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魏公公:誰要比背景?
這一刀下去,周安打算將他們全部抹殺。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嘆息突然響了起來。
緊接着,天空之中浮現一個淡淡的散字。
這個字出現之後,落在周安的聖靈魔體之上。
周安的聖靈魔體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安眯起眼睛,看着這散字來臨的方向,語氣帶着調侃:“丞相大人忍不出手了嗎?”
這個字來的方向,就是丞相府的位置,而剛纔又是讀書人的手段,周安只能猜到這裏。
隨着周安說完這句話,一道聲音傳的出來。
聲音很模糊,分辨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地方傳出的,但卻穩穩蕩蕩的,落在周安的位置。
“得饒人處且饒人,讓他們離去吧。”
這是丞相傳達出來的意思,可是周安給不給面子,那又是另說了。
“我說了,讓他們跪下,說一句我錯了,就能全部離開。”周安還是這樣說着。
丞相和他有仇,雖然都不知道是什麼仇,但都有了,那他也不必顧及丞相的面子。
有本事,就在這裏以大欺小,將他鎮壓,沒這本事,那就早點離開。
當週安說出這句話之後,那羣勢力臉色一變。
那些勢力的老一輩清楚,丞相在大楚國究竟代表着什麼。
那可是大楚國百官之首,也是讀書人中的頂尖。
說句不好聽的,得罪丞相,化爲飛灰都是輕的。
可是周安這麼做了。
這些勢力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此刻的周安狂到沒邊了。
隨着周安說完這句話,這條街道再度響起丞相的聲音。
“周安,我已經給你機會了,既然你不想要,那麼我就索性給你個教訓。”
話語落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
白光之中,竟然蘊含着一篇文章,朝着周安落了下來。
這文章極爲恐怖,要是落下,帶來的威力絕對無法想象。
周安眯起雙眼,仰頭看着這篇文章。
隨後,聖靈魔體再度凝聚。
就算是丞相又如何,你看不慣我,那我就懟回去。
在這一刻,周安體內的戰鬥慾望再次被激發了。
他想看看,究竟是自己硬,還是丞相的這篇文字硬。
可是還沒等他和這文章碰上,一道帶着滾滾陰氣的身影,突然之間從天而降。
陰氣席捲文章。
這篇文章剎那之間,化爲飛灰。
周安看着過來的身影,笑道:“魏公公,你終於來了。”
滾滾陰氣凝聚而成的身體,最終顯露出了真身。
魏公公將手揣在袖子裏,佝僂着身體,看起來就像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可是在這裏,沒有任何人把他當作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來看待。
周安知道魏公公會出手,但沒想到魏公公會真身前來。
之前在皇宮中與魏公公喝酒時,魏公公就直接坦言,若是同輩爭鬥,他不會出手,哪怕周安被揍個鼻青臉腫,他也不會去管。
但若是有人以大欺小來對付周安,魏公公就會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做恐懼。
比方說那個縱性的護法,此刻頭顱還被掛在魏公公宅子的牌匾之上。
所以在丞相對周安出手的那一刻,周安毫無畏懼,甚至起了測試自己實力的心思。
現在看來,魏公公沒有食言,而且還非常給力。
魏公公看了周安一眼,笑道:“周安,你做得很好,咱家很滿意,年輕人就該有血性,不能在不該退讓的時候退讓,否則便會貽笑大方。”
魏公公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甚至沒有看這些勢力中的人,就好像這些人在他眼前一文不值,只有周安價值無量。
而當魏公公出現時,勢力中的所有人,在一瞬間都低下了頭。
尤其是那些年長之人,眼中已經帶着恐懼。
甚至有一部分人,在魏公公的視線之下顫抖着。
魏公公從天空之中落下,雖然仍然佝僂着身子,但那羣勢力中的長者們,身體比魏公公更低。
魏公公冷笑道:“咱家剛纔聽說,你們要用背景來壓周安,是否有這事情?”
不久之前,說背景的那個老者,低着頭一言不發,雙手雖然藏在袖子裏,但此刻已經捏得發白。
魏公公繼續道:“你們比背景,可以,咱家來做周安的背景,你們覺得如何?”
又是一句問話。
但這句話出口之後,在場的人全都打了個哆嗦。
在大楚國,你可以得罪那三大機構中的人,但是最好是不要去得罪魏公公。
因爲魏公公這人講究的,就是從不報隔夜之仇,有仇當天就報了。
管你是誰,打得過就打,打不過用下三濫的招數,也要打。
魏公公從來不講究這些,贏了纔是好事。
早年之間,這些人被魏公公打得不知道有多少遍了。
哪怕時隔這麼久,大家都已經老了,仍然能夠想起被支配的恐懼。
誰沒有個年輕的時候?
所以此刻魏公公說話,他們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的。
魏公公繼續說道:“你們還沒回咱家的話,咱家當周安的背景,到底怎麼樣啊?”
當這個問題再度被重複之後,有一個老者顫顫巍巍地拱手道。
“魏公公當週大人的背景,自然是無比的好,畢竟魏公公是很好的人,那,那……”
剩下的話,他說不出來了,因爲他感覺到魏公公身上的陰氣,在逐漸的濃厚,而且還有一股殺氣在流轉着。
“既然如此,咱家在這裏站着,你們看着辦。”魏公公來到周安旁邊,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不在意這一切。
但在場的人,卻真不敢說話了。
他們好像一個個囚徒,在等待着審判似的。
魏公公覺得頗爲無趣,回頭看着周安一眼,道:“周安,你剛纔是怎麼說的來着?”
周安笑道:“魏公公,於情於理,他們都該跪下認個錯,我又不想接受他們的挑戰,他們卻全都找上門來,干擾我的生活,換作是在楓林州,此刻全都是一地屍體了,我已經很給面子了。”
魏公公哦了一聲,淡淡的道:“那就跪下,說句錯了。”
當這句話出口後,那些天驕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自家勢力的那些護衛者們,全都整齊劃一的跪在地上。
整個場景非常之壯觀。
這些老者們每一個拿出去,都曾經在江湖上搞風搞雨過,但現在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有個老者心頭還在想着,你周安既然有這種背景,早點拿出來啊!
你拿出來之後,我家少主要是敢過來挑戰,我非得把他的臉給抽腫不可。
早說,爲什麼不早說?
現在這時候纔拿出來,這不是讓大家尷尬嗎?
這不只是他的想法,這裏的人都是怎麼想的。
周安笑眯眯地看着這一幕,又看着仍然還站着的那些天驕,笑道:“那這些不跪的,我就勉爲其難,把他們殺了,魏公公,你覺得這樣好嗎?”
魏公公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咱家覺得可以,一羣溫室的花朵,真要是爆發什麼戰鬥,拉出去也沒用,不過是些銀樣蠟槍頭罷了。”
話音落下,原本跪着那些老者,紛紛地拉自家的天驕。
這羣天驕以極快的速度跪倒在地,緊接着,在這片巷子裏,傳來一連串認錯的聲音。
天驕們漲紅了臉,但卻無能爲力,此刻只能跪在地上。
沒辦法,你來挑戰,被對方打成了狗。
比實力,你比不過。
比勢力比背景,對方只要出魏公公這一張牌就夠了。
你的這些實力背景,早年間,都被魏公公打了個遍。
你拿什麼來比?
不過是給魏公公提鞋罷了。
魏公公見到這一幕,笑道:“周安,滿意了?”
周安點了點頭,滿臉舒服,道:“魏公公,我這才知道,原來有背景的好處也挺不錯的,囂張跋扈,也有人給兜着。”
這種感覺,確實美妙。
這話沒有說錯,而且沒有絲毫吹捧的意思。
在以前,周安看過很多,裏面的那些男主角,實力一個比一個的強,但是卻不會運用自己的實力,給自己找一些好的背景。
在他看來,實力和背景匹配之後,能減輕不少麻煩。
比方說現在,這些人跪在自己面前認錯,連句屁話都不敢說。
“那就滾吧。”魏公公揮了揮手。
這就好像一個命令。
在場的所有勢力,全都飛快的上了馬車。
哪怕馬車的車廂已經破爛不堪,仍然硬着頭皮,離開了這條巷子。
很快,巷子就恢復安靜。
魏公公轉過頭,看着周安旁邊的黑玉,嘆氣道:“你這小姑娘,殺心夠重的,剛纔竟然對丞相起了殺意。”
黑玉此時的狀態不太對勁,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裏,帶着一股詭異獨有的陰冷和殺意。
剛纔那篇文章落下來,黑玉就是這種表情。
黑玉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彷彿能夠溝通某個地方,讓某種恐怖的存在降臨。
而且那存在,好像不久之前見過。
嗯,就是那隻眼睛,全盛版本的,能打得樓主吐血那種。
當時她就準備這樣做,然後讓那個欺負周安的人付出代價,可沒想到魏公公先來一步。
聽到魏公公的話,黑玉歪了歪腦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周安笑着說道:“黑玉平時很乖的,只要我沒事,她就沒事,魏公公,今天這事情,丞相做得太不地道了。”
現在只有他們幾個,周安也沒有顧忌,尤其是剛纔丞相出手,在周安看來,倚老賣老的姿態比那些勢力中的老人更多。
什麼狗屁丞相,一句話就是讓自己不對付這些人了,那根本就不可能的。
魏公公陷入沉默,隨後擡頭道:“說句實話,那個書呆子做的這些事情,咱家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但是你放心,咱家會密切關注這件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否則咱家去把丞相府給拆了。”
有這個保證,周安自然也沒有再說,點頭說道:“魏公公,不如進去喝一口茶?”
魏公公搖頭道:“後天就是陛下壽辰,到時候大家都得進皇宮裏去,咱家身爲宦官之首,有一陣忙活,所以也要先走了,對了周安,如今你的麻煩已經解決了兩個,這最後一個麻煩,自然是在皇宮裏,那些大越國的天驕,這些勢力可得小心。”
三個大麻煩,昨天晚上週安就解決了一個,今天早上又解決了一個,現在只剩下大越國的那些天驕勢力。
這些周安自然清楚。
魏公公沒有多說了,就說了這麼幾句話,離開了這條街道。
後天就是皇帝的壽辰,到那時候周安也要進皇宮,所以他也得準備一下。
當然了,準備的東西也不多,畢竟壽禮恆通商會已經弄好了。
“還是先肝熟練度吧。”周安想着,直接進了屋子。
這邊發生的事情過去了,而這個時候,丞相府卻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摩擦。
餘杭此刻站在一處房間外面,握緊雙拳,滿臉都是憤怒之色。
在他旁邊,有一些讀書人還在勸着。
公孫雲也在此列。
“師弟,老師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攔在這房間裏,不頂用的。”公孫雲勸說道。
自從丞相出手之後,餘杭也有所感應,所以就來到了丞相的房間前。
不久之前餘杭就在丞相府住下,聆聽丞相的教誨。
身爲關門弟子,他自然是聽得很認真。
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讓他異常憤怒。
在這個世界,餘杭沒有親人,他只有老周這麼一個生死兄弟。
當初在安定縣的時候,幾次三番遭遇到危險,老周都提着刀上。
現在老周被他的老師針對,餘杭必須來討個說法。
餘杭很清楚,自己沒什麼能耐,但是胸中的一口氣,卻決不能夠落下來。
若是因爲老師的緣故而不來,那自己又如何對得起老周這個兄弟,如何對得起當初在安定縣,老周幾次三番的相救。
他就這麼一個親人,今天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了,就算是豁出這官不當了,也得來討個說法。
大不了就是一條命。
公孫雲勸了半天,餘杭卻咬緊了牙齒,一句話不說。
最後,公孫雲只能嘆了口氣,默默地在旁邊站着。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房間裏面,傳來一聲嘆息。
丞相的聲音悠悠傳來。
“餘杭,你想知道一切,我便告訴你,你進屋吧。”
餘杭微微一愣,隨後擡腳,朝着屋子裏面走去。
房間的門被打開!
片刻之後,房間的門無風而閉。
裏面發生了什麼,外面的人聽不到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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