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骨子中溢出來的防禦和抵抗
這一點是慕酒甜從來都未想過的,畢竟顧父這一支向來只在商場上打拼,幾乎不涉及政治上的事情,按理說顧氏集團不參與競爭便於此事毫無關係。
男人低低的笑,絲毫不介意的幫她解釋:“這個海島是顧氏偶然發現的。”
剩下的話,不說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所以如果真的出手產權和開發權的話也會先緊着顧氏集團,在西城區各有各事的現在,他們負責也算是名正言順。
她抿着脣,任由他的大掌在自己臉上撫摸:“那顧先生是準備暗箱操作不成?”
“如果顧太太肯出賣色相的話。”
你聽聽這是什麼話。
有着微微的羞赧,慕酒甜抓過他的大掌,低頭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原本只是想要以示警告的,但誰想在她剛準備鬆口的時候,頭頂上的呼吸剎那間微沉了下去,惱羞成怒的小女人立刻磨牙般的多啃了幾口。
然後才擡眸,修長的脖頸,微微凹陷的腰身,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全是挑釁的意味。
顧少卿就這麼單手扣在她的腰身上,黑色的瞳孔越發的暗沉,卻出言再平靜不過:“顧太太這樣的意思是拒絕?”
兩個人之間再熟稔不過,瞬沉下去的呼吸,連帶着加粗的語調,她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他身體的變化,像是隻懵懵懂懂的小鹿無聲無息的順着出色獵手的佈局掉入了他的圈套。
“你是故意的。”她後知後覺。
卻引來他的笑聲,大掌撫摸着她柔滑的髮絲:“什麼故意不故意,是你先提起來這個話題的不是嗎?”
甚至不給慕酒甜任何說話的時間,男人終究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思,俯身下來含住那本就被他啃噬的有些紅腫的脣瓣,手臂猛然的收緊,大掌毫不猶豫的扣住她最脆弱的脖頸,滑膩的脣舌鑽入,在裏面攪拌多圈都戀戀不捨。
等到慕酒甜被顧少卿抱回房間醒來的時候,就躺在大紅色的被褥之中,腦袋枕在男人的臂彎裏,一睜眼就對上男人那雙深沉而又溫柔的視線。
“什麼時候了?”
“還早,才十點多。”
已經不算早了,他們從不到六點回來一直廝磨到現在。
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身上已經被清洗的乾乾淨淨,重新套上了件睡袍,慕酒甜泛着幾分沙啞軟媚的嗓音理所當然的使喚着:“你幫我把手機拿過來,我想給懷暖打給電話。”
赤着腳,男人踩着柔軟的地毯行至茶几前,轉身回來的時候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正好多了樣東西。
遞到她的手邊,又重新枕在男人的膝頭,連通訊錄都無需找,便直接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很快就被接通了,涼涼的嗓音:“小酒甜。”
“祁睿鋒回去了嗎?”
“還沒呢。”
說話的時候,盛懷暖就坐在陽臺上,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面,在月色下映照出一輪同樣卻有着漣漪的月牙,穿着貼身的睡袍在初秋的天色中有着少許的冷,就算慕酒甜在電話那頭問祁睿鋒是不是真的跟慶珂離開了,她也不在意,眉目彎彎:“無所謂,我也還沒睡,等着他回來演場大戲,你要不要看啊。”
慕酒甜瞬間笑出了聲,當着顧少卿的面也不避諱:“如果我真的看了你和祁睿鋒的好戲,恐怕我今後就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再說,你們倆在家裏的好戲,我怎麼能夠看到。”
“我給你錄像。”
“你就不怕錄到什麼不該錄的?”
“不怕。”她託着腮看着外面若隱若現出現的車頭大燈,托腮,丹鳳眸一眨不眨嗓音軟軟的:“我懷着孕呢,祁睿鋒再沒品恐怕也不會強迫着一個孕婦和他睡,至於親吻調愛什麼的,你也不是沒有和顧少卿做過,還怕你看不成?”
慕酒甜還想說什麼的,但電話這頭,盛懷暖已經有起身的動作,在車子沒有開到別墅門口前,將陽臺恢復成原樣:“祁睿鋒回來了,我的好戲該演起來了,我先掛了,拜。”
嘟嘟嘟的忙音。
晚上十點半,祁睿鋒回來的時候別墅裏沒有一盞幫他留的燈,漆黑的像是無底的黑洞,彷彿在下一秒就能夠將所有人吞噬其中,甚至沒有人員走動,平白瀰漫着一種安靜的死亡氣息。
原本,男人是在黑暗中不受任何限制的,可卻突然站定了腳步,身上的襯衫乾淨到沒有絲毫的褶皺,淡漠的英俊臉龐好似拋卻了所有的七情六慾,卻盯着那一室的寂集中的很是專注。
“你回來了?”
青澀的嫵媚,捲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還未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小女人便直接撲進了他的懷中,素白小手抓在他的西裝上,擡臉明媚而得意:“我這麼辛苦的等你回來,有沒有什麼獎勵啊?”
獎勵?
垂眸,少女的喜歡和雀躍毫不掩飾,明明是個跋扈囂張的性子,卻願意在他面前放得柔軟和小心翼翼。
看着,薄脣泛着淺淺的笑,插在褲兜裏的大掌下意識去抱她。
還未碰到,便消失了。
眼前重新恢復到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蹙眉,一股濁氣從他的胸膛中長舒出來,是他忘記了,那是多年前的盛書畫,青澀又張揚,對他的喜歡有着最笨拙卻讓人慾罷不能的表達方式。
愛情這兩個字,最初是他絲毫不放在心上,卻又是在現在深刻在他的骨髓之中,拉扯着每一條神經,無法剜去,就連碰一碰都有着傷筋動骨。
擡腳慢慢往樓上走去,祁睿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放緩腳步,明明他就連她是不是在這棟別墅中都不清楚。
她有無數的住所,如果她願意,甚至連青宅都可以借住一晚。
他也有無數挽留她的手段和藉口,但現在細細的想想,一樣又都沒有了。
但祁睿鋒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當他打開房間門的時候,輕盈的呼吸聲在他耳尖處瞬間放大千百倍,清楚的令人毛骨悚然,西裝外套從男人的手指直接跌落到地板上,卻又在耳邊悄無聲息。
她竟然在。
在他的別墅裏,在他的牀上。
巨大的喜悅在心頭綻開,祁睿鋒慢慢的俯下了身子,幾乎想要立刻衝到牀邊將盛懷暖摟在自己的懷中,卻又不得不將喉間的聲音壓制在喉嚨最深處,俊臉埋在掌心中,無法形容的瘋狂。
這種感覺直到他在牀邊站了良久都無法消散。
偌大的雙人牀,盛懷暖只撿着最邊緣的地方,弓着身子,別說是翻身,恐怕動一動都能夠摔下牀去。這樣的姿勢,就算是沒有學過任何的心理學,都清楚是一種從骨子中溢出來的防禦和抵抗。
在灼熱的視線中,盛懷暖翻了個身,半真半假的睜開眼瞼,精緻的眉眼在漆黑的環境中瞧見一抹站在自己牀前的挺拔身姿也沒有絲毫的驚嚇,而是抱着被子:“你回來了?”
良久,他的嗓音啞透了:“你怎麼在這?”
“不然我該在哪兒呢?”茶色的長髮在純黑色的牀單上鋪開,盛懷暖穿着最近才幫她添置好的睡袍,軟噠噠的開口,掙扎着準備從牀上起身,臉上還帶着笑:“我是該睡客臥嗎?那麻煩讓管家幫我收拾一下吧,反正在你房間裏我需要適應,在客房裏我也需要適應,都是一樣的。”
盛懷暖認牀,換了新環境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她還未起身,就被男人按住肩頭,大掌隔着層薄薄的睡袍炙熱的幾乎發燙,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沒有,我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