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他竟然找幫手堵我們
臨時變道在車輛不算很多的柏油馬路上也驚起一片的鳴笛聲,很快,亞爾曼便在後視鏡中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影,車速很快,他挑眉,不算驚訝:“顧少卿?”
“恩,是他。”
亞爾曼雙手控制着方向盤,身軀微微往後仰,別有興趣的低笑:“既然如此,那就來玩上一把。”
說着,用力的拐了方向盤,打亂一開始準備朝祁家老宅前進的路程,痞氣的眉目間浮現的全是狂傲,不斷加快的車速,就算是沒有開窗都能夠聽到外面呼嘯而過的風聲。
慢慢爬過一百五的車速表,兩輛車一前一後的焦灼在一起,越行駛就越往郊區偏僻的地方。
慕酒甜繫着安全帶,垂眸盯着手機,嗓音狀似漫不經心:“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章小姐的事情是他告訴給章家的。”她側臉,眉目溫涼着:“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他的話,章小姐也不會在商場那樣大庭廣衆之下被直接帶走,打你一個猝不及防。”
踩着油門的腳再次加重,車速猛然提升了一大截,將後面的車甩開不少。
亞爾曼冷靜了兩秒:“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
“故意這個時候說給我聽,你不想顧少卿捉到你?”
但似乎慕酒甜忘記了一件事,是男人,便在骨子中都會有一種征服欲,尤其是征服那些格外具有挑戰性的事務,就比如多番拒絕他的慕酒甜。可也能這種征服欲是愛情的開始,也是他現在深愛着她的因素之一。
可現在,慕酒甜越是給顧少卿設立層層的關卡,他就越發是興致勃勃的摩拳擦掌想要將她收歸懷中。
捏着手機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慕酒甜慢慢抿脣:“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順從着他,慢慢磨滅他對我的感情,或者是直到另外一個能夠讓他升起征服欲的女人出現,又或者是……捏造一個這樣的女人出來。”
車廂裏立刻響起了輕佻的哨聲。
“沒錯,女人如衣服,但衣不如新這句話是每個男人的通病。就算是你們之間有着小所羅門的存在,我也不建議你和他在一起,這樣的男人佔有慾太過強。”慢慢看着後視鏡中也跟着加速並很快追上來的賓利,他再次吹了聲口哨:“他喜歡上你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
車子越開越偏僻,甚至一前一後直接越過郊區,幾乎直逼跨海大橋。
“你們這樣僵持不下要怎麼辦?”
“那就看誰的油量先耗盡了。”亞爾曼說着,看了眼幾乎還是滿量郵箱的標誌,冷冷的勾脣:“總歸在這場遊戲中丟臉的人不是我。”
上橋。
黑色的悍馬和後面的車幾乎一直保持一百多米的距離,卻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視線範圍中突然反方向內衝出來一輛車,車身在寬度不小的橋面上做了九十度大轉彎,成功的攔截在悍馬的跟前。
幸好亞爾曼反應及時,臨時踩了剎車,卻還是在前後兩輛車的包夾中,一拳狠狠砸在了方向盤上。
車身靜止,車笛長鳴,罵道:“媽的,他竟然找幫手堵我們。”
看着後視鏡中從賓利上下來的男人,舉手投足之間噙着的都是冷意,邁着修長的腿走過來,那雙眸透着令人可怖的陰鷙,就算是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也像是一把刀直接抵在自己的脖頸之上。
亞爾曼臉上難掩惱怒,閉了閉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揉着眉宇,煩躁的厲害:“要出去和他見見嗎?”
反正車上是防彈玻璃,只要他不開門,外面的人也休想輕易進來。
慕酒甜一開始搖頭,卻在想了想之後側眸:“這件事我不想牽連到你。”
“沒什麼牽連不牽連的。”
“不,你不瞭解顧少卿。”冷眼看着已經走到車前,俯身敲副駕駛窗的男人,她杏眸微眯:“如果我不下去的話,他今後會給卡佩家族所有在西城區的生意和買賣下絆子的。就算是到時候不找你們的事,只要以進出港物品盤查爲藉口,就能夠將你們的貨物扣留十天半個月,不管是自用還是交付給客戶的東西,誰也耽誤不起。”
說完,沒管亞爾曼的反對,慕酒甜將車窗降下來半扇,第一時間便聽到窗外男人的嗓音有着被壓低到幾乎令人陌生的沉意:“酒甜,下來。”
“顧少卿。”
嗓音輕薄着,她微微笑,只開了半扇窗,從他的角度只能夠看到她的紅脣和下巴,不施粉黛卻依舊精緻的不行,在明亮的陽光中似乎有被特意勾勒而出的涼薄感。明明她對他避之不及到又是拒收禮物又是飆車的,可偏生他的心中除了慕酒甜和亞爾曼依舊同進同出的惱怒外,再也生不出任何反面的情緒來。
“恩。”低應,顧少卿的眼眸漸深,重複:“酒甜,下來。”
“我可以下來,但我有一個條件?”
“放亞爾曼走?”顧少卿早就猜到,所以才顯得格外的不屑,黑色短髮下的俊臉遍佈着陰雲:“現在知道擔心他,那離完婚的時候爲什麼還坐他的車?”
慕酒甜嗓音中隱匿着無奈:“顧少卿,我和亞爾曼就算是離婚,也還是朋友的。”
“朋友?”
毫不留情的譏笑,看着坐在讓他格外看不順眼車子的副駕駛座上的小女人似乎是覺得硌,素白手指扒在半開的車窗上,然後下巴擱上,朝他歪歪頭又點頭:“恩,朋友,就像是我現在和顧先生,也是朋友的關係,如果你想要慶祝我離婚的話,我可以下車跟你去喫頓飯,但應該也用不到這麼大的陣仗吧。”
無聲無息之間,從慕酒甜嗓音中說出來的字眼都是提醒。
顧少卿這纔想起來,就算是他們兩個人離婚,自己也沒有任何的藉口能夠陪在她的身邊。
但只要一想到慕酒甜恢復了單身,他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血液最深處,有種微妙的興奮感。
骨節分明的長指熟練的從口袋中摸出香菸來點燃,然後任由尼古丁的味道順着敞開的車窗鑽進去些,纔將視線慢慢的從可及範圍內,亞爾曼露出的半張臉上掠過:“你知道盛懷暖在哪兒嗎?”
“你知道?”
果然,他的眸色瞬黑,她這輩子最關注的還是盛懷暖。
顧少卿咬着譏諷感的漫不經心冷笑:“當然,甚至我可以帶你去找她,但前提是……”
“我下車?”
“從今往後,你不能夠再和亞爾曼有聯繫。”
“不可能。”慕酒甜一口拒絕:“你也是我的前夫,當初我和他結婚的時候他也沒有要求我這輩子再也不和你往來,更何況……更何況我和他之間還有個孩子。”
在明媚的陽光中,男人溫淡的臉瞬間冷峻到沒有溫度,良久才繼續開口:“你還喜歡他?”
“……換成我今後再也不和亞爾曼復婚行嗎?”慕酒甜太在乎盛懷暖的事情,將車窗全部降下來,兩方爭辯中主動後退一步:“包括小望舒,他是由我撫養的,我以後不會讓他叫亞爾曼爲爸爸,最多做個乾爸,也不會告訴他我和亞爾曼曾經有過一段婚姻好嗎?”
顧少卿在車外沉默半刻,終究頷首:“好,下車。”
“恩。”慢慢解開安全帶,一手按住準備說話的亞爾曼,她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下一秒,就被男人健碩的手臂格外用力的擁入懷中,臉蛋靠着他散發着熱力的胸膛,有着瞬間的發怔和不適應。
因着慕酒甜下車後便將車門反手關住,兩個男人依舊遙遙相望着,顧少卿只是冷眼睨着,沒有再多說一句,將懷中小女人打橫抱起後,對着從前車下來的秦鳴說了句“上車”,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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