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安室透自然也有了解過東京之外的組織,但由於橫濱的特殊性,公安對於那裏的瞭解程度並不高。
橫濱的事物一般都是由異能特務科負責的,即便公安和他們都是爲政府效力的部門,但其實他們內部的分歧相當之大,無論是經費還是話語權上的競爭都讓幾個部門之間貌合神離,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信息公開。
尤其是被他國勢力壓着低頭這件事,異能特務科甚至比港口Mafia本身更不希望這件事泄露出去,因而更不可能將這件事知會公安了。
身爲公安的安室透最多也只知道港口Mafia換了一位首領,前首領不知去向,生死不明的大致情報罷了。
“偷.渡至東京?”安室透忍不住皺了皺眉。
東京的局勢本來就已經足夠糟糕了,倘若這時候隔壁的港口Mafia再來橫插一腳
“被新首領趕下臺後爲了保住小命,狼狽地逃了出來吧。”琴酒不以爲意地回答,他一向是實力至上主義者,此刻的話語中多少帶着點輕嘲之意,“他是故意暴露在攝像頭下的,大概是打算在東京找能庇護他的下家?”
“算了,資料都已經發給你了,等你和對方的洽談有了結果後再聯繫我。”
琴酒的作風一向雷厲風行,話音剛落便掛斷了電話,徒留安室透一人沉思了片刻。
還真是多事之秋啊,不過有人能轉移一下組織的注意力,給他留出更多的調查時間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既然組織想要接觸森鷗外,還刻意強調了‘以禮相待’,這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組織這些年來一直在試圖擴展自己的勢力,如果讓對方藉此想辦法把觸手伸進橫濱,那他們所面臨的局面無疑會比現在更爲惡劣。
他一邊反覆推敲着這件事有可能帶來的後果與影響,一邊打開了琴酒發給他的加密文件。
裏面赫然是一段街邊的監控攝像頭髮來的視頻,視頻中身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正負着手,神態輕鬆地跟面前的人對着話。
文件旁邊註釋了這個人是某個獨立的情報販子,森鷗外隨意地向他購買了一些東京這邊的情報。
深知一昧地把情報販子全部幹掉只會讓自己的存在變得不言而喻起來,爲了更好地隱藏自己,組織特地派了許多成員裝扮成了獨立的情報販子,他們既會替組織收集情報,也負責監視觀察其他情報販子出售的情報中有沒有組織相關的內容,如果有,那就提前解決掉對方。
顯然,對於這些情報販子而言職業道德根本就是一紙空談,森鷗外剛剛離開不久,他的情報就被賣給了其他人。
只是森鷗外明顯也沒有想着要掩飾自己的存在,正如琴酒所說,他似乎是在尋找能庇佑自己免於新任首領追殺的下家,因而在情報交易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做多少僞裝。
安室透本打算立刻聯繫一下將這段情報上報上來的成員,問詢一下對方是否掌握了森鷗外現在的動向,但門口突然傳來的叩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在迅速將加密文件關閉,並將桌面恢復成原樣後,安室透摘下了耳邊的藍牙耳機,放入了抽屜裏,溫聲道,“請進。”
牧野裕司推開了門,並不怎麼意外地發現對方已經回到了偵探社。
剛剛在門外的時候,【太宰治】就告訴他有人來過了。
牧野裕司當時看着和自己離開前完全一致的門扉茫然了片刻,【這也能看出來??】
【嗯,細節上有一些變動,鎖孔的位置上有一道新的劃痕......對方在開門的時候開起來應該在做別的事,從劃痕的方向來看,大概是用左手開的門?是在接很重要的電話麼?又或者是查看信息?】
牧野裕
司心說你她媽的纔是玩家吧,這視線自帶備註啊!自打重要人物標誌功能下線後,他現在看誰都像路人。
雖然遊戲公司也推出了不少封面男主,但一個是展示框有限,他們只展出了部分角色,其次則是爲了遊戲性考慮,本身具有隱藏身份的角色是不會放在官網上展出的,這也就導致了牧野裕司自打到了東京後,直到現在都沒見到一個官網上出現過的熟面孔。
像是看出了他的吐槽,【太宰治】解釋了一句,【我並不是在刻意分析,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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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得有點困擾,【在看到的那一瞬間——】
【好我知道了,你別凡爾賽了。】牧野裕司禮貌地咬牙切齒,【但凡你能在我高......算了,沒什麼。】
“你回來了?”坐在辦公桌後的安室透跟他打了個招呼,“這兩天有客人來過麼?”
“有,按你之前的說法,我讓他們填了委託書,留下了聯繫方式,都放在那邊的茶几上了。”
安室透先前雖然沒有在辦公室內留下任何可能會暴露自己的東西,但他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在辦公桌的抽屜上留下了少許的痕跡,確保如果在這段時間裏對方有翻過他的東西,那他回來後立刻就能發現。
只是此刻那些痕跡都沒有絲毫被破壞的跡象,顯然對方並沒有翻動過他的辦公桌。
“我這兩天有在幫你留意你想要找的人。”安室透回憶了一下琴酒的說法,不動聲色地問,“但我還有些細節想要問你,既然你說你是從實驗室裏逃出來的,你就不怕自己被他們發現,重新捉回去麼?”
牧野裕司表示我當然怕了,不怕我跑來東京度假呢?
......好像還真是度假,那沒事了。
他伸手捻了捻自己此刻已經由黑色轉爲銀白色的髮尾,“還好吧,畢竟我已經跑了很遠了?而且我不太清楚他們對我做了什麼,原先我的髮色和瞳色並不是這樣的。”
“既然這不是你原來的樣貌,那爲什麼你能確定跟你有關係的人是和現在的你更像,而非是原來的你呢?”
牧野裕司被問的一愣,只是他反應極快地抿了抿脣,深呼了一口氣,將手伸了出來,露出了自己的手背,“因爲在我的髮色和瞳色改變之前,他們在運送我的車上,給我急匆匆地掛了一袋不知道什麼成分的藥物,還跟我說,不要想着自己容貌和特徵改變了,傍上了了不起的大人物就可以肆意妄爲什麼的......”
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瞬,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到對方手背上赫然有着一個還未痊癒的針.孔存在。
根據癒合的情況來看,大概的確就是在他和對方相遇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他的心中瞬間驚起了驚濤駭浪,在爲對方可能經歷過的痛苦遭遇感到無比壓抑的同時,安室透還在震驚於對方的說法。
只用藥物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外貌,甚至有可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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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併改變了,這種事真的可能麼?組織已經在暗中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即便不去想那些最陰謀論的猜測,但是能改變他人DNA這件事背後的意義實在是重大,就用最簡單的例子來說,如果組織綁架了某個高層,然後挑選了與對方相似的人用上這種藥物,豈不是可以直接偷樑換柱?
就在安室透頭腦風暴的同時,牧野裕司忍不住在心中擦了擦自己額上的冷汗。
說謊真是門技術活,差一點就露餡了!
還好當時他上救護車的時候,考慮到以太宰治的觀察力,如果什麼都不做恐怕會讓對方直接起疑,所以他乾脆讓異能特務科的人給他掛了一袋生理鹽水,這會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事實上,就算他那麼做
了,對方也還是當場就起疑了。
不過如果跟【太宰治】現在表現出來的觀察力比較一下,只能說當時的太宰治的確是關心則亂,連最基本的觀察力都直接宕機了大半。
雖然打算藉着森先生的身份打入那個組織的內部,但牧野裕司並不打算直接讓森鷗外直接暴露在人前。
先不說這樣很沒有逼格,而且只要是扮演,尤其是這樣的變裝,時間久了自然有可能會露出端倪,不如保持距離來的好。
更重要的是,所有的組織,尤其是黑色地帶的組織大多都信奉叢林法則,他們只尊敬有能力的人,如果他直接迫不及待地貼上去,指不定要被他們鄙視成什麼樣——雖然一想到被鄙視的人是森先生這件事,牧野裕司就覺得被鄙視鄙視好像也沒什麼,挺好的,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就當他替森先生臥薪嚐膽了,他在暗中當個無名英雄也沒關係,他就不是會挾恩圖報的人。
什麼,森先生慘?森先生哪裏慘了!他可是謀.殺未遂哎!放法治社會,謀.殺未遂可是要進局.子的!
身爲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被害人,牧野裕司他都沒有想辦法讓森先生去喫個幾年牢飯,也沒有想着惡意報復森先生,讓他每天上班還不給錢,007隨叫隨到,還要給對方安排個和太宰治一樣屑的垃圾上司,好好體會一下自己被白.嫖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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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麼一說他還真挺善良的,牧野裕司一邊想一邊忍不住淚目了,身爲玩家,心軟到這個份上可是會被其他人嘲笑的!他真是爲了森先生承受了太多。
至於蹦極什麼的,蹦極也就圖一樂,反正也死不了人,森先生只要習慣了,哪怕在空中美美的睡一覺都行,這哪裏算什麼懲罰嘛!
哦對,如果繩子沒綁緊的話,森先生被釣路燈上蹦極的時候他的後腦勺有可能會和路燈發生一點小碰撞......應該沒事吧?他記得綁的挺緊的......?
算了,最多也就撞幾個包出來罷了,醫藥費就從從森先生剋扣的他的工資裏出好了,真男人不要那麼小氣,這點小事有什麼好在意的,反正磕的又不是牧野裕司自己的腦袋。
哎,他真的太善良了。
至於名聲?名聲什麼都是虛的,森先生什麼時候在意過名聲,他自己都自稱是組織的奴隸,爲了組織能付出一切。
那巧了不是,眼下正好是個讓森先生犧牲自己的名聲,爲港口Mafia探明東京的隱祕組織是否對橫濱有所圖謀的好機會啊!要是不替森先生抓住這個機會,豈不是愧對森先生的悉心教誨?
牧野裕司甚至敢打包票,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懂森先生!
森先生,你的精神他都領會到了,你就安心地去吧。
但現在還有個小問題就是,如果他倒貼那個組織倒貼的太厲害,會被對方隨意差遣的人也是牧野裕司他自己啊!
那這必不能夠啊!森先生的名聲不重要,反正也沒人在意,但是會不會累着他自己很重要!
你見過有誰搞詐騙,不是,什麼詐騙,這叫投資懂不懂,投資!兄弟組織之間的事,怎麼能叫詐騙呢?
有誰在拉投資的時候還要給投資人打工的??這合理嗎,這不合理!憑本事騙來、咳,憑本事拉來的贊助憑什麼讓他打工!頂多每個月在報賬的時候跟對方簡略地說說他這個月都幹了啥就結了,多的想都不要想。
本身身爲前任首領,森鷗外的優勢就在於他身份上天然的合法性,是森鷗外也好,不是森鷗外也罷,只要是佔了個‘前任首領’的名號的人,只要他一天不死,他隨時都可以站出來說他當初退位是受太宰治的逼迫,無奈之下做出的選擇。
雖然似乎對於黑夜之下的組織來說,【名義】這
種東西無關緊要,但實際上,越是這樣的組織,名義這兩個字就越重要。
無論是港口Mafia還是組織,雖然法律與道德無法管轄他們,但爲了組織的存續考慮,他們自然有自身的制度與規則。
在這樣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組織裏,既然道德毫無意義,那就用‘道義’來收攏人心。
而對於‘道義’來說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背叛者罪無可恕。
這一點對於兩個組織來說都是通用的原則,也因此,如果說前任首領站出來說現任首領背叛了他,將他趕下了首領之位,就相當於是否認了對方的首領之位的公正性,並且將對方打爲了背叛者。
而倘若背叛者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大部分的成員都會開始人人自危起來,畢竟是沒有法理束縛的組織,倘若有一個背叛者成功上了位,就會有其他人效仿。
爲了杜絕這樣的可能性,本就忠於前任首領的部下和大部分中立的派系都會站出來反.抗現任首領。
所以,誰是前任首領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誰握有這個名義,就像是國與國之間的洽談,在談判中對方是哪國都沒關係,重要的是對方手裏有沒有握着某種武器的發射器。
對牧野裕司來說,只要他能扮演好森鷗外,讓對方確信他就是握有這份‘名義’的人,但凡對方對港口Mafia有所圖謀,就會選擇在大部分無關緊要的方面妥協。
他此刻倒也注意到了安室透神色有異,在思索了片刻後,被【太宰治】無奈地提醒了一聲安室透可能會對他的說法產生的猜測。
“啊,安室先生不用多想。”牧野裕司重新把袖子拉了下來,遮住了輸液的針.孔,恍然道,“我是體質特殊所以才......一般人應該是做不到的。”
他說着,又補充了一句,“關於髮色和瞳色,我也是......嗯,聽別人告訴我的這一點。”
系統也是別人嘛!
安室透無比壓抑地應了一聲,他從位置上站起身,像是想要擡手摸摸牧野裕司的發頂,但卻最終也只是輕嘆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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