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現在有些發燒,還……昏迷了
祁睿鋒很明顯的一怔,那陰鷙如墨的臉色中有着少許的遲疑,盛懷暖便直視着他,態度溫軟含笑,有着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沒心沒肺:“你看,這就是你啊,敏銳而多疑,一旦出了任何的問題便會第一時間猜測到我的身上,可就算是我做的,你能夠拿出任何證據嗎?”
她輕輕將人推開。
很容易。
素白手指將散落在臉頰邊的髮絲挽到自己的耳後:“你是個多麼固執的人,你恐怕比我還清楚,當初固執的喜歡上盛伊人,現在又固執的着手在我的身上,可這中間究竟有多少的誤會或者是必要性,你從未了解過。”
男人被說教的有些狼狽,金絲眼鏡下的臉色恢復到淡漠:“那是誰?”
“你在問我?”
“對。”
她攤手:“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他耐着性子問她,又耐着性子等她說完,伸手,指尖探到她的臉上,她沒有躲閃,他的黑眸卻一眯:“你今晚是故意的,故意回來,故意等着我的表現,你很清楚今晚會發生什麼。”
全程,淡漠的視線緊鎖在她的臉上。
明明不甚明亮的光線下,卻有着股說不出的寒涼從脊背油然而生。
其實,在這樣人心戰中,盛懷暖從來都不是祁睿鋒的對手,她卻強迫着自己冷靜,慢慢啓脣:“我是故意的,我也很清楚,但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的問題。”
他站在原地看了她良久。
“你先睡,我今晚恐怕不會回來了。”
視線從她身上挪移,然後男人轉身,將整個臥室的空間都騰挪給她。
那股幾乎令人窒息的感覺終於在空氣中慢慢的消散,小手覆在小腹上,盛懷暖慢慢重新躺倒在被褥之中,看着頭頂上已經看了一個多月的天花板,閉上眸子。
她已經有了這樣的鬧劇,她今晚會睡不着的,但一直到八點半才悠悠轉醒。
因爲提前有過囑咐,所以沒有人敢上來打擾她。
蜷着身子在牀上坐了一會兒,盛懷暖才洗漱換了身衣服扶着扶梯慢慢的下樓。
還未到客廳便一眼就瞧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身上的白色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沒有繫上,能夠隱約露出胸膛,袖口挽起,帶着明顯的褶皺,斯文淡漠的姿態,一隻手撐着腦袋,呼吸均勻,睡得很是平穩,卻烙印出一股深邃入骨的落寞而狼狽。
盛懷暖也不知道是出自於什麼樣的心理,在幫傭靠近的時候,下意識朝她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做完,她才後知後覺的後悔。
扒拉着長髮,煩躁的根本就不想再繼續看他,穿着雙軟底拖鞋,剛準備去餐廳,卻在無意間神色驟變,就連那雙像極了貓兒般的瞳孔都不受控的縮緊。
一通電話,將秦鳴從牀褥上掀起來,聽着電話那頭連聲帶都變得緊張起來的動靜,眉心一跳:“盛小姐,您有什麼事情嗎?”
“你過來一趟吧,帶着醫藥箱。”
醫藥箱?
不是家暴吧。
盛懷暖仗着肚子中那個孩子,再加上是自家少爺心頭寶的身份,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的。
揉了揉眉頭:“麻煩您說清楚點,我也好過去的時候帶相對應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看了眼正在昏迷,幾個人搭手纔好不容易弄到牀上躺着的男人,咬脣語氣乾澀:“他應該是傷口崩開了,再加上昨晚忙碌,現在有些發燒,還……昏迷了。”
崩開,昏迷。
哦,時隔快兩個月的傷情還能夠被折騰到這種地步。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聽着秦鳴那邊滿口答應下來,盛懷暖纔將手機放回到牀頭櫃上,囑咐管家去熬點稀粥和姜水,想了想,自己也準備起身幫他拿牀薄被蓋住,卻還未來得及,手腕就被只灼熱的大掌扣住。
那溫度,順着肌膚,幾乎要直達心口。
被驚了下,她回眸對上男人那雙半磕着的眸:“我幫你叫了秦鳴過來。”
他也沒說好還是不好,只是淡淡的:“扶我坐起來。”
“哦。”
悶悶的語氣,男人剛坐好便準備掀被下牀,被她縮着瞳孔阻止:“你要做什麼?”
“洗澡。”
這一身又是血漬又是灰的,他自然是要清洗乾淨的。
視線淡淡的順着她的視線凝視到自己身前,擦過心臟的那一槍的傷口似乎有着崩裂的趨勢,沁出來不少的血跡,沾染到白色襯衫上顯得格外的明顯。
金絲眼鏡被摘到一邊,無所隱瞞,他挑眉:“你擔心我?”
“恩。”盛懷暖誠實的點頭:“我怕你死了,到時候秦鳴他們再怪到我頭上……”歪頭眨眨眼:“我很無辜的,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最終,祁睿鋒也沒有能夠去洗成澡,反倒是幫傭他們的粥品煮好端上來,按照盛懷暖囑咐的,清粥,裏面沒有放其他,但米粒熬煮的濃稠香甜。
她接過來,手指在碗邊點了下,嗓音溫軟着:“要喫點嗎?我餵你。”
小女人就坐在牀邊,那股獨屬於她的香味縈繞在空氣中,這間房,這張牀是她昨晚剛睡過的。
有着剎那間的心猿意馬,祁睿鋒看着湊到自己跟前的精緻小臉,不動聲色的淡然:“恩。”
湯匙在碗中攪拌了下,然後舀起一勺送到他薄脣邊,他啓脣喫下。
背靠着枕頭,男人扯了扯脣:“想知道基地的處理結果嗎?”
說話間,盛懷暖手中的勺子有着剎那間的凝滯,卻很快繼續着動作,茶色長髮的微笑就算不施粉黛也嬌豔:“不想,無論如何都和我沒有關係。”
“唐孟也和你沒有關係?”
她歪頭:“你是在想要確認什麼呢?”
看他喫的也差不多了,盛懷暖抽了張紙幫他擦拭了下,將粥碗放回到托盤上,連帶着那張紙巾一同。
“確認我和唐孟還有沒有聯繫,還是確認我對你的心思?祁睿鋒,我回到你身邊的一個多月來,你除了接吻外從來沒有碰過我,這種試探該是我做纔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