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6 章
不過,楚望卻好像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一樣,瞪着眼睛看程衍,說:“我是說真的。一彬人很好,他對待朋友講義氣,他、他追求人的時候,對對方無微不至地關注……”說到這裏,楚望的聲音又低了下去,“他什麼都好,除了不喜歡我。”
他的聲線比起普通男孩子要軟一些,說話的腔調也不硬朗,這樣呢喃着說話,好像軟綿綿的小生物一樣。
程衍專注給楚望包紮,不置可否。
楚望緊緊地盯着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又有些侷促起來,說:“你是一彬的表哥,你……你覺得我怎樣,我和他配嗎?”
他配個幾把。
程衍在心裏默默地想。
不過,看楚望緊張又期待的樣子,程衍一面想晃一晃他的腦袋,讓他快點清醒一下,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樣全神貫注看着人的時候,楚望的模樣實在太討人喜歡了。
又想逗弄,又怕真把他逗弄哭。
他佯裝出沉思的模樣來。
楚望忘了自己的羞怯,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眼裏寫滿了他的迫不及待,急切想要聽到一個答案來。
“我、如果我有哪裏不好,我可以改的!”
程衍看他真忐忑不安起來,給他的紗布綁成一個可愛的蝴蝶結,才說:“你沒什麼不好的,也不需要改。你剛纔不是已經說了嗎,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出在程一彬身上。他不喜歡你,你怎麼折騰都沒用。”
好像可以看到少年腦袋上幾根翹起的頭髮沒精打采地耷拉下去一樣,瘦小的肩膀也是一樣沮喪地垂下去。
“我知道……可是,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他喜歡我呢……”
程衍低聲笑了一聲,慢悠悠說:“你追求人的方式不對。如果有人陌生人,直接衝到你的面前,二話不說就和你熱情表白,你會因爲他的熱情而接受他,還是覺得他在騷擾你,決定報警?”
楚望呆愣愣地張着嘴。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怎樣追求人才是正確的,怎樣才能討別人的歡心。
他從來都是喜歡着對方,就迫不及待分享自己的感情,用自己的方式去對他好。
“可是……”他艱難地給自己辯解,說,“不是不認識的啊,我救了他,他溺水的時候,是我把他救起來的!”
程衍反問:“那程一彬知道嗎?”
楚望怔愣地搖頭,說:“我那時候……第一次分化出魚尾,然後被泳館的工作人員要求離開,我走的時候,他……他還沒甦醒。”
程衍說:“那不就是了。他憑什麼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楚望被他帶跑節奏,迷茫又難受,委屈得咬住自己的嘴脣,拼命眨眼睛,努力把眼淚憋下去。
平息情緒用了很長的時間,程衍也安靜地等他。
隔了許久,楚望才抿了抿嘴脣,小聲的說:“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
“好了。”
程衍突然說,楚望才發現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程衍自然而然地鬆開了他的手,讓他的手自然下垂。
楚望低頭,手指忍不住輕顫了下,莫名地貪戀着男人握住他手揹帶來的溫暖的感覺。
他忍不住擡頭去看程衍,對上的是一雙蘊藏着溫柔笑意的眼睛,穩重又平和。
楚望張了張口,他剛纔好像腦海裏面一閃而過了什麼東西,但是,現在很快又被他遺忘了,他低聲羞怯地開口:“衍哥,謝謝你。”
程衍搖頭。“不客氣。”
他停頓了下,才繼續剛纔的話題,說:“你想知道怎麼才能讓程一彬喜歡你嗎?”
楚望猛地擡起頭看他。
程衍慢吞吞的說:“想要追人,不是傻乎乎衝上去告訴他你喜歡他就足夠了,你必須讓對方知道你的心意,知道你爲他做過什麼犧牲,你還要讓他知道,如果少了你,他的世界永遠都不會完整了。”
他說得緩慢,語氣裏帶着一絲難以捉摸的深幽。
楚望懵懵懂懂的和他對視,恍惚覺得對視的男人深邃的眉眼好像誘人的深淵,視線一落上去,就掙脫不開。
“——有空教你兩招,該怎麼讓他喜歡上你。”
楚望猛地回過神來,眼睛裏迸發出今晚一來最閃亮的光來,甚至越過了他害羞內斂的表面,直接抓住了程衍的手,急切又興奮的說:“真的嗎!你真是好人!”
程衍保持微笑,抽走自己的手,只說:“很晚了,帶你去客房休息吧。”
好人?
他和這個詞,哪裏都站不上邊。
楚望連忙站起身,拽住自己長長的褲子,說:“好!”
給楚望準備的客房,就在程衍臥室的隔壁。
這棟別墅只有一個主人,雖然屋裏還有爲數不少的僕人和保鏢,但是別墅主人喜靜,又有自己的隱私,喜歡屋裏保持靜謐的狀態,以至於更多的時候,整棟別墅是毫無人煙的。
楚望早上醒來得很快。
他並不認牀,但是在別人家過夜,出於禮貌或者其他的原因,他還是提早起牀了,然後拉了窗簾疊好被子,在客房的洗手間裏洗漱,把一切都打理得整整齊齊。
程衍倒是醒得比他晚一些,因爲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睡到這麼軟的牀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難免賴牀。
醒來之後下了樓,發現楚望已經坐在客廳裏了,一看他下樓,就立刻緊張地站起來,明明看到他,卻拘謹地又把視線挪開,小聲地喊了一聲:“衍哥,早安。”
程衍衝他點頭,笑着回答他:“小望,早上好。”
程衍順着迴旋樓梯走下來,走近了就發現,楚望已經換上了一套合身的休閒服,顏色是很鮮亮的,看起來就是想他這樣青春洋溢的人才適合穿。
程衍扭頭看向管家,管家立刻說:“先生,昨天晚上吩咐了,早上已經送過來幾套楚望少爺能穿的衣服了。”
程衍哼了一聲,心想着多管閒事,但是,卻找不到什麼明目張膽的理由,讓楚望繼續穿着明顯不合身的睡衣。
楚望小聲的和管家說:“呂叔,叫我小望就好了,我、我不是什麼少爺……”
管家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來,說:“好,以後呂叔就喊你小望了。”
程衍心裏冷哼,想着連稱呼都要搶走,太過分了。
程衍問:“喫早餐了嗎?”
楚望連忙搖頭。
管家說:“小望想等先生您一起喫。”
楚望緊張兮兮地看着程衍,心裏知道着自己是客人,應當客隨主便,自然不敢提太多的要求。
程衍頷首,說:“那就一起喫吧。”
楚望和他一塊上餐桌,他沒有坐在首位,而是在長餐桌次位和楚望相對而坐。
這條餐桌長得誇張,但是寬度卻沒有很大,所以相對而坐,隔得距離也不遠。程衍甚至還想着,他現在伸腿就可以碰到楚望了,只是太過於唐突,不符合人設,只能隨便想想了。
他保持着表面的風度,在廚房上菜之前,問楚望:“昨晚睡得好嗎?”
楚望忙不迭地點頭,雙手手指交叉,自己捏着自己的手,小聲地說:“昨晚睡得很好……”
他隱約回想起來,昨天晚上是如何用不好的心態來揣度眼前的男人,然而一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讓楚望情不自禁生出一絲羞愧來。
他心裏也不禁後怕與慶幸,還好他遇上了這個男人。
如果,昨天一彬把把弄昏迷,是送到其他人的牀上,他會經歷什麼?一想到這裏,楚望覺得後背都有些沁出冷汗來,他連忙壓住這念頭,心裏也不敢再多想了。
他低聲說:“衍哥,昨天……謝謝你。”
程衍掃了他一眼,沒有問他是感謝什麼,只是坦然地接受了,說:“不客氣。”
他們說話間,廚房已經把準備好的早餐擺了上來,相對而坐的兩個人一人有一份早餐,熱騰騰地擺在各自的座位前方。
管家說:“請用餐。”
然後,上菜的女傭依次把餐盤蓋揭開。
楚望瞪大了眼睛,幾乎目不轉睛地看着。昨晚只是簡單地吃了一點宵夜,他都沒見識到這個富有的男人在家裏一日三餐是如何享受,連這些禮儀都如此注重。
不過,在看清了桌上的食物後,楚望又瞬間被轉移了重點,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來。
原因無他,此時餐桌上擺放的食物,恰好用來描述“涇渭分明”一詞在合適不過了。
——擺在程衍面前的是一盤小羊排,一份蘑菇雞肉湯,一份煎蛋和火腿;擺在楚望面前的是一份蔬菜沙拉,一碗蔬菜粥,還有一份黑莓甜品。
儘管這些菜色無一不是色澤鮮豔,成相誘人,看得人大朵快頤,不過,楚望還是察覺到了在其中的差異。
程衍拿起了調羹,喝了一口湯。
楚望擡頭看向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忍不住詢問道:“衍哥,你只吃肉嗎?”
程衍動作稍微停頓下,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是啊。”
好像這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根本不值得楚望爲此而震驚的事情罷了。
楚望愣了下,恍恍惚惚地想着,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人魚大多數都是草食性,或者是雜食性吧?
而即便是雜食性的人魚,也不會喜歡一大早就攝入那麼多肉類的啊!
他在迷茫恍惚的時候,程衍擡眼看他,說:“快喫,等下冷了。”
楚望這才一驚,下意識地回答:“抱歉!”
然後纔拿起自己的餐具。
正常情況下,他性格都是小心翼翼到了極點,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錯誤,都會第一時間給人道歉。
程衍心裏覺得他這樣的性格不太好,有轉頭一想,發瘋的時候好像……更糟糕了。
只能不做多想,先把早餐吃了。
而楚望喫着自己的早餐的時候,回想起來昨晚程衍說了自己是基因突變的事情,他也分不清那句話是真是假,也許他喜歡喫肉,也是基因突變的原因。
因爲一個強壯的人魚實在是太少見了,反過來說,楚望不認爲對方會對自己撒一個這麼明顯可以識破的謊,他倒是沒有懷疑過程衍和他說的是假話了。
儘管,他還沒有見過程衍的魚尾時長什麼樣的。
楚望處在陌生的環境,看起來還是非常拘謹的模樣,也沒有說太多別的話,兩個人就安安靜靜地,非常快速地解決早餐。
程衍把手裏的刀叉放下的時候,發現楚望幾乎是在下一秒也跟着放下餐具。
那絕不是他們的默契,而是楚望小心翼翼地打量,不敢喫太快,又不敢喫太慢,跟着他的節奏來進食。
程衍示意了下楚望,讓他拿旁邊的手帕擦嘴。
楚望跟着他的動作做完,才終於解決了這頓餐,程衍隱約能聽到楚望小小地鬆了一口氣一樣。
他覺得好笑極了,又怕真笑出來會嚇到楚望,讓他又開始緊張不安,也只能保持着面上冷靜。
程衍說:“送你回學校吧。”
楚望呆在陌生的地方,整個人都侷促拘謹,更何況昨晚發生的大部分事情都不那麼愉快,雖然對眼前的男人絕對生不出什麼抗拒的情緒來,但楚望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最好能快點回到他熟悉的環境纔行。
程衍主動提出,讓他忍不住長長地鬆了口氣。
程衍很快就換好了一身衣服,讓楚望跟着他出門,一邊問:“你是哪個學校的,和程一彬一樣?”
楚望小雞啄米地點頭,說:“對,陸城大學。我是大一生,讀美術系。我還是學校學生會宣傳部的成員。”
程衍沒有多問,他已經把自己的情況透露得一乾二淨。
程衍笑說:“陸城大學我也有投資,過些天還有重要的會議要在學校那邊開。如果不介意,下次去你們學校的時候,我去找你吧。”
他們倆一面說着話,一面走出別墅,邁下大理石臺階。楚望幾乎走在距離程衍一個身位後面的距離,跟隨着他,程衍也沒有勉強他走上前來。
學校可以算是楚望自己的“地盤”了,楚望心裏自然沒有那麼戒備,爽快地回答:“當然可以!”
程衍心裏算計着要怎麼對付程一彬,又想着用什麼藉口來頻繁接觸楚望,突然聽到楚望在他身後喊他:“衍……衍哥……”
他的聲音氣若游絲,程衍立刻扭過頭去,正好看到楚望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陽穴,搖搖晃晃的樣子。
程衍一直剋制着自己沒有對楚望多加觸碰,但是看到他臉色泛白的模樣,一時間什麼都忘記,轉身一個邁步走到他的身邊,立刻扶住了他,語氣裏掩飾不住關切來:“你怎麼了!”
楚望急促地深呼吸,程衍一開始還以爲他是喫壞了,幾乎在一息之間,他看到了楚望的臉頰突然從泛白發青涌上潮紅來。
然後,楚望在他的懷裏控制不住地發抖起來,連牙根都在打顫,他幾乎完全脫力,沒有辦法仰頭看程衍,靠着他的胸膛,喘息着說:“你……你爲什麼……要給我下藥……”
程衍:“?”冤枉啊,我沒有。
楚望感覺到身體裏頭遲鈍地涌出熱意來,他幾乎沒有辦法抗住那股鮮明的熱意,渾身都開始發燙,燙到難受,好像要灼燒了一樣。
就好像……就好像昨天,他被程一彬放在車後座,一路呼嘯離開酒吧,他的身體也是這樣難受。
他完全無法動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程衍打橫抱起,重新回到別墅。
他咬着牙根心想,他不應該輕信別人的……爲什麼他這麼倒黴,昨天被程一彬和鄧衛方害了一回,今天還是沒長記性,又是一回……
爲什麼他信任的人總要這樣對他……
儘管他以爲自己咬緊了牙根,但是程衍聽到的,卻是懷裏人牙關一直在打顫。好像有承受不住的痛苦一樣。
程衍抱着他放在沙發上,扭頭看向管家。
管家原本以爲先生和這條人魚已經出去了,看到自家主人這麼急切地抱着那條小人魚回來,心裏便知道出事了,連忙走過來。
程衍一和管家對視,就立刻看到了管家瞭然的神色。
他立刻問:“他怎麼了?食物過敏?”
對天發誓,他真沒有給人下藥的興致,纔不會做出這樣逼良爲娼的事情來!
管家搖頭,眼神複雜地又看了楚望幾眼,然後才說:“他進入人魚成年之後,初次情潮期了。”
程衍愣了下,快速地搜刮原身的記憶,從……記憶遙遠的邊邊角角里,搜索到了相關的經歷。
然後,他抽了抽嘴角,說:“情潮期不是就和人類的青春期躁動一樣嗎?有這麼嚴重?”
原身的記憶裏,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潮期到了——擼一發、泡一下水冷靜一下——結束。
管家也抽了抽嘴角,說:“那是您,不是普通的人魚……”
顯然,此時窩在程衍懷裏的少年已經難受的不行了。
而且他的難受顯然不只是出於情/欲方面,更多看起來卻是痛苦和折磨一樣。
臉色潮紅,額頭卻冒出冷汗來,難捱得發出呻/吟,可是渾身都在痛苦的顫抖。
程衍用指腹輕輕擦拭掉楚望眼角沁出來的淚水,擡頭問管家:“有什麼方法幫他度過?”
看起來……好像不是擼一發還是泡個冷水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原身記憶裏也是沒有普通人魚如何度過普通情潮期的經歷的,畢竟他的感情經歷一片空白,他的交友圈也非常簡單,看不到任何一條人魚的存在過。
不過,因爲想要送到原身牀上的人魚實在太多了,管家應付過不少這類情況,心裏也有一些把握,沉穩地回答自己的主人:“楚望的情況,應該是被藥物誘發了,提前進入初次情潮期,一般來說,像他這個年紀,是還達不到性成熟的,所以……也會比其他人魚更加痛苦。”
懷裏的人在瑟瑟發抖,他牙關打顫嘴脣發抖,吐出微弱的氣音來,程衍分辨了很久,才聽出來他說的是“疼”。
楚望已經昏沉沉失去意識了,程衍也沒多進行僞裝,咬牙切齒地罵了句:“程一彬這個禽獸。”
程一彬會不知道人魚的基本情況?
像他們這個年紀,在優渥壞境長大的大男孩,總會在成年的時候被長輩科普過與人魚有關的事情,既怕血氣方剛的少年被人魚引誘,又怕衝動之下對還處在成長階段的嬌弱人魚做出不可原諒的事情來。
分化出魚尾之後,進入初次情潮期之前,人魚都處在成長階段,根本沒有辦法承受任何的性/事。
管家對自家主人的反應有些訝異,畢竟修養極好的主人幾乎從來不爲任何人意動,更不可能說出那麼粗魯的話來。
可是,在這瞬間,他才隱隱約約感覺,主人身上好像因此而多了一些人氣來,不像是過往,從來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駐足,明明尚且年輕,卻好像經歷一切,什麼東西都掀不起他的波瀾一樣。
情況緊急,管家不再多想,快速地說:“一般來說,人魚的初次情潮期,最好是由年長的人魚來引領度過,同類的氣息強大,就足夠安撫躁動不安的剛成年人魚。”
在他說話的片刻時間裏,楚望已經窩在程衍的懷裏痛苦蜷縮,然後他的腿突然一蹬,一股力量從他腿間衝開,好像是將他的褲子全部撐破炸開,然後一條潔白的魚尾從中露了出來。
它固然好看,只是在乾涸的陸地上,尾鰭上下拍動,發出的聲響讓人忍不住感同身受那份痛苦。
管家的臉色一變,說:“來不及了!把他抱進浴缸!”
泳池昨天的水已經排乾淨,巨大的泳池注水需要長時間,楚望沒有辦法等待那麼久。人魚幻化出魚尾來,就會非常需要水,缺水的情況下,他會更加難受的。
程衍感覺到懷裏的人皮膚裏層好像有一團寒氣又有一團熱氣在反覆交替,他把少年抱在懷裏,姑且覺得不舒服,更何況是親身感受的人?
他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一樓的洗手間,管家急忙跑在前頭給浴缸放水。
程衍把楚望到水池裏,那條魚尾沒那麼大,但是擠在浴缸裏也顯得有些可憐。
水位慢慢上升,一點一點地把他的身軀浸蓋。
程衍保持着冷靜的表情,沒有回頭,和管家說:“給我拿一把刀過來。”
管家終於控制不住驚詫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爲了避免被鎖我寫得很痛苦!(此處雙關)
這個世界的小望是個小可憐,不要因爲他現在還喜歡渣攻對他有意見_(:_」∠)_關於他爲什麼會喜歡渣攻其實也在前文給出線索了……這個世界劇情蠻簡單的,應該進展得也比較快(我儘量),就醬~
感謝在2020-03-3023:53:51~2020-03-3123:48:20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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