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人心輸太行
池簌便徑直走向了應翩翩,沒有說話,擡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應翩翩一回頭,見池簌的眉頭皺着,用前所未有的冷怒眼神看着他,而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卻曖昧地在他的肩骨上輕輕一捏。
“阿玦,你怎麼沒等我,自己倒先來了?”
池簌叫的親暱,聲音的語調卻十分冷淡,帶着些風雨欲來的味道,而後他又掃了楊棹波一眼,說道:“這位大人看着倒有些眼熟。”
楊棹波從池簌的聲音中感覺到了微妙的敵意,想起最近他與應翩翩之間不和的傳聞,微微皺眉,拱手道:“武安公,在下楊棹波,現任翰林院侍講。”
池簌微微頷首,道:“原來是楊閣老之子,難怪二位熟識,不過阿玦今日另有要事,先要少陪片刻,還請楊大人見諒。”
他的言語舉止佔有慾十足,其中更有呼之欲出的火氣,說完之後,手從應翩翩肩頭上滑落,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就把人拽走了。
應翩翩被池簌拽得一個踉蹌,順着他的力道向外邁了兩步,對系統說:“楊棹波的好感度夠了嗎?快幫我把商店購物車裏的東西換了,免得一會又掉下去。”
系統說:【好……還在漲!】
應翩翩倉促間回頭一看,之前楊棹波正看着自己,頭頂上的紅色進度條向上跳動着數字:“……71、72、73……”
耳畔忽然微熱,池簌悄悄地道:“應大人,給點面子,別再看其他人了。”
應翩翩險些失笑,一路被他拉到了後院,池簌這才鬆開應翩翩的手。
應翩翩神色不快:“你做什麼?”
池簌冷冷地說:“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爲什麼要把杜曉蝶收留在府中,還照顧有加?你明知道她兄長甚至意圖對你不利!”
應翩翩道:“不是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嗎?看她可憐啊。”
池簌冷笑一聲,慢慢地道:“哦,是嗎?我還以爲……你是看她長得像韓小山呢。”
應翩翩也斂了笑,沉着臉注視着池簌。
兩人對視片刻,池簌有點心虛。
就算是假裝,他也沒試過用這種語氣跟應翩翩說話,而且仔細想想,好像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能被應翩翩當成替身算什麼羞辱?努力上位不就得了,他一開始還是有名無實的姨娘呢,不也熬過來了。
人總得識擡舉,才能過得好,爲了這麼一個理由就跟心愛的人發脾氣,其實很牽強。
池簌:“……”
這時,應翩翩忽然用手裏的扇子“啪啪”拍了兩下池簌的胸口,低聲道:“池教主,愣着幹嘛,好好演行嗎?你都不夠生氣啊。”
池簌:“……我生氣了要怎樣?”
應翩翩回憶了一下傅寒青的舉動,瞎編道:“口不擇言,暴跳如雷,又打又罵……?”
話未說完,池簌忽然上前,將他按在樹上,惡狠狠地吻住。
應翩翩正微微啓脣欲語,牙關已經被強勢地侵入,池簌吻的他雙脣發麻,覺得已經足夠體現出自己的“生氣”了,纔將墊在應翩翩腦後的手鬆開。
兩人對視,應翩翩脣色面色俱是嫣紅,池簌喉頭微微一動,低聲道:“我只能到這種程度了。”
應翩翩道:“親哥,這是佛寺。”
池簌臉色依舊冷着,眼中劃過一抹笑意:“是我強迫的你,算我的。”
片刻後,應翩翩擡腿一腳將池簌踹開,擡袖子在嘴上一抹,
冷聲道:“滾!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若定要如此計較,便不必在我身邊了!”
池簌冷冷道:“滾就滾,滾了之後……”
他知道應該說“就別想我再回來”,話到了嘴邊一轉,變成了“過幾天我還來!”說完之後,很有氣勢地大步走了。
應翩翩:“……”
他一拂袖,整了整衣服,問系統:“該兌換的東西都換到了嗎?”
【已兌換完畢,共耗費60好感度,角色“楊棹波”可用好感度尚餘19點。】
應翩翩輕笑道:“沒想到楊兄是個這樣的大方人,下回我還找他。”
他說完之後,便回了前廳。
楊棹波方纔和應翩翩說了這一番話,只覺得他容光照人,舉止瀟灑,言談間自有一股疏朗氣度,不由自主地便心生好感,正想多多攀談幾句,池簌就突然跑出來把人拉走了。
楊棹波看到池簌那副怒氣衝衝,凶神惡煞的樣子,想到他江湖出身,一定十分粗莽,頓覺十分擔心,眼望着應翩翩,恰好看見他一邊被池簌拽着,一邊也回眸衝自己望了一眼,目光中彷彿含着不捨和期待。
楊棹波可不知道應翩翩那是在看被他養肥了的好感度,心中一軟,情不自禁地便向前跟了過去。
這時,一個人卻忽然冒出來,從身後拉着他笑問道:“楊兄,你這是要到哪裏去?”
楊棹波轉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好友易軒,便道:“剛纔我看應大人和武安公似乎鬧了矛盾,武安公是個武人,我怕應大人喫虧,想跟過去看看。”
易軒駭然笑道:“你還知道武安公是個武人,那你上去能濟得什麼事?找打嗎?”
楊棹波被他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就算過去也幫不了應翩翩的忙,不禁道:“那我也不能讓應大人一個人,萬一出點什麼事……”
易軒擺了擺手:“他們兩個之間的事你就別摻和了,連我這幾日都已經聽說,武安公和應大人之間屢屢生出不快,彷彿是爲了應大人身邊的一名女子,武安公覺得不滿了。這樣的事情也只能他們兩個人解決纔好。”
他說着又感慨:“只不過武安公出身七合教,武功又那樣高,當初應大人打動七合教,將他帶回了京城,簡直是立下奇功。如今他若是當真因爲這件事跟應大人鬧翻,應家可不僅僅是少了一位朋友,兩人反目成仇之後,武安公只怕會是個強敵。還是希望他們能夠早日和好吧。”
楊棹波心中不知道爲何感到一些悵然若失,動了動脣,終究也沒說什麼,微微一嘆。
而正在這時,易軒聽見大殿外面門聲一響,回頭看去,接着便笑起來,說道:“你瞧瞧,還擔憂什麼,應大人這不是回來了?”
楊棹波連忙順着他的目光一看,發現應翩翩果然神態自若地進了門,看上去也不像是吃了什麼虧的樣子,只不過池簌卻沒有跟他一起回來。
楊棹波正要上前去探問,忽然聽見內殿裏悠然一聲鐘響,原來是上香的時辰到了。
佛誕日的典禮會持續一天,賓客們也都是分批前來,這一天當中,每隔一個時辰,都會進行一次上香祭拜的儀式。
行過禮之後,賓客們將心意送到,另有事情的人便可以離去,而想要留下繼續表達誠心的,也可以繼續等着下一回的祭禮。
因爲應定斌在這裏替太后主持此事,所以應翩翩一般會在此一整天,爲父親幫忙,不會中途離去。
楊棹波雖然有話要說,但儀式既然開始,他也不好太過失禮,於是將到脣邊的話收住,同衆人一起前去上香,打算事情結束之後再去詢問情況。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
在應翩翩前去上香之時,變故發生了。
這是今日首拜,應翩翩負責開場。
他走上去拿了第一柱香,低低唸誦了一段祈福的經文,之後點燃手中的香拜了一拜,又插/入到香爐之中,便算是完成了他要做的事。
然而,就在他就要離開的時候,應翩翩頭頂的位置突然傳來了一陣極其細微的斷裂聲。
緊接着,一截橫樑竟然莫名斷裂,不偏不倚,衝着應翩翩頭頂砸了下去。
人羣中一片驚呼,楊棹波大驚失色,衝口道:“應玦,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卻見有道人影從應翩翩的右側飛撲而出,十分敏捷地將應翩翩一把推開!
應翩翩摔出去,一頭撞進一個人的懷裏,而那推開他的人自己卻被重重的房梁在後背上一擊,滾倒在地。
房梁隨即徹底落地,發出轟然一聲的巨響。
整件事情太過突然,其他人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個突然救了應翩翩的人到底是誰,便只聽見傅夫人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侯爺!”
——原來竟是傅英。
沒想到大相國寺每年修葺,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人們回過神來,無不手忙腳亂。
有人過去查看應翩翩的情況,想要攙扶他;有人打量頭頂那些懸樑,生怕還有其他斷裂之處;也有人大聲吼叫着,指揮侍衛們挪開那截房梁,扶起傅英,又急忙去尋找太醫。
應翩翩擡起頭來,驚訝地發現,那個將自己接住的人竟是將樂王。
此時對方的手還扶在他的肩上,眼中也瞬間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像是沒想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應翩翩道:“王爺?”
將樂王深深地看着他,某個瞬間,像是試圖從應翩翩的臉上找尋到什麼遺失已久東西,但其實也不過片刻,他就放開了手,並笑了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問道:“沒事吧?”
應翩翩眉頭微皺,因爲覺得對方有些莫名,所以並未回答。
幸好緊接着,應定斌就過來了。
“阿玦!阿玦!你沒事吧?!”
方纔出事的時候,應定斌跟應翩翩的距離隔了老遠,剛纔也是拼了命地往這邊衝,卻沒有趕及,此時簡直嚇得魂飛魄散,連手腳都是軟的,跌跌撞撞地撲上去查看應翩翩的情況。
其他想要探問的人紛紛給應廠公讓開路,應定斌甚至都沒看清將樂王是哪一個,就從他手中把應翩翩一把給搶了過去,上下仔細將他打量個遍,這纔將人按在懷裏,喃喃地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要把爹嚇死啊!”
將樂王:“……”
他揚了下眉梢,慢悠悠地走回到了人羣中,將場地留給父子倆。
應翩翩回手抱了下應定斌,小聲在他耳邊說道:“沒事,你忘了我之前說什麼了。我裝的。”
應定斌很兇地瞪了他一眼,低聲斥道:“我之前怎知道你會這樣胡鬧,什麼事也不能拿你自己來冒險!”
他說着,又忍不住掰着應翩翩的臉好好看了看,又掀開衣襬捏他的腳踝:“那房梁當真沒有掃到你?你被那麼大力氣推出來,有沒有崴到腳?”
夏天/衣裳單薄,應定斌這麼一拽,就把應翩翩的小腿和腳腕露了出來,隱約看見上面彷彿有一圈類似指印的淺痕,好像還有幾處紅點,瞧着斑斑駁駁的十分惹眼。
他就想湊上去看:“這什麼?怎麼像誰給你捏的……”
應翩翩硬是把自己的腿扯了回去:“……不是!我磕的,然、然後又被蟲子咬了。爹,別看了,還有別人呢。”
應翩翩皮膚白,從小就是稍稍一碰便容易留印子,這倒不是什麼大事,應定斌見他別處彷彿真的沒傷,這才稍稍放心。
此計雖然有些冒險,但應翩翩是有萬全把握的,他已經提前兌換了系統防護,就算是系統不夠靠譜出了岔子,池簌也沒有真正離去,而是隱在暗處看着這裏的情況。
應翩翩知道,若是真的發生意外,池簌一定會及時出現的,七合教教主怎麼也比系統靠譜。
但相比他的幸運,傅英那邊的情況就糟糕多了。
傅英奮不顧身地將應翩翩推開,自己卻被那沉重的房梁砸到。只是幸虧他爲了防範刺殺,出門時一向有內穿軟甲的習慣,這樣一來就擋住了很大的傷害。
再加上房梁的一端被桌案頂住,力氣沒砸實,所以傅英並無生命危險,但還是吐了兩口鮮血。
當被人扶起來的時候,他面白如紙,把傅夫人嚇得臉色都變了。
她急忙招呼着剛剛趕過來的太醫給傅英看傷,太醫仔細檢查一番,先拿出兩顆消散淤血的藥丸讓傅英立刻服下。
太醫慶幸地說道:“謝天謝地,幸虧傅侯爺穿了軟甲,他身上的傷雖然重,但是醫治過後細心養着,應該不會留下病根。只不過此刻他的背上一定也有淤血,需要立即上藥揉散纔行。”
大相國寺的僧人們也被此事嚇得不輕,連忙說道:“這裏的後山中尚有空置的禪房,請侯爺去那裏歇息上藥吧!”
傅英畢竟多年征戰沙場,意志力超凡,雖然受此重傷,也沒有昏暈過去,神色間竟然還算鎮定,勉強點了點頭道:“有勞各位了。”
他說着,又轉過頭來,拍了拍傅夫人的手,說道:“你急什麼,這不是沒事嗎?一場意外而已,別哭了。”
“若是意外,咱們自認倒黴也就罷了,可這是意外嗎?你這分明是替別人擋災!”
傅夫人垂淚道:“侯爺,你怎地如此想不開,人家根本就沒有把你這個叔叔放在眼裏,你卻還要奮不顧身的衝上去!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叫寒青回來之後,情何以堪?”
傅夫人說這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字字句句都是衝着應翩翩去的,也有不少目光隨着傅夫人的話,都轉到了應翩翩的身上。
當時的情況那樣兇險,是有目共睹的,意想不到的災難發生時,傅英的第一反應是衝上去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應翩翩。
而此時,遲了一步的應定斌還抱着應翩翩上下打量,可是他的寶貝兒子渾身上下連一塊油皮都沒有擦破,更加顯得傅英那邊悽悽慘慘,對比鮮明。
這一幕令有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些日子積壓的對於傅家的同情,以及對於應翩翩絕情的不滿全都在此刻冒了出來,不禁說道:
“應公子,恕我直言,宣平侯跟你的父親是生死之交,自小看着你長大,對你的疼愛和照顧大家有目共睹。雖然你們之間出現了一些誤會,但你也不該如此絕情啊!他剛剛可是拿命救了你,你都不來關心一下嗎?”
楊棹波聽聞此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平氣和地說道:“這位大人,傅家和應家之間的恩怨,咱們都未曾親身經歷過,也就無從置喙,還是讓應大人他們自己來解決吧。”
他官職雖不算太高,但出身楊家,說話很有分量,剛纔那個人立刻便不言語了。
應定斌拍了拍應翩翩的肩膀,把他護在身後,不讓他說話,而是自己站出來,衝着傅英拱手深深一揖。
應定斌說道:“宣平侯,咱們恩怨分明,本公要多謝你這次救了阿玦的性命。以往那些恩怨孰是孰非,外人不懂,我也不想在此多提。但這一次你的救命之恩應定斌謹記在心
,並一定會報答於你的,你且放心吧。”
他當衆說出這番話來,坦蕩誠懇,又是以父親的身份開口,讓別人都說不出什麼來。
傅英苦笑一聲,說道:“應廠公,我不需要你的報答,當時我也沒有心情想那麼多,這人救了就是救了,你們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會放在心上……都是命罷了。”
說完之後,傅英搖了搖頭,道:“走罷。”於是有人擡了軟轎過來,送他到後面的禪房中療傷。
應翩翩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這時看見傅英的軟轎被擡走了,他才忍不住擡起頭來,深深目送,欲言又止,終究神色黯然地嘆了口氣。
應翩翩這神情可把應定斌給心疼壞了,拍了拍兒子的後背要安慰他。
應翩翩又低聲道:“爹,你忘了,我裝的。”
應定斌:“……”
應翩翩向來是個得寸進尺,恃寵而驕的性格,見應定斌被他給堵住了,越發喜歡逗他爹玩,笑嘻嘻地正想又說句什麼,忽然一頓,說道:“什麼聲音?”
說話的同時,他回頭一看,只見高臺上那座耗費巨資,金光燦燦的巨大佛像晃動了幾下,竟然歪歪斜斜地翻倒下來,緊接着步了房梁的後塵,“轟”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衆皆譁然。
好在方纔因爲房梁先砸了下來,人們都覺得不太安全,紛紛走出了內殿,或者起碼也躲開了一段距離,所以佛像的砸落並沒有導致人員傷亡。
但不管怎麼說,佛誕日這樣的日子,竟然接連發生意外,實在是夠讓人添堵的。
而今天這一連串的事情中,最倒黴的恐怕就是應定斌了。
不光寶貝兒子差點受傷,更加重要的是,這次的儀式基本上都是由他操辦,那佛像更是由他令人翻新,還更換了他都撇不乾淨。
只怕明天一早,彈劾應定斌偷工減料、辦事不利的摺子就要擺滿皇上的案頭。
事情鬧得這麼大,就算皇上和太后都對應定斌一向寵信有加,這回的申斥責罰也是少不了的。
更何況,後續修復寺廟佛像的事必然還是落到他頭上,這筆金錢支出也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是應家家底厚,也得狠狠肉疼一回。
更何況,佛寺裏的樑子誰也不砸,專砸應翩翩,這話說起來可也不好聽,上回五皇子府裏的房梁塌了,還有傳言說是天譴呢。
對此,應定斌的神色倒是很平靜,說道:“雖有損失,但僥倖無人受傷,想必是佛祖仁厚,替我們擋過了這次劫難。這次本公有所疏忽,安排失當,令各位受驚了,實在慚愧,這裏我來善後,今日就請諸位先行離開吧。”
可是說離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大家出了大殿之後,發現外面不知道何時下起了雨,弄得地面泥濘難行,再加上大相國寺又是建在山上,一時間車馬不好上來,也只得去寺廟後面的禪房中暫時避雨。
應定斌的地位在那裏擺着,此事並非他故意爲之,該道歉該擔責也沒有推脫,人們不好怪責於他,但無不都覺得十分懊惱晦氣,心裏更是暗暗腹誹。
姓應的果然是見風使舵、隨機應變的老手,你兒子平安無事了,你就說佛祖保佑,只怕今天這個差點被砸到的換做別人,你又得說這是壞事做多了上天都看不下去,遭了報應罷!
房間有限,不少女眷們都聚在了一間較爲寬敞的禪房中,一邊閒聊,一邊等待雨停。
這個時候,王夫人卻突然“啊喲”一聲,摸着自己的手腕,急急說道:“我的鐲子,剛纔還被我戴在手上,怎麼突然不見了呢?”
她的侍女說道:“夫人,是不是您剛剛上
香的時候摘下來了?”
王夫人想了片刻,連忙站了起來,說道:“好像是的。我怕它不小心沾了香灰,特意用帕子包着放到一處座椅上了。你們只怕尋不到,我得回去看看。”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