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奇葩队友
纪队长和谢指导员对视点了下头,然后谢指导员示意我坐到会议桌边,她则走到纪队长身旁站定。
瞧着像那么回事儿,我乖乖走到会议桌边挑了张距离他们最远的椅子坐,桌前的另外三個人向我投来各种不同的目光。
斜戴军帽的方脸汉子是好奇,好像還挺惊讶,在室内也戴着钢盔的瘦子却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视线就投向谢指导员,热度升高了十倍不止,紧紧粘在她脸上。
坐在我前面的年轻男人留着能遮住眉毛的齐刘海儿,他虽然穿着迷彩,但一点不像名军人,十根手指白嫩嫩的,光看手的话倒像是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他侧头朝我眨眨眼,如果我沒会错意,他是在幸灾乐祸?
纪队长敲了敲桌面,吸引在场人的目光看向他,他的严肃不同于古昱,总有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像個无奈的小学生,准备听校长讲话。
纪队长先给出了我們此次行动的理由——营救困在深山营地的幸存者。
他们本来要从城市往都方向转移,结果半路被一伙人俘虏,带进山中营地,像奴隶般失去自由,每天工作2o個小时,凿山建城,在不被丧尸攻击的情况下,伤亡人数仍在不断增加。
我听到這裡抬眼扫向另外三個人,想看看他们什么反应,歪戴帽的方脸汉子一脸的跃跃欲试,钢盔瘦子還盯着谢指导员,似乎纪队长的一番话只是蚊子叫,齐刘海儿的青年又侧過头,递给我一個‘你完蛋了’的坏笑。
接下来是分装备,分到我手裡只有一個小背包,裡面装着一根警棍,一支手电,和两袋饼干,半瓶矿泉水,我看完就气笑了,出外度個周末、野個营带的东西也比這多吧?
他们是要我去救人還是送命?
“纪队长,他们都有武器,好歹给把枪吧。”我倒不是真的想要,就是想看他们怎么說。
“你沒受過专业训练,容易误伤,到达目标地点,你可以在外围放哨传递情报。”纪队长說。
“哦,我负责放哨啊!”我拐着音调看看其他三人,意思是‘听到沒有?你们头儿說只让我放哨’。
歪戴帽的汉子轻轻点头,似乎同意纪队长的决定,钢盔瘦子依旧盯着谢指导员,我都担心他把人家的脸盯出個洞来,不過這谢指导员的脸皮也是够厚的,被盯了這么久,眼神都沒变過,证明心理素质已经强到一定高度了。
只有齐刘海儿青年嘿嘿乐了一声,像是不拿纪队长的话当回事,路线和返回時間敲定后,我們一行四人来到楼下,门口停着辆普通吉普车,大小就能坐下四個人。
我正要开门上车,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欧阳萌萌,她的脸已经洗干净,马尾辫也重新绑過,整個人焕着青春的朝气,在学校肯定特别受欢迎。
“找我有事?”我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问道。
“我不确定,该不该跟你說。”她咬着略微白的嘴唇,和那些神经兮兮的女性幸存者相比,欧阳萌萌的精神状态和健康状态显然好很多。
“你說。”
“嗯……我在裡面,就是那個地方,遇到過一对中年夫妇,那個伯伯好像姓桑,因为這個姓挺少见的,我印象比较深,我逃出来的时候,他们還在裡面,刚才听到纪队长叫你的名字,听說你姓桑,就、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听那個伯伯說是从北面逃過来的,所以想着你也许认识他们。”欧阳萌萌吞吞吐吐說完,她的话却在我心中掀起滔天波澜。
“你說什么?姓桑?长什么样?他们什么样子你還记得嗎?”我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由于用力過猛,痛得她皱起俏脸。
“我、我真的沒看清,裡面又脏又乱,大家脸都是脏脏的,对不起……”
“沒事,谢谢你告诉我。”
不管欧阳萌萌說的人是不是我爸妈,這趟任务我都必须去,如果能顺利和爸妈重逢自然再好不過,如果是同姓的陌生人,能救下来也是條命。
我谢過欧阳萌萌,怀着希冀上了车,祈祷她說的中年夫妇還活着,就她所說,山中的营地裡每天都会死伤很多人,希望他们能坚持到我赶過去。
我們一行四人驱车离开酒店,纪队长最后只交待我們随机应变。
這四個字的内含可够丰富的,等于是說我們什么计划沒有,打出酒店大门起,就得自由挥了,开车的是钢盔瘦子,副驾驶座的是方脸汉子,我和齐刘海儿坐在后座上。
“哎~想不到啊,想不到,黄泉路上還能個美女作伴。”齐刘海儿夸张地叹气,朝我一伸手,做出個要握手的动作:“认识一下,敝人庞晓飞,敢问美女怎么称呼啊?”
“呸呸呸,少乌鸦嘴,阎王爷不收你這妖孽!”沒等我开口,方脸汉子就插话道。
“我叫桑柔。”出于礼貌我回答了庞晓飞的問題,随即又问:“你们对這次任务很沒信心嗎?”
庞晓飞哈哈笑了两声,好像我說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方脸汉子回過头瞪他一眼,对我笑笑說:“困难就是用来克服的,等到了地方你就等在山外面,我們仨进去。”
“我們的计划是以幸存者的身份混入营地内部,你忘了那女孩說的话了?队伍裡沒有老弱妇孺他们不接收。”安静开车的钢盔瘦子突然开口。
“是嗎?還有這计划呢?”我看向庞晓飞和方脸汉子,前者耸耸肩膀,表示无可奈何,后者尴尬地挠挠额角,看来是只有我不知道這個计划了。
“那就去,一個营地而已。”反正我必须去,因为要证实欧阳萌萌所說的桑姓夫妇是不是我爸妈,于是我将肩头倚在车门上,无所谓地說。
其余三人显然以为我在逞强,或用表情、或用眼神对我表达出不同程度的同情。
计划既然不能更改,這個话题就沒再继续,庞晓飞一指瘦子說:“他外号小李飞刀,大名李铎,会百步穿杨,6!”
方脸汉子沒用他介绍,主动报上名字說:“我叫杨守诚,诚实守信,很好记。”
既然互通了姓名,大家又是队友,有些话我觉得应该问清楚,便问他:“为什么救援队只有咱们四個,你们仨之前认识?”
杨守诚看了看李铎和庞晓飞,說:“我們是在逃出四方城的路上认识的,李铎是武/警,我只是個保安,庞晓飞……人家是艺术家。”
庞晓飞听到艺术家三個字,连忙开口;“什么艺术家,画画的而已,称不上家!”
我更奇怪了,问:“你有特长?”
因为如果沒有一技之长,安全区沒道理派個普通老百姓打头阵,好像我自己,不也是表现突出才被塞进救援队的
知道三人的身份,使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我還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不免感到有点懊恼,世道這样混乱,只要踏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看来高等丧尸的优势让我有点浮躁和骄傲了。
“看過神笔马良嗎?”庞晓飞问。
“动画片那個?”我說。
“BIngo。不才我比较幸运,在灾难生那天遇到一個人,他說话颠三倒四地,不過送给我一支毛笔,然后就莫明其妙地跑了,我喜歡画画,就收下了,可是你猜怎么着?”他停下来看着我,满眼期待,自然是希望我主动追问后续情节。
“嗯。”我淡淡应了声,沒兴趣听他卖关子。
“啧,你這人真怪。”庞晓飞皱着眉,說:“只要我画出来的画,就能变成真实的物品!”
他故意强调后半句话,咬字特别重,我只是挑挑眉,表示出一丝意外,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我沒接话,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杨守诚在副驾驶座位上抻着脖子看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以为我是不信,“是真的,我們仨就是靠他画的面包才冲出了四方市。”
“哦。”我见两個人都特别正式地给我介绍人家的异能了,我总不能一直沉默,就出了個声。
杨铎忽然噗地一声笑了,他那张冷漠脸终于出现正常人的表情,庞晓飞一副被我打败的样子,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我就說能和我們仨派到一块儿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美女,能透露透露嘛,你犯的什么事?”
从庞晓飞的话裡我听出一個关键点,换言之,他们三個都是因为犯了事才被派来的,那么同理我应该也是因着相同的原因被安排进這支不靠谱的队伍。
不過沒等我回答,李铎就抢先說:“她是因为古昱,图二小姐跟她哥告了一状,姓纪的才有机会接手指挥所,谢欣和图二小姐是闺蜜,当然要帮着自己姐妹打击情敌。”
听完李铎的解释,我和庞晓飞、杨守诚同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庞晓飞对我翻了個白眼,說:“你少装蒜,自己因为什么被扔出来的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我现在不仅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派来执行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還更加肯定图雅是個轻重不分,公私不明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甘愿送死,和你的心上人永别了?”庞晓飞是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总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欠扁神情。
可惜我和古昱沒戏给他看,因为我們根本不是真情人,被情敌送上死路,女主角伤心痛苦,思念情郎的戏码恐怕不会上演。
如果只是图雅争风吃醋才让古昱失去临时指挥所的指挥权,這問題不大,对胡涛他们的影响也很小,毕竟图雅讨厌的人是我,随着我的消失,怨气也就消散了。
但古昱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做?会为了刚认识不久的我和图雅反目嗎?我觉得可能性极小,所以這趟任务還得靠自己,指望古昱来支援,不如先和队友混熟,争取团结一致,活下去!
“我当然是打算活下去,你刚說黄泉路,难道你们觉得這趟必死无疑?”我想先探探他们的底,于是问道。
庞晓飞抛给我一记那還用问的眼神,李铎扭過头盯着车前方,只有杨守诚表态:“那……可能是吧,庞晓飞只能画出些小东西,食物也是限量的,如果咱们成功混进去了,饿倒饿不死,至于救人,难!”
的确,通過和杨守诚的谈话,我大致了解了他们三個的能力,凭他们目前的能力,自保尚且勉强,但要闯进去再带人闯出来,简直是痴人說梦。
李铎的飞刀神技固然厉害,可毕竟不是大杀伤性武器,营地的占领者拥有众多小弟,各個持有热武器,李铎的技能只适合搞搞暗杀,但要他突破重重保护圈接近营地的领,這将是摆在我們面前的巨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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