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需要一個出氣筒

作者:未知
“賠禮?” 夏嵐歌一聽,不禁愣了下。 她看了眼沉心手裏精緻的禮盒,眨眼道:“爲什麼要給我賠禮?我乾爹人呢?” “已經走了。” 沉心說道:“皇權先生說,剛纔電話裏說話語氣衝了些,這個是給你賠禮道歉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 夏嵐歌沉默了下。 她接過沉心手裏的禮盒,打開一看,發現裏面竟然是一條寶石項鍊,中間鑲嵌的那顆鴿血紅寶石又鴿子蛋那麼大,在燈光下,簡直要閃瞎人的眼。 夏嵐歌剛看了一眼,又立馬將盒子給關上了。 她有些驚詫地看向沉心,問道:“這真是乾爹給我的?他來的時候到底還說了什麼?!” 光是賠禮的禮物的話,也太昂貴了些。 要知道鴿血紅寶石本來就是寶石中的頂級,再加上這個成色還有大小,沒個幾千萬是肯定拿不下來的。 如果真的是心中有歉意的話。 道個歉就完全夠了。 更何況剛纔電話的時候夏嵐歌根本沒放在心上,放到還比較擔心皇權帝是不是工作上不順心。 哪知道。 人家轉頭就給他送了條寶石項鍊過來。 這道歉禮物把她嚇得不輕。 沉心聞言,則搖了搖頭,說:“沒有了,我接通消息的時候,皇權先生只讓我一個人出去,說是不必驚擾到你,將這個寶石項鍊交到我的手上時,就說是道歉禮物,說完就離開了。” “……” 夏嵐歌聽沉心這麼說,也知道沒辦法再問出些什麼細節了。 她盯着裝着寶石項鍊的盒子看了好一會兒,隨後輕嘆了一口氣,對沉心道:“行吧,那這個禮物我先收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沉心應了聲後,就離開了。 夏嵐歌將臥室門關上,然後盯着盒子轉身,她剛一擡頭,就看到厲封爵坐在牀邊,正用一種打量的神色盯着自己。 “……” 她被厲封爵這個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 夏嵐歌嘴角抽了抽,道:“你幹嘛這樣看我?” 厲封爵似笑非笑地說:“這個乾爹認得值啊……一件賠禮道歉的禮物就是上千萬級別的。” “……” 夏嵐歌感覺得出厲封爵不太高興。 她撇了下嘴,朝厲封爵走過去,道:“你以爲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敢收啊?等見面了我還是要還回去的。” 剛走近牀邊。 厲封爵突然長臂一伸,將夏嵐歌拽到了自己身上坐下。 他從她手中拿過禾子,仔細打量了一番裏面的鴿血紅寶石項鍊,悠悠道:“的確是真貨,是厲氏旗下的珠寶商店裏買的吧?” “嗯?這個你都認得出來?” 夏嵐歌驚訝道。 “當然,這些過千萬級別的東西,我都會看一眼。” 厲封爵掃了夏嵐歌一眼,又將盒子還給她,道:“挺好,相當於給我們送了雙份兒的錢。” 不禁買賣成了。 而且項鍊還是他們的。 “唔……” 夏嵐歌也不知道皇權帝是不是刻意爲之,她將盒子拿在手中,眉頭輕輕蹙在一起,有些納悶道:“怎麼突然想起送這麼貴重的禮物了呢?” “人家不是說了嗎?賠禮道歉。” 厲封爵看向夏嵐歌,道:“剛纔你跟皇權帝聊天,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嗯?” 夏嵐歌一聽,愣了下。 她盯着厲封爵眨了眨眼,說:“沒說什麼啊,我就是對他說,現在兩人的感情挺好,乾媽也答應想要跟他單獨見面,就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 “……” “但是剛纔聽他的口吻好像有些不耐,像是被別的什麼事給攔住了,所以聽着有點像把氣撒在我身上。” “……” “不過嘛,人在生氣的時候是挺容易遷怒其他人的。” “……” “更何況乾爹平日裏我行我素慣了,他遷怒別人就更容易理解,我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說等他忙完了再聯繫,本來想着等他事情結束了,我再找他的,哪知道他竟然大半夜給我送了這個。” 夏嵐歌時間又在紅寶石項鍊上看了眼。 不管怎麼想。 也沒想到皇權帝竟然這麼重視。 “……” 厲封爵的視線靜靜地停留在夏嵐歌身上,深邃的雙眸中帶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之前皇權帝大晚上來找嵐歌要過DNA的樣本。 他猜測着對方應該是想要做DNA鑑定。 而再結合今天的事兒。 皇權帝是直接認夏嵐歌當乾女兒,而不是將女兒認回去。 那麼。 現在就有兩種可能性了。 第一。 就是嵐歌不是他們的女兒,所以才收爲乾女兒。 第二。 就是鑑定結果是親生的,但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暫時認作爲乾女兒。 究竟是哪種纔對? 厲封爵沉默了半晌,才徐徐地問道:“嵐歌……皇權帝今天爲什麼認你當乾女兒?你覺得有沒有什麼契機?” “嗯?” 夏嵐歌聞言,擡頭看向厲封爵,開始回憶今天白天發生的事兒。 當時她跟皇權帝走在赫箏嬅的後面,她順便吐槽了下早上赫箏嬅逗自己的事,這些談話都很正常,聊着聊着,皇權帝突然就提出要不要當他乾女兒的事。 那時候皇權帝是什麼態度呢? 夏嵐歌努力回想着,覺得也沒什麼特別的態度。 就感覺皇權帝周身帶着一抹慈愛的氣場,而且能夠感覺到,是真心想認她當乾女兒的。 “契機嘛,可能就是最近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所以發現了我的人格魅力吧?” 夏嵐歌說。 “……” 厲封爵聽完眼皮狠狠一抽。 他看着夏嵐歌這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皮笑肉不笑道:“我現在是認真問你的,你能不能認真點回答我?” 夏嵐歌無辜地看了厲封爵一眼,眨眼道:“我也是很認真地回答你好不好?跟乾爹相處的人那麼多,爲什麼沒見他認其他人當乾女兒?可見是我人格魅力在發揮作用啊!” “……” 雖然知道是歪理。 但厲封爵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他不禁頭疼地扶額,感覺這是問這小女人不靠譜,之後還得找皇權帝單獨聊聊這件事。 畢竟是嵐歌的丈夫。 總不可能一種旁觀着。 夏嵐歌見厲封爵不吭聲了,還有些不滿,說:“你這是什麼反應呀?你是覺得我的回答很可笑嗎?難道你不覺得我很有人格魅力?” “……” 厲封爵見夏嵐歌開始在這件事上鑽牛角尖了。 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今晚上也就不用再睡覺了。 所以男人只是笑了笑,道:“你當然有人格魅力,不然怎麼能吸引我?” “哼哼,油腔滑調。” 夏嵐歌撇嘴。 雖然嘴上還在吐槽,不過好歹臉色緩和些了。 厲封爵這時又轉移話題,他的視線在那個寶石項鍊上瞄了一眼,道:“這條寶石項鍊你真要還回去?” “當然要還啊!” 夏嵐歌理所應當道:“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可能收下?” 皇權帝想要給她道歉的心意她已經知道了。 至於禮物。 太貴重。 要還。 然而。 厲封爵卻說:“我覺得這條項鍊你還是收下比較好。” “嗯?” 夏嵐歌一聽,疑惑地看向厲封爵,道:“爲什麼?不過是有點小摩擦罷了,何況我根本沒放在心上,怎麼能收下這條寶石項鍊?” “你不能拿常人的眼光看待這些事。” 厲封爵耐着性子給夏嵐歌解釋說:“對普通人來說,這條鴿血紅寶石項鍊是很昂貴,但是對皇權帝來說,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 “這條項鍊對他而言,就跟普通人道歉請人喫頓飯的效果差不多。” “……” “你想想,別人真心實意道歉請你喫飯,結果你還要拒絕,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 “會不會覺得自己心意不誠,或者是你不打算原諒?” “……” 聽厲封爵這麼一說。 夏嵐歌感覺是這個道理。 皇權家貴爲世界頂級的豪門家族,揮金如土,一條寶石項鍊大概真的沒有放在眼裏。 她要是反應過度,反倒會讓皇權帝多心。 “……” 夏嵐歌又重新盯着手中的寶石項鍊看了會兒,喃喃自語道:“不過不管怎麼說,真是有些太貴重了,我都還沒能好好帶入角色來着……” 厲封爵聞言,眼眸閃了閃,道:“看來是我的錯了。” “欸?” 夏嵐歌一聽,詫異地擡頭看向厲封爵,問:“你又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厲封爵笑着將她攬入自己懷中,道:“你可是我厲家的當家主母,別人送一條鴿血紅寶石的項鍊就把你嚇成這樣,是我的錯,沒能讓你養成習慣,以後我每天給你送條項鍊,讓你適應適應。” “你可別……” 夏嵐歌神色大變,驚恐道。 “……” 厲封爵見夏嵐歌的反應,不禁覺得有趣,他嘴角上揚起一抹弧度,失笑道:“你這是什麼反應?天天穿金戴銀不好嗎?別人做夢都想過的日子,你還避如蛇蠍?” 夏嵐歌吸了吸鼻子,撇嘴道:“又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那樣的日子,我覺得還是自個兒怎麼舒服怎麼來吧?我對現在的日子很滿意,你可別腦子抽風給我整這一出,我不習慣。” “人的習慣總會變的。” 厲封爵說。 “不想。” 夏嵐歌在這件事上意外的固執,說:“我不喜歡那樣的日子,雖然咱們是夫妻,我還有個厲家當家主母的頭銜,不過我還是希望保持自己獨立的人格。” “……” “有句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 “我可不想把自己慣壞了。” “……” 厲封爵聽完。 他表情變幻莫測,幽幽地說:“你是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嗎?” “欸?” 夏嵐歌一聽,又回頭朝厲封爵看去。 只見男人雙眼忽明忽暗,緊緊地凝着她,說:“是我之前沒能給你安全感,所以你怕我再次把你丟下了?對吧。” “……” 完犢子。 這人給誤會了。 夏嵐歌趕緊跟厲封爵解釋說:“你能不能別曲解我的話呀?” “……” “我當然相信你對我的心意,但是我不能成爲你的附屬品啊,我也需要成就感嘛,靠着自己的事業站在你的身邊,纔是我最希望的。” “……” “如果我什麼都不幹,跟個米蟲似的留在你身邊,這樣我才真正會沒有安全感。” 現在大家都是新時代的女性了。 已經不流行靠着男人過日子。 有着自己的事業,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大展拳腳,實現人生價值,這纔是夏嵐歌希望見到的,心靈的富足纔是真正的富足。 “……” 瞧着夏嵐歌一本正經的模樣。 厲封爵當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輕呼了口氣,再次將夏嵐歌給抱住,頗有些無奈道:“真是拿你沒辦法,總感覺當你的丈夫沒什麼成就感。” 這個小女人活得太自立,總覺得自己都排不上什麼用場了。 “……” 夏嵐歌一聽,立刻捧住厲封爵的臉,一臉慈愛道:“想什麼呢,親愛的,我現在能將戈蘭發展起來,最初可是靠着你,這些年戈蘭一直存在也是你砸錢進去,你可是我的大金主。” “……” “再說了,我跟孩子的幸福感,不就是你的成就感嗎?” 讓家人們感到幸福快樂,還有比這兒更有成就感的事? “……” 夏嵐歌一直就能說會道。 她有着超強的語言天賦,天生就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討人歡心,讓人在她身邊感到輕鬆自在。 或許。 皇權帝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厲封爵握住夏嵐歌的雙手,然後將人緊緊抱住,滿足道:“嵐歌,能娶你當妻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嘻嘻。” 跟厲封爵相處這麼久了。 她早就不知道客套爲何物,很是大方的承認道:“對啊,我能答應當你老婆,你上輩子得拯救銀河系,所以你以後一定要乖乖聽話,不要惹我生氣。” “嗤。” 厲封爵聞言,不禁輕笑出聲,頗有些無奈地說:“怎麼感覺在哄孩子似的?” 夏嵐歌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眨眼道:“怎麼會呢?你想多了。” “……” 厲封爵深深地看了夏嵐歌一眼。 接着。 便一下子將人撲倒在牀上,道:“是不是,我要親自檢查。” …… 第二天。 皇權帝還在看下屬給他整理的關於陸辰瀾的資料,就接到消息,說是厲封爵要見他。 “厲封爵?” 皇權帝聞言,眼神忽明忽暗。 其實對於厲封爵的到來,皇權帝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昨天才收了嵐歌當乾女兒,那個男人要是再沒點反應,就真說不過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資料。 隨後對下屬吩咐,定了個時間地點,然後便過去見厲封爵。 酒店下營業的茶樓。 已經提前包場,整個一層樓,只有皇權帝的人待在樓上。 沒過多久。 厲封爵就過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眼底均帶上了一抹叫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從某種角度來說,皇權帝跟厲封爵的性格很像。 都是那種不顯山水的個性。 “厲總不好好工作,怎麼想起找我了?” 皇權帝率先開口。 厲封爵坐在皇權帝的對面,視線緊緊地鎖在皇權帝身上,淡聲道:“皇權先生昨天才收了我妻子當義女,出了這種事,我再不過來一趟,怕是不適合。” “呵呵。” 皇權帝淡笑了一聲,說:“我跟嵐歌有緣,再看她的年齡凜兒相仿,所以就收她當義女了。” “是嗎?” 厲封爵笑,說:“我還以爲有別的原因呢。” “……” 此話一出。 皇權帝的視線“嗖”地一下落在厲封爵身上,他不動聲色地看着他,徐徐地問道:“厲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皇權先生不比我更明白?” 厲封爵也懶得跟皇權帝打太極,道:“我知道你找嵐歌要過DNA樣本,這DNA樣本一般情況下能拿來做些什麼,我想皇權先生也清楚。” “……” “我聽說過些傳聞。” “……” “似乎皇權先生的親生女兒在20年前意外發生了車禍,這些年,你一直沒放棄尋找過。” “……” “所以你說,你拿來嵐歌的DNA樣本,是幹什麼了?” “……” 皇權帝鷹一般銳利的雙眼凝視着面前的厲封爵,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了許多,給人一種頗爲壓抑的氣場。 周圍的人都有點喘不上氣。 不過。 這些對於厲封爵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他還是那副從容的姿態,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皇權帝。 兩人就這樣對峙了一會兒。 半晌。 皇權帝忽然笑了一聲,將周圍幾乎凝固的氣氛打破。 “呵呵。” 他笑着看着厲封爵,頗爲賞識道:“不虧是嵐歌選中的人,在年輕一輩中,你確實是翹楚。” 厲封爵含笑道:“這種事實皇權先生就不必再說一遍。” “……” “咱們繼續剛纔的話題吧。” “……” 厲封爵眯眼看着厲封爵,眼中閃過數種複雜的神色,最後他勾脣笑了一聲,妥協了般,道:“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是拿嵐歌的DNA樣本做了親子鑑定。” “結果呢?” 厲封爵問。 皇權帝聞言,眼神暗了暗,他笑看着他,說:“結果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 “如果嵐歌真是我的女兒瑾兒,我爲何還要大費周章收她當義女?” 如果嵐歌是瑾兒。 皇權帝會在得知消息的當場就將這件事公之於衆。 他會讓他的孩子再次回到應有的位子上。 屬於她的榮光,全部都要補回來。 只可惜。 那孩子並不是。 “……” 厲封爵聽到這個回答也不意外。 昨晚上他就設想過兩個可能性,果然是因爲不是親生女兒,才認了她當義女。 他眸光斂了斂,淡聲道:“昨晚上你送了她一條項鍊……” “……” 皇權帝聞言,說道:“昨晚嵐歌打電話來的時候,我的情緒不佳,所以對她說話也有些衝,想着可能傷到她了,就給她買了條項鍊送過去,她還喜歡嗎?” “喜歡?” 厲封爵一聽,不明意味地笑了一聲,悠悠道:“還喜歡?把她嚇得不輕還差不多。” “……” 此話一出。 皇權帝的臉色頓時變了樣。 他認真看向厲封爵,擰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厲封爵說:“她覺得你禮物太貴重了,那條鴿血紅寶石項鍊是我厲氏旗下的珠寶商店的,市價是1580萬,你覺得她拿着是什麼感受?” 皇權帝當然體會不了是什麼感受。 他理所應當道:“只是一件賠禮道歉的禮物罷了。” 因爲不知道夏嵐歌喜歡些什麼,之前聽赫昭毅說過女人都愛珠寶首飾,所以他就挑了個項鍊送給夏嵐歌。 倒也沒有特意去看價格之類的。 只是覺得那條項鍊戴在嵐歌的脖子上一定很好看,所以纔買下來送給她的。 “……” 厲封爵見皇權帝的反應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 他扯了下嘴角,淡聲道:“嵐歌自小在平民階層長大,雖然從小到大也是衣食無憂,但是像這種上千萬級別的首飾,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還有認知。” “這難道不是你作爲丈夫的失職?” 皇權帝擰眉,不悅道:“你是嵐歌的丈夫,就應該將最好的給她,她雖然從小在平民階層長大,但現在並不是平民階層的人,怎麼還能用以前的標準看待事物?” “……” “我看她也是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是你刻意給她灌輸這種思想的?” 既然愛她。 那珠寶首飾之類的自然少不了。 就算箏嬅不喜歡那些東西,平日裏皇權帝出差也會給她帶些小玩意兒,像是首飾那些更不會少。 光是赫箏嬅私人的珠寶首飾都已經夠開一個大型的珠寶店了。 就這個對比。 皇權帝就覺得厲封爵這個丈夫是失職的。 竟讓自己的妻子因爲一條項鍊驚慌失措,他也好意思把這是些往外面說。 “……” 察覺到皇權帝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鄙夷視線,厲封爵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如果可以,他當然也很樂意夏嵐歌一天穿金戴銀,但那小女人不喜歡那種生活。 跟夏嵐歌相處了那麼長時間。 厲封爵已經明白,與其自己強加的好意,尊重嵐歌的喜好才更重要。 不過。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他做得一切沒有錯,但皇權帝鄙視的眼神還是讓他覺得很不爽,他臉色微微有些發黑,道:“我厲氏過半的股份都是她的,難道我還會吝惜一點首飾?” “呵。” 皇權帝涼涼一笑,道:“這些合同都是你準備的,誰知道你會不會在其中設置了什麼陷阱?” “……” 厲封爵聞言,眯眼看向皇權帝。 果然。 哪怕夏嵐歌將皇權帝吹得天花亂墜有多慈祥有多和藹,這個男人在他眼中還是那麼討厭。 而皇權帝跟厲封爵的感受差不多。 連自己的女人都捨不得花錢,真是沒看出厲封爵竟然會是個摳門的人。 嵐歌嫁給他,真是受委屈了。 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誰看誰都不爽。 也不知道對峙了多久。 厲封爵的手機響了起來。 兩人的對峙也被打斷。 他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夏嵐歌打過來的。 愣了下後。 厲封爵就接通了電話。 “喂。” 他剛出聲,夏嵐歌的聲音就從手機中響起來,她的聲音中帶着一抹笑聲,道:“阿爵,今晚上我跟赫阿姨不回來喫飯了,我們去臨城看燈會去了,你要是有時間也過來吧,這裏好喫的可多了。” “……” 厲封爵聽到夏嵐歌歡樂的語調,無奈一笑,道:“不是說今天就在附近轉轉嗎?怎麼跑臨城去了?” “臨時決定的嘛,因爲乾媽說想看燈會。” “記得注意安全。” 厲封爵叮囑說:“沒事我就過去找你們。” “好。” 夏嵐歌笑着道:“那我掛了。” “嗯。” 跟夏嵐歌掛了電話,厲封爵的眼底還帶着一抹淡淡的柔和之色。 皇權帝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雖然他不滿厲封爵對夏嵐歌的摳門。 不過。 看得出來。 這個男人的確很愛嵐歌。 這麼一想。 皇權帝看厲封爵多少順眼了一點,他語調平和地開口,說:“對嵐歌好一點,她值得這一切。” “……” 厲封爵聞言,掃了皇權帝一眼,說:“這是自然的。” “嗯。” 皇權帝知道厲封爵今天找他應該就是衝着DNA鑑定來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也沒有繼續湊一塊兒的必要,他緩緩道:“沒事的話,就請回吧。” “……” 厲封爵並沒有立刻動身。 他的視線停留在皇權帝身上,悠悠道:“聽嵐歌說,你今天有事要忙,不過看來皇權先生還挺閒的。” “……” 皇權帝視線冷不丁地掃向厲封爵,眼神中帶着一絲淡淡的警告意味,隨後嘴角一扯,似笑非笑道:“我就算有什麼事也不可能在你面前全盤托出吧?” “……” “雖然我認了嵐歌當義女,但咱們兩家的關係可不算和諧。” “呵。” 厲封爵聽出了皇權帝聲音中的警告意味。 也對。 皇權帝在忙些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瞎操心幹什麼? 只見厲封爵緩緩起身,淡聲道:“我也就隨口一問,嵐歌昨天跟你通話,聽你口吻不對,擔心你被工作的事給困着了,不過看皇權先生這態度,看來是她多心了。” “……” 聽夏嵐歌發生了昨晚的事還在關心他。 皇權帝心中淌過一道暖意,他的面部表情柔和了幾分,淡淡道:“替我向她道聲謝,一些瑣事罷了,不值一提。” “我會轉達的。” 厲封爵看了皇權帝一眼,道:“該問的我也問清楚了,那就告辭了。” “慢走不送。” 皇權帝坐在位子上不動如山。 等厲封爵走後。 皇權帝長長地吁了口氣,他身體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閉了閉眼,腦海中閃過這些天發生的種種事。 有好的。 也有不好的。 因爲楊雪的事,到底該如何面對嵐歌。 皇權帝心中也隱隱有些些主意。 如今楊雪已經死了,想要再查清她是不是他的女兒已經不可能。 因爲楊雪對嵐歌產生負面情緒完全沒必要。 畢竟。 不管楊雪是不是他的女兒,嵐歌都是受害者,他沒有任何理由對一個受害者產生怨恨。 但這件事總要有個了結。 自從20幾年的車禍後。 皇權帝無時無刻不活在對瑾兒的懺悔中,後悔自己的大意,後悔沒能保護好那個孩子,這些年來,他從未放棄過對那個孩子的尋找。 但事情總有個頭。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連沐婉晴都已經找到了,瑾兒的身份還沒個定論。 皇權帝覺得,也該爲這件事劃個句號。 不能一輩子都活在過去的懺悔中。 所以。 總要有個人出來贖罪的。 而皇權帝的選定的出氣筒就是陸家。 冤有頭債有主。 陸辰瀾既然祕密讓人虐殺了楊雪,那就必須讓他爲此付出代價。 至於楊雪到底是不是瑾兒。 皇權帝已經不想管那麼多,他要的,只是一個宣泄口罷了。 可能陸家很倒黴。 可能他們是無辜的。 但這世上無辜的人跟事太多了。 活在這世上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弱者,就該捱打。 陸家本來也不是一塵不染。 皇權帝這次就當個好人,爲那些死在陸家手裏的人替天行道了。 “我酒店的辦公桌上有份文件。” 皇權帝忽然出聲。 他對身後的下屬淡聲吩咐道:“按照我資料上的做,記得,做得隱蔽些,別讓人看出端倪來。” 皇權帝的聲音沉沉的。 平靜內斂的氣場中卻帶着一股叫人膽顫的攝人殺意。 下屬哆嗦了一下,隨後低頭應道:“是。” …… 晚上。 夏嵐歌陪着赫箏嬅還有孩子們在臨城看燈會。 這座城也算是一座古城,保留了許多過去遺留下來的痕跡,夜裏,都是各種手工藝人做的燈盞亮着光,不同色彩的光芒將整座城襯托地絢爛無比。 “真美啊……” 阮小貝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又燈做出來的畫兒,雙眼都快冒出小星星來,道:“媽咪,你看,那個燈真好看。” “是吧?” 夏嵐歌笑着揉了揉孩子的腦袋,說:“這座城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不管經歷的哪個朝代,王朝都會極力地保存着這座城的原貌,並且在其中加以完善,你看到的不僅僅是燈,還有各個王朝歷史文化的縮影。” “原來是這樣啊。” 阮小貝似懂非懂地說道。 赫箏嬅看向夏嵐歌,好奇道:“嵐歌,你已經來過這兒?” “嗯。” 夏嵐歌點頭,笑着道:“小時候我父親帶我來過。” “是嗎?” 赫箏嬅這些天也聽夏嵐歌提過夏父幾次,每次提起夏父的時候,她的眼神中總是會帶着幾分眷戀。 看得出來。 這個孩子很愛她的父親。 “乾媽,我們去燈樓看看吧,從那兒能夠看到整個城市的景象,特別壯觀。” 夏嵐歌提議道。 “好啊。” 赫箏嬅沒有拒絕。 雖然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覺得嘈雜。 不過。 只要跟嵐歌還有孩子在一起,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衆人正準備朝燈樓過去時。 忽然。 一直貼身保護他們的吳凡走過來,對夏嵐歌道:“太太,厲總來了。” “真的?” 夏嵐歌聞聲,立刻朝吳凡看去,眼睛發亮道:“他到哪兒了?” “還有十來分鐘就要到了,你們先去燈樓,他說一會兒跟你們匯合。” “這樣啊。” 夏嵐歌還以爲厲封爵不過來了。 沒想到竟然來了。 真是意外之喜。 赫箏嬅也聽到了夏嵐歌跟吳凡的對話,說:“嵐歌,阿爵要來嗎?” “嗯。” 夏嵐歌回頭,對赫箏嬅笑着說:“他快過來了,說一會兒跟我們匯合來着,咱們先去燈樓吧。” 赫箏嬅搖頭,說:“反正就十來分鐘了,等一等,待會兒和阿爵一起上去吧。” “也行。” 反正是出來玩,怎樣都可以。 夏嵐歌應下後,又對赫箏嬅說:“那等人這會兒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喫的吧。” 此話一出。 阮小寶忍不住吐槽道:“媽咪,這一路上你嘴就沒停過,你到底要喫多少東西呀?” “有什麼關係嘛。” 夏嵐歌理直氣壯道:“出來玩不喫東西還有樂趣嗎?” “……” 阮小寶撇嘴。 赫箏嬅也淡淡笑了聲,說:“反正嵐歌不管怎麼喫也不會胖,除了玩就不用顧慮那麼多。” 阮小寶一聽,小聲抗議說:“婆婆,你別慣着媽咪,你鬆了口,她就沒個分寸了。” “嘖。” 夏嵐歌咂了下嘴,隨後在孩子腦袋上輕敲了一下,道:“說的都是什麼話?你媽咪是個沒分寸的人嗎?你不知道一路喫的都在路上就消化了嗎?現在我還餓着呢。” “那你消化功能還真強。” 阮小寶已經撐的喫不下任何東西了。 “那是,不然怎麼當你媽咪。” “……” 他竟無言以對! 阮小寶嘴角狠狠抽了下,徹底放棄了跟夏嵐歌扯皮。 幾人在小攤販那邊買了炒河粉,裏面加了臘腸雞蛋小火腿,味道特別足。 “乾媽,你嚐嚐,這個炒河粉味道還不錯。” 夏嵐歌挑了一份給赫箏嬅。 “嗯。” 赫箏嬅衝夏嵐歌笑了笑,然後接過細嚼慢嚥起來。 夏嵐歌又看向阮小寶,說:“小寶,你真不吃了?” “不喫。” 阮小寶傲嬌道。 “切,你真是錯過一道美食了。” 夏嵐歌也不再管他,給阮小貝也挑了一份,三人喫起來。 厲封爵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幾人圍在一張矮腿桌子前面喫街邊小喫,本來這個畫面沒什麼毛病,但一想到皇權帝上午鄙夷的眼神,厲封爵怎麼看怎麼礙眼。 一個是皇權家的當家主母,一個是厲家的當家主母,兩個小傢伙是也是厲家根正苗紅的繼承人。 一羣人結果竟然圍在街邊喫這種東西。 要是皇權帝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麼鄙視他。 厲封爵看得直眼抽。 他快步走過去,出聲道:“嵐歌。” “……” 夏嵐歌聞聲擡起頭,就看到厲封爵朝他們走過來,她眼前一亮,道:“阿爵,你來了。” “嗯……” 厲封爵應了聲,視線又在那張油乎乎的桌子上看了眼。 眼皮跳得飛快。 他看向夏嵐歌,耐着性子笑着道:“怎麼在這兒喫?周圍應該有飯店吧?” “是有啊,不過飯店的跟這種街邊的小喫比差遠了。” “……” 厲封爵不予置評。 他怕這個小女人又跟他理論。 最好的法子就是轉移注意力。 只見他臉上帶着淺淡如春風的笑,說:“不是要去燈樓嗎?去了燈樓後,我再帶你們去喫臨城正宗的美食。” “你還知道臨城正宗的美食?” “當然。” 厲封爵笑,“我也是來過這裏幾次的。” 不過不是爲了喫,而是考察項目來着。 臨城每年舉辦的燈會就有厲氏的投資在裏面,收益還不錯。 “那好。” 夏嵐歌應下。 厲封爵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她說:“等我把炒河粉喫完了,咱們就去燈樓……” “……” 厲封爵哪還敢讓夏嵐歌繼續喫這種街邊小攤的東西。 他怕讓皇權帝聽了風聲。 不等夏嵐歌坐下,男人就直接拽住夏嵐歌的手,說:“喫得差不多就行了,不然待會兒你可喫不下別的了,先去燈樓吧。” 說着。 就把她往燈樓的方向帶。 “誒誒?” 夏嵐歌沒法,只能讓赫箏嬅一行人跟上。 一晚上。 厲封爵爲了阻止夏嵐歌喫街邊小喫操碎了心,簡直比帶孩子還困難。 結果夏嵐歌還嫌厲封爵跟他們不盡興。 以後不讓他跟着了。 這話聽得厲封爵差點將自己引以爲豪的自制力全丟了。 這小女人,是真得教訓了。 …… 次日。 厲封爵坐在總裁辦,雙手抵在額頭,長長吁了口氣。 昨晚上陪夏嵐歌幾人玩簡直比開會還累。 今天他都有些緩不過來。 “咚咚。” 敲門聲響起。 李揚從門外進來,手中還帶着一疊資料,說:“厲總,這是明年的項目策劃書,還請你過目。” “放一邊吧。” 厲封爵擡頭淡聲道。 “是。” 李揚將資料放在辦公桌,隨後又在原地停頓了會兒。 “……” 厲封爵察覺到李揚的異樣。 他擡眼看向他,問:“還有什麼事?” 只見李揚表情頗爲複雜,低聲彙報道:“厲總,感覺陸氏不太對勁兒。” 【作者題外話】:討論劇情的寶貝們可以加QQ羣號:1009661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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