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見，澳洲
“心事重重的，你怎麼了？”路上遇到了回來拿文件的喬柏，喬默正好有事跟他說。
“哥，你別先回去，我有事跟你說。”喬默拉住他。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說不完電話裏說，我還要趕回公司。”喬柏剛想走，也沒拉扯過喬默。他皺起眉頭，不知道喬默到底怎麼回事：“我真的有事，拿了東西趕飛機，邊走邊說。”
“你再忙也不差這幾分鐘。我準備帶言染回國。”
喬默話落，喬柏一臉難以置信：“你說什麼？你在搞笑嗎？你腦子裏在想什麼，我不懂你。不是，你突發奇想，只是說說而已吧。”喬柏發現有些事情越來越難以掌控，除了生意，他還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在掌控之中的。
“下個週末，趕在國內高中開學之前。”
喬柏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轉圈圈,又走到喬默身邊說道：“你你你……你現在才告訴我，這麼大的事情不跟我們商量一下？我要對你負責，對言染負責！你從小在澳洲長大，回國內哪裏？你要幹嘛？你的事業、生活、未來……這些你統統想想過嗎？！”喬柏越說越氣，腦子裏一團漿糊。
“我已經想好了，哥，我已經22歲了，關於未來我有規劃，它在中國，我要去哪裏我要幹什麼，都在我的腦子裏。你不用對我負責。”
喬柏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忙了，沒有關心自己的弟弟有別的想法。就算有，也不應該那麼離譜！
“你想得太簡單了！我現在先不跟你說，生意我也不要了，你跟我回家，我們坐下來好好聊這件事。”
喬默站立不動，深呼吸調整好心態：“哥，不用聊，我已經決定了。”
“你……爲了言染？”
喬默靜默不語。
“就算爲了她，也不用回國啊！”喬柏質問道，“你丟下哥哥嫂子不管，人生地不熟帶着一個小姑娘……你真的要氣死我？”
面對哥哥的“咄咄逼人”，喬默不知該如何解釋。從小就不習慣言語，也不會透露心事。
跳傘的那個晚上，喬默帶着言染在草原上露營。漫天的星星在天空中閃耀着，草原上大人小孩還有寵物都在快樂的玩耍，而言染就坐在自己的帳篷前，彎腰環抱着自己的雙腿，坐了一整晚。
她的肩膀在微微晃動，偶爾擡頭看看天空，偶爾低頭看看手機。喬默就在不遠的黑暗處，默默守候了他一整夜。
他知道，有些傷，可能是一輩子的。
喬默發信息問言染，如果自己回國了，她願不願意一起。
言染一個晚上沒有回覆。第二天，她假裝剛剛從帳篷中醒來，在太陽升起地那一刻，給了喬默一個燦爛的微笑：“早上好！你想去我的城市看看嗎？”
“正有此意。”
言染眼圈泛紅，微微點頭。
飯桌上，四人喫着離別的“團圓飯”，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伯父伯母，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辛苦了。等我長大了掙錢了，一定會報答你們的恩情。”言染誠懇地說道。
“傻孩子，你不用報答我們，我們把你當親女兒對待的。你看我跟你伯父都沒有孩子，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孩子，有什麼事情就跟我們說，喬默欺負你你就打電話告訴我。”楊菲動了情，十分不捨，她看看言染，又看看喬默，身邊的人又飛向遠處去了。
“你回到江漓市以後，我會叫我那邊的朋友幫忙註冊一個公司，你給我好好管着！萬一我這邊有個什麼閃失，你那筆錢就等着給我養老。”喬柏已經不生氣了，但面子上還過不去。從心裏上，他也不同意。
“你別給我折騰，我不管。”喬默繼續喫着飯。
“你不管也得管，上次就是你給我損失了一筆大生意，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長這麼大不是我養的？你……”
“行，我管。”喬默見喬柏沒完沒了，只好應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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