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她對他的愛……已經泯滅的不剩分毫
指尖動了動,心頭蓬勃而出的都是一種濃烈的破壞慾。
“砸吧。”祁睿鋒眉目隨意到漫不經心,甚至額頭上的血都不擦拭一下,愈發襯得眉目邪獰而捉摸不透:“如果你肯跟我睡一覺的話,別說是這座島上的別墅,就算是你要把我住的地方都給砸了,我也在一旁幫你遞東西。”
“你想也別想。”
盛懷暖狠狠啐了口,眯着丹鳳眸,似乎是想起來什麼般瞬間將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慵懶着一笑:“其實你不肯放我也沒關係,反正過不了多久便會有人發現我失蹤了,到時候不用想也會查到你的頭上。”視線淡淡的掃視着,輕佻的眉目驕縱而冷淡:“就你這麼一座小島,也不知道在他的手中能夠撐得了多長時間。”
她看得清楚,祁睿鋒臉色瞬間陰鷙下來,一步上前,幾乎是一下子便重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到讓人骨頭髮疼:“盛懷暖。”
她指尖疼到抽搐,咬着牙:“祁睿鋒,你抓疼我了。”
“你說的是誰……唐孟?”逼近的冷笑,祁睿鋒重新將盛懷暖抵到冰涼的牆壁上,淡漠的臉要笑不笑的隱匿出全然的陰冷:“怎麼,你踹了我之後和他好上了?還是說,這麼激怒我,不怕我在他來之前先睡了你?”
小島本身就不大,別墅後院的牆外再有一兩百米就到海邊了,站在這裏就能夠隱約間聽到陣陣的海浪聲拍打着岸堤的聲音。
仰臉,從盛懷暖這個角度看上去,能夠清楚的瞧見男人幾乎沒有溫度的薄脣緊抿着,金絲眼鏡早就被她的高跟鞋砸落了,眸底那明顯的邪意再也無法遮掩。
男人還真是犯賤的生物,她細細的想着,顧少卿是,祁睿鋒也是,總是犯賤到去喜歡不喜歡他們的人。
細白的牙齒咬着脣瓣,盛懷暖掀脣譏笑:“在他來之前睡了我,無所謂啊,反正之前我和你也不是沒睡過。你器大活好,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看做是閒着沒事嫖了只免費的鴨子,而且這隻鴨子還讓我砸別墅出氣,怎麼看都是我賺了不是嗎?”
這樣的話,盛懷暖之前不是沒說過,喜歡他的時候就舔着臉子跟在他身後怎麼趕都不肯走,可不喜歡他的時候……
逼的更近了些:“這麼說,你承認你和唐孟好上了?”
“我和誰好上,或者是跟誰睡了關你屁事?”擡腳還想要踩他,祁睿鋒似乎預知般率先後撤了一步,盛懷暖便趁機將人推開,冷眼睨着他,臉上全是涼涼的輕漫:“別再這和我嘰嘰歪歪的惹人煩厭,我六七年前年少無知還喜歡你的時候,你這幅死樣子我還能哄哄你,覺得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現在……”
“恐怕你晚上睡在我旁邊,我都嫌你板着張死人臉,半夜醒來的時候會被嚇死。”說着,她的手指慢慢覆上祁睿鋒的前襟,素白指尖把玩着純黑色的鈕釦,嬌軟的嗓音輕笑分明:“說好了,如果你要是伺候我的話,等我舒服了就從我的牀上滾下去,我向來不留野男人在牀上,明白嗎?”
她學着他淡漠又涼薄的口吻,看着他臉色緊繃又呼吸急促的模樣,笑的開心:“不同意?反正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就等着人過來救我,要麼趕緊睡一覺把我放了,你自己選擇吧。”
她說的隨意,可他卻有一種毫不受控的恐懼感迅速蔓延至全身,包裹住心臟,他從未有過如此惶恐過,就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從他的天靈蓋劈下去。
以前,無論她說多少次愛恨的問題,他都毫不在意,可如今……
瞳孔驟縮,倒映出盛懷暖那張毫不在意的臉蛋,急促的呼吸甚至比海浪的聲音都要粗重。
這是他第一次明確感知到。
她對他的愛……已經泯滅的不剩分毫。
這輩子,盛懷暖除了祁睿鋒沒有再愛過第二個男人,甚至也只被他一個人吻過。
她不記得上次他吻她的時候究竟是在哪兒,更記不得當初的感覺,甚至連他護在盛伊人面前,逼着自己朝她道歉時的心灰意冷也都隨着時間漫過而顯得淺薄褪色。
唯獨剩在記憶中最清晰的便是海風呼嘯,她從橋面高處落下時,驚呼一瞥間祁睿鋒臉上的逼近極致的恐懼和慌張。
和現在像極了。
兩個人僵持在原地,誰也沒有動靜,直到保鏢匆匆忙忙找過來,看着祁睿鋒額頭淌血,純黑襯衫褶皺,就連金絲眼鏡也掉落的狼狽模樣,側臉如同雕塑般僵硬在那裏。
他們微怔後才試探的開口:“少爺,顧少過來了,還帶着慕小姐,此時已經登島了。”
“小酒甜?”盛懷暖的眼眸瞬間一亮,擡腳便準備趕過去,走了兩步嫌棄只剩下的一隻高跟鞋礙事,便直接甩掉,赤着腳繼續往前。
卻,甚至還未走到保鏢那裏,就有人從身後將她打橫抱起。
“祁睿鋒。”
“我抱你過去。”
他懷抱的力度明明不大,卻莫名的讓人無法掙脫。
盛懷暖立刻掙扎起來:“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能走?等着血淋淋的走到慕酒甜跟前,然後控訴我虐待你不成?”
沒法反抗,盛懷暖只能夠強忍着想要掐死祁睿鋒的念頭,甚至忍受着他身上那股不甚明顯卻格外強勢的氣息,等到一進別墅,她便第一時間從他懷中跳了下來。
看着空蕩蕩的懷抱,祁睿鋒停頓了幾秒,身長如玉,單手插回口袋中,開口淡淡的吩咐:“送小姐回房間換身衣服。”
“好的,少爺。”女保鏢立刻頷首,走到盛懷暖跟前,恭敬:“小姐,這邊請。”
“我不去。”盛懷暖越過祁睿鋒的肩頭,眼巴巴看着外面,等待着下一秒慕酒甜的出現,隨意的擺手反駁着:“我的衣服也沒弄髒,就算是弄髒了反正都是見小酒甜,也無所謂。”
“沒聽見?是少卿陪着慕酒甜。”
他的視線淡淡的在她身上掃視了圈,紅色裙子下襬上沾上的都是牆上的青苔,還有不知道在哪兒被刮破的痕跡,雖說算不上狼狽,卻也不怎麼好看。
尤其是那張因爲慕酒甜到來而瞬間明媚起來的眉目,半丸子頭下披散着長髮,脣瓣紅潤微腫,一看便知道剛剛做過了什麼,渾身上下透着的都是股能夠滴出水的嫵媚來。
閉了閉眸,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心,平復着重新翻滾上來的慾念,他再次開口淡淡的:“如果你不上去梳洗也行,我現在就命令人將兩個人趕走,就他們兩個人,在我的地盤恐怕都不需要出動超過兩個保鏢。”
“你……”
如果是以前,祁睿鋒說不定還做不到這麼絕情,可現在他簡直就是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盛懷暖和他對視了兩秒鐘,終究轉身朝着樓上走去,惱怒到將腳步跺的震天響。
當慕酒甜和顧少卿進來的時候,就只看見祁睿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英俊涼薄的眉目,手指間夾着的香菸已經燃了半根,青白煙霧繚繞。
聞聲,男人只是慢慢的擡眸掃視過來,吐出煙霧的色調晦暗,沒有帶金絲眼鏡的模樣相對比以往的斯文而言顯得格外的深邃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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