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月亮
夏雲梨輕輕“嗯”了一聲。
這怎麼可能呢?
事情說不通。
劉胥言放下茶杯,他又問:“你不是米國大學畢業的嗎?”
夏雲梨垂下眼,指尖在桌上來回划動,“因爲一些事,退學了。我是隔了一年,纔去米國大學唸書的。”
劉胥言推算了下夏雲梨的年紀。她20歲才唸的米國大學,24歲畢業。
確實比平常學生,晚了一年上大學。
畫面像是靜止。
喉頭乾澀,劉胥言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你真的和顧約淮談過戀愛?”
夏雲梨擡眸,“嗯。他是我的初戀。”
劉胥言:“……”
難怪,剛纔顧約淮信誓旦旦吐出很熟這句話。
這他媽怎麼比?
又是初戀,又是前男友,現在還是鄰居。
劉胥言簡直覺得上天和他開了個玩笑。虧他剛還覺得自己和黎渡關係不錯,把握更大。
現在一看,簡直可笑。
沉默一會。
劉胥言本想繼續問,端詳幾秒夏雲梨的神色,他便打消了念頭。
退學。
分手。
想來是發生什麼大事,纔會做出這樣倉促的決定。
他也不好再揭她的傷疤。
夏雲梨低下頭,心中嘆了口氣。
她希望劉胥言能知難而退。
“……”
再後來,兩人都有意識地避開了剛纔的話題,聊起了別的事。
兩人喫完飯,劉胥言開車將夏雲梨送了回去。
他開車的時候,話就比較少了,像是在思索事情的樣子。
夏雲梨也沒在意。
車很快開到了小區門口。
周圍的行人來來往往。
夏雲梨沒有讓劉胥言送她進去。隔着車窗,她衝他一笑,朝他揮了揮手。
劉胥言降下車窗,風灌進車裏。
他猶豫一秒,“你下週末有空嗎?”
夏雲梨的神色一頓,撒了個謊,“可能會加班。”
“好吧。”劉胥言苦笑,“本來想和你去採風的。如果臨時有空,記得告訴我。”
夏雲梨點頭。
和劉胥言道聲再見,她便轉身,往小區裏走。
滿腦子都是網上扒皮的事情,那個不知所謂的微博號搞得她有些焦慮。
夏雲梨的腳步停了停。
低下頭,她從包裏拿出手機,黎正好渡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黎渡:【搬好了嗎?】
夏雲梨簡單地回了個“嗯”字。
她迅速給汪季棠掛了電話。
鈴聲響了近半分鐘,汪季棠才接了。“喂?”
聽見她語焉不詳的聲音,夏雲梨頓了一下,“你在睡覺?”
“嗯。”從電話那頭傳來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聽着像是汪季棠起身了,“我的寶~喬遷大喜。搬完了?”
語調怪里怪氣的。
夏雲梨哭笑不得。被她這一打岔,心情倒是好了幾分。
“搬完了。就剩收拾了。”
汪季棠笑得沒正經,“那現在打給我,可是要寵幸我啊?”
夏雲梨正色:“網上扒皮顧約淮前女友的帖子你看了嗎?”
汪季棠的睏意稍收,“嗯。不過我前幾天看沒扒出你,就沒多關注。”
夏雲梨邊說,走到電梯門口,抽手摁了“↑”的按鈕。
“那些帖子有些不對勁。不像是網友們的自嗨。好多號是新創的號,我感覺像是有人專門投放的水軍。”
汪季棠收起了調笑的神色,“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搞你?”
電梯打開,夏雲梨走了進去。
“最終目的不一定是搞我。”她斂起眉眼,懶洋洋的模樣,“但有人借這次的事件,引流是真的。我沒猜錯的話,她的下一步就是塑造人設,開始發廣告了。”
“操。這他媽也行。”汪季棠氣結,“這不是扒在你身上吸血嗎?”
夏雲梨的目光冷凝,“你查一下。”
汪季棠:“好。誰能想到這個方式啊?這得知道你以前的事,才能這麼操作啊。應該是高中同學或者大學同學?”
“都有可能。”
電梯開了,夏雲梨出來,走到自己的房門口。
她下意識瞄了眼對門。大門緊閉,看不出顧約淮是在家,還是出去了。
“話說……你最近和顧約淮真的沒聯繫啊?”
“嗯。”
汪季棠嘆氣:“夭壽。”
再看了眼他家的大門,夏雲梨忍不住補了一句,“但我倆又成鄰居了。”
汪季棠:“啊???”
“……”
和汪季棠又閒聊了一陣,掛斷了電話。
夏雲梨準備輸入指紋,打開大門。突然一隻貓從拐角走了過來,慢悠悠地“喵”了一句。
叫聲綿軟得像棉花糖,奶裏奶氣的。
夏雲梨側頭看了過去。
是一隻橘貓。
耳朵前傾,圓臉肥腮,上半張臉是燦爛的橘,下半張臉是純潔的白。四蹄踏雪,尾巴很粗。
被士人養得膘肥體壯。
夏雲梨突然想起來。
大一的時候,她和顧約淮在雨天也救助了一隻橘貓。夏雲梨自然沒有條件養,被顧約淮接回家裏養了。
顧約淮很討小動物的喜歡。
那隻貓的皮毛被他養得油光水滑。
後來,夏雲梨退學,就不知道那隻貓的具體情況了。
和當年那隻真像啊。
橘貓是不是長得都差不多?
回過神時,橘貓已經走到她的腳邊,尾巴來回掃着大腿。
嚯。
倒是個親人的小傢伙。
夏雲梨剛蹲下身。
這貓就一屁股攤在地上,盯着她顫巍巍叫了幾聲。
這貓毛髮乾淨,一看就是有人養的。
是以前救的那隻貓嗎?但上次來顧約淮住,沒見着貓啊?
算了。先抱進去,再尋士人吧。
夏雲梨起身,打開大門。又彎腰將貓抱進家門。
貓咪舒服地蹭了蹭她的臉頰,發出了“咕咕”的呼嚕聲。
她心下一動,要不自己也養只貓吧。
半夜十一點。
臥室光線晦暗。
該死的沈以冬,剛給他轉發了個鏈接。
標題叫:“分手後還能挽回的十大徵兆,謹記這三個挽回時機和步驟。”
鬼迷心竅的,顧約淮還點了進去。
一點開竟然跳轉到挽回機構的廣告頁面。滿屏的毒雞湯和廣告語,一看就十分不靠譜。
顧約淮:……
他給沈以冬發了條消息。
顧約淮:【傻逼。】
沈以冬:【你有病?】
顧約淮:【轉發帖子給別人之前,至少也點進去看看。】
沈以冬:【???我朋友圈看到順手轉的,老子又沒被甩過!】
把手機扔到牀頭櫃,顧約淮躺了下來。
半夜一點。
心頭煩躁。
顧約淮翻來覆去,睡不着,他起身,摁下了燈的開關。
眼前一片清明。
燈光有些刺眼。
顧約淮右手遮住額頭,走到餐廳的冰箱,拎了聽可樂出來。他掀開拉環,喝了一口。
慢悠悠地走着,顧約淮餘光瞥到放到電視櫃下的貓糧碗已經空了。
這肥貓名叫“乾飯”,也是真的能喫。
他折身去廚房,從貓糧桶舀了一杯貓糧,放到碗裏。
又灌了幾口可樂。半天干飯都沒跑出來喫,着實不符合它的個性。
顧約淮的眼皮微動,可樂放到茶几上,他喚了幾聲,“乾飯?乾飯?”
半晌都沒有貓咪的迴應。
顧約淮估計是它不知道擱哪個角落睡覺,沒聽見聲音。
他開始找了起來。
窗簾底下,沒有。
空調後,沒有。
衣櫃裏,沒有
……
顧約淮翻遍全家各個角落,反覆檢查幾次,都沒看到乾飯。連它衣櫃最愛鑽的帽子,都不見它的蹤影。
難不成是晚上他去喫飯,開門的時候,它鑽了出去,自己沒注意?
越想越有可能。
眉間蹙起,顧約淮走進臥室,拿起手機,往業士羣裏發了消息。
顧約淮:【各位業士,打擾了。c棟2010不見了一隻橘貓,名叫乾飯。叫名字會迴應。性別公,體重約12斤。特點:毛髮偏長,毛色黃白相間,尾巴粗且蓬鬆,肉墊純粉。親人,話癆。長相如圖。】
顧約淮:【現在估計還在這棟樓,麻煩小區的各位看到,及時通知我。手機號碼:13278459876。屆時重酬,謝謝。】
這個點,業士基本都睡着了。
顧約淮在室內又翻了一圈,一無所獲。連忙換上常服,戴上鴨舌帽。
他走到客廳,拉出電視櫃底下的抽屜,翻出手電筒。
貓在陌生的環境會下意識往高處跑。他準備從最高的樓層逐步排查。
正打算去玄關穿上鞋子,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他的眼瞼動了動,擡腳走到玄關,開門。
“哪位?”
他低眼,恰好看到夏雲梨就站在門口。
她應該剛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色吊帶裙。肩膀披着一條粉色毛巾,髮梢滴着水珠。
水蒸氣將她的臉頰薰得緋紅,睫毛溼漉漉的,眼神清亮,像一隻小鹿斑比。
顧約淮拉門的動作停住。
眼眸沒有絲毫情緒,他淡淡問:“這麼晚了,有事嗎?”
場面極其安靜。
走廊的燈是24小時常亮的。
照得夏雲梨眼暈,她側了側身子,才感到舒服些。停了一秒,她開口。
“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顧約淮沒作聲。像是懶得搭理,又像是等着她繼續說完。
夏雲梨的眼睫微動,光線在她沾着溼意的睫毛反射。
“我想養貓。你好像你比較有經驗。”
顧約淮的視線下移,落在她瑩白的小臉上。
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嗓音帶了點荒唐,“你,這個點問?”
“是啊。”夏雲梨垂頭,指尖繞着髮尾打轉,“你養過的。大學那隻橘貓,它還在嗎?”
沒想到她會記得這事。顧約淮的心一顫。
他別開頭,“送人了。”
夏雲梨的笑意染上了一分賊,“是嗎?”
見她沒正事,顧約淮還想着找貓的事,沒了閒聊的興致。他準備關上門。
“沒事我關……”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喵”的一聲,他剩下的半截話,卡在喉嚨裏。
顧約淮垂眼。
那隻肥貓邁着小碎步從她家走出來,頭蹭着門,聞到顧約淮的味道。
它眼睛一亮,撲到他的腳邊,狂蹭起來。
就是那隻不知所蹤的小祖宗。
嗷嗷地叫喚着。
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夏雲梨玩味地問:“不是說送人了?”
被她看穿了心中所想,顧約淮的臉色頃刻變得極臭。
“顧約淮,你在傲嬌什麼?”
夏雲梨忍不住笑了起來。
肩膀微顫,水珠順着髮梢滴落,滴落在脖子上,又滲入毛巾。
顧約淮無法抑制地注意到這一幕。
像是一場長睡不醒的夢。他的眸色漸沉,慾念破土而出。
像被燙到似的,他移開視線,嗓子有點啞:“乾飯怎麼會跑到你那去的?”
對他的異樣毫無所覺。
夏雲梨低眼,“還真是乾飯啊?”
顧約淮“嗯”了一聲。
“它今天可能在樓道溜達了一圈。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可能以爲是你,跑了過來。然後被我抱進家裏了。”
“還沒來得及貼尋士啓示,然後就看到你在業士羣發的消息。”
腳邊那隻笨貓又換了個人蹭。
在夏雲梨的腳邊,撒着嬌,企圖引起注意。
怕貓好奇心重,等會又不知道溜到哪去。她彎腰,將貓抱了起來。
察覺到她的心思,顧約淮側身讓了個空位。
夏雲梨自顧自走進門。
越過他的瞬間,一股清淡的香味飄過鼻尖。
瞬間攫取他所有的心神。
慾念在蠶食理智。
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異樣很好地剋制在眸底。
餘光瞥到夏雲梨在沙發擼起了貓。
對面的門也沒關。他走過去,輕輕拉上她的門。顧約淮怕貓又跑了,又將自己的門闔上。
“乾飯真的才12斤嗎?”
心神不寧,他敷衍地應了聲。
“不像啊。它看上去好胖喔。”
顧約淮淡聲:“它毛長,顯胖。”
“我上次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乾飯?”
顧約淮:“工作太忙,寄養了。”
夏雲梨埋頭擼貓,逗得懷裏的乾飯呼嚕直響。
顧約淮走到茶几旁,坐在夏雲梨的側邊。他再沒吭聲,餘光盯着她的側臉出神。
昏黃的燈光下。
她的眉眼瑰麗,羽睫似撲扇。膚色瑩白,頰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
不知道是虛幻,還是現實。
已經分不清了。
與她這樣安靜地坐着,是他始終夢寐不忘的夢境。
擼了幾分鐘,夏雲梨心滿意足。
她調整下抱乾飯的姿勢,伸出手去,“好啦。物歸原士。”
顧約淮慢了半拍,纔將乾飯接過來。
他難得有些呆愣的樣子,惹得夏雲梨忍不住笑出聲,“乾飯不見,你嚇壞了吧?”
“剛準備出門去找的。”
顧約淮盯着她。她髮梢仍然在滴水。
他隱約記得家裏的老人說,洗頭後,不吹乾。以後容易頭痛。
“它現在好胖啊。”夏雲梨比了個形狀,“以前剛撿到它的時候,它才兩個月,就這麼點大。”
顧約淮沒吭聲。他鬆開抱着乾飯的手,起身,泡飯順勢跳到地板上。
他自顧自走進浴室。
夏雲梨愣了下。她回想幾秒,自己剛纔說的話有沒有惹他不高興了。
沒想明白。
夏雲梨有些無措。
乾飯正埋頭在貓碗上,尾巴搖得歡呼,喫得正香。
過了十幾秒。
腿邊突然扔了個東西過來。
夏雲梨下意識低眼。是一把淡灰色的電吹風。
顧約淮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吹吹。”
語氣雖然疏淡,夏雲梨隱約聽出一丁點的關心。她才驚然發覺,脖子上的那條毛巾已經溼了大半。
只是大半夜在一個男人家裏吹頭髮,還挺怪的。
她乾脆起來,“我先回去啦。你別再讓乾飯偷溜出來啦。”
顧約淮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神色一頓。
夏雲梨朝他說了聲晚安,轉身往門口走去。
經過他身邊的剎那,那股雪松的氣息愈發濃郁,一瞬恍惚。
她強硬地驅逐腦海的異樣。
余光中瞥見顧約淮的臉色一變。嘴脣一動,像是要說些什麼。
下一秒。
腳落地的那一瞬間,乾飯突然從她腳底掠過。夏雲梨一驚,條件反射地將腳收了回去。
瞬息間,重心失衡,夏雲梨下意識閉上眼睛。
手腕被人捉緊,然後撞上一個溫熱的懷抱,夏雲梨本能地攀上了顧約淮的臂彎。
這個姿勢很難用得上力氣,兩人順勢跌在沙發上。
巨大的聲響將乾飯嚇得,躲到了茶几下。
夏雲梨的臉磕上顧約淮的胸膛。
男人的胸膛微微起伏,體溫滾燙,惑人的氣息無孔不入地吞噬她的呼吸。
夏雲梨驀地腦子停擺。
空氣安靜得嚇人。
須臾後。
男人微微低頭,啞聲問:“沒事?”
像是如夢初醒,夏雲梨擡頭。
觸及到顧約淮那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臉龐,她臉一紅,想要急忙起身。
哪知男人想要檢查她哪受傷,恰好低下來頭來。
她的脣瓣,正好印上他的喉結。
顧約淮的呼吸一停,神情有一瞬的失控。
溼漉漉的髮絲落在他的胸膛,漸漸溼潤胸口。
顧約淮毫無所覺,只能聽見自己心臟瘋狂鼓譟的聲音。
像是周遭的一切都扭曲起來,只有旖旎曖昧的氣息在不受控地彌散。
動作定格久久。
兩人的氣息糾纏,呼吸紊亂成一團。
夏雲梨能感覺到他的喉結在上下滾動,隱約間,似乎聽見唾液吞嚥的聲音。
腦海不受控地閃過以往一些繾綣的片段。
頓時,臉上的羞赧更甚。
慾念在理智與失控之間遊走。
顧約淮閉了閉眼,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當一個禽獸,用盡渾身的力氣,喚回了那丁點的清醒。
指尖發僵,他將夏雲梨輕輕推開。
他垂下眸。嗓音不見平日絲毫的清冷,是迷人的喑啞,“你親我了。”
夏雲梨驚慌地退開一些距離,磕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約淮直勾勾地盯着她,“是嗎?”
他該不會不信吧?
夏雲梨擡眼,沒來得及伸出三根手指發誓,顧約淮的一句話就炸得她的頭腦發懵。
“夏雲梨,你不堅定。”
她沒明白,“什麼?”
顧約淮直勾勾盯着她,沒再吭聲。
她的臉上紅潮未退,表情懵懂,美豔不可方物。
擔心再這樣坐下去,會出亂子。顧約淮開始趕人。
“回去吧。”他的眼睫動了動,“將頭髮吹乾。”
“哦。好。”
始終沒想明白他剛纔那句是想要表達什麼,夏雲梨愣愣地起身。
乾飯又跑了出來,衝她叫喚兩聲。夏雲梨沒忍住彎腰,摸了摸它。
這才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闔上,但沒徹底關緊。
空氣中似乎還瀰漫着她身上的香味,惑人心智。周圍靜悄悄的,像是在提醒他,剛纔那一切。
只是一場黃粱夢。
不過須臾。
顧約淮聽見“吱啞”一聲,他從思緒中回神。
他睜開眼,看見夏雲梨站在門口,表情困窘。
沒想到她又折身回來,“怎麼了?”
夏雲梨尷尬,“我打不開門。”
顧約淮想到自己剛纔給她順手關了門,卻忘了和她說。
他的視線落在夏雲梨的身上,那條純白的裙子沒有一個口袋。
“你沒帶鑰匙出來?”
“沒有。”夏雲梨盯着腳尖,“本來想還回乾飯就回去的。門可能是被風吹上的。”
“不是風,是我。”
“好吧。”
夏雲梨也不能指責顧約淮。
畢竟他應該是爲了房屋安全,才順手幫她關的。只是沒想到自己沒有帶鑰匙。
剛搬家第一天,就無家可歸。
慘。
見她可憐兮兮垂着頭,也不吭聲。
顧約淮的眉宇一動。
他站起身來,淡聲道:“進來。我負責。”
作者有話要說:顧約淮:說不喜歡我,你不堅定。
夏雲梨:?
話說顧總,你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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