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此刻,已經孤懸在海外許久了的中原中也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鑑於電話裏傳來的是那條青花魚的令人反胃的聲線,他當即毫不客氣地開口,“有屁快放。”
太宰治難得沒有跟中原中也擡槓,而是滿懷惡意地按照對方的要求單刀直入道,“你兒子跟野爹跑了。”
中原中也:???
這會正在也用着晚餐的中原中也差點一口酒噴對面的部下臉上,他震驚地拔高了聲線,“你說什麼,誰跟什麼東西跑了??”
太宰治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緊接着平靜道,“森先生退休了,以後我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了,就這樣,沒事別回來,啊,當然,有事也別回來。”
中原中也一時間差點以爲自己喝醉了,他呆呆愣愣地聽着電話那頭被人乾脆利落地掛斷後傳來的忙音,又看了眼手中剛去了最多半口左右的低度葡萄酒,“......哈???”
早就預料到了中原中也會重新打電話過來的太宰治一氣呵成地把對方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順便把手機關了機。
一想到他這幾天被從天而降的爛攤子砸的暈頭轉向,但中原中也卻還是個沒事人一樣在海外快活這件事就讓太宰治打從心眼裏沒法接受。
當然,罪魁禍首的確另有其人,但是這並不妨礙太宰治想要遷怒。
跟另一個世界逼着森先生退位的【太宰治】不同,他這會是在異能特務科的公證之下名正言順地繼的位,雖然牧野裕司還特地把森鷗外的退位宣言拍了兩遍,打算給太宰治找點麻煩,但他顯然是低估了後者的手腕。
只能說森鷗外之前對於太宰治的排擠雖然令人不齒,但並非是全無道理......港口Mafia本來就是個更重利益的地方,誰能給組織帶來更大的利益,大部分的人就忠於誰,而太宰治之前甚至能以一己之力撐起港口Mafia的經濟。
在這樣的成績之下,倘若他哪一天突然改了主意,想要自己當首領,光憑這一點就能引得大部分人倒向他。
而被牧野裕司擺了一道,一肚子火沒處撒的太宰治顯然毫不猶豫地把火撒在了其他人身上,手腕雷厲風行地令人膽寒。
在用短短几天時間之內壓服了其他人,讓大部分的高層都接受了他上位的事實後,太宰治這纔給中原中也打去了這通電話。
原本尾崎紅葉是想提前告訴中原中也這件事的,但是卻被太宰治攔了下來。
這點也和【太宰治】那邊的情況不一樣,這裏的尾崎紅葉在知道這一切都是牧野裕司的計劃,以及森鷗外並沒有死,只是被異能特務科安排着去某處隱居了之後,她在沉默了片刻後,頗爲感慨地掩着脣笑了起來,“這或許就是時間的威力吧。”
她說,“如果是那個孩子的話,說不定真的能走出一條我們前所未見的路來。”
雖然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選擇將這些消息全都隱藏了起來,自己一個人揹負起了一切的罪責。
但這裏的太宰治並沒有要這麼做的理由。
他想要保護的人一個已經從旁人口中得知了Mimic事件的前因後果,也知道了如果沒有牧野裕司,森鷗外選擇對付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甚至就連他收養的那些孩子都無法倖免於難的織田作之助並不是不知感激的人,他幾乎是立刻提出想要去找到牧野裕司當面表達謝意,但卻被太宰治暫時按了下來。
而另一個人不止親自策劃了這一切,還早他媽拍拍屁股把爛攤子甩太宰治頭上跑了!
末了這貨還在異能特務科的人見鬼的眼神中亂說胡話,像是什麼太宰治生性害羞,是個神祕男孩,如果他們不想讓對方把所有祕密都捂得死死的,搞得港口Mafia上下都在猜是不是對方暗殺了森鷗外
上位的話,就必須要以異能特務科的名義替對方公證森鷗外留下的視頻的真實性,順帶着派人去知會一聲織田作之助。
太宰治一想到這就咬牙切齒到忍不住心說不用說不定,那貨恐怕已經囂張到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總而言之,”新任的首領擡手擰了擰自己的眉心,頗爲頭疼地掃了眼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中也那邊還是緩緩再說吧,我現在還抽不出精力來應付那隻咋咋呼呼的小蛞蝓。”
“但卻有精力能翻着前前任首領留下的聯繫方式通緝阿裕?”
太宰治被哽了一下,扭過頭去嘀嘀咕咕道,“哪有我在這裏辛辛苦苦地收拾爛攤子,卻讓罪魁禍首一個人跑出去逍遙的道理?”
“即便這麼說了,”尾崎紅葉毫不留情地揭了新首領的老底,“但當初他慌慌張張地跑掉的時候,並沒有派人阻攔的也是太宰君你吧?”
“......只是來不及罷了。”太宰治生硬地扯開了話題,“我已經派人去捉他了。”
眼看着新首領已經開始目光閃爍着挪開了視線,尾崎紅葉見好就收地笑了笑。
與其說是派人去把牧野裕司捉回來,考慮到太宰治派出的人選,不如說是在擔心對方在東京遭遇什麼危險,乾脆給對方指派了個保姆......保鏢吧?
“但是,爲什麼會選擇讓那個組織出手?”尾崎紅葉最後蹙着眉問道,“那個組織......”
她精緻的眉宇間露出了少許的厭惡之情,“在前前任的首領最畏懼於自身的衰老與死亡,因而最瘋狂的時候,那個組織與他有着許多的聯繫,我懷疑......”
“我知道。”太宰治的神色恢復了一貫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淡,他骨節分明的指節略微攥住了放在西裝外套口袋中的那枚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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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蛇徽章,指腹擦過凹凸有致的徽章表面,成功讓那隻裸露在繃帶之外的鳶眸中的神色再度深了幾分。
雖然和牧野裕司不一樣,太宰治並不能直接從他人的想法中獲得與那個組織有關的信息,只不過在他上位之後,他發現了一部分被森先生封鎖起來的機密文件。
港口Mafia並不是只有森鷗外一位首領,在森鷗外之前,還有一位創建了港口Mafia的首領存在,對方纔是真正的白手起家,篳路藍縷,但可惜再有才華的人也敵不過歲月的流逝,對方也逐漸邁入了暮年,最後更是在死亡面前卑躬屈膝,喪失了自我,陷入了對死亡的瘋狂之中。
森鷗外也就是藉着他陷入了瘋狂的機會,找到了時機暗殺了對方,自己僞造了首領的遺命,登上了首領之位。
只是前前任的首領在死之前被恐懼所驅使,做了許多駭人聽聞的惡事,在森鷗外上臺後,爲了彰顯自己是與對方完全不同的人,他親自下令查封了許多對方留下的有關於‘長生’的資料和實驗,將這些文件都藏入了只有首領才能閱覽的密庫裏。
也就是在接過了首領之位後,太宰治才發現了這些文獻。
雖然他之前的確是親眼見到森先生將這些資料封鎖起來的,但那時一心求死的他對這種東西毫無興趣,自然也沒有想要費心去探究的想法。
就是在隨意地翻閱了一遍那些文獻的過程中,太宰治突然注意到了某份文件上的標誌。
——那個標誌與他先前跟牧野裕司一起去的那個地下研究室中得到的標誌近乎完全一致,只是顯得更加原始,沒有徽章上那麼靈動。
在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太宰治幾乎是立刻從頭翻閱了一遍那些遺留下來的文件,在某些文件的隱藏夾縫中,他甚至找到了幾封來自東京的,像是寫給之前那位追求‘長生’的首領的信函。
上面寫着些晦澀難懂的有關於‘長生’,甚至是‘永生’的設想,但所提及的內容幾乎都指向了一個結
論,那就是某些禁忌的實驗。
在雙方來往的信件中,這兩人似乎都覺得這樣的實驗是理所應當的,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憐憫之意,只是無比冷漠地探討着實驗的進度。
雖然他們的交流中用上了許多密語,但是對於太宰治來說,想要破解並不算什麼難事,只是越破解他就越對其中的內容感到憤怒。
因爲,即便那已經是數年之前遺留下來的信件了,但那裏面隱晦地提到的關於未來的設想中,赫然就有‘竊取其他異能者的基因,嘗試將其匯聚到一個人身上,製造人爲的超越者’這樣的描述。
的確,身爲人類個人武力的巔峯,歲月在大部分的超越者身上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威力,甚至有很多人認爲超越者不能再算做是普通的人類了......但倘若只是簡簡單單的基因拼貼剪裁,就能製造出所謂的‘人爲的超越者’麼?
可對方事實上已經成功了——牧野裕司的存在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但是,代價呢?
甚至光是靠着那幾份信件中的話語,太宰治都能看到某些遠遠超出他底線的畫面。
雖然說牧野裕司似乎是由‘書’創造出來的人,但就像是中原中也一樣,原先負責他的研究的實驗員已經死了個乾乾淨淨,到底對方是由‘書’所創造,亦或他其實是本身存在的普通人,只是在經過了無數次的實驗後,又被‘書’所改寫了命運呢?
年輕的首領瞬間沉下了臉色,他的五指驀然收攏,將顯得有些陳舊的文件攥出了深深的皺褶。
原本想要在局面穩定後立刻就把牧野裕司揪回來的念頭也在這一刻消失無蹤,轉而化爲了另一種決定。
港口Mafia的宗旨一向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那個組織給他帶來的痛苦,自然應該原數奉還給對方。
只是太宰治暫時還無法鎖定對方的真身,畢竟那些文件中沒有一份提及了對方組織的真面目,那個標誌所代表的不過是對方麾下的一處研究室罷了,前前任首領也並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對方設立在橫濱的實驗室中的成果。
而後續由於森鷗外上位,這些信函也就斷在了半途中,再沒有了後文。
考慮到時間的久遠,恐怕有很多的痕跡都已經被淹沒在了歲月之中。
但那也沒有關係,沒有機會可以創造機會,不過是需要耐心地釣一下魚罷了。
送牧野裕司離開的異能特務科的人回來後就被太宰治堵了個正着,爲了避免被盛怒中的新首領扔東京灣裏去喂鯊魚,對方瞬間秒跪,老老實實地交代了牧野裕司的容貌變化,因而太宰治才直接把牧野裕司先前的長相發給了一些他覺得有嫌疑的位於東京的組織。
畢竟......牧野裕司在離開實驗室的時候,他的長相就已經和太宰治與中原中也相吻合了,如果是那個實驗室背後的組織,想必能認出對方最初的長相,也能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對方製造出來的實驗體。
當然,即便如此,就像是尾崎紅葉先前想的一樣,太宰治依舊不太放心,不是,應該說是實在太相信牧野裕司的搞事能力了,爲了確保對方不浪到把自己浪沒了,他的確派了人去找對方了
不過要太宰治承認這點是不可能的,只能說牧野裕司雖然一向不靠譜,不過他對於太宰治的設想的確挺準確......那就是如果他不提前把對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對方真的有可能會什麼都不說,自己認下坑走了前首領的罪名啊!
“啊......太宰給的位置,就是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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