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莫驚春下場考試的那天,大嫂徐素梅將特地去譚慶山求的符給了他。
父兄在外打仗來不及趕回表示心意,但已是早早送回了他們在外面的佩刀。
他出門的時候,看着擺在門前的兩把大刀氣笑了。
“莫大,這是什麼鬼東西?”
十八歲的莫驚春站在門內,遙遙地指着那兩把散發着血腥彪悍之氣的大刀,只想將東西丟回去給父兄的腦門上。
親衛莫大是千里迢迢趕回來的,笑得合不攏嘴,“二郎,這可是老將軍和將軍特特給您送回來的,說是給您辟邪的!”
徐素梅起了個大早,本是爲了送小叔子去考試,結果看了這處鬧劇,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子卿今兒要去考試,你們弄這倆血氣沖天的刀器來做甚?難不成,還能給他送去考場?”
莫大認真說道:“要是二郎願意,咱這就去租一個最近的院子,就供着!”
莫驚春跳了起來,一巴掌拍在莫大的腦門上,將挎包裏的東西都收拾好,氣沖沖地出了莫府。墨痕在後面追着,幾步竄上了馬車,再加上兩個家丁,這便算是護送了。
此時此刻,正在和父兄置氣的莫驚春,正在莫府前收拾大刀的莫大,正扶着門微笑的徐素梅,壓根沒有想到,在一個多月後,他們迎來的,是莫驚春被點爲探花的好消息。
莫家是在莫飛河成爲將軍後,才逐漸發家的。
在京城人家裏,莫家因着發家時間短,時常被暗地譏諷是泥腿子。只是,再是如何,面上的尊敬還是有的。畢竟,莫廣生在長成後,也已然闖出名頭,子承父業。只消沒出差錯,至少可保莫家百年無憂。
而莫驚春……
在這一次科舉前,也沒多大風頭。
畢竟,他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埋頭苦讀的時間都佔了大半,壓根沒時間出外溜達。
三年一次的科舉,每三年都會出的狀元榜眼和探花,其實並不稀奇。
稀奇的是莫驚春的歲數。
一十八歲。
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世家再是不喜科舉,也不得不承認在朝堂這些年的大力扶持下,科舉已然成爲朝堂補充官員最直觀的途徑。而這考試的難度,即便是他們的子弟下場,也未必能十拿九穩。
莫驚春能在這麼年輕的歲數就被點爲探花,實在難得。
春日宴上,新任一甲三位進士身披紅袍,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其中面相稍遜的榜眼,在這喜色中,也顯得與別個尤爲不同。
這春日宴起初是民間所辦,到了後來,帝王爲了擴大科舉的名氣,便特事特辦,命吏部主辦這每三年一次的春日宴。那時,不僅皇帝宮妃會參與,就連京城上下也無不是在這場熱鬧中。
而這春日宴上,便有一特殊的習俗。
這被點爲探花的進士,需要在滿園裏尋到一株最美的花,採摘下來,送回園中,令與會者評價。若是不得中,那探花便需要當場作詩一首,罰酒三杯。
而今年,自然輪到了莫驚春。
探花探花,這般優雅的稱謂,落在莫驚春的身上,正是相配。
也有人道,怨不得陛下在一甲三人中,獨點了莫驚春爲探花,實則是這名頭與其相貌,合該是最適宜的。
莫驚春穿行在花林中,只覺得袖口都染滿了淡淡的香氣。
他的面色有點紅。
是吃了些酒。
莫驚春不勝酒力,最終是狀元看不過眼,給他擋了兩杯。
又正巧陛下召他過去,將這舊日習俗一點,莫驚春如同得了恩赦,忙躲開了那酒氣,步往那片嬌嫩漂亮的園林中。
他捋了捋寬大的袖袍,皙白的手腕露了出來,正在面上扇風。
秀麗乾淨的面上,白中透紅,一看就是剛從酒席裏出來。
莫驚春微蹙眉頭,看着滿園春/色,一時間倒是決定不了。
說是最美的一株,可是萬花爭豔,究竟誰又能比得上誰美,可是說不準的事情。這不正是看着人自己心中的偏好嗎?
他揹着手,緩步而行。
因着雙眼正看向四面,便忘了腳下。
不知何時,在這爛漫花叢中,正懶洋洋地躺着一個人。莫驚春一個不慎,險些被他絆倒,爲了不壓住他,莫驚春往邊上泄去力道,硬生生摔在了花叢中。各種枝丫拍打在他臉上,將他的眼角劃出了一道淺淺的紅。
就在莫驚春慌忙時,被他踢醒的人睜開了一雙漆黑幽暗的眼,半撐起身子,看着莫驚春狼狽的樣子,毫不留情地嗤笑道:“怎這麼笨,居然將自己摔成這模樣?”
莫驚春好不容易爬出來,蹲坐在邊上拍着落花,聞言便蹙眉,冷冷地說道:“閣下何不問問自己,若非您躺在花叢中,在下又怎會險些絆倒?”
那人的眼神微動,饒有趣味地說道:“此處,是有牌子上書不許躺在叢中,還是被你給圈住了?誰都可來,誰都可去,我愛躺這裏,便又如何?”
莫驚春將頭上的落葉殘花拍打下來,這纔有空去看那可惡鬼的模樣。
……結果一看,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也不知道是老天爺偏心,還是怎的,這少年長得實在俊美,脣紅齒白,偏眉峯又極鋒利,便是臉上掛笑,也實在冷峻。
莫驚春驀然覺得,和此人實在不可糾纏,不如早早離去,解決了任務纔是。
莫驚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閣下說得正是,是在下失禮了。在下還有事要做,往後有緣再見。”再也不見,他在心裏說道。
他站起身來,之前掩蓋住的紅袍樣式,便也露了出來,正是新科進士的打扮。
這歲數,這衣裳,還有在這個時間來這園林……
俊美少年一下子猜出了莫驚春的身份。
他眼珠子一轉,當即跟着跳了起來,“你是想來這園林中,尋花?”
莫驚春倒也沒懷疑他爲何會認出自己的身份,敷衍地說道:“是啊,在下正着急得很,所以,閣下還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俊美少年撲了過來,抓着莫驚春的手腕就跑。
莫驚春本身是會武的,雖然因着讀書荒廢了些年,但平日裏強身健體的鍛鍊還是常有的,可是居然被一個看起來比他還小點的少年拖着跑,還掙脫不了,這實在讓他詫異。
兩人跌跌撞撞地跑入花叢深處,莫驚春才發現,此地後又有新的不同,有種柳暗花明之感,眼前霍然一亮。
莫驚春看着那或是嬌嫩,或者鮮紅,或是白嫩的茶花,看向身旁有些洋洋得意的少年,驚訝地說道:“這些是你種出的?”
少年笑嘻嘻地說道:“只是偶爾過來。”他看似謙虛,實則卻相反。
只是這洋洋得意落在他身上,便有些孩子氣的可愛。
莫驚春猜測這個少年的身份怕是非同一般,畢竟這處園林也不是常常開放的。他繞着此處走了兩圈,一直緊繃的臉上也總算露出笑意,“着實非同一般。”其實莫驚春對花卉並不瞭解,但也看得出來這些的珍貴。
得了莫驚春的稱讚,那少年纔算是滿意,抓着莫驚春開始說起了胡天海底的事情。
莫驚春本來心中焦急,卻不知不覺被少年的話帶了進去,等聽到外面在尋探花郎,這才嚇得跳了起來,忙往外走,“多謝閣下,不過在下有事在身,就不多叨擾……”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年抓住衣袍的一角,猛地拖了下去。
莫驚春險些栽倒在少年身上,重現了之前的尷尬景象。
少年奇怪地說道:“你爲何不問我要?”
莫驚春雙手撐在少年的兩側,還沒爬起來,就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那幾株花。
莫驚春理所當然地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那是閣下的心頭好。”W
少年聞言挑眉,突然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微笑,他躺在地上,卻擡手抱住莫驚春的脖頸,將他用力拉了下來,然後在他的嘴角咬了一口。
莫驚春從未想過會有人對他做這樣的事情,一時受驚,他要往後仰頭,卻被拉着更往下。
一番掙扎後,莫驚春一記老拳砸在少年的眼眶上,氣得他哇哇叫。
莫驚春更是着惱,氣得雙眼羞紅,“你這人好生沒道理,作甚這般侮辱我?方纔之事,難道我有得罪閣下的地方嗎?”
少年氣呼呼地看着莫驚春,齜牙,“誰同你說我討厭你?”他說完,轉身走到那一小片茶花中,手指一彈,折下來兩朵白色的茶花丟到莫驚春的懷裏,擡眉,那一雙漆黑的眸子格外幽深,只盯着莫驚春。
“這滿園春/色,誰能與它爭豔?”少年兇巴巴地說道,“再去尋什麼歪瓜裂棗,叫人生氣。你要養,還養不出來這嬌嫩的東西呢!”
他擱下這話,三兩下就消失在花叢中,如同轉瞬即逝的露珠。
獨留下莫驚春,又生氣,又委屈,看着懷裏幽幽的茶香,恨不得丟了,卻覺得這花可憐又倒黴,就如同他一般。
他怎還生氣了?
莫驚春自己都還沒氣過來呢!
他露出一口小白牙,惱怒得很。
外頭催促的話更急切,莫驚春也來不及再找別的,抱着這兩朵花就離開了。
春日宴上,永寧帝看着歸來的探花郎懷中的茶花,一直溫和的微笑倒是有些詫異,他隱晦地看向邊上空着的座位,笑吟吟地說道:“探花郎竟尋到了十八學士。”
座下許伯衡捋着鬍子,也笑着說道:“原是十八學士,那這滿園中,可無花能與其爭名。”
旁人紛紛應是,莫驚春倒是得以逃過一劫,出了小小的風頭。
便是如此,回去的路上,莫驚春想起那個可惡的吻,還是氣得把嘴脣都擦紅了,抱着胳膊靠在車廂上,只覺得今日倒黴透頂。
以後,千萬不要再遇到那人才是!
長樂宮中,永寧帝在寬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父皇,您回來得也太遲了些。”
永寧帝被夏澤服侍着換下沉重的衣袍,頭也不回地說道:“不是說今日春日宴無聊?怎又跑了過去,還給探花郎送了十八學士?”那不是公冶啓去歲還愛得如寶如珠的東西嗎?怎又輕易送了出去。
公冶啓長手長腳地擠在永寧帝的軟塌上,“他適合紅色。”
他的雙目放空,彷彿在想着那莫驚春。
凌亂的殘花散在他的鬢髮兩側,那年輕探花郎正如同的名字,一眼望之,便驚春。
答非所問。
永寧帝挑眉,這可是個不妥的信號。
他轉頭看着坐得沒正行的東宮,“你看上他哪裏?”
公冶啓似笑非笑,頗有趣味地說道,“兒臣覺得他很有趣。”
永寧帝換完衣裳,緩步在東宮的邊上坐下,還拍了拍他的膝蓋,讓他往邊上讓了點,然後才說道:“莫廣生子承父業,在邊關做得不錯。莫家已經出了兩個武將,這莫子卿的才學雖是不錯,可是莫家,暫時不能再出一個高位的文官。”
東宮看了眼永寧帝,“父皇,他才考中探花郎,等入翰林院,也得兩年的時間。您就想得這麼遠?”
“別與我說,你其實沒想到?”永寧帝斜睨了眼公冶啓。
公冶啓摸了摸下巴,猛地坐正了起來,字正腔圓地說道:“那有何懼?”少年東宮志得意滿地揮手。“若他有能爲,兒臣偏要他上位。”
再見面時,定要讓他嚐嚐後悔的滋味!
要是一朝被父皇打入冷板凳,那還怎麼見面?
永寧帝淡定地點頭,看來,在春日宴上,這兩人真有了一番較量。
帝王的心思難猜,一時的念想也還未成行。
倘若東宮另有打算,也不是不行。
莫府上,莫驚春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摸了摸鼻子,正蹲在花叢中,邊上還跟着個驚慌失措的花匠。
莫驚春看着滿園嬌豔,小聲嘀咕起來:“這十八學士,要怎麼養來着?”不信了還,他偏要養出一株十八學士,叫那少年開開眼!
果真,正是年少氣盛時。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牀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纔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牀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牀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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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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