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
景大哥也知道今天睿王要回宮,所以一大早就起來了,等他過來營帳的時候發現二弟起的更早:“什麼時候起的,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景長霽已經給小一一穿好衣服,因爲天氣開始熱了起來,所以裏面穿着只有一面的肚兜兒,外面再罩着紗衣,又涼快又擋着肚肚不會受涼。
景長霽大概昨夜沒怎麼睡好,眼下有些青黑,但是不明顯:“早上外面有動靜醒了就乾脆起來了,大哥用些早膳,等下我們隨着其他將士一起回去。”
景大哥看破沒說破,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如今睿王成了新帝,回宮後除了要處理二皇子他們的事之外,還有霍相以及霍府的一干人等怎麼定罪,甚至還有些霍相那一派,怎麼定罪都要讓睿王來。
這也就算了,景大哥最擔心的還是二弟,如今武老將軍他們大部分人都知道大外甥是睿王的骨肉。
因爲早就認了回去,所以就算到時候老臣們想反對也沒辦法,怕是一回去睿王就會給小一一上族譜。
但二弟是男子,如若睿王只是一個閒王不牽扯到朝堂事宜,娶了一個男妻也就娶了。
如今這般,雖然他這些時日以來也信睿王對二弟的感情,但想要過了那些老臣的關怕是難了。
景長霽一行人隨着將士入城,因爲他們的馬車很低調,所以並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衛一等人都被衛殷留了下來,扮作侍從的尋常打扮,選出十幾人跟着進了景大人先前租下的府邸。
其餘人則是早就先一步回了這裏在各處都佈置妥當。
好在景家不大,家裏的僕役也少,景大哥早就吩咐過,所以派過去的暗衛將到處檢查了一番後,不過半日就將整個景家保護的水泄不通。
所以景長霽一行人無聲無息從後門入了府中。
接下來幾日果然如景長霽先前猜的那般,只時不時聽到宮中以及坊間傳來消息,霍相被下了大獄,霍府一干人等也被抓了,至於之後會怎麼處置就要看新帝登基後會怎麼說。
而新帝登基的時間則是在他們打探到消息的三日後。
景長霽知道三天後就是衛殷登基的時候正在喂小一一喫輔食,他已經一歲多,不僅能牽着走不少路之外,早些時候已經開始喫肉泥,回了景家後,雖然衛殷沒過來,但派了宮人送來不少食材,都是宮中所用。
所以小一一的喫食等級也上去了,每天景大人變着花樣讓廚娘給小一一做各種肉泥喫。
雖然不能喫正式的餐食,但牛肉、豬肉、羊肉、蝦肉、蟹肉各種好喫的都會做給小一一喫。
小一一也是個小饞鬼,自從回來後哪裏還記得自家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一日三餐,時不時撒個嬌爹爹還會給加餐。
不過幾日的功夫就胖了一圈,粉雕玉琢的小模樣稀罕的躲在暗處的暗衛也稀罕不已。
消息稟告到衛殷手裏,他只能每天眼饞看着自家崽和自家景二,終於還是沒忍住當晚偷摸出宮潛入了景府。
景長霽這晚哄睡好小一一,還是出了一身汗,雖然房間裏放了冰盆,但天氣越來越熱,只要動一下就是一身汗,他乾脆放下給小傢伙扇風的摺扇,拿了換洗衣服去旁邊的耳房沐浴。
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牀邊多了一道身影,外面也靜悄悄的,他一愣,猜到是誰,忍不住放輕了步子。
但剛繞過屏風,衛殷本來還想矜持等景長霽再靠近一些回頭把人突然抱住,但分開這幾天,實在是忍不住還是景二一出現就回頭。
衛殷一雙鳳眸黑漆漆落在景長霽身上,一眼不錯,彷彿要將人給吞噬到肚子裏,這樣才能隨時帶走,甚至想離開的時候把人也打包帶走,但理智還是告訴他不可以。
如今宮中還有很多地方沒肅清,宮人太監太多,沒有全部查清楚有沒有危險之前,他不能讓景二和一一涉險。
最後衛殷只能遺憾嘆息一聲,伸開手:“過來,讓我抱抱。”
景長霽本來看到衛殷也是一愣,不過幾日,瞧着面容瘦了不少,心頭涌上一股心疼,本來已經不自覺停下腳步,此刻聽到這話,恢復神智,無奈故意道:“不過去。”
衛殷嘴角揚了揚,坦然直接站起身:“你不過去我過去。”更何況,雖然小一一睡着了,可隨時還是會醒,當着小崽子的面他還是有經驗的,萬一跟先前一樣突然醒了,景二這人可是會惱羞成怒踹人的。
衛殷幾步上前,把人直接攔腰抱了起來。
景長霽本來只是口是心非不好意思,誰知這廝竟然直接三兩步就過來還把他抱了起來,到了嘴邊的驚呼被用手一擋,連忙去看牀榻上的小一一,好在小崽子睡得一塌糊塗,他剛放下心,發現已經被衛殷抱到一旁很小的裏間。
這裏原本是景大哥當初租下時專門找人打造的,是怕景長霽生下小孩後找到奶孃給奶孃喂孩子用的小房間,不大,還很封閉。
景長霽回來後自然已經用不着這個小房間,所以一直都是空着的,雖然收拾乾淨,平時也用不上。
沒想到衛殷來都沒來過倒是打探的一清二楚,直接把人帶到這裏,腳踢上小房間的門,把人放在唯一的矮榻上,就忍不住親了上去。
……
一個時辰後,衛殷把人抱去耳房重新洗了個澡,他自己也洗了,因爲沒帶衣服,所以乾脆穿的是景長霽的。
衛殷頗爲心滿意足,雖然最後一步沒做,但該做的也差不多了,若不是衛殷沒經驗這次突然過來也是想人想得緊,怕突然成事會傷到人,還真的忍不住,但好在還是剋制住了。
畢竟外間還有個小崽子,時不時會醒,到時候纔是真要人命。
但即使如此,還是把人給欺負狠了,壓根不理他,先一步穿好衣服就直接出了小房間,窩在牀榻上,等衛殷大致把小了一圈的衣服勉強套好,前頭牀簾都落了下來。
影影綽綽的牀簾紗幔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影子,讓衛殷不敢靠近,但……還是小心翼翼蹭了過去,但沒敢直接撩開,試探性低咳一聲。
景長霽壓根沒理他,繼續背對着他的方向,側對着小一一,拿起扇子給小一一輕輕扇風。
衛殷在外頭摸了摸鼻子,直到是剛剛欺負人逼着景二喊相公把人徹底惹惱了,最終壯着膽子,探過去一個腦袋,眼尾下耷,半睜着眼可憐兮兮看過去:“阿旭,我錯了。”
景長霽背對着他扇風的動作停了一下,又繼續,還是不理人。
從衛殷這個角度能看到昏暗的燭光下美人側臥,脖頸上還隱約能看到他剛剛留下的印子,他沒忍住喉結上下動了動,有些心猿意馬,最後嘆息一聲,聲音又低又可憐:“那我回去了,我在宮裏這幾日太忙了,幾乎沒怎麼睡覺。今晚好不容易閒了些,就念着你和一一,就趕緊過來了……但這麼久沒見,一時看到阿旭就孟浪了些……我錯了,阿旭彆氣了,以後我肯定不這樣了。”等下次再來估計阿旭已經不生氣了,到時候不這樣了,換個花樣。
景長霽哪裏不知他的狗德行:“既然這麼忙,王爺趕緊回宮去吧。”
衛殷只能使出絕殺,輕聲細語,哀怨悠長:“相公,你這是不認賬了嗎?”
景長霽難以置信猛地回頭,一雙鳳眼還有着先前被欺負未散盡的情意,瞪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衛殷討好笑笑:“我來了都還沒好好看看咱崽崽……”
景長霽幽幽道:“是嗎?那怪誰?”
衛殷立刻認下:“怪我,都怪我……”但看景長霽沒生氣,試探着往前又挪了半個手臂。
景長霽將他這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但瞧着衛殷消瘦不少的臉,到底沒忍心,重新轉過去,但顯然已經不生氣了。
衛殷立刻上了牀,但到了小一一另外一邊,也學着景長霽側身撐着腦袋對着小一一,兩人中間隔了一個小崽子面對面,如此一來,景長霽也更能看清楚他面色的倦意。
他知道衛殷大部分都是說的真的,想要在朝堂上站位腳跟,雖然有武老將軍的幫忙,但真的處理起來,很多事情並不容易。
景長霽輕聲問道:“宮中現在如何?很麻煩嗎?”
衛殷知道他擔心自己,也沒託大,但也沒打算讓景長霽趟這攤渾水:“還算可以,這些年父王雖然看着不管事,但他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日後要替父皇報仇那麼顯然需要人,所以還是培養了不少人,這次也提拔上來用了,替我解決了不少事情。”
衛殷也沒瞞着景長霽,將這幾日回宮後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最後想到出宮前正煩心的一件事,遲疑一下還是開了口:“還剩下沒多少麻煩了,只是劉貴妃那裏不肯承認二皇子的身世,四皇子的身世如今也存疑,一些老臣到底念着是衛氏血脈,不敢冒然將二皇子、四皇子給處置了,但劉貴妃和霍相不開口,二皇子四皇子的身世就是個謎。”
但就算是二人肯說,如今他們也不信。
那些老臣有還覺得成賢帝好的也抓着這個咬緊了想替成賢帝留下這點血脈。
景長霽一愣:“這不很簡單的事?”等說出來卻是愣了一下,但對面是衛殷,他想了想,對方衛殷的目光,還是開了口,“我有辦法能驗二皇子、四皇子是不是成賢帝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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