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好不容易逃離了狼窩,現在又要進入虎口
這件事慕酒甜從未想過,但並不妨礙她現在想。
對上面前顧少卿這雙翻滾出陰暗交錯的黑眸,她仰臉甜笑,緋色的紅脣輕啓,卻是在回答邢墨的問題:“沒想過,不過如果贏家是你的話也很簡單,我只要乖乖輕輕的不惹是生非,相信你也不會爲難我的。”
聞言邢墨瞬間笑起來,陰森又貪婪:“的確,但如果我讓你躺在我的身下才肯放過你呢?”
“也不是不可能。”她聳肩:“歷史上向來都是成王敗寇的,男人也向來都是用女人來滿足征服欲,顧少卿既然敗了,也……”
“慕酒甜。”
顧少卿一把將人扣在自己的懷中,眉眼中的陰鷙幾乎溢出來黑色霧氣,咬着她的名字:“你再敢說一遍?”
說話間,祁睿鋒已經將邢墨帶下船,留下一個解決空間給他們。
慕酒甜從顧少卿的懷中冒頭,看着他額角不斷跳動着的青筋,扯着他的衣角笑的無辜:“怎麼了?他只是說說而已,你總不能霸道的連逼人的幻想都要剝奪吧。”
她的話冠冕堂皇理所當然到他幾乎找不到任何的藉口反駁,只能夠將怒火轉變爲慾念重新集中到她的身上。
盯了她半天,突然俯身將女人打橫抱起。
驚得慕酒甜連忙抱住顧少卿的脖頸,雖然在船上呆着好喫好喝,但多多少少終歸是有擔驚受怕在其中,現在好不容易事情落幕,她指向安生的睡覺。
而且只是單純自己睡覺的那種。
抱着他的脖子,乖順的在他的下巴上親了親,用一種格外可憐巴巴的嗓音求饒:“我想要休息一下,顧少卿……”他抱着她顛了一下,她幾乎驚呼:“我想睡覺。”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事情。”
他抱着她擡腳就朝着船下走去,這樣的動作落在慕酒甜的眼中意味十分明顯,摟着他脖頸的力道也更加大了些,整個人委屈到不行,抿脣埋怨的哼唧着:“我好可憐啊,好不容易逃離了狼窩,現在又要進入虎口,懷暖……救命啊,我要被大老虎生吞活剝了。”
這幾乎唱唸做打可以稱得上是戲精的小表演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顧少卿頭疼的居高臨下垂眸睨着她,還能夠清楚的瞧見她眼瞼下的青紫,精緻的小臉溫靜柔軟,他的心思瞬間軟了下來,將人更往懷中摟了摟:“誰要吃了你,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誰能個知道邢墨在綁架你的時候有沒有對你動過什麼手腳,還是檢查一下安心。”
微怔,慕酒甜從未想過他在盛怒之下還有這樣的結果。
看着男人線條完美的下巴,她仰臉在上面親了親:“邢墨對我沒有做什麼。”
“你的意思就是在他綁架你的階段,你過得要比在我身邊過的還好?”
“當然沒有。”
聽着她下意識的反駁,他低頭在她的臉蛋上親了親:“乖乖睡一覺,一會兒就到醫院了。”
“好。”
一陣陣的睏意涌上來,慕酒甜原本就是精神緊繃的,現下好不容易安穩下來,自然很快就有了睡意,但卻在輪船靠岸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聲陰鬱而暴躁的嗓音:“你說什麼?”
眯開一條小縫,迎面就看見滿身戾氣的男人站在莫子軒的身前,黑衣黑褲有着風塵僕僕的褶皺,整個人散發着濃重的躁動。
莫子軒眉梢緊蹙着,攤手:“我也是才聽說的,如果你想要知道詳細內容的話,還是去問慕酒甜吧。”
瞬間挪移過來的視線,慕酒甜重新閉上眼假裝睡着,可顫顫巍巍的睫毛還是如實的將人出賣。
而顧少卿也不知道是沒有注意到還是有意配合,將人小心翼翼的送到車後座裏,動作輕柔,甚至還害怕空氣不流通,將後座的車窗降了下來,在她臉上烙下個吻,直身後才反手將車門關上。
轉身,眸子對上來勢洶洶的男人,淡淡瞥了眼他身側緊握着的拳頭,語氣隨意:“有事?”
“慕酒甜呢?”
“她睡着了。”
兩個人距離不遠,足夠顧少卿將祁睿鋒臉上翻滾出的戾氣看的再清楚不過,他眉心一蹙,立刻便明白剛剛祁睿鋒和莫子軒的對峙是因爲什麼:“你知道了。”
這話沒頭沒腦,祁睿鋒卻明白,呼吸沉重:“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當時給你打電話,你在飛機上,沒開機。”
“那我落地後呢?”
顧少卿不再言語。
說實話,他當時一心都是如何將慕酒甜救出來。
“讓開。”
祁睿鋒一把將面前的人推開,沒有了修長身形的遮掩,從降下來的車窗看進去,慕酒甜正安然的躺在裏面甜睡着,身上還穿着顧少卿的西裝,像極了個小孩子偷穿着大人的衣服,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呼吸均勻,長髮遮面,看不出表情。
大掌伸過去,剛準備拉開車門,手腕上就被扣上只同樣修長的手掌,祁睿鋒順着看過去,嗓音粗啞:“放開。”
“她是我的人。”
“我不想動她,只是叫她醒而已。”
“等她自己睡醒。”
“顧少卿。”
四目相對的撞上,瞬間迸發出硝煙味在空氣中。
“再說一遍,放……”
“行了。”
聽到動靜,慕酒甜從後座上起身,袖子比較長,垂在手背上,黑色和白皙的肌膚有着強烈的視覺衝擊。
就算是後座是真皮的,但睡的終究是不太舒服,動了動脖頸,就算是真的看到祁睿鋒,她臉上也沒有什麼波瀾:“時間不早了,有什麼想問我的可以問。”
男人的薄脣動了動:“盛懷暖懷孕了?”
“對。”慕酒甜沒有下車,懶洋洋的嗓音有着股若有若無的嘲弄:“她的確是懷孕了,不過關你什麼事情?你不過是身邊突然少了個以你爲天的小女人的愛慕罷了,所以一時間不太習慣,人哪,向來都是貪婪的,擁有的時候嫌煩,等失去了纔想到追悔莫及的珍惜……不是嗎?”
她歪頭。
祁睿鋒從始至終都盯着她,身側的拳頭攥緊着,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心底裏蔓延出來的慌意就算是刻意也根本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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