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謝渝豪門版(5) 作者:未知 主頁《纏吻風》求收藏求珠珠!!!啵啵啵啵啵啵~ —— 水聲停了。 “……謝渝,謝渝?” 空曠的浴室內傳來一道回聲,是傅寧榕在喊他,“套房裏的浴袍哪裏去了?” “嗯,在呢。” 謝渝低低應了一聲,齒間過了一遍,心裏又過了一遍,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說出,心裏被一種異樣的滿足感充盈着。 聲音被溼潤的水汽暈得有些失真,她語氣裏有點不易發現的驚慌失措:“我行李不是不見了嗎?現在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怎麼辦?” 霧氣氤氳。 謝渝踢了踢桌邊要倒不倒的銀製小象,暗歎一聲,強壓下心裏的煩躁。 “等着。” 一陣窸窣過後,他從自己帶着的那兩個黑色行李箱裏撈出一件衣服。 傅寧榕聽他留下這兩個字後便沒了後話。 她看着水汽凝結,一道道的,水珠從玻璃上滑落。這麼等着,出神望了一會兒,便聽見一陣腳步聲,緊接着,眼前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一件迭得整齊的衣服遞到了她手上:“先穿這件吧。” 謝渝頓頓,又補了一句:“外面開了暖風,不冷。” 白色的襯衫說短不短,足夠遮蓋住傅寧榕的大腿,但說長也不長,空蕩蕩的,伸個懶腰的話就連屁股也遮不住,稍微做點太大的動作,就會讓她走光。 就如他所說的那樣。 確實不冷,穿上之後反倒還有幾分燥熱。 和她有相同感覺的當然還有謝渝。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解開的,男人領口敞着,起伏的胸腔和一貫藏着不讓人看見的鎖骨小痣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謝渝這個樣子,傅寧榕反倒不知道要看哪裏了。 她張張嘴,又閉上,嘴脣翕動着,一會才問他:“你不去洗澡嗎?” “我這就去洗。”他執着地轉向她,銳利的目光跟着不清不楚的眼神一起,“但我去洗,你呢?要去哪裏?” 他怕她離開。 怕她一直躲着,再縮回她爲自己營造的那個殼子裏。 可躲着有用嗎? 謝渝不覺得他們之間的事情僅靠躲避就能過去,還是……阿榕準備這輩子就打算和他停留在這個階段了? 不可能的。 就算她真的準備這樣,他也不可能放手。 傅寧榕不說話了。 她以前沒有那麼喜歡逃避,以往什麼事情也都能在謝渝的主導下都分個清楚,可現在,她發現沉默不語於她而言好像是一件很有用的事情。 沒給謝渝回答。 但在男人去洗澡的過程中,她還是沒有離開。 有點難捱。 坐如針氈。 水聲淅淅瀝瀝,她好像能根據停頓的水聲來判斷謝渝正處於哪個方向,正在做什麼,即將做什麼……手掌隨意扇了幾下風,她更加燥熱了。 這種感覺,搞得像青澀少男少女第一次開房: 對方在洗澡,而她在這裏等着,就等謝渝洗完出來,兩個人要初嘗禁果一樣。 “哎……”輕輕一聲嘆氣聲過後,傅寧榕又跌回沙發上。 其實也不是沒有過和謝渝同住一間房、同處一個空間的經歷。 有一年他們去談項目,結束之後突然下了暴雨,開車也趕不回家,就這樣被困在了臨市。兩人找了好幾家酒店,最後只剩下一間大牀房的時候,他們也是像現在這樣待在房間裏,互相等對方洗完澡,然後再一起休息。 關係和立場擺在這裏。 從小到大,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時間只會多不會少。 當時都是坦然的、輕鬆的、也沒什麼覺得不妥的,然而現在每每靠近時心臟震顫,連目光都有點暈眩,才終於覺察出到底有多麼不對勁。 天空繁星閃爍。 夜晚漆黑如明月星河。 這樣的時刻總是讓她忍不住回想起很多。 說是不懷念之前和謝渝一起創業的日子是不可能的。 那段時間太過純粹,從清晨到日落,兩個人整天都待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放棄現有的生活、放棄輕鬆穩定的工作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值得嗎? 也有人這樣問她。 但她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用值不值得來衡量,不後悔就好了。 有自己堅定的目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就像謝渝那樣。 一腔熱血、果斷無畏。 說起他想做的事情,他的眼裏總是熠熠生輝。 那個時候的謝渝很好懂。 什麼事都會寫在臉上。 可現在謝渝到底在想什麼呢? 她一點也搞不清楚了。 謝渝在浴室裏待的有點久,全身上下都仔細清洗好了,私底下做了很多功夫,甚至還噴了阿榕很喜歡的那款香水。 傅寧榕的行李是真的丟了嗎? 當然不是。 當然是謝渝故意的,把自己的衣服給傅寧榕也是他故意的。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意外? 謝渝從浴室一出來就看到了傅寧榕。 雖然她還在沙發上,但是手隨意搭在身側,雙眼輕闔,已經睡着了。她睡着的樣子格外安靜,這個時候她不會提什麼別的男人,更沒什麼防備,靜謐到她的世界裏只能容納下自己。 儘管她用抱枕稍微遮着身體,可白襯衫往上捲了一點,白嫩腿根還是映入謝渝的眼簾。 臉頰頓時浮上粉意。 耳朵也微微發燙。 這一瞬間謝渝想了很多,如果阿榕還需要更多,比如一些貼身衣物,那他應該給還是不給? 行李箱裏倒是有洗了乾淨、一次也沒穿過的,但那畢竟是貼身的、那麼私密的東西,假如她穿過之後還給自己了,東西還要怎麼處理? 包裹過她的…… 再拿回來,將他包裹住? 不敢接着再往下想了。 完全沒能抵擋住這種發散的思維。 剛從浴室出來的謝渝又回去衝了遍冷水澡。 皮質沙發凹下去一塊,碎髮耷拉在額前,謝渝再次從浴室出來,髮梢也帶了點溼意,他幫傅寧榕拉了拉剛纔蓋在她身上的小毯子之後,才又在她身邊靜靜端詳着她。 謝渝無數次構想過自己和傅寧榕的關係,又或者他們之間應該是什麼樣的關係。 是要僅僅止步於青梅竹馬的關係,還是要往前再一步發展,他對傅寧榕的不捨、看到她和別人相處時候的煩躁,到底是佔有慾在作祟,還是真的離不開? 反反覆覆地推翻再建立,焦躁、無措、輾轉反側,經過太多次論證、在心裏確認過無數次之後,他終於無比清楚地認識到,那種彆彆扭扭叫做嫉妒,這種患得患失源於喜歡。 其實是難以抽身、陷得更深的是自己。 之所以繞在一起糾纏了那麼多年,只留他自己在這段感情裏彷徨無措,是因爲從來都不是她需要自己,而是自己太依賴她。 思緒抽離,眸光深沉,目光再次轉到傅寧榕身上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在她脣瓣上摩挲很久了。 他不是那種坐以待斃、不爭不搶的人,更不會幹等着着急,深知什麼都不做,情況只會更糟糕,所以他不會心軟,更不會後悔,既然想要,就必須得到。 像潮水涌動,隨後慢慢褪去。 影子重合在一起,房間裏只剩鐘聲在“滴滴嗒嗒”地響。 手指在臉頰輕蹭,耳垂被揉弄的發燙。 謝渝擷住她的下巴,描摹着脣形,而後強勢地抵開齒關,舌尖頂入,一點一點加深這個吻。 潮溼的、滾燙的,氣息交織,呼吸也混合在一起。到處都是迫切的、灼熱的,像是末日來臨前的最後一個吻,抵死纏綿、難捨難分,拼盡一切去親吻,不到窒息不罷休。 “唔……” 止不住的呻吟聲從喉間溢出。 彷彿被泡在溫水裏一樣。 底下是燎原熱火,不斷有人往裏面添着柴,意欲把溫水煮至沸騰。 不知道那種黏膩的嬌吟是不是自己發出的,傅寧榕只感覺自己好熱。 她知道自己睡着了,身體怎麼都動不了,可意識還是清醒的。 熟悉的氣息激發了她塵封已久的記憶,錯綜複雜的回憶接二連三地涌了上來,讓她不禁想起昏暗的夜裏,謝渝那個帶着酒氣的,要把她灼燒一般,比往日粗暴太多的吻。 脣瓣都被吻得紅腫,下脣溢出血絲。 陰晦的光影,曖昧的喘息,十指緊緊相扣在一起。 相互依偎,耳鬢廝磨。 他摟着她的腰把她從牀上抱起來,抱到他身上。 拉着她的手帶着她去撫摸他,觸碰他的身體、探索他的所有隱祕之處。那時候的謝渝太過年輕,心情也太過迫切,甚至不惜把一切現實因素全都拋在腦後,什麼都不想考慮,一字一句近乎瘋狂。 漆黑的瞳孔亮如曜石。 他急促地喘息着,非要逼她給自己一個回答,“要睡我嗎?要我進去嗎?” “你想要我嗎?傅寧榕。” 他喊她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的商人本性已經顯露殆盡。 “只要你願意選擇我,願意留下我,我就全都給你、什麼都給你。” 他既威逼,又利誘,時不時隔着衣料蹭弄,頂端都快要陷進溫暖的穴道,他把她吊得不上不上,而後給出有利於自己的選擇,“我們現在、立馬去登記結婚都可以……” 即使頭腦發懵,身體也在蹭弄下泛着軟意。 傅寧榕怕自己一時不清醒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只得勉強分出點神智思索現狀。 謝渝是不是被謝凜的接風宴刺激到了?接受不了家裏多出一個人,也接受不了連原定的婚姻也要分出去?可他平時不是對他們的這段關係很不屑一顧?還是他發現其實什麼都抓不住,急切地想要抓住一根浮木,結果唯一離他最近的是自己? 他對自己到底是喜歡,還是佔有慾在作祟? 恍然之間,傅寧榕又陷進被扣住雙手、纏着親吻的緊密時刻,那個時候她是怎麼回答他的呢? “這樣做不好。” 她記得那時,自己顫抖着身體說,“謝渝,我們都醉了。” 像被記憶框住的舊相片。 過去和現在重合。 無意識地迎合着謝渝,舌尖和他交纏。 傅寧榕好熱,像是一直在有什麼追着自己跑,怎麼甩也甩不開,鬼使神差的,她就照着那個柔軟的地方重重咬了一下,對方瞬間傳來“嘶”的一聲…… 血氣上涌。 聽着這道熟悉的聲音,似乎沒有任何徵兆一般,那雙清麗的眸子在這時猛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