒甜早就知道聞祕書看見後一定會告訴他的,仰臉看着他,細細的眉目扯出來的都是漫天的冷豔氣息,毫不隱瞞:“對,不然顧少覺得我慕酒甜只會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嗎?不管是韋恩·傑西還是亞爾曼,甚至是你曾經覺得的巴特萊,他們都是我的備胎之一,我玩過也就玩過了,或者是說我玩膩了隨便找他們其中誰嫁了也就是。”
“這樣說,顧少滿意了嗎?”
動手想要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大掌中拽出來,可是力道卻不敵他,最終只是扯得手腕生疼。
皺着眉:“顧少卿,你放開我。”
“我不在乎。”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在乎。”顧少卿學着慕酒甜的模樣微笑,冬日裏的醫院走廊裏,全是清冷的感覺順着毛孔爬進身體裏:“你是因爲柳夢榕的事情和我離婚的,現在我同樣不在乎其他男人的事情,我們也算扯平了,從今往後,我們誰也不提以前。”
“顧少卿,你憑什麼以爲我會答應你。”
“你只能夠答應我,因爲我救了你。”
英俊的臉就算是在病號服的襯托下,也顯得格外的矜貴,一雙黑眸集中在她的身上,眸底全是顯然意見的深情款款,任由誰看上一眼都會認爲如此冷貴逼人的男人一定是愛慘了他面前的女人。
但……
憑什麼?
她討厭男人表現出來的這幅樣子,明明是仗勢欺人,明明以前讓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卻用一句扯平了來計算,就像是篤定了她會答應,篤定了她就算是恨,心底裏也依舊有他的位置。
突然間想起來被戚繼催眠後的情景。
那從第一次見面便喜歡和戀愛後的世界,就算是沒有柳夢榕的出現,他們也依舊走不到最後。
就算是現在,慕酒甜偶爾午夜夢迴的時候還會想起催眠中顧少卿那番惡劣的話語。
【恩,在你身上一點都找不到戀愛的感覺,溫涼冷靜又無趣,真不知道我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
的確,她冷靜又無趣,實在是沒有柳夢榕那種冷清的女人來的讓男人具有徵服欲。
冷眼看着顧少卿英俊到一塌糊塗的俊臉,慕酒甜心頭突然有個陰毒而惡劣的想法油然而生,而且蔓延肆虐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瞳孔微微收緊,慕酒甜最後一次給顧少卿機會,聲色溫涼:“你真的要和我訂婚?”
“對,只是訂婚,我們爲期一年的時間,只要你不排斥我,等到一年後我還讓你無法重新愛上我,我願意和你解除婚約,放你離開。”
這是顧少卿現如今能夠想到的最想要實現的願望。
卻換來慕酒甜一個嫣然的笑臉,一點點掰開他捏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掌,原本尚算溫涼軟綿的眉目蓬勃出一股宛若搖曳水草般勾人心魄的嫵媚來,嫋嫋的笑聲迴盪在走廊裏。
最後上前一步,素白手指點在顧少卿的心口,輕佻冷靜:“好,我答應你,七天後我們舉行訂婚宴。”
……
亞爾曼一共在醫院樓下等待了四十八分鐘,慕酒甜從裏面出來的時候衣衫完好,脣瓣上的口紅也沒有半點花的跡象,由此能夠肯定在樓上一定沒有發生過什麼。
將人摟在懷中,他心滿意足的低笑着:“解決了嗎?”
“恩。”慕酒甜開腔的嗓音帶着一種漠然的調調,茶色的長髮在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來,突然的側眸詢問:“你父親什麼時候來西城區?”
亞爾曼查看了下備忘錄:“三天後。”
“那我到時候陪你去接機。”
“好。”
慕酒甜並沒有將要和顧少卿七天後舉行訂婚宴的事情告訴給亞爾曼知道,但在這兩天裏,她每天都會去兩趟醫院,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每一趟都待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或是幫顧少卿整理整理文件,或者是自己找本書打發打發時間。
總之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親暱曖昧的舉動進展。
害的每次聞祕書敲門進來的時候總是在兩個人身上盤旋好久,偶爾似乎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都被重新咽回到了肚子中。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
慕酒甜看了眼腕錶,算着差不多兩個小時,便從沙發上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有點事情,恐怕過來陪不了你,所以等到晚上再過來,先和你說一聲。”
刀子雖然沒有傷及內臟,但終究是大出血,顧少卿的身體一直處於比較虛弱的狀態,所以醫生也沒有允許他出院。
聞言,男人擡眸看向她,雖然病弱卻絲毫沒有消減他應有的矜貴儒雅,指尖還捏着根純黑色的鋼筆,有着幾秒鐘後纔開口:“去做什麼?”
“有位長輩剛剛回國,去接機並請長輩喫頓便飯。”
慕酒甜覺得自己並沒有說錯。
亞爾曼的父親的確是長輩,只不過是自己即將訂婚的未來公公罷了。
顧少卿這纔將視線收回來,嗓音乾淨:“喫頓便飯需要整整一天的事情?”
“可能還需要逛逛西城區。”慕酒甜看着他面色平靜,隨意找了個藉口,臉色溫靜着:“畢竟是長輩,我理應做東陪着。”
這點人情世故,顧少卿還是明白的。
不溫不火着嗓音:“好,明天晚飯想喫鳳龍軒的粥品,你幫我帶一份回來。”
慕酒甜抿脣,就算是她再傻也能夠聽出這話中的意思。
沒有推諉的頷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