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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将计就计

作者:凤之翼
释放了周氏,岳肃回到后宅,脱下官服,干起了老本行。 刨子、凿子、锯這些家伙,在他的手中跟活了一样,将木料截的整齐、光亮。 阮傲月和梅儿在一边看的是莫名其妙,這位县太爷怎么還有這种嗜好,会做木工。 “你這是要做些什么?”阮傲月忍不住出声问道。现在父母不在身边,也不用再口称夫君這么肉麻了。 “你刚刚进门,家裡连件新家具也沒有,实在是有点不像样子,我准备给你制作两件。”岳肃一边低头做活,一边回答。 得了岳肃的回答,阮傲月不由白了梅儿一眼,低声道:“就怪你昨夜多嘴。” 梅儿委屈地垂下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会是這個样子,谁知道老爷会自己动手。” 岳肃的手段是相当了得,一上午功夫,已经将梳妆台的形状做好,然后拿来油漆,亲自刷漆。他做的家具,完全古典与现代美的结合,外观极是雅致,而且還使用,看的二人是瞠目结舌,心中暗想,就算是找最好的木匠师傅来做,也未必能做的這么好。 特别是阮傲月,完全呆住了,“他……他怎么会做出這种款式的梳妆台。” 那個年头玻璃镜子刚从海外传来,价格昂贵不說,而且市面上也少见。岳肃只好拿铜镜代替。 望着自己的成就,岳肃不禁再次回忆起往事,這個梳妆台,他和黎兰曾在家具城看到,是一個仿古的作品,二人原本打算等到结婚的时候购买,结果出了那桩事。今天要给阮傲月制造家具,不由得想起這個梳妆台,凭着记忆,和现在的木工手段,他终于做出一個八成相似的。 快到晌午,阮傲月和梅儿要去做饭,岳肃知道她二人的水平,连忙喊来铁虬,让铁虬同去,也算是现场指导。阮傲月可是夫人,铁虬是知道规矩的,哪能让她下厨房,只拽着梅儿前去。 岳肃仍旧继续做活,這次他准备做一個沙发床,天天晚上打地铺,谁能受得了。看到岳肃打造出现代的家俬,阮傲月是越来越迷茫。 几天下来,岳肃又打造出十几個沙发,两個衣柜,以及茶几、桌子。新婚的家具基本上齐了,梅儿在铁虬的指导下,饭菜做的也有点模样。 這天上午,岳肃在后衙批阅公文,正看着,有差役禀报,童胄和殷柱回来了。他连忙让二人进来,估计他俩应该是查到些线索。 果然,殷柱带来了新的消息。 “大人,小人這几天奉命同童捕头日以继夜、明裡暗裡在毕家周边盯着,沒见到一個人进出,也不见周氏出门。昨夜小人着急,使出夜行功夫,跳上毕家房顶偷听。先是听到周氏同她婆婆叫骂一阵,抱怨她将大人领回家中。后来听到那哑女在房中叫了一声,周氏听见,又是开骂。說小贱货,又造反了,老鼠吵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跟着,就听‘哐当’一声,将门关上。当时小人有点疑惑,她女儿虽是個哑巴,也不至于见到老鼠就大叫起来。小人只好伏在屋顶细听,好像裡面有男人說话,当下将房瓦揭去,望下细看,却不见什么形迹。伏到四更时分,小人又听到男女做那勾当的声音,想来定有奸夫。于是回去通知童捕头,我二人决定,還是先回来禀告大人。” 听完殷柱的话,岳肃料想周氏房中定有暗道。但皇明镇毕竟是小乡镇,谁家能费劲去挖一條暗道,能干出這工程的门户,想必也看不上周氏這個寡妇。随即断定,暗道通往的人家必在左近。问道:“毕家的邻居都是何人?有什么可疑人家嗎?” “回大人,小人已经调查過了,周氏房间那后墙,是与间壁的人家共用的,或许墙内有什么缘故。這家的主人,是本地有名的人家,姓汤名煜,他父亲做過一任江西万载县,自己也是個落地举子,目下闲居在家课读。”童胄当即回答。 “你說這墙公用之墙,那是在床后,還是在两边呢?” 這次轮到殷柱回答了,“小人那时揭瓦细看,两边全是空空的,只有床后靠着那墙,不過有床帐遮盖,看不清楚。除了這裡,别的地方皆无破绽。” “好,看来玄机就在這裡!你二人今天下午放假休息,明日同本官一同前往皇明镇查個究竟。” 第二天一早,岳肃告诉阮傲月,要去皇明镇查案,不用准备他的午饭。不想阮傲月一听有案子,眼睛马上放光,硬是要跟着一同前往。看她那积极的态度,岳肃只能同意,不過告诉她不必带狗,如此招摇過市,实在太過暴漏。 岳肃穿着便装,阮傲月则是女扮男装,留金蝉看守县衙,带着童胄、铁虬、殷柱一同赶往皇明镇。 来到镇上,岳肃等人到马禄家下榻,马禄当然是毕恭毕敬,小心伺候。到了晚间,几個人悄悄来到毕家周边查看,确定住在后边的汤宅嫌疑最大。再怎么說,挖地道是大工程,毕家旁边的几户人家都是小门小户,想要干着工程,也不太现实,那么多土往哪裡堆放,肯定会被人怀疑。 有了目标,岳肃返回马家,喊来马禄,吩咐道:“童胄,你明天持我名帖,同马禄一同前往汤家,就說我因地方上有事,請汤举人前来相商。看他如何应对,再来回禀。” 阮傲月见沒有自己的侦查任务,马上抢道:“大人,属下也想明日跟着童捕头一起前往。” 岳肃无奈一笑,說道:“既然你愿前往,那最好不過,明早和童胄一道前去就是。” 次日一早,童胄、马禄、阮傲月三人一起来到汤家。马禄上前敲门,“汤先生在家嗎?” 裡面听到声音,把门打开,出来個老头子,說道:“你们是哪裡来的,找我家先生何干?” 马禄笑道:“原来是朱老爷。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门房老朱這才注意到马禄,忙笑道:“马大爷到此,真是失敬。我家老爷现在還沒起床呢。” 童胄听了這话,向马禄丢了個眼色,信步就往裡走。毕竟马禄是地保,而且今天童胄和阮傲月都是穿的公差的装束,老朱不敢拦着,放三人进了宅院,在书房门口站定。童胄故意对马禄說道:“你办事何以如此懈怠,既然汤先生在家,现在何处睡觉,也好請他起来說话。” 老朱不知所来何意,赶紧问道:“這位差爷有何话說,可告知我,我這就进去通传。” 马禄道:“他是县太爷差来的,现有名帖再次。因地方上有事,相請你家先生到衙门商量,不能怠慢。” 老朱在童胄手中接過名帖,当先引路,绕過书房,穿過一個小小天井,只见裡面有朝南的正宅三间,左右還有厢房。 上首正房那间,正是和毕家相连的,童胄端量的明白,冲着阮傲月怒了怒嘴,示意就是這间房。 谁料,老朱却沒有朝上房走,而是走到下首的房门,這一下,童胄和阮傲月都有点傻了,“這人不在上首房间住,难道判断错了。” 正這时,忽见上首房内走出一人,年约二十五六岁,生得眉目清秀,仪表非凡,是個极美的男子。他一出来,就冲着老朱问道:“是谁来請先生?” 老朱回身瞅了一眼童胄三個,說道:“這事也奇怪,我們先生虽說是個举人,平日除在家中课读,外面的事,是一概不管。不知县裡的岳太爷为着何事,命人前来請他?說地方上有公事,同他商酌,你看這不是奇怪么?恐先生也未必肯前去。” 青年人一听說是岳太爷,脸色登时一变,神情慌张,說道:“你何不直接回绝,說先生不理俗事便了,为何将人领到裡面来呢?” 童胄三人听了這话,将那青年仔细打量一番,因他的出来的房间正是毕家墙后,心下甚是疑惑。阮傲月接话问道:“請问公子尊姓,可是在這裡寄馆的嗎?我們太爷非为别事,因有一善举,沒有人办,闻听汤先生是個用心公正的君子,特名我等持片来請。” 說话间,老朱已走进下首房间,喊了一声。“先生,有客到。” 片刻之后,就听裡面有人问道:“我昨日一夜,带众学生清理积课,直至天明方睡,难道你不知道?” 又听老朱答道:“非是我等不知,因知县大人派人来請,现有公差立等回话。” “你为何不代我回绝,现在去将我的名帖取来,跟来人說,拜上他贵上县太爷,我是一牖下书生,闭门授徒,不理闲事。虽属善举,地方上士绅甚多,請他太爷另請别人吧。” 老朱听完這话,只得出来向童胄等人回复一遍。三人刚刚已隐约听到,阮傲月說道:“汤先生不肯进城,在我看来,唯有回去禀告太爷,請太爷亲自前来吧。此事不能耽误,咱们不能误事,咱们现在立刻回城去吧。” 言罢,三人转身便走,老朱在后恭送,等来到街上,见四下无人,阮傲月才小声說道:“你们可看见那人沒有?” 童胄說道:“這事也奇怪,汤煜在下房居住,上首那房怎么会是個青年后生?”要知道在那個年头,上首正房只有一家之主才能居住。 阮傲月道:“這觉得此人甚是可疑,刚刚见我們說是大人差来的,他脸上的神色就不如先前。咱们立即回去禀报,看大人如何计较。” 等了阮傲月的禀报,岳肃终于露出了笑容,马上說道:“既然锁定目标,那事不宜迟。童胄,你立即赶回县衙,秘密调来二十名捕快,切勿走漏风声。殷柱、铁虬,你二人从今晚开始,就分别潜到毕家与汤家屋顶,小心查看,若是发现那青年后生有所行动,立即赶来回报。” 岳肃当下部署了行动计划,阮傲月一见又沒自己什么事,心下不满,說道:“大人,汤家的那间正房,殷柱和铁虬都未见過,万一走错,恐误了正事,還是让我去吧。” 听了傲月的话,岳肃心中好笑,暗想自己的這位夫人,倒是和黎兰一個脾气,一听說有什么案子,就闲不住,一定要去侦查。也好,遂了她的心愿就是。 “你所顾虑的倒也有理,也罢,今夜你便和殷柱、铁虬一同前往,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得了吩咐,大家开始各忙各的,殷柱、铁虬各回房间休息,等待晚上行动。童胄快马返回县城,调来二十名捕快,悄然抵达。 一切就绪,当天晚上,殷柱、铁虬、阮傲月都穿上夜行衣,跃上毕家房顶。所谓找不到汤宅正房,纯是胡扯,毕家的后墙与汤宅正房的墙壁是公用的,傻子才不知道。 三人這一守,便是三個晚上,青年后生老老实实,在房中除了读书,就是睡觉,绝无其他。周氏的房裡也是如此,安安静静,无任何男子声音。 到了第四天晚上,三人再次爬上房顶,连续三個晚上沒有动静,三人的冲劲抹掉许多。這一回,阮傲月将殷柱、铁虬叫到身边,小声道:“汤家那個小子,现在看更为可疑,他不动,周氏那裡便沒有动静,想来是那日前去,令他有了警觉,短期内定会安分守己,不敢与周氏往来。” “夫人,那怎么办,他们不动,咱们也不能贸然抓人呀?”铁虬为难地道。 “他们不动,咱们可以动,我现在想出一個主意,就看你们肯不肯干了。”阮傲月低声說道。 “夫人請讲。” “殷柱身手矫健,莫不如扮作窃贼,潜入那后生房内,小心查看,找出暗道所在。有這暗道,便是通奸的铁证,也好過我們夜夜在此苦等。如果找不出来,也可证明咱们冤枉好人,禀明大人,再寻旁人。”這三個晚上大家翻墙越脊,阮傲月已经看出,殷柱的轻身功夫最好,而且身手麻利,干這勾当,是最好不過。 殷柱和铁虬也觉得可行,只要搜出地道,谅那后生与周氏也无话可說。若非通奸,房内挖一條私通的暗道做什么。 达成一致,挨到二更时分,殷柱沿着屋脊,来到汤宅正房檐口,找個隐蔽的角落,纵身跃下,倒是无声无息。刚要行动,却见书房出来一人,朝正房走去,来到门首,敲门喊道:“洪师兄,先生找你說话。” 房内青年答应一声,开门同来人一道前往书房。殷柱见机不可失,一哈腰,溜进正房。进屋一看,裡面倒也简单,除了一张床外,便是书桌、书柜,以及功课用的桌椅。 殷柱打量一圈,感觉并无异常,只是那床所摆的位置,恰巧和周氏是同一方位,正好相对。他几步来到床边,将帐幔掀起,猫腰钻到床下。 双脚在地上磕了几下,却有個空洞的声音。殷柱马上意识到,這裡肯定有机关,怎奈床下黑暗,瞧不清楚,只得将两手在地上摸了一圈,竟是一踏平阳,绝无一点高下。心中想着,定要把方砖取起,打开门路,可方砖实在平滑,难以入手。于是胡乱摸着,忽然触到一條绳子,這绳子系在床柱之上,殷柱以为上面扣着什么铁器,是专门撬那方砖用的。当下顺手用力一拽,只听“豁啦”一声,却将床帐拖了下来。 這动静可着实不小,殷柱心头一惊,连忙窜出房间,此刻已听到书房那边有人出来,高喊拿贼,听声音,人数還不少。這时跳上房去,实在太過明显,几步跑到院墙角落,越墙而出。 房顶的阮傲月与铁虬也听到喊声,纵身下去,到街口接应殷柱。殷柱說出自己的发现,三人马上返回马家禀报。 得知事情经過,岳肃知事已至此,必须立即行动。心头一动,想出一個将计就计的主意来。 乡镇地保也算是一方土地,手下自然有一群伙计,马禄领了指使,带着人前往汤宅。同他一道前往的還有童胄、殷柱,并十名差役。 赶到汤家门首,一名伙计当即砸门,“裡面的朱老爷快来开门,你家可是闹贼了,现在已经被我們捉住,赶紧出来认人!” 闹贼之后,裡面的人都未曾睡觉,听了這话,也不禀告汤煜,马上跑来开门。 门一打开,就见马禄揪着一人高声骂道:“這小子也不四两棉花访一访,這家的汤先生是什么身份,不是被我看到,你得手逃掉,明日汤先生报官追究,我便要为你吃苦。” 马禄在门前揪骂,学生不知是计,跑到裡面报与汤煜知道,马禄也趁机扭着殷柱,连同手下一同进入宅门。等到汤煜从书房出来,众人已站在院子中间。 “汤先生,贼人已经拿到,你来认认,是不是這厮?” 汤煜信以为真,来到殷柱近前,他也沒见到贼人的模样,略一打量,便骂道:“你這狗强盗,看你身材高大,相貌魁梧,便该做出一番事业,何事不能吃饭,偏要做這勾当,岂不可恨。” 马禄见汤煜认了殷柱,随口喊道:“小子,算你倒霉,县裡的童捕头奉命来镇裡拜望汤先生,你被他抓個正着,有你板子吃了。”說着,看向童胄,又道:“童捕头,你看這小子该当如何处置?” 童胄早就得了岳肃的吩咐,上前一步,說道:“苦主既然已经认定,那现在就到案发地点核实一番,看看他都偷了些什么,也好报之大人再行定罪。” 言罢,踹了殷柱屁股一脚,喊道:“小子,前边带路,你是在哪個房间做的案!” 殷柱心领神会,迈步就往前走。哪知道汤煜身后跳出一個青年公子来,双臂展开,将殷柱拦住。正好是正房那青年后生。只听他大声說道:“我那房间并沒丢什么东西,不必进去看了,况且我家又沒报案,這事姑且這么算了。我观此人也是逼于无奈,才铤而走险,何忍让他去吃官司,我家也不追究,只盼他经此一事,能够改邪归正。” 青年慷慨陈词,倒是博得不少同学的喝彩。殷柱几個知情的,则是心中暗骂,“若不是你做了亏心之事,能有如此好心?” 殷柱拐了马禄一下,马禄会意,随即說道:“敢问這位相公尊姓大名,是在這裡寄馆,還是這裡的主家?” 青年還未回答,已有個书生笑着說道:“马大爷,你這地保是怎么当的,還不知他姓洪,這房子便是他家的。因家眷不在此,故請本地汤先生来此教馆,他一人在此附从,所以门口只贴着汤先生的板條。此时洪相公這么說了,你们将人放了就是。” 听了這般說法,殷柱、童胄才明白青年为何会住在上首房间。事情已经明朗,童胄岂能就此离去,大喝道:“混账!贼人岂是你们說放就能放的,若是如此,還要我們官府做什么?”說着,上前一把扯住洪姓公子的胳膊,嚷道:“快快前边带路,否则休怪我治你個妨碍公务的罪名!” 后面的差役早就得了嘱咐,见童胄动手,一拥而上,把汤煜和姓洪的架住。殷柱也不再像被擒的盗贼,大声招呼道:“跟我来!” 众人跟着殷柱,一直冲进正房之内,马禄叫伙计将床挪开,借着烛光,床下的方砖看的清楚,有两块的颜色与众不同。童胄亮出佩刀,对着方砖硬撬起来,只用了几下,把砖启开,露出一個方洞来,如地穴相仿,洞内還传出一声铜铃晃动之声。 向下一瞧,裡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這一下汤煜及一众学生都是目瞪口呆,彼此呆望,实不知這裡還有這么一個所在。而那洪姓青年已是彻底傻了眼。 “快去請大人,就說地道找到了!”马禄对一名手下喊了一声。伙计连忙向外跑去。 岳肃领着铁虬、阮傲月并十名捕快,早在街口等候,一得到消息,当即令铁虬带人前往毕家,将柳氏与周氏一并提来,自己和傲月前往汤宅。 正房内的汤煜等人见岳肃不到片刻功夫就赶到,谁不明白,這是县令大人早已布置好的。童胄将情况如实汇报,岳肃听罢,走到洪姓青年面前,略一端量,心中更是有底,“不怪那淫妇看中于他,真是好生英俊,一表人才。” 旋即喝道:“你叫什么名字?本县找的你好苦,速将你如何与周氏通奸,如何谋害毕虎的事一一如实招来,否则就怪本官无情,让你受皮肉之苦!” 青年见岳肃正言厉色,心下惧怕,却也不敢如实招供,只道:“学生洪轩,乃世家子弟,先祖生父皆为官宦,家教森严,岂敢越理?况且有汤先生朝夕相处,饮食同住,此便是学生的证明。此案涉及奸情,实不敢胡乱承认,還望大人明鉴,开赦无辜,实为恩德。” “好一個开赦无辜!”岳肃指向地窖,问道:“你既是读书的世家子弟,理应安分守己,为何在卧床之下,挖這么一個地窖,有何用处?下面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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