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發射
這下子不僅性命保住,前途也有了,接下來只要想辦法逃出去,把對方所有可疑的言行記錄上交到本部,無論上面要怎麼處理,都不關他的事。
懷着這種心思,少校精神一振,腦子也愈清醒了。
“見到你真好埃瑞克,我剛纔一直爲你擔心。”他握緊手槍,和顏悅色的說着,語氣像舔了蜜糖一樣甜蜜。
埃瑞克笑了笑,向少校身後點點頭,然後兩個眼神呆滯的水兵撲過來把他的監管人制伏。
“你們幹什麼,我是6軍軍官麥克塔哥特少校,我來自五角大樓。”少校激烈的反抗着,看不出他瘦削的身體居然力量不小,一度掙脫了右邊高大強壯的黑人士兵,反手向他頭上就是一槍。
“真不錯,不愧是精英特工。”埃瑞克嘖嘖讚歎着,在少校驚駭的注視中,那枚子彈剛剛射出槍口就來了個急轉彎,像投奔光明一樣歡快的來到他的被監管人面前。
“好孩子。”輕輕撫摸一下旋轉的彈頭,埃瑞克不再停留,帶着人來到魚雷射室。
現在,他要履行自己心裏許下的諾言。
“感謝海軍造船廠,他們給這艘老式驅逐艦注入了新的活力,讓它可以射大型魚雷――否則想把你整個人塞進去。還真是件麻煩事。現在好了,我們不用再爲此愁或是做一些很不符合我個人風格的事。533毫米大型魚雷,直徑約一英尺七英寸。它可以完美容納你的身體,就好像你的身材正是爲此刻而生。”拍拍其中一枚危險的武器,埃瑞克笑着說道。
“你想做什麼,你不能這麼做!”少校意識到埃瑞克的想法,拼命的反抗起來,兩名水兵都沒能按住他,要更多的人加入進來纔行。
一連串耳光之後。少校整張臉都被斑斑血跡糊住了,在主人的示意下。被控zhì的水兵把情報官的腦袋按進腳下的積水裏,幾張大手粗魯的擦拭幾下,把他那張險刻狹長的瘦臉抹得乾乾淨淨。
“抱歉,第一次用這種手段。所以很不熟練。”埃瑞克笑着解釋一句,然後回到重點。“我和你不一樣,少校。你答應了你的上司送我去歐洲,本來我們可以非常愉快的進行這次任務,說不定還能成爲朋友,但你只想立功,甚至要把無辜的人也拉進來做你的墊腳石。所以我在心裏了一個誓,我要把你從魚雷射管裏射出去,真正的紳士不能像你一樣沒有信用。所以當我這麼決定了,現在我就要這麼做。”
跪在地上的麥克塔哥特用一種令人心碎的眼神望着決定自己命運的人,但埃瑞克視若無睹。
“這枚魚雷的初是四十節。射程過三萬碼,現在五海里以外正巧有一艘落單的德艦正在追逐可憐的運輸船,你只要奉獻出自己的身體,咬緊牙關衝上去,然後就可以把麥克塔哥特的名字印在西點軍校的教材上――一位6軍少校赤手空拳擊沉一艘敵國戰艦,簡直就是級英雄的行徑。你覺得這個結局怎麼樣?”
少校喉嚨裏嗚嗚的叫着,卻吐不出一句清晰的話。
埃瑞克笑笑。揮手把魚雷拆解開。
雖然直徑很合適,但要想把一個活人裝進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要把電動機、蓄電池組和非觸引信等等次要部件全都卸下來纔行,好在有他的能力爲倚仗,勉強射出去也不是那麼困難。
隨着零件清空,魚雷裏面終於能躺下一個人,在埃瑞克的命令下,幾名水兵強行把少校塞了進去。
摘下麥克塔哥特脖子上的軍牌,埃瑞克看了幾眼後順手把它丟到旁邊。
“聽說太平洋戰場上出現了一種用人操縱的魚雷,給海軍的威脅很大,所以少校先生,你要爲了合衆國的利益多加努力。”埃瑞克勸解幾句之後,順手合上了外殼。
“再見了,少校先生。”他揮揮手,這枚人力操縱魚雷自動彈出了側舷,用一種不緊不慢的優雅姿態朝遠處的德國炮艦駛去。
此時,朝陽已經躍出海平面,波瀾壯闊的大西洋上遍佈鮮豔的紅光,在閃爍的波光掩護下,那艘德國船上的人竟然始終沒有覺這支隱蔽的殺手。
直到它快要脫離埃瑞克的控zhì範圍時,他才突然把全部力量投入進去,隨着微亮的電磁場強行加,一道激揚的水花劃過,那枚魚雷一頭撞上了躲閃不及的軍艦。
“還不錯。”遠遠的望着冒起的白浪水柱,埃瑞克評價道。被他拆除了那麼多零件後,魚雷的引信還能引導戰鬥部揮作用,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蹟,如果少校先生知道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能揮作用,也許他的心裏並不會那麼苦澀。
現在還剩下另一個問題,他的監管人遇到不可抗力意外身故,身邊只有一艘破損嚴zhòng僅靠他的力量才暫時沒有沉沒的軍艦,要怎麼才能到達他的目的地?
回頭看看傻笑的水兵們,這羣傢伙被他從火海里救出來,只是由於一個無聊的原因才僥倖沒有被殉爆的彈藥炸死,但即使他們不被控zhì,也很難給他什麼幫助。
埃瑞克看看水兵,又回頭看看德國戰艦,他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新澤西州,裏海訓練營,科學戰略軍團駐地。
昏黃的夕陽即將沉入地平線,在外面長途訓練的連隊紛紛趕回,大量年輕人終於擺脫了軍官的折磨,他們又使安靜的駐地重新喧鬧起來。在這其中,,停留到了最後面。
雖然送走了那個人,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好,但是卡特還是用自己的意志戰勝了內心的情xù波動,她像往常一樣訓練着手下的士兵們。
“快點,真沒用。”訓練結束前還要再做幾組動作,她在俯到地上的大兵前巡視着,不停的激勵他們。“打起精神,我奶奶都比你們有勁頭。”
在一羣大兵中,虛弱的史蒂夫表xiàn格外扎眼,雖然經過埃瑞克的指導,他比原來要好一些,但這段時間的辛苦已經耗盡他的體lì,現在就連把腰直起來都很難。
卡特瞟了他一眼,即使這是那個人的朋友,她也不會對史蒂夫另眼相看,或許更嚴厲一些纔是負責的態度,總比把他推到戰場上送死要強。
一想到“送死”,她的心裏就是一痛,和菲利普斯上校爭吵的時候,上校所說的那句話戳到了她的痛腳,也許正是她過去對埃瑞克的評價決定了他的命運。
如果當初沒有那些激烈言辭,也許上校不會把埃瑞克推薦過去,根本不會生這件事。
女特工咬緊了牙,極力把自己的思想轉移到現實中,狠狠的吹響了哨子。
在卡特連隊的附近,軍團負責人菲利普斯上校正和厄斯金博士觀察這些正在訓練的人。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其中的一個人。
“你不會真的要選擇羅傑斯吧,一個還不到一百磅重的哮喘病,我覺得他像沙鼠一樣偷雞摸狗還行,做級士兵?我不得不說科學家的想法就是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每次看到瘦得像木柴一樣的史蒂夫,上校都忍不住哀聲嘆氣。
“他是惟一的人選。”博士沒有解釋,只是重申自己的意見。
“瞧瞧他的胳膊,一根針都能穿透,我看着都想哭。”上校連連搖頭,正想再說點什麼促使博士轉變意見,一名文職軍官給他送來一份文jiàn。
“哦……”,他忽然沉默下來,擡頭看看訓練場上的卡特小姐,又低頭重新看看文jiàn。
“真是糟透了。”上校這麼說。
最後一個連隊訓練結束,大兵們終於被放行,現在很多人都已經筋疲力竭,特別是那些體質不佳的傢伙,每到這個時候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
從地上攙起史蒂夫,把他交給一個相熟的士兵,卡特大聲提醒其他人不要立刻坐下來,要再活動十分鐘讓血液運行平緩。
然後,她敏感的察覺到後面有人在注視自己。
回過頭,上校、博士和副官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卡特。”在她的印象裏,上校有些粗魯,有些暴躁,但從來不像這麼吞吞吐吐,這種態度讓女特工有種莫名的心焦。
“你的……朋友,埃瑞克……”,一段簡單的話,他斟酌了好幾遍。“……感謝他的奉獻。”
哨子忽然掉了下去,卡特的大眼睛緊緊盯着上校手裏那份文jiàn,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耳朵裏嗡嗡的響着,她再也聽不到菲利普斯在說什麼。
夕陽的餘暉向大地投射最後一絲熱力,一陣暖風吹過來,頭頂的樹枝出一陣簌簌的響聲,現在軍官和士兵們全部回去了,。
她怔怔的回過頭,操場邊的丘陵上,似乎還有個人在衝着自己微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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