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給你們時間接吻嗎?
祁睿鋒說的是他半夜翻窗進入她的病房的那次。
“你想要怎麼私了?”
“一個吻吧。”他的嗓音還是宛若是往日裏一樣的冷淡,卻只是在五官之間掠過及其細微的神色變化,半晌,沒得到答案後薄脣晦暗的又加了句:“一個吻換一刀,你不虧的。”
盛懷暖聞言瞬間低笑:“的確,憑着祁先生的身價,虧的應該是你纔是。”
慕酒甜看得很清楚,唐孟的手指在那一瞬間攥緊了他們剛剛共用的茶杯,尚算溫潤的眸子逐漸眯了起來,在安靜的空間中逐漸變得沒有溫度,低聲喚:“懷暖。”
只可惜,迴應他的並不是她,而是一道淡漠的低笑聲。
骨節分明的手指斯調慢理的撥開他懷中女人額頭的長髮,動作之間溫柔的和他本人完全不同,緩慢的擡眸:“唐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應該給我和懷暖時間先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
“給你們時間接吻嗎?”
“可以這麼說。”
四目相對,淡漠的男人薄脣隨意的勾起菲薄的弧度,盛懷暖待在他懷中似乎是想要回頭,卻被他強行按在懷中,金絲眼鏡下完全是哂笑:“難不成是我表達的不夠明顯,那我可以再說一遍,我捱了一刀,現在想要個吻作爲安撫,而且……”低低的嗓音:“懷暖似乎也沒有和唐先生在一起。”
所以,他似乎並沒有插手的餘地。
唐孟的輪廓驟然一緊。
他想得到,用那般拙劣的手段將祁睿鋒耍了一通又吊過來,爲的是用和他之間的親密來刺激對方,他都按照盛懷暖的心思行事了。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現在盛懷暖很顯然是用祁睿鋒來反過來刺激他……
這兩年來,他們不算形同陌路,可終究他是調查出一些陳年往事而沉溺於復仇的漩渦中,偶爾忽略遺忘了她,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已經長成的快讓他不認識了。
唐孟還未來得及說什麼,祁睿鋒已經垂下眸,微微泛着薄繭的指尖挑逗般的蹭了蹭盛懷暖的臉蛋,然後具有磁性的嗓音幾乎咬在她的耳尖:“懷暖,不準備和唐孟先生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丹鳳眸挑起,盛懷暖歪頭眨眼顯得格外無辜:“我這個人向來我行我素,你們兩個人又不是不知道。”
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什麼,她伸手去扒他身前的襯衫,大紅色的丹寇和純白筆挺襯衫交疊在一起,就像是炙熱的火與寒冷的冰,那麼格格不入又愛昧自然。
最上面兩顆釦子沒有繫住,素白指尖就那麼直接越過質地精良的布料按在了他泛着熱力的皮膚上。
感受到指尖下的皮膚狠狠一顫,她微頓,又瞬間仰臉的輕笑:“祁先生,我只是想要幫你檢查一下傷口而已,別這麼敏感,弄得我像是佔山爲王的山大王要強搶良家婦男一樣。”說着,細膩的指尖微微下按,感覺着他幾乎如雷的心跳,軟糯着嗓音越發神采飛揚:“怎麼越顫越厲害了,要是祁先生不願意,那我不檢查就是。”
說着,她便撤手。
可還未撤開半分,就再次被祁睿鋒按回到了原位,深邃的嗓音嘶啞到了極點,醞釀着格外明顯的慾念:“如果想要檢查,一會兒陪我回去,我好好讓你檢查一下。”
“回哪兒?”
“你覺得呢。”
這話裏的意思,在場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出。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盛懷暖會拒絕的情況下,她卻瞬間應下來,精緻的臉蛋上全是嫵媚的笑,迎着陽光就像是深海中唱歌的美人魚,既是邀約又是惡魔:“好啊,如果你願意的話。”
幾乎是在所有人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祁睿鋒低眸睨着她,脣上噙着笑,再不見往日裏的淡漠,改爲一派斯文溫和。
全程可能就只剩下臉色緊繃的唐孟,磕着眸,側顏的線條清雋卻也凌厲,半晌都沒有說話。
慕酒甜見不得場面如此的尷尬,主動出言搭話:“我記得唐先生當年最喜歡穿唐裝,這兩年喜好似乎有所改變。”
如果換做幾年前,這樣的平日裏,他穿的也是或青或藏。
“時過境遷,喜好自然也會跟着改變。”他應着,端起茶杯,隨意的抿了口,連眼眸都沒有擡:“慕小姐和顧少不也是經歷過分分合合,到現在的貌合神離嗎?”
貌合神離。
這四個字形容的恰到好處,讓慕酒甜就算是想要反駁也無話可說。
抿着脣,又看着他勾脣斯調慢理的嗓音:“懷暖,我們今晚似乎已經約好一起看電影的。”
“啊,我忘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盛懷暖一手託着腮,抿着熱的檸檬水,酸味跟着開水上下翻滾醞釀出的感受讓味蕾有些承受不來,天知道,她都懷孕了,又怎麼可能有什麼生理期。
嫌棄的將玻璃杯推遠了些,舔了舔脣,側臉,眉眼漫不經心着笑意:“祁先生,既然這樣的話,我們……”
“唐先生,孤男寡女看電影,你覺得合適嗎?”
盛懷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祁睿鋒搶了去,針對的毫無疑問的便是從始至終都維持着最爲清雋態度的唐孟,瞧見盛懷暖的動作,便將自己的咖啡推了過去,還低聲囑咐着:“少喝兩口。”
香氣氤氳着的咖啡,還是自己不算討厭的品種,盛懷暖自然笑納,就連杯子都沒有調換,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起來,丹鳳眸彎彎笑的格外的甜。
先是和唐孟共同一個杯子,而後又輪到祁睿鋒。
就算是唐孟心中再清楚不過這是盛懷暖的計劃,但還是忍不住的踏進去,低笑出聲的態度斯調慢理:“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和祁先生同屬於正在追求懷暖的追求者,你邀請她回家,我邀請她看電影,所圖謀的都是一樣的內容,又有誰比誰更高尚?
“更何況,祁先生選擇的地點是私密空間,我都還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那麼在電影院那樣公共場合下,你覺得我和懷暖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但看電影這麼親密的事情很顯然唐先生和懷暖的關係還達不到。”
唐孟立刻眯眸:“同樣的身份,祁先生恐怕自恃過高了。”
“同樣的身份?”
毫不猶豫的淡漠嗓音。
祁睿鋒的嗓音在沒有面對盛懷暖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低冷,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平仄有着他骨子中的高高在上,視線淡淡掃了眼唐孟袖口的袖釦,豔麗的紅色其實並不是非常的相配,卻一瞧便知道是出自於誰的手。
明明他是一個被人指着鼻子辱罵都能夠做到無動於衷的人,卻莫名心底掀起的都是惱意,薄脣不動聲色嗤笑:“懷暖買的?的確很好看,只是沒想到唐先生這麼多年似乎依舊沒有什麼長進。當年便藉着懷暖擺脫已然風聲鶴唳的組織,多年後,還是要藉着她,來完成你不可說的計劃。”
那次和慕酒甜見面的偶然,他並不是沒有調查,只是最終石沉大海再無消息罷了。
但其實不用調查也能夠猜出來大概,整個西城區誰能夠讓慕酒甜心甘情願作爲工具被利用,除了盛家兩兄妹外,也只有當時幫助着深陷困頓盛家兄妹的唐孟。
甚至,唐孟還會藉着盛家人的手。
“當年我的確是靠着懷暖,這一點我並不否認。可……祁先生,你和懷暖認識多少年我不知道,我和她也算是有快十年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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