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酒甜,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祁睿鋒不明白,卻……
“我不在乎,只要你陪着我去喫這頓飯。”透過平光眼鏡,他低眸看着她的臉,依舊是那股似乎與生俱來的涼薄感,卻在這一刻消散融化成了別樣的氣息,他啓脣一字一句:“還有顧文斌的把柄,慕酒甜不想要找顧少卿幫忙的對吧,所以在這個西城區裏能夠做到的人除了我,還只有我。”
這也是爲什麼盛懷暖第二個條件要讓他着手去調查的原因。
“所以,你現在想讓我滾蛋,而不想陪我去喫這頓飯嗎?”
除非她不準備再管慕酒甜的事。
盛懷暖做不到。
她緩緩眯眸:“你這是在逼我?”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
“是嗎?”
暫短的沉默,盛懷暖突然笑起來,可明明是在笑,眉目間的冷意卻更甚。
上前一步,直接攥住祁睿鋒的衣領,將他拉下來貼近,從紅脣中吐出來的氣息帶着溫熱:“祁睿鋒,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要讓我陪你去喫這頓飯?”
“想。”
“那好,我成全你。”
有人既然要主動送上門來,她自然也不會再繼續手軟。將人鬆開,低聲嗤笑:“行,那在這等着我。”
說完,她轉身回到唐孟跟前,在大庭廣衆之下,先是伸手幫人將衣服整理了下,而後踮起腳湊到他耳尖邊,動作之間盡顯的全然都是親暱,嗓音低下去:“等我十分鐘,我到時候找你。”
唐孟的視線落到祁睿鋒的身上,幽冷至極,溫淡的俊臉幾近於面無表情,卻突然發力扣住盛懷暖的腰身。
下意識的,她立刻抵住他的肩頭,卻聽到他咬字清楚的嗓音:“別動,配合我。”
“什麼?”
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臉蛋忽然就被溫熱的大掌扣住,她的瞳孔徒然的睜大,卻看着慢慢放大的俊臉,然後一個薄脣落在他放在她脣上的大拇指上,看起來淺嘗輒止的吻,就像是宣告給祁睿鋒般,慢慢增加着時間的跨度。
盛懷暖幾乎能夠聽到身後骨節作響的聲音。
大約半分鐘,唐孟才放開她,很是親暱的揉了揉她的發:“那我等着你,別讓我等太久。”
她抿脣:“好,我知道。”
從始至終都沒有分給祁睿鋒任何的眼神,踏在地上的腳步聲沉穩,卻更顯露出祁睿鋒半磕着眸的臉色沾染着陽光顯露出孤寂和頹靡。
“她不準備和睿鋒喫飯。”
旁邊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慕酒甜下意識回眸看過去,蹙眉:“誰?”
“盛懷暖。”
慕酒甜慢慢反應過來,用手託着腮一笑:“你怎麼這麼兀定,說不定懷暖這個時候還挺高興的呢,畢竟自己當年求之不得的男人這個時候上趕着自己。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他的態度再卑微點,讓我心滿意足後我應該還能再給他個機會。”
“你當年有喜歡的男人?”
顧少卿話題轉變的實在是太快,慕酒甜沒有跟上速度,一愣:“什麼?”
聽着他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她才歪頭笑起來:“當然沒有。”
就算是盛秦棋,當年也只是覺得他比較合適從而有好感罷了,可要是論,這一輩子真心實意愛過的男人……
看向逆光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的男人,他面對自己的時候眼角眉梢充斥着讓人戰慄的溫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十指相扣住的,微微泛着粗糲的大拇指摩擦着自己的手背:“那這個如果就不成立。”
“好。”她笑了下,甜膩膩的:“那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盛懷暖爲什麼不準備和睿鋒喫飯?”
“恩。”
“她在耍他你沒有發現嗎?”說話間,他湊過來,大拇指在她眼瞼下微微蹭了下,似乎沾染到了空氣中的花粉之類的,語氣隨意平常:“不管是讓他去鳳龍軒坐十三個小時,還是同意和他喫這頓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要和他和好的念頭。”
“你倒是觀察的很細緻。”
“這個並不難分析。”
“那我呢?”她歪着頭看了他將近半分鐘的時間,才眉目懶散的將小腦袋靠在車窗上,冰冰涼的感覺在夏日裏還算舒服,話語寥寥幾字卻再清楚不過:“你觀察別人那麼細緻,有沒有也這麼觀察過我。”
當然有。
但……
“酒甜,我這輩子最拿不準的便是你的選擇。”他突然傾身過來,她沒有躲閃,這麼狹小的空間裏,就算是她想要躲,也躲閃不開。溫熱的氣息噴薄到她的臉上,他眉眼未曾動彈的認真:“就像是睿鋒在明知道結果也心甘情願被盛懷暖哄騙一樣,酒甜,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薛夕景的別墅庭院規劃做的非常好,花草樹木錯落有致,讓人瞧上一眼都能夠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
斜斜枝丫的樹影氤氳下來,從半降下來的車窗能夠聽到外面隱約的樹枝晃動的聲音。
過了半晌,慕酒甜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下,她沒有任何迴應,垂眸瞧着不需要解鎖就能夠看到的短信內容。
發信人來自盛懷暖。
【十分鐘後,給我打個電話。】
簡單明瞭。
其實算算時間,便知道現在她是和祁睿鋒在一塊的,所以慕酒甜讓顧少卿開車朝着大概的方向追了過去。
十分鐘後,慕酒甜準時一通電話撥了過去:“懷暖。”
“酒甜,怎麼了?”
她這邊都沒有吭聲,盛懷暖便在電話那頭自顧自的表演着,她甚至都能夠猜測到電話那頭用手托腮的嬌軟臉色:“哦,我和祁睿鋒在一塊呢,如果讓我過去的話,我恐怕有些麻煩。”
停頓了兩秒:“你哥?好的,我知道了,我陪你過去一趟就是了。”說着,她朝窗外看了兩眼,報了個比較近的商場:“你來這邊接我吧,我到時候就站在站牌那裏,很好找。”
隨意說了兩句,她便將電話掛斷,隨意的將手機裝回口袋中,任由冷氣將她的髮絲吹拂起,頭也不擡的朝着司機吩咐:“你把我放到前面就行,先送祁先生回去。”
車是祁睿鋒的,自然司機不會聽從盛懷暖的話。
“這……”
停頓了下,他通過後視鏡朝着祁睿鋒看去。
矜貴的面料和深色系的座椅幾乎融爲一體,也更襯得男人英俊儒雅,聞言祁睿鋒將眸底的暗色隱藏在金絲眼鏡之下,剩下的只有清貴淡漠:“酒甜找你,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過去。”
這樣的結果完全在盛懷暖的意料之中。
卻依舊一下子失笑出聲,茶色長髮披散在身後,勾起的紅脣格外的精緻又嬌媚,就算是用手指掏耳朵這樣不雅的動作做出來也顯得格外的懶散:“是我聽錯了,還是祁先生轉了性子,往日裏你不總是三貞九烈的陪我過個訂婚紀念日都不願意嗎?現在怎麼肯低三下四的陪我去處理酒甜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