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場荒唐
對她的看管便也不那麼嚴了,如今她愛上哪裏便上哪裏,宮人們也都不大管着她,每日只顧着討她開心、督促她養好身子。
前日她問起五臺山一案的進展,君亦止話裏有話,似有難言之隱,只安慰她,“最重要是養好身體,莫因此落下病根子。”
她不肯裝傻,追問道,“大理寺追查了這麼久,難道就查不出一個結果?還是你分明已經知道了,卻只能息事寧人。”
君亦止良久才說了句,“如今還動不得他們。”
那麼根深蒂固錯綜複雜的勢力,只怕傾盡全力也難以一舉覆滅,他積極佈局,爲的就是儘快將之連根拔起。
可現在,他確實給不了雲樂舒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知道她心裏怨他將她推至風口浪尖,任由她引來橫殃飛禍,險些護不住她,如今明知幕後主使是誰,卻由得他們逍遙法外。
雲樂舒冷笑一聲,兩日都不曾主動與他說一句話。
是啊,不僅動不了皇甫丹,也動不了皇甫明月,還動不了韋顯宗,誰也動不得,只有她,是做炮灰的命。
君亦止自知理虧,只加倍寵着她,不再勉強她做什麼了。
君亦止至今還以爲雲樂舒對君子協定深信不疑,根本不知她已經在策劃年關夜宴出逃之事,更藉着他對她的處處忍讓,做了許多出逃準備。
冬日裏白天很短,雲樂舒用膳後又呆坐着想了會事情,天便黑得如潑了墨般,她依偎着溫暖的炭爐,忽然想起一首詩來。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什麼時候能看見雪,能摸到雪呢?她還記得,雲湞答應要帶她去北方看雪的,她的鼻尖一酸,微微紅了眼。
圖璧不會下雪,酒卻總有吧?她便喚來慕梅,問她要酒。
慕梅因看顧不力被打了十杖後,又有云樂舒給的膏藥敷着,才十來日便又活蹦亂跳了,爲此,印雪還笑是君上罰得少了,氣得慕梅直跳腳。
慕梅還以爲她是爲君上今夜去陪瑛夫人過生辰難受,十分體貼地說道,“聽說御膳房開封了好幾罈陳年的桂花釀,奴婢這就去取些來,不開心的時候,喝些酒是最好的了。”
印雪記得張太醫說喝些酒可暖身,並無大礙,才隨她去了,不過卻把酒熱好了才送到了她面前。
雲樂舒飲了一小杯,只覺得胸腔一片暖意,四肢都酥軟了,卻莫名地涌出幾絲愁緒來,“原來桂花釀成酒是這樣的味道,真好喝,你們快陪我喝幾杯。”
印雪亦瞧出她的落寞來,卻不敢亂了規矩,安慰道,“夫人,您別想那麼多,君上今夜雖留在長春殿陪瑛夫人慶祝生辰,心卻在您這裏的。”
雲樂舒一怔,才恍然大悟道,“啊~原來今日是她的生辰。”
難怪都戌時了也沒見人回來。
皇甫明月說,君亦止爲李達江效力於乾州流民安置之事,必定會爲李鈺春風光辦生日宴,並留宿長春殿,看來確實如此。
印雪卻被她這句話說懵了,還以爲她突然想喝酒,是爲這事借酒消愁。
“夫人,若沒有別的事,我們先下去了,這酒既然好喝,您便慢慢享用吧。”慕梅唯恐她們再說錯些什麼惹她難受,便拉着印雪離開了。
承天殿燈火明堂,雲樂舒只覺得刺目,便吹滅了幾盞,只留了其中一盞。
她單薄的身影縮在黯淡的燈火下,顯得異常冷清。
既然君亦止今夜不回來,她更可以縱酒尋歡了,她又連飲了兩杯,喉間醇香久久不散,她竟似上了癮一般,望着桌上幾壺酒,滿足地呵呵一笑。
難怪人家說“莫使金樽空對月”,酒能叫人如此歡愉,當真是個好東西,又怎捨得叫金樽空對月呢?
光影投射在她臉上,眼睛裏酒氣氤氳,水靈靈的、亮晶晶的,像蓄了座酒泉,她似乎許久沒有這麼開心恣意過了,乾脆撇了酒杯,把着酒壺喝了起來。
像這樣喝酒真暢快,若是師兄見了,定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笑她是個小酒鬼。
不知又飲了多少,她竟感覺到溫熱的酒在她身體裏翻滾,直滾得她渾身燥熱,兩座炭爐亦烤得她周身火熱。
她便踉蹌着推開沉香木鏤空屏風,風呼嘯而入,猛地灌進她的鼻口,她一時不備,猛地一嗆,臉被嗆得越發紅了,她趕忙合上屏風,捂着酸澀幹疼的喉嚨癱坐在地上,還喃喃罵了句,“你這風兒真壞。”
她只好脫了外衣,又把裏衣扯鬆了些,才覺得好些。
炭爐嗶嗶剝剝地燃着,殿內溫暖如春,她晃盪着最後一個空空如也的酒壺,才掃興作罷。
擡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她自言自語道,“困了,睡覺吧。”
便光着腳跌跌撞撞地往牀的方向走去。
短短几步,她卻好似經過重巒疊嶂一般步步艱難,直怪那桌子椅子亂跑,擋了她的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嘭!”的一聲,她撞在藥櫃門上,悶哼一聲,癱坐在藥櫃邊,疼得眼淚直流。
又立即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她沒有擡頭,只笨拙地擺擺手,“沒事,你們出去吧。”
可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然後,她便被擁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她微微一怔,一時忘了擦淚。
那雙在黑夜裏依舊明亮的眼睛正深深凝着她。
她有些莫名其妙,翻着沉重的眼皮,努力地分辨眼前好幾個一模一樣的君亦止,哪個纔是真的。
“怎麼喝了這麼多?”君亦止嗅着她身上的酒味,竟比自己身上的還要重。
他並沒有留宿長春殿的打算,只因李鈺春不好打發,拉着他一直灌酒,才耽誤了回來的時間,等他終於趕回來的時候,卻見到她坐在地上流眼淚。
他不禁猜測,她是把他陪李鈺春過生辰這件事放到心上了,故而借酒買醉,又以爲他留宿長春殿,這才傷心流淚了。
君亦止驚喜得心間亂顫,只道他的緩兵之計果然奏效,她真的在他日復一日的陪伴裏生了依賴,只怕用不了多久,她便能爲他動情了。
雲樂舒被他抱得緊緊的,幾乎喘不過氣來,費力掙了掙,又把衣裳扯開了些,像御池裏的錦鯉一樣張着嘴深深透了口氣,雙手把君亦止用力一推,直嚷着,“熱............”
燈火搖曳,襯得她玉質瓊光、眉眼柔媚,春光半泄,又露出她的凝脂膚色。
君亦止看着她雪白的脖頸,心生安慰,太醫院配的藥果然見效,那些傷痕已淡了許多,再過些日子便能恢復原樣了。
雲樂舒又覺酒氣涌了上來,身上輕飄飄的,腦中暈乎乎的,眼前影影綽綽,倒叫她分辨不出是誰了,只覺得眼前這人眸中款款深情十分熟悉,似在哪裏見過。
她半闔着眼,想要看個究竟,忍不住伸手去碰那人的臉。
君亦止欣喜若狂,望着她溼漉漉的眼睛,問道,“朕回來了,你可開心?”
他酒量極好,雖在李鈺春那裏喝了許多,應當不至於爛醉,此時卻不知爲何,覺得一股燥熱由心間散漫開來,襲向周身,又涌上了頭頂,衝得他有些暈眩。
他不知雲樂舒此時雲裏霧裏、飄飄欲仙,一句話只聽進去了“開心”二字,更不知她已醉得認不清人了。
雲樂舒像堆泥人似的、笨手笨腳地捧着他的臉,笑眯眯道,“開心,我好開心~”
她鼻尖沁出朝霞般的紅色,兩瓣透着粉的薄脣微微闔着,迷離的眼神像蟬繭剝絲般絲絲縷縷纏住了君亦止的目光,君亦止聽見她說開心,便覺得心像是要化了。
他心道,雲樂舒啊雲樂舒,你就如此相信朕能看着你這個模樣坐懷不亂?未免對朕太過信任。
殿中燭光明明滅滅,雀躍的燈影在雲樂舒身上起舞,散亂衣裙包裹着的美人在煙燻的燭光裏更顯得嬌憨可愛。
君亦止太懂她的美麗之處,諸如孤冷的美、英氣的美、決絕的美、柔順的美、靈動的美、疏離的美、疲憊的美、悽清的美、固執的美、嬌憨的美、癡狂的美,他都見過,並牢牢刻在心間。
“唔......”雲樂舒只覺得自己倦極了,雙手環在君亦止的脖子上,把頭埋進他的懷裏,舒服地閉了眼。
雲樂舒本就不願與他有任何身體接觸,五臺山的事情之後,更是對他冷淡如冰,可現在她卻溫順地伏在他懷裏,像只小貓。
她今夜的變化使他的心徹底亂了,只覺周身的燥熱在他體內膨脹,似要把他炸開,他腦中混沌一片,只想着將這滿心的情意疏解了。
驟雨晚來急,落芳一地,零落成泥。
君亦止觸着雲樂舒微涼的肩,懷裏一片柔軟直把他拉入沼澤裏。
他意亂情迷,藉着漸濃的醉意和慾望,捧起那張令他心潮難平的臉,對着那冰涼卻甜美的脣,倉促地吻了下去。
內殿幽靜,除了炭火燃燒的聲音,彷彿只剩下君亦止粗厚的呼吸聲,那吻間濃烈的酒氣薰得雲樂舒皺眉,她的意識早已飄零,卻莫名因突然襲來的壓迫感輕輕戰慄。
她本能地躲開。
君亦止卻抓住了閃躲的她,把她禁錮在懷裏,五指伸進她發間繾綣撫揉着,他的聲音輕快而興奮,鼻息裏濃濃的酒氣順着雲樂舒的頭頂至下,薰得她難受。
君亦止低低地笑了,十分愉快的樣子,“是你先勾引朕的,不許撩了便跑。”
深潭一般的眼眸凝滿醉意,他感嘆那酒的後勁如此之猛,他嗅着懷裏女人淡淡的木樨香氣,喉嚨一緊,漸漸變得乾渴,小腹似有一處火苗正在飛速燃起,他的理智很快零落成泥。
他忘了自己曾說過,一年之內絕不碰她。
酒氣四溢,芙蓉帳暖,君亦止失控地將雲樂舒打橫抱起,直奔牀上。
猶是牀榻鬆軟,君亦止略顯粗暴的動作卻也讓雲樂舒頓感不適,她強撐着睜眼,在看清君亦止的臉時,身上的血液彷彿在一瞬間凝結,醉意頓時醒了幾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君亦止眼中燃着火焰,龍眉鳳眼本就好看,此時染了酒氣朦朧,本該柔和,可他的眼神卻像狼盯着獵物。
她不是無知的少女,自然知道這什麼意思,便瑟縮着想逃。
還來不及翻身下牀,君亦止大手一撈已將她撈回了牀上,一個俯身如同黑影罩下,軟玉溫香便被他死死地壓在身下。
他觸碰着她溫熱的軀體,只覺得烈火焚身,難以忍耐。
這麼長時間了,爲顧及她的感受,他不知忍得多麼辛苦。
雲樂舒滿腦醉意全化作驚恐厭惡,她瞪着眼睛,失措地尖叫,“君亦止......你放開我......”
君亦止被慾火燒得難受,只低啞着嗓音道,“朕不會放開你......”
雲樂舒恨他這樣玩弄自己,雖然暈暈沉沉,卻拼了命將他推開,只可惜花拳繡腿,倒像欲拒還迎。
君亦止抓住她不安分的手,高舉到頭頂,另一隻手撫摸着她粉雕玉琢的臉,卻滿是溫柔憐惜。
手指輕輕摩挲過她精緻的鼻子,柔軟的櫻脣,白皙的脖頸,再到她涇渭分明的鎖骨,大掌悠悠往下,輕輕一撥,寬鬆的衣裳悄然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胸,綿軟悠長的吻像軟體動物一般在她脖頸以下攀爬。
雲樂舒實在掙脫不開,帶着哭腔求他,“你答應一年內不會碰我的——”
君亦止卻什麼也聽不見了,放開了禁錮她雙手的大掌,掐住了她的臉,逼迫她正對着自己,用嘴堵住了她的脣,瘋了一般攫取這來而不易的甜美。
雲樂舒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慢慢模糊,身體如同棉花,擠不出來半分氣力。
君亦止已不滿足於對她的親吻和愛撫,用力一扯便把她身上剩餘的衣物剝了下來。
雲樂舒驚慌地顫抖,如同無助的羔羊,那吻太激烈,她極度失氧,幾近昏厥。
君亦止揉捏着她嬌嫩的肌膚,綿長的吻終於從她的嘴轉移到了雪白的脖頸,緩緩下移,不停地掠奪她身體的敏感和香柔,猶是潛意識裏知道她有所牴觸,他卻依舊扶搖直上、不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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