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小的安全感
言染此時才認真地觀察這個少年。她以爲，他只是一個玩伴而已，原來他已經2歲了。原來他是喬伯伯的親弟弟。
“我真的不會看人，我以爲你只比我大一點點，以爲你是喬伯伯的兒子。”言染坐在喬家的鞦韆上，看園丁在草地上打掃草坪。
“我哥18歲的時候我纔出生。”
“突然感覺跟你有點距離。”言染竊竊私語，喬默還是聽到了。
“爲什麼？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想跟你做好朋友。”喬默對女孩的心思捉摸不透。
“我一直以爲你跟我年齡相仿，所以有共同語言。我不喜歡大人對我的態度，眼神裏透露着憐憫和虛僞。我承認他們是關心我的，我不需要那些虛假的“感同身受”，每每這樣，我就覺得自己越發孤獨和可悲。現在，我會不自覺地代入你就是這樣的人。”言染輕輕晃動着鞦韆，眼神空洞，臉上盡是無所謂的表情。
喬默怎麼會不懂。
她經常看一件事情入了迷，是正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又不想被發現。
“染染，喬默，轉風了，快點進來免得着涼了。”楊菲出來招呼兩人進屋。言染本不想動身，卻還是乖巧地起身，嘴角微微彎起幅度：“好，等晚些風停了再出來。”
“剛剛我給你燉了雞湯，等你喬伯伯回來就可以喝了。”
“謝謝伯母，伯母燉的雞湯太美味了，我一定會多喝幾碗的。”
“哈哈……小饞貓。哎，喬默今天這麼安靜，不跟染染鬥嘴了？”
突然話題一轉，喬默差點接不上話：“我哪鬥得過她呀，牙尖嘴利得很。剛剛還被教訓了一通。”
“看你們吵吵鬧鬧我就開心，家裏有人氣。等你們一個上學去，一個工作，我可孤獨咯。”
“瞧你話說的，我哥每天都回家喫完飯，你就知足吧。”
“你懂什麼，男人永遠不懂家庭主婦的痛。”
門口有聲響，喬柏回來了。
“快，來幫忙把菜端出來，喫飯啦！”
……
直升飛機上，言染緊緊地抓住扶手，全身都在抗拒，狠狠地盯着把自己騙上飛機的罪魁禍首。說好上來看風景，原來是被忽悠來跳傘！
“喬默，你真的夠了！有你這麼報復我的！”
喬默在一旁穿着裝備，任憑言染咒罵也不爲所動，笑臉嘻嘻地說道：“邊看風景邊跳傘兩不耽誤！你快穿啊，磨嘰什麼。”
言染聽着他輕鬆的語氣，內心恨得癢癢的，要是現在他在艙門口，指不定言染把他踢下去了。
“就不！我不跳！”言染聲音微微地顫抖。
喬默也不開玩笑了：“你不跳我跳。我就是想告訴你，要好好珍惜自己，珍惜生命，熱愛生活。這些話說多了你也會煩，我就說最後一次了。還有，我就是我，跟別人不一樣。”
喬默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言染在高空中看着不斷往下墜落的他，鼻子一酸。“你以爲我傻嘛？不說我也懂!”言染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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