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可盛懷暖卻直接打了胎
“那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盛懷暖連思考都沒有:“哦,沒有。”
精緻的臉蛋就算不施粉黛也依舊漂亮的不可一物,卻也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讓人根本分辨不出。
“懷暖。”怒其不爭的惱意,無聲無息之間莫老連稱呼都改變了:“戚一弦失蹤了,這件事關係不小,如果你剛剛和什麼人在一起一定要說出來,不然的話……”
盛懷暖歪歪頭,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般,脣瓣多了那麼幾絲的玩味,視線平平的掃視了眼在場的人:“原本你們懷疑是我綁架了戚一弦啊。”
沒有指名道姓,可所有人在她對視過來的視線中都有着那麼一絲心虛的躲閃。
他們沒有證據,只是猜測而已,畢竟按照盛懷暖的性子和對祁睿鋒的愛意,這並不是沒有可能性,畢竟她曾經也做出過當場將盛伊人趕出宴會的行動。
“懷暖,所以你要說實話。”
“莫老您不用這麼浪費口舌了。”戚父攬了攬,對着盛懷暖嗤笑:“今天婚禮上人這麼多,進進出出的她如果真的是瞎溜達的話怎麼可能不遇到人,除非她根本就是在心虛,而且挺着個肚子來參加婚禮,誰能夠說她沒有別的心思。”
說來說去,又重新落到她肚子上。
就連莫子軒都轉眸過來用一種格外讓她覺得陌生的眼神盯着她,半晌纔開口,條理分明的冷靜:“懷暖,你今天來之後真的只是瞎溜達嗎?”
盛懷暖眼波微動,卻只是笑:“你覺得呢?”
“我希望是。”
“那就是。”
莫子軒一怔便看着她脊背挺直,不復前段時間的溫靜乖順,微擡着的下巴將骨子中的傲慢釋放的乾乾淨淨,就連眼角眉梢都是明豔的笑,不算多寒意沁骨,卻也足夠看清那雙丹鳳眸中噙着的暗色,淡淡涼涼的笑:“你們今天的懷疑我知道了,既然這麼多人都盯着我這個肚子覺得我會破壞祁家和戚家的聯姻,那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交代,還有戚一弦……”
轉眸,那個方向的人不少,也不知道她具體盯着的是誰,只是嘲弄的扯脣:“放心,我會幫你們將她找回來,到時候,真相你們一問便知。”
說完轉身,連莫子軒下意識的伸手都沒有攔住,背影裹着某種置地的決然,風吹進來,順着毛孔鑽入不少人的心中。
……
這種地方偏僻,自然是不好打車的,不過也有侍者負責暫時充當司機的服務。
“盛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
順着後視鏡看過去,那緋色的脣上隱匿着冷蔑,懶散啓脣:“醫院。”
車子很快發動起來,侍者處於好奇又多問了句:“您是身體不舒服嗎?醫院比較遠,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我們有配備專門的醫生,可以先幫您檢查一下,這個時間叫救護車也正好。”
說話間,盛懷暖垂眸正瞧這手機。
還是上次那沒有備註性命的陌生號碼。
在她走出禮堂的第一時間就發來的短信。
三個字。
【謝謝您。】
很淺薄,卻被最後一個“您”字烘托的格外沉重。
半晌,似乎還覺得不夠,又發進來一條。
【雖然是交易,但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的話,我以戚家家主的身份保證,戚家一定鼎力幫忙。】
有誰能夠想到今天的一切都不過是戚家和盛懷暖交易中的一場戲。
沒有回覆,隨意將手機收起來,在後視鏡裏和侍者的視線對上,盛懷暖淡淡的笑:“哦?你們的醫生還能幫忙打胎嗎?”
……
排號,紅燈亮起再到熄滅,一共兩個小時的時間。
細細密密的汗水從額頭滲出來,沾溼披散在身後的茶色長髮,濡溼成一縷一縷的,進去的時候神色自然,可出來的時候,扶着牆慢慢挪動雙腿的模樣讓盛懷暖看起來狼狽到像是剛剛被水中打撈出來的女鬼。
可她卻不敢停頓,想一想都覺得醫院肅殺的消毒水味和悽清便會順着毛孔侵進每個毛孔。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紅色連衣裙的反襯,精緻嫵媚的臉蛋上毫無血色,已然蒼白到風吹過都要瑟縮身子的地步。
拒絕醫生再三強調的住院,盛懷暖幾乎是癱軟在車子後座上,侍者平白等了兩個小時,看到這樣的情況也下了一大跳:“盛小姐,您……您這是……”
“閉嘴,開車。”
“哦,好的。”
發動車子,注意到外面光明正大往車裏探過來的視線,他試探的詢問:“盛小姐,有人在車外,是您的朋友嗎?”
冷汗淋漓,盛懷暖根本就沒有心力分神,報了祁家老宅的地址後極涼的身子不斷的顫抖,停止不下來卻也無聲無息。
靠着盛懷暖這張臉,車子並沒有被攔在門崗,反而直接開到祁家老宅的門口。
聽到動靜的管家主動迎了出來,還以爲是哪家來看熱鬧,卻不想從車上下來的竟然是盛懷暖,整個身子冰涼到他上前攙扶都覺得自己碰觸到的是冰塊。
他也算是從小看着盛懷暖長大的:“盛小姐,您這是……”
“祁爺爺和莫爺爺在裏面嗎?”
“在,還有……”停頓了下:“戚家的兩位也在。”
她猜的果然沒有錯,他們都聚在這裏。
這樣也好,省的自己一個個去找了。
別說是管家,就連祁老他們瞧見盛懷暖都驚得差點砸了手中的東西。
看着她已經虛到發顫的身子,還有已經完全癟下去的小腹,他們還能夠有什麼不懂的:“懷暖,你這是……”
“我說過,會給大家一個交代,這就是我的交代。”
祁老心疼的連忙讓人去給她準備熱水和找醫生,再扶她去樓上休息,卻全都被拒絕了,視線淡淡的掃了眼戚父和戚母,果不其然從戚父的眸底看到了抹心虛,她笑了笑:“我也派人去找了戚一弦,剛剛接到消息說是已經找到了,正在送她過來的路上,應該不出十分鐘就是,到時候的因果緣由,可以讓她來給你們解釋。”
“真的?”
戚母瞬間便控制不住淚兒來:“你真的幫我們找到了一弦,老公,我們的一弦終於回來了……”說着,她投入戚父的懷中:“她還懷着孕,在外面這麼長時間一定不好過,我現在就找人給她準備……”
“行了。”
戚父蹙眉低聲呵斥。
戚一弦懷着孕逃婚是辛苦,但也抵消不了她逃婚的事實。
可盛懷暖卻直接打了胎,而且還是在完全無辜,他們多方逼迫的情況下,別說其他,就光這份歉意西城區所有人便欠她三分情面。
尤其是莫老。
剛剛他也不知道因着什麼鬼迷心竅的已經下命令將盛秦棋調離了西城區,去出緊急任務,期限一個月。
這下盛懷暖回了盛家,連個能夠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如果不是清楚隊伍已經離開了西城區,莫老恨不得現在親自去將盛秦棋追回來,老臉全是尷尬的神色,大掌在柺杖上摩擦了半晌,才慢慢悠悠的試圖開口:“鬼丫頭啊,我……”
只可惜盛懷暖連給他說話的機會都不曾:“四位,我需要給你們的交代都已經做到了,桀炵也早就被我送到了國外,就是說我和祁睿鋒所有的聯繫都斷的乾乾淨淨,所以我希望從今往後不要再將我和祁睿鋒放在一起,畢竟我和他再無關係……”
祁睿鋒在踏進祁家老宅大門的時候就聽見這麼一句。
瞳孔驟縮,在大步上前,觸及到她虛弱的完全沒有血色的臉蛋和沒有起伏的小腹,祁睿鋒怒的想要直接將人拽到懷中,卻又不敢隨意觸碰她,最終如同困獸顫抖着手指,呼吸幾乎被剝奪,渾身散發出一股陰鬱的氣息,五官陰森到質問:“你做了什麼?”
“睿鋒,盛家丫頭她……”
“爺爺,我在問她。”
重新轉眸回來,嗓音很冷靜,又壓制着無法描述的笑,瘋狂又低沉:“盛懷暖,我問你,你做了什麼?”
“你不是看見了嗎,爲什麼還要來問我。”
“我問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們靠的很近,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他身上那股風雨欲來的詭異感。
卻維持着比往日更平靜着嗓音,盛懷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慢慢的勾脣一笑:“這麼想要知道答案,那我告訴你,爲了和你撇清關係,我把孩子打了,你逃婚的這四五個小時裏,這項工作,我只需要兩個小時就完成了。”強忍着骨子中蔓延出來的疼痛,她歪頭:“我這樣的答案,你滿不滿意。”
“盛懷暖。”
“叫什麼叫?”
她虛的下一秒就能夠倒在地上,卻看着他緊繃的下顎線:“祁睿鋒,你很後悔是嗎?後悔三天前沒有強制性的將我接走,後悔今天在婚禮現場得知你的新娘子不是我,後悔沒有第一時間將我禁錮到你的身邊?”
“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啊,你那個明明卑劣,卻從骨子中溢出來滿滿強勢無二到咄咄逼人性子,從小就看不慣我厭惡我,還真當我下賤到你拿盛家拿我哥威脅我留在你身邊的時候,我還能夠一如既往的喜歡着你?”她上前一步,那雙黑白分明的丹鳳眸睨着他,足夠他清楚的看見自己眸底縈繞着的厭惡:“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邊的這些日子有多麼的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