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景長霽想過自己說出這句話對衛殷的打擊,但沒想到能影響這麼大,自從那天戲園見過後,衛殷一連幾天也沒出現在他面前。
但他也說不準是衛殷在忙沒有進宮,還是不想見他。
景長霽說了自己不是斷袖後,衛殷沉默良久,等再見到巫寂時,也沒心情針對一二了,畢竟人都對男子不感冒,衛殷也沒必要再喫這份乾醋。
衛殷這邊的確是因爲景長霽說了那話是一方面,但也只是被打擊了一下,這事他先前就知道了,也不是頭一次聽景長霽提及。
要說不是斷袖,衛殷自己當初也不是,後來不是該是還是了?
衛殷不死心,但他這幾天沒來找景長霽,是因爲衛一的人查到一件更重要的事,讓他暫時顧不上景長霽。
“查清楚了?這事是真是假?”睿王府的書房裏,衛殷難得一身正裝,皺着眉看着單膝跪在面前的衛一。
衛一也覺得匪夷所思,前幾天只是查到一些端倪,還以爲消息有誤,可等接下來查下去,連衛一也震驚了。
衛一把又覈實查到的消息稟告上去:“王爺,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成賢帝真的讓人私下裏買了丹爐和各種藥草進宮,因爲買的藥草太多,倒是查不到方子他要幹什麼,但……”
成賢帝如果真的生病,應該去太醫院找御醫診治,而不是私下買藥草。
除非,成賢帝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需要用到藥草的地方。
衛一一開始覺得奇怪,還當成賢帝是生了重病,怕消息泄露出去引起朝堂內亂,但這幾天重新打探下來,成賢帝瞧着哪裏像是有病的?
甚至這期間除了去貴妃殿陪劉貴妃外,還順便去了兩次後宮別的妃子宮中。
一瞧就是身體倍棒龍馬精神,還能在後宮雨露均沾。
既然如此,怎麼還會需要到買這麼多藥草,再加上單獨祕密買下的那個丹爐,讓衛殷也有了一個匪夷所思大膽的念頭。
衛殷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他想長生不老想瘋了?煉丹這種事,他忘了老皇帝是怎麼死的了?”
衛殷指的老皇帝不是成昭先帝,而是成昭先帝的父皇,也就是上上一任皇帝。
當年成昭先帝在外遊歷,壓根沒想過老皇帝會突然重病,加上病的太過突然。
所以成昭先帝不得已沒帶着成靈鳳一起回去,這也有了後面的種種。
而老皇帝那時候就是聽信了一位老道的騙術,修煉長生不老丹,結果把自己給喫得重病,只是這事沒對外說。
但坊間不清楚,皇室不少人當初都是知道的。
衛殷還是聽老睿王提及的,當時說的時候,也包括衛殷的身世以及這些年發生的事,但衛殷知道真相後沒多久,老睿王就被成賢帝害死了。
衛一打探到消息時也覺得成賢帝是不是越老腦子越不清楚了,但這些話他也不敢亂猜,但想到某種可能性,還是忍不住道:“也許,成賢帝是真的尋到別的辦法也說不定。”
衛殷眯眼,他也想到一個人,但覺得可能性不大:“當年老國師都沒敢答應,他能拿到?”
衛一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王爺,從屬下打探到的消息來看,當年老皇帝就有意想知曉巫族祕術,但被老國師拒絕了。老國師只提及過巫族祕術是不傳祕術,只能起死回生,並不能長生不老。但老皇帝不信,但老國師當時寧死也絕不交出來,說自己參悟不到。老皇帝才病急求醫,被那老道鑽了空子。但如今……如果是巫國師拿出巫族祕術,也許……說不定是真的。”
聽說國師先前在他們去錦州賑災時閉關過一段時間,加上巫族的確有能起死回生的祕術,但沒有人真正見過。
可巫族一脈能這麼多年一直是大衛朝唯一不變傳承下來的國師一族,就能知道巫族絕對有厲害之處。
衛殷臉色不太好看,他想讓成賢帝死,偏偏有人能讓成賢帝永生。
不管真假,衛殷對這位巫國師的不喜有多了一分。
“王爺,這事要怎麼辦?如果巫國師真的煉製出長生不老丹,到時候……”
“嘖,他想長生,也要別人願意。”衛殷眼神沉沉,“先前讓你遞到太子的消息,他收到了嗎?”
衛一道:“收到了,只是這幾天東宮倒是一直沒有動靜。”但沒有動靜,那就是有動靜。
衛殷斂下眼,遮住眼底的所有情緒:“將成賢帝煉製不老丹的祕密一併遞過去。”
如果成賢帝長生不老,那麼……太子這個儲君永遠都不可能當皇帝。
太子這次倒是沉得住氣,看來不是皇室血脈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怕是不小。
成賢帝教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成算的人,朝夕間竟是終於能看了,讓衛殷心情倒是複雜。
但對方不是成賢帝的骨肉,倒是讓衛殷對太子沒有這麼恨,但依然不喜。
至於成賢帝,想長生不老?想一直活着,除非……他能也同時修成銅牆鐵骨,否則,他這條命,他早晚要來取。
景長霽接下來一段時間過得順遂,可每天一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肚子,他是一天天瞧着肚子的變化。
景長霽心情複雜又着急,但一時間的確沒尋到合適脫身離開汴京的辦法,只能繼續等。
他和景大哥商量的結果就是私下裏打點,尋個機會將景長霽調離外地,等生下孩子後再想辦法調回汴京。
到時候帶着孩子回來,只說期間成過婚,但生母難產過世,如此也順理成章,不會引起旁人懷疑。
只是尋到一個合適能離京的機會並不多,還不能做的這麼明顯,更不容易,需要等。
好在景長霽平時穿的官袍寬大,他即使肚子大一些也不會有人往他懷孕那個方向看,只除了他現在在太醫院,身邊不是醫士就是御醫,還是危險。
雖然不會往別處想,難保萬一一不小心被老御醫看出端倪,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以男子之身有孕,到時候世人怕是會將他當成怪物,更不要說日後的仕途。
景長霽已經想過,再過段時間就尋個由頭將太醫院的職位辭掉,再等等隨着景大哥幫他打點的位置調離出京。
而上次劉貴妃找茬的事,如今想想倒是一個機會,但凡劉貴妃再敢亂來,他可以趁機向梁院使辭去醫士的位置。
但劉貴妃與許倚林的事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也沒有證據,他也不可能說劉貴妃想害他,所以只能再尋一次機會說自己得罪了貴人。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景長霽在宮裏格外的低調。
因爲一連多日沒見也沒遇到衛殷,景長霽漸漸鬆口氣,想着也許是那天自己的話真的讓衛殷放棄了。
只是這天夜裏景長霽剛和景大哥喫過晚膳回房,他最近隨着天氣越來越熱身體也睏倦得時候更多,所以沐浴洗漱後就躺下睡着了。
天太熱,他將窗櫺開着,依然熱的有些睡不着,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一聲很輕的聲響。
半夢半醒間景長霽以爲是做夢,但他下一刻卻是醒了,腦子瞬間清醒,心臟也跳得越來越多。
不對,房間裏有人,這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人進了他的房間。
黑暗裏,景長霽只睜了一下眼又重新閉上,裝作呼吸平穩沉睡的模樣,但放在一旁的手已經摸到枕頭下的匕首。
不多時,有人無聲無息靠近他,在低頭的瞬間,景長霽毫不遲疑握着匕首直接狠狠刺了過去。
但手腕顯然被攥住,下一刻被景長霽另一隻手拿起玉枕砸了下去。
來人大概不想傷到他,只是用手臂虛擋了一下,但玉枕砸在手背上還是讓對方悶哼一聲:“景二,你瘋了?”
景長霽心臟劇烈跳動着,第一世最後慘死的畫面涌上心頭,他還以爲自己小命要交代在這了。
但熟悉聲音乍然闖入腦海,他意識到是誰時怔愣在那裏,一時竟是忘了反應。
衛殷只是想臨走前看一眼這沒良心的,結果還被揍了。
他鬆開手,摸着已經腫起來的手臂,倒吸一口涼氣,氣笑了:“睡覺還藏着匕首,不知道還以爲你身處戰場呢?”
景長霽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他訕訕把枕頭放回去,另外一隻手還攥着匕首,趕緊扔掉,好在自己警惕,手腕上纏着的紗布沒鬆開,否則,剛剛衛殷就真的摸到他脈搏了。
衛殷雖然不是大夫,但久病成醫,他怕對方會察覺到不對勁。
衛殷已經揮手將燭火點燃,房間亮起來時,景長霽反射性擡起手擋了擋,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看到衛殷坐在不遠處,沉着臉抱着手臂瞧他。
景長霽從牀榻上下來,低咳一聲,站在遠處不敢上前:“王爺……你沒事吧?”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衛殷好端端的大半夜闖到別人房裏,還不吭聲,任誰都覺得是不懷好意的歹人吧?
但這話景長霽可不敢說,衛殷這人小心眼,身份又矜貴,萬一記仇,他得罪不起。
衛殷本來還在生氣,他這麼多年還頭一次喫這麼大的虧,尤其是景長霽剛剛那一下往死裏砸,手臂被砸的那一下腫起來後這會兒泛着青紫,瞧着很嚇人。
但瞥一眼站在那裏不敢過來的景長霽,因爲天熱穿的薄了些,加上剛剛的拉扯,衣襟大開,甚至從白皙的脖頸一直大敞開一直往下。
衛殷只瞥了眼就沒敢繼續往下看,鼻子一時間竟是有些熱,他偏頭,也不太自然,耳根紅紅的:“你那什麼表情?本王怪你了?先把衣服穿好。”
景長霽迅速低頭,看到自己這模樣也不太自在,趕緊攏了攏,找到房裏的藥箱,不知道要不要走過去:“王爺的手臂沒事吧?要不下官給你上點藥?”
衛殷瞧了眼,無所謂:“行了,就你那點力氣,不礙事。”畢竟是他有錯在先,他沒吭聲就過來闖民宅,的確是不對。
但一連多日忙着沒能見到人,他想臨走前見一眼,但他離開是私下裏,不方便大張旗鼓,所以就偷來這一趟。
衛殷想了想,解釋道:“本王這幾天太忙,所以沒來。”
景長霽也不知道要和衛殷說什麼,只垂着眼應了聲:“嗯。”
衛殷:“本王半夜突然跑來,是因爲稍後要祕密離京一段時間,所以……想走前跟你告個別。”
景長霽詫異擡頭:“是……出了什麼事嗎?”
衛殷搖頭:“不是,是本王身體出了點問題,先前秦大夫配的藥出了問題,本王需要再需要尋別的藥。”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需要早做準備,也與成賢帝私下裏的小動作有關。
尤其是秦大夫背叛後,他一個月發作一次變成一個月幾日,但沒有下別的要後雖然發作但他勉強能控制住,他的確需要尋一味藥,但並不好找,他需要親自去一趟。
但秦大夫的事他不好和景長霽提,以免對方擔心,但這小沒良心的會不會擔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景長霽皺眉,想到上次見到衛殷的模樣,嘆息一聲:“王爺可有需要下官幫忙的地方?王爺也知道下官有些門路,能尋到一些不常見的藥草。”
他如今的積分不少,能兌換不少特殊的藥草。
衛殷沒想麻煩景長霽,拒絕了:“等以後有需要,本王不會和你客氣,畢竟你還欠本王的命。”
景長霽看他還有這閒心提這個,看來是沒事:“那王爺你要走幾天?”
衛殷:“還不知道。本王接下來一段時間對外稱病避不見客,是假的,你不用多想。”也是因爲這個,他才親自過來一趟,怕別人過來景長霽不信擔心。
來意說完了,衛殷直接站起身,雖然還有很多話要和景長霽說,但他真正想說的話如今說來卻並不合適,他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望着景長霽,只留下一句:“等本王回來。”到時候他會真正言明自己的心意,不管景長霽是不是斷袖,但至少……他得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景長霽送衛殷到了門前,在衛殷就要融入黑暗裏時還是忍不住喚了聲,連忙兌換了不少效果極佳的金瘡藥,一股腦都塞給衛殷:“王爺……保重!”
衛殷看着遞到手邊的包裹,深深忘了景長霽一眼,最終沒說別的,只是離開前,目光落在景長霽腰上,只留下一句:“景二,本王先前的確沒看錯,你是真的胖了。”
景長霽:“……”
第二天景大哥發現二弟用早膳時心不在焉的,擔心又給他添了一碗粥:“昨夜沒睡好?是不是天熱,大哥讓人弄了一批冰塊,晚些時候就能送來了。”
如今長霽是兩個人,喫食上加上平常用度和平時不同,他又是頭一次當家,很多事情沒想到,但也在盡力做到盡善盡美。
景長霽回神對上景大哥擔憂的模樣,立刻解釋道:“不是因爲這個,大哥放心,我沒有不舒服,剛剛在想事情。”他適時轉移話題,“鈺山表兄那邊怎麼說?”
這些天景大哥和景長霽都在想辦法打點離開汴京的事,但一時間想要尋到合適的職位又能剛好讓景長霽離京並不容易。
好在前兩天容伯府傳來消息,景長霽那位容表哥容鈺山要離京去涼州下面一處當知縣。
容鈺山先前景長霽見過一面,也差點被當時夏侯騫的人給害死,被景長霽尋來後才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差點也沒命了。
畢竟當時景大哥之所以牽扯到許倚林那事,還是因爲和容鈺山約見時容鈺山看到了許倚林和那個刀疤臉。
後來容鈺山託人傳來信給景大哥,千恩萬謝,說是欠他一個人情。
最近聽說景大哥在打聽外派離京官員的事,他這邊職位一確定下來,就立刻給景大哥遞了信兒。
容鈺山如今在京中是正七品的大理寺評事,他如今外調的知縣也是正七品。
雖說算是降職,但在外待個三五年有了功績,回頭容伯府再使點力調回來那就能直接升上去。
容鈺山還以爲表兄也想外調,景大哥如今是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雖說有個世子的封號,但留在京中受限於景安侯府。容鈺山想着不如一起外調去涼州,他能當知縣,說不定景大哥能直接當知州,一個地方也方便照拂。
景大哥讓景長霽安心,他已經和容鈺山約好見面,商議讓容鈺山到時候離京時帶上景長霽的事。
景長霽在景大哥離開時從一旁拿出兩個細長的盒子,裏面是他從系統兌換出來的野山參。
他本來想親自去一趟容伯府的,但他肚子越來越大,尤其是他這些年頭一次過去,容伯府女眷有多。
到時候萬一被看出來不好,也怕到時候容舅舅和他一起痛飲幾杯。
所以乾脆想着等來年帶着崽子回來再一起拜訪,但他們兄弟二人搬出來有些捉襟見肘,景長霽知道大哥備了禮,但顯然分量不太夠,想了想,還是兌換了兩根百年野山參。
景大哥打開看到野山參傻了眼:“這、這是哪裏來的?”
雖說二弟當了醫士,但俸祿就那麼點,怎麼可能買得起這個?
景長霽心虛摸了摸鼻子:“這是先前王爺給的,我之前幫王爺救了人,算是賞賜。”
景大哥鬆口氣,但想到那位睿王,心情複雜:“還是送回去吧,這麼重的禮,還是別收了,舅舅那邊禮物我會備好的。”
只要想到二弟的心思以及肚子裏的崽,景大哥再想到睿王就心梗,還是不要有牽扯的好。
景長霽:“收都收了,也算是我的報酬,我幫忙救了人,也還好,再說這野山參賞賜下來好幾個月了,再送回去,反而奇怪。”
景大哥一聽是幾個月前,那就是去錦州前,想了想,那就是銀貨兩訖,咬牙還是接了,等把二弟送走,再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時候物是人非說不定二弟已經變心了。
景大哥下值後拿着野山參就去見了容鈺山。
容鈺山等知道是讓景長霽離京時傻了眼:“啊?爲、爲什麼?聽說長霽表弟很受睿王信任,如今又是太醫院的醫士,怎麼看都前途無量。”
跟着他去涼州路途遠不說,還辛苦,他剛去當知縣,開始肯定不順遂。
景大哥咬牙,沒敢提這事,先離京再說,等到了地方相信長霽能想辦法安撫好鈺山,他想了想,壓低聲音:“你還記得先前陷害我們的那個許倚林嗎?”
容鈺山重重頜首,也謹慎壓低聲音湊近:“自然記得,他不是自縊了嗎?”陷害他們的是許倚林和北冥質子,知道的時候他都嚇死了。
感覺先前腦袋都拴在腰帶上,差點就沒了。
景大哥聲音更低,將許倚林爲何受控於夏侯騫的緣由說了,而這個緣由自然是夏侯騫有他私下裏見劉貴妃的證據,所以纔不得不聽命。
容鈺山整個人都傻了:??他、他聽到了什麼?許倚林和劉貴妃?!
景大哥的聲音繼續傳來:“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最近劉貴妃不是有喜了嗎?你可知,劉貴妃沒被診脈查出龍脈當天,她故意讓人去太醫院讓長霽過去了,還差點……”景大哥沒細說,但那表情,容鈺山聽懂了。
容鈺山不僅懂了,還腦補了很多,最後倒吸一口氣:劉貴妃這是因爲許倚林的死怨上長霽了啊,這能行?
容鈺山一錘定音,就算他不能離京也得把長霽表弟送出去,這留在京中太危險了!
景大哥自然信任容鈺山,也提了這事暫時不要和任何人說,連舅舅也不能。
容鈺山一口應下,還上下去打點,不到半個月竟是真的給景長霽弄來一個正九品的主簿的位置,等任職的文書下來,所有人都傻了眼。
景家這位二公子是不是有病?放着好好正七品的京官太醫院的醫士不當,跑去涼州下面的縣衙當一個九品芝麻官的主簿?
這傻子都知道哪個更有前途啊?偏偏景二選了一個最沒前途的。
因爲任職文書剛下來,還有一段時間的準備,加上景長霽需要交接文書,把太醫院的職位處理好,所以容鈺山和他一起是打算一個月後再啓程離京前往涼州。
景長霽算了算時間,那就是大概將近四個月的時候,只要他小心一些,應該還不太容易看出來。
就算看出來,也頂多覺得他是胖了點。
景長霽這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而離上次見到衛殷已經過去半個月,而衛殷也終於回來了。
只是一回來就得到稟告景二公子要離京去涼州任職了。
衛殷:??他這是走了半個月不是三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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