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孤劍吐長虹

作者:醉又何妨
說話間,魏光義和洪省已經迎到了近前。

  這兩人一個是衡安郡守,管理政事,一個是衡安鎮守太監,手掌兵權,職責衝突,關係也一貫不佳。

  魏光義跟安國公韓家有着親戚關係,洪省則多受應定斌提拔之恩,算是宦黨一派。

  現在傅家和應家關係緊張,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就更大了。

  但知道了在後面的劇情中,是洪省最後出賣了應定斌之後,應翩翩就不禁懷疑,這些也只是表面上的一種假象了。

  不管怎樣,目前來看,洪省對應翩翩的態度還是極其熱情的。

  他搶在魏光義前面迎上來之後,便當衆攜住了應翩翩的手,笑着說道:“賢侄!記得上次見你,你還是個垂髫幼童,如今卻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可以爲陛下辦差了,實在令人欣慰。你父親可還好嗎?”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洪省這樣熱情,應翩翩也沒打算現在就給他什麼暴擊,客客氣氣的回答了。

  “多謝洪公關心,家父安好,在家中也時常掛念着您,每每憶及當年共事之誼,便總是說,只盼洪公何時能入京述職,再與家父一敘舊情。”

  洪省便笑着,連聲說道“有機會一定回京探望”云云。

  見到應翩翩這副談吐,他心裏也暗自嘀咕着,總聽他人議論這小子混,是個十足的霸王,但現在看來,他表現的謙恭有禮,言語得體,傳聞倒是言過其實了。

  另一旁的魏光義雖然也跟洪省一起出來迎接欽差,但他的表情顯然要淡漠許多,在旁邊站的也遠一些。

  直到洪省和應翩翩敘舊完畢了,他才淡笑着衝衆人拱了拱手,說道:“各位大人遠來辛苦,府中已經設下宴席爲各位接風洗塵,請快進去吧。”

  魏光義這話說的雖然聽起來也客氣,但神情卻是似笑非笑的。

  這種神情和語氣應翩翩很熟悉,他從小到大見過太多自詡出身高貴的世家子弟,每每遇見了他,都是這樣一副神態。

  不是言辭露骨的欺壓與挑釁,但那種打從骨子裏而出的輕慢與蔑視已經盡在其中。

  應翩翩笑了笑,並未就此多言,只淡淡說了句“那就多謝大人款待”,便帶着其他人隨同魏光義他們一同向內走去。

  魏光義將應翩翩的表現看在眼裏,更加不屑。

  在應翩翩來之前,他就已經收到了京城送來的書信,說這小子不但囂張跋扈,而且詭計多端,十分不好對付。魏光義還以爲是什麼厲害人物,這樣看來,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公子哥罷了。

  在京城中他仗着他父親的威勢,還有幾分猖狂,到了別人的地盤上立刻就嚇破了膽,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的。這就是欺軟怕硬。

  魏光義同安國公府是親戚,安國公跟傅家又是姻親的關係,應翩翩來了他的地盤,魏光義自然得狠狠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他彷彿隨口閒談一般,跟應翩翩說道:“對了,應大人,我此前聽說你的瘋疾十分嚴重,不知現在病可是好了,還需不需要服藥?若是需要延醫問藥,您可提前說一聲,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他說話的時候沒人敢插嘴,周圍本就安靜,魏光義的聲音又洪亮,這一聲詢問貌似關切,卻頓時引來了旁人的矚目。

  大家此前沒聽說過這件事,誰也看不出來,像應翩翩這樣一位謫仙似的貴公子,竟然還有瘋病。

  池簌嘴脣一動,應翩翩卻好像預料到了他的行爲一樣,回頭衝池簌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用替自己出頭。

  對於魏光義的無禮,洪省臉上也露出了不滿的神色,卻也不好開口反駁。

  畢竟魏光義看起來只不過是對應翩翩關心而已,這種事情越是爭論越是說不清楚,反而會讓更多人看笑話。

  洪省笑着打圓場道:“都不要說閒話了,各位欽差遠來辛苦,我們還是快進去吧!”

  他說着拍了拍手,一排侍女走了上來,手中的托盤上放着盛滿了清水的銅盆,供客人們在進門之前淨手洗臉,意爲“洗塵”。

  魏光義卻還不消停,在經過初步的試探之後,他臉上的笑容反而真切了一些,說道:“這回各位大人爲巡察衡安郡的災情而來,本官還以爲各位想在街上站一站,瞭解一下這裏百姓們的情況。”

  孟竑雖然不喜歡應翩翩,但方纔聽到魏光義的刻薄言辭時也不禁暗暗皺眉,覺得不是君子做派,此時聽到他提起災情,才關心起來。

  孟竑開口問道:“魏大人,我們在京城的時候便聽說衡安郡遭遇了水災,百姓流離失所,糧食被淹,情況嚴重。不過此次看來,這裏的百姓們情況倒不似傳言那般危急。不知是不是大人尋到了緩解災情的方法?”

  魏光義正色道:“這次的水災主要發生在周邊區縣,大批莊稼房屋被淹,造成了難民們四處流竄,此外,還有一些從邊關過來的逃奴,也趁機隨着暴動的災民闖入了城中。”

  “不過現在朝廷賑災的糧食發下去了,情況已經初步得到控制。只是之前進城那部分人沒有戶籍,需要一一排查遣返。稍稍麻煩了一些。”

  應翩翩在銅盆中洗着手,慢吞吞地說道:“魏大人乃是衡安郡的郡守,卻也是我大穆的父母官,無論這城中的百姓,還是外面來的難民,都是你的子民,若是僅僅遣返,而不能妥善安置,恐怕治標不治本,空做出一副太平假象的殼子,不妥吧?”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魏光義心頭一跳,不由得看了應翩翩一眼。只見對方修眉俊眼,目光輕擡之間,竟有種洞悉一切的鋒利。

  但很快,魏光義就回過神來,心中暗道:“不可能,他纔不過剛到而已,能知道什麼?”

  魏光義輕咳一聲,又因爲剛纔被應翩翩唬住而帶了幾分暗惱,說道:“這些人私自逃離戶籍所在之處,原本就應該受到懲處,若不嚴厲處置,豈不是助長了這種風氣?他們沒有糧食喫便不守規矩,本官若再縱容,成何體統?要顧全大局,總得有所取捨。”

  他拖長聲調,語氣十分傲慢輕蔑,用眼角看着應翩翩,教訓道:“應大人,我知道你聽見‘逃奴’兩字,難免心有感觸,生出一副孝子心腸,但這好心也不能濫用啊。”

  應翩翩的母親就是當年陪着善化公主前往西域和親的逃奴,魏光義便故意以此事諷刺。

  說完之後,他見應翩翩一聲沒吭,將溼淋淋的手從銅盆中拿出來,取過托盤中的帕子擦乾,只當對方也要像方纔一樣忍了,脣角微微一挑。

  緊接着,便見應翩翩將帕子扔下,直接拿起盛了洗手水的銅盆,連水帶盆,照着魏光義就當頭砸了過去。

  “嘩啦——砰!”

  水灑了一身,盆扣在魏光義的腦袋上,砸的他一時頭暈目眩,口不能言。

  周圍霎時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人人目瞪口呆。

  應翩翩厲聲道:“我乃皇上派來的欽差,有皇命在身,只因心向陛下,惦念百姓,這才百般隱忍,你卻得寸進尺,咄咄逼人,不知是欲爲難於我,還是不滿我等來到這裏巡視災情,故藉由羞辱於我來向陛下示威?!我應玦仰不愧天,俯不祚地,一生不爲宵小之事,憑何要在此被你這等無恥小人諷刺刁難?”

  他重重一拂袖:“既然衡安郡不願受朝廷管轄,不歡迎我等前來,那這一次的差事我也就不辦了!我這就回京城,向陛下討個公道!”

  【魏光義遭到暴擊!反派經驗值+15x3!】

  魏光義活了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有人敢對他這般動手毆打,戕指怒罵,就算他老子都沒這樣過,應翩翩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竟然初次見面就當衆做出這等舉動,簡直是驚世駭俗,大逆不道!

  他頭上劇痛,渾身是水,兩耳中嗡嗡作響,一時連對方說的什麼都沒聽清楚,渾身發抖道:“應玦,你、你、你這豎子!我跟你拼了!”

  他情急之下,竟一把將扣在腦袋上的銅盆拿了下來,高高舉起,向着應翩翩撲了過去,掄着盆要砸他。

  【魏光義意圖發動反暴擊,若敵方暴擊成功,將扣除反派經驗值,請宿主小心!】

  應翩翩挑起眉峯,凜然不懼,冷笑道:“怎麼?你被戳中痛處,要殺人滅口嗎?既然如此,我又何惜爲道義一死!劍來!”

  洪省在旁邊簡直都看傻了,心說這一個個的脾氣也太爆了,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要怎麼做,直到魏光義衝上去了,應翩翩又要劍,他才一個激靈,跺着腳呵斥旁邊的人:

  “都是死人嗎?都幹看着幹什麼,還不過去攔着啊!”

  然而這句話還沒說完,洪省就看見應翩翩帶過來的那個男侍妾,居然彷彿早就準備好了一樣,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柄劍,雙手遞了過去:“公子,劍在這裏。”

  洪省:“……”

  應翩翩接過劍,二話不說,直接向着魏光義刺去。

  比起衡安郡的這些人,阮浪他們可是早就知道應翩翩這個脾氣的。

  阮浪本是抱着一副兩不相干看熱鬧的心態,在魏光義出口刁難的時候,就暗暗幸災樂禍,等着應翩翩回擊,看的津津有味,直到看見應翩翩把劍拿起來了,這才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應翩翩和魏光義中的任何一個要是真的在這見了血,他們這些人今天誰也逃不過去啊

  阮浪也連忙向着應翩翩跑過去,想從後面攔腰將他抱住,同時用手肘撞了孟竑一下,大聲說道:“還不攔着點!他說殺人可是真動手的,他以前當着鎮北侯的面又不是沒殺過!”

  拎着銅盆的魏光義一個趔趄。

  他剛纔怒火上頭,是真有拿盆把這個小畜生拍死的想法,誰成想應翩翩不是嚇大的,別人敢動手打他,他就能拿劍砍人,看樣子還不是頭一回了。

  魏光義正盼着別人能把應翩翩攔住,也好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誰知這時,要去抱應翩翩的阮浪不知道腳下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魏光義眼睜睜地看着應翩翩長劍當頭,嚇得連忙舉着手裏的盆一擋,只聽“噹啷”一聲,他雙臂巨震,應翩翩的劍砍在了銅盆上,明顯根本沒收力。

  魏光義嚇得連忙收了盆轉身就跑,嘴裏高喊着:“快,來人!來人救命!”

  【角色魏光義反暴擊失敗!自尊心受到嚴重傷害!】

  隨着魏光義的叫嚷,護衛們連忙把他團團圍在中間,應翩翩那邊也有人擋住,只是離的較遠,不大敢靠近他。

  魏光義的幕僚黃希高聲斥責:“應玦,你瘋了嗎?你竟敢誅殺朝廷命官!”

  “你怎敢當衆顛倒是非!分明是魏光義先口出狂言,要以手中銅盆將我這個欽差打死,我拔劍自衛而已!否則被他砸中了,我還哪裏有命在?”

  應翩翩用力將劍往地下一擲,冷笑回道:“哼,我確實素有瘋疾,來之前家父百般叮嚀,說是衡安郡民風質樸,官員謙謹,讓我多多剋制,沒想到卻是這般做派!既然姓魏的老匹夫當衆以此症羞辱於我,那我還裝什麼?!“

  黃希:“……”

  好像確實也是這麼回事。

  應翩翩道:“這差事我不當了!來人,備馬備車,隨我回京城找陛下主持公道去!”

  他這話別人不敢答應,隨應翩翩來的應家護衛們卻不管這麼多,聽了少爺吩咐,二話不說就去收拾。

  阮浪和孟竑僵立在那裏,一時間左右爲難,跟着一起走,好像顯得他們是跟應翩翩一夥的,不走,魏光義的言行確實過分,這個時候當衆跟他站一邊,顯得也太孫子了。

  應翩翩轉身要走,一轉頭看他們不動,索性立威立到底,冷笑道:“怎麼,我命令不動你們是吧?既然如此,這個欽差正使你們來當!就在這留着吧!”

  他說着,從袖子中拿出令牌,“啪”地往阮浪懷裏一扔,轉身就走。

  阮浪的嘴角抽了抽,兩根手指捏着那塊令牌,像是在拿着燙手山芋,片刻之後,才慢吞吞地說道:“我等當然奉大人之命行事,這邊追隨大人……回京面聖。”

  孃的,他還沒跟魏光義接上頭,就先被這小子給硬綁上賊船了。

  可應翩翩雖然看似衝動暴怒,其實心機可深着呢,聽他剛纔說的那番話,字字句句間就沒有能被人挑出錯的,死死將皇上拉出來當靠山。

  又打人又佔理,魏光義根本連句反駁的道理都講不出來,這恐怕也是魏光義剛纔氣得跳腳的一大原因。

  這個時候,誰還不跟應翩翩站在一邊就是蠢貨,他們不光要在一起,還得表現出忠心不二,誓死擁護的架勢纔行。

  應翩翩哼了一聲,不再多說,轉身向外大步走去。

  眼看他真的要走,洪省也急了。

  他們現在都意識到剛纔看走了眼,別看應翩翩瞧着一副斯文相貌,內裏實在是個不要命的狠人,萬一他這一走,真的直接回京城在皇上面前狠狠告上一狀,豈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本來對雙方發生矛盾樂見其成,就等着從中收漁翁之利,沒想到事情越鬧越大了。

  【洪省遭到暴擊!反派經驗值+10x3!】

  京城這邊跟着應翩翩來的人看到這麼一場平白的事端,也都很生氣,看着魏光義的目光中充滿了不滿和埋怨。

  你說你喫飽了撐的,惹他幹啥?這是個能受氣的主嗎?現在怎麼辦,誰惹的誰哄!

  孟竑對池簌道:“應大人不是很寵愛你嗎?你還不快過去勸一勸!”

  池簌溫聲道:“孟大人,我家公子受了委屈,憋在心裏對身體不好,我心疼還來不及,怎能攔着他出氣?”

  孟竑無語間,洪省已經衝上前去,擋在應翩翩身前,抓住他的衣袖賠笑道:“賢侄,賢侄,你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了嗎?最近到處都是流民,路上不安全,今夜或許還有暴雨,你這樣負氣回京,萬一出點什麼事,讓我怎麼跟你爹交代?裏面的宴席都準備好了,你這般遠道而來,好歹也喫口飯吧。”

  應翩翩這會翻了臉,連洪省都不認了,冷冷地道:“逃奴之子,理應被遣回原籍,怎配享用官家宴席。”

  洪省聽他陰陽怪氣的,心裏暗罵小混球當真難伺候,同時轉頭,拼命向魏光義使眼色。

  他惹的禍,不自己過來哄人,憑什麼老子替他擦屁股!

  魏光義又捱打又捱罵還要道歉,哪裏咽得下去這口氣,可是現在幾乎每一個人都拿譴責的目光瞧着他。

  這件事情是他惹出來的,他今天若是不低頭,絕對不可能解決。應翩翩是個不要命的瘋子,別人可不是,魏光義心裏也怕了。

  周圍的人都紛紛勸說他低個頭服個軟,嚮應大人道個歉,魏光義深吸一口氣,終究也選擇藉着這個臺階下來。

  他硬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走到應翩翩跟前,對他說道:“應大人,不好意思,剛纔是我失言了,你還是請留下來吧。”

  應翩翩淡淡地說:“失言?失言是無心說錯了話,不知道魏大人是嗎?你若是對聖上的旨意有意見,大可以明說,玩這些陰的不就是想逼着我們走!現在遂了魏大人的意,我走,讓聖上改派欽差過來,魏大人反倒又過來攔我?”

  他冷笑一聲:“合着你想讓我們走,我們就得走,你想讓我們留,現在我又得乖乖聽話留下來,這天底下的事全都要合你的心意,你誰啊?”

  應定斌到底是怎麼慣的?怎會養出來這樣的矯情東西!

  魏光義氣得直想抽他,可洪省在旁邊殺雞抹脖一般地使眼色,後面還有好幾隻手一起扯住他的袖子使勁拽,都在勸他不要衝動,容讓應翩翩一些。

  退一步海闊天空,大丈夫能屈能伸,昔日韓信都曾受胯/下之辱!魏大人,你不是他對手,清醒一點啊!

  魏光義只好再深吸兩口氣,用此生最卑微的語氣賠着笑,跟應翩翩說道:“應大人說的是,我剛纔不是失言,是對大人心存偏見,纔會產生那般鄙陋的見解,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大錯特錯了。您是皇上派來的欽差,代表着陛下對衡安郡的關心和擡舉,我怎麼會不歡迎呢?我這裏嚮應大人賠禮了,還請您進去接受宴請吧。”

  “我明白了,原來魏大人對皇上的指派沒有意見,而是對我應玦這個人不滿。”

  聽見這話,應翩翩倒是笑了起來,說道:“可不知道應玦與您素昧平生,是什麼時候得罪了您呢?就算得罪了,這也是私人恩怨,您卻給帶到公事上頭,魏大人,這樣爲官……恐怕不合適吧。”

  他的言辭着實厲害,魏光義被應翩翩擠兌的說不出話來,滿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道:“我、我——”

  我操/你祖宗!

  臉色不夠好看,應翩翩也要挑剔,笑着說:“瞧瞧魏大人這臉色,嘴上說是道歉,心裏定在罵我呢,唉,我何苦在這裏討人嫌,還是走吧。”

  洪省一聽,趕忙又在旁邊哄:“哪裏的話,賢侄你想多了!魏大人剛纔已經說自己知道錯了,怎麼會是在罵你?他身子不好,話說多了就喘。老毛病了,哈哈,老毛病。”

  魏光義咬牙切齒地說道:“對,洪公說的沒錯,我已經……已經知道錯了!之前我確實對應大人存在些微偏見,可這回一見您的面,委實感到……咳咳,英雄出少年。是我,目光短淺,有眼無珠,公私不分!這回我一定改!應大人,您可以留下來用飯了嗎?!”

  應翩翩微微擡着下頦,傲慢的瞥了他一眼,像是在掂量魏光義的話有幾分誠意。

  這時,池簌適時開口說道:“公子,既然魏大人有心認錯,公子您又是這般寬宏大量的人,就還是給他一個機會吧!大不了看一看他後面的表現如何,若是您還不滿意,再走不遲。”

  媽的,還要再看錶現!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討厭的人,連家裏的小妾說話都這麼招人厭煩。

  應翩翩想了想,這才說道:“那好吧,既然愛妾都這麼勸說了,我也捨不得讓你再受長途奔波之苦,那就暫且先留下好了。”

  他還一副很勉強的樣子。

  但應翩翩這話一說,卻是令所有的人都不禁大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彷彿剛剛度過了什麼極爲險惡的難關一樣。

  天大地大,都沒有應大人不高興事情最大,眼下大家總算戮力同心,把人給哄好了,真是好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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