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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伏半夢半醒,只聽到費薄林說:“……親你。”
他困極了,只想着趕緊親完趕緊睡覺,於是點點頭:“可以。”
費薄林:?
什麼可以?
溫伏眼睛又要閉上了,一時想到費薄林還沒親,就把臉挪過去了點:“可以快點嗎?薄哥。”
好想睡覺。
費薄林還是捧着他的腦袋不動。
溫伏湊過去,拿臉捱了一下費薄林的嘴。
軟的,涼的。
這樣的觸感不知是來自溫伏的臉還是費薄林的嘴脣。
費薄林的呼吸消失了。
溫伏躺回枕頭上:“我可以睡覺嗎?薄哥。”
嘴裏這麼說着,其實已經閉眼睡了。
費薄林維持着原來的動作在枕頭上僵了二十分鐘。
後來他深吸一口氣,猛地翻身仰躺過去,盯着天花板一動不動。
溫伏剛纔做了什麼?
溫伏拿臉親他的嘴。
他被溫伏用臉親了。
費薄林偏頭看了溫伏一眼,又很快轉回去。
早上六點。
費薄林睡不着。
費薄林爬起來衝了個涼水澡。
溫伏起牀的時候,頭髮前所未有的亂。
費薄林頂着黑眼圈交叉胳膊坐在他旁邊,看着他唏哩呼嚕吃麪,忍無可忍,問道:“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幹了什麼?”
溫伏嘴角還掛着一顆蔥花,喝完湯一擡頭,瞧見費薄林臉色嚴肅得可怕,立馬在腦子裏轉了一百八十個彎:“我睡到牀尾去了嗎?”
溫伏睡覺不安分,一睡着整個人就蜷縮成蝦米似的形狀,時常半夜睡着睡着就頭尾顛倒,一睜眼腦袋就在牀尾上。有一次半夜踹到費薄林的肚子,搞得費薄林睡到一半忽然痛叫,此後他再在牀上亂動,都會被費薄林及時揪回去。
費薄林沉默一秒後捂住眼睛嘆了口氣,然後瘋狂地搓揉自己的臉,起身又去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是。”
就當是拿臉蹬了他的嘴一腳吧。
正洗着臉呢,外頭溫伏的電話響了。
費薄林一秒關閉水龍頭,站在鏡子前,默默聽溫伏接電話。
“……喂?”
肯定是祁一川。
“……不知道。”
肯定是祁一川問溫伏知不知道他是誰。
“……不認識。”
肯定是祁一川在自我介紹。
“……不想。”
肯定是祁一川問溫伏想不想出去玩。
“……死亡筆記。”
肯定是祁一川在問溫伏昨天手機裏放的是什麼動漫。
“……琉克。”
肯定是祁一川在問溫伏喜歡哪個角色。
“……什麼是手辦?”
糟糕,這是個疑問句。
果不其然,溫伏探頭朝衛生間問:“薄哥?”
費薄林狀若無事地走出來:“怎麼了?”
“我可以出去玩嗎?”
他就知道。
費薄林:“去哪?”
“去祁一川家裏看琉克的手辦。”
費薄林纔沒聽進去是牛克還是馬克,只問:“在哪?”
溫伏接着打電話:“你家在哪兒?”
對面說了個地址。
“臨港。”
費薄林說:“有點遠。”
對面又在說話。
溫伏聽了會兒,對費薄林轉述:“他打車來接我。”
“可以啊。”費薄林溫和地笑了笑,摸摸溫伏的頭髮,“午飯之前讓他送你回來。”
溫伏對電話說:“可以。”
隨後通話結束。
費薄林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
祁一川對溫伏這個昔日的朋友十分主動,這邊兩個人才下樓到小賣部開店,那邊祁一川就打着出租到了小區門口。
費薄林給溫伏的書包裏裝了很多零食和兩盒牛奶,親自把溫伏送到車前,再一次叮囑溫伏:“午飯前回來。”
祁一川這才認出電話裏溫伏喊的“薄哥”——不正是昨天和溫伏一起回家的那個同學嗎?
他走上前,對費薄林笑道:“你是他哥啊,我以爲是同學呢。”
說完他又問:“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費薄林也笑,“家裏還有事,你中午前把他送回來就行。”
“中午還要回來?”祁一川望向溫伏,像在徵求意見。
費薄林瞧他這不打算把人還回來的神態,翹起來的嘴角微微有點掛不住。
溫伏理所當然:“要的啊。”
“啊……”祁一川撓頭,“可是我家裏還有好多動漫想跟你一起看來着,進擊的巨人你知道嗎?去年的新番,真的超級好看。”
溫伏之前聽謝一寧老提這個動漫,可是自己還沒看,因爲謝一寧性格好強又比較固執,非要帶着溫伏先按她的喜好把以前的番補了才願意給溫伏下別的動漫。
溫伏點了點頭,又搖頭。
祁一川眼睛一亮,立馬就明白他什麼意思:“你知道,但還沒看?”
溫伏點頭。
“那你下午別回來了,咱倆在家看唄。”祁一川說,“到時候吃了飯一起去上晚自習。”
看溫伏的神色顯然心動了。
他扭頭,無聲徵求費薄林的同意。
費薄林的笑還維持着:“想去就去吧,正好我少做兩個菜。”
祁一川見他鬆口,歡歡喜喜推着溫伏上出租車:“走吧走吧,時間緊迫。”
“對了,”費薄林忽然叫住他,“你讀幾班?普通部和翰陽部的教室不在一層樓,去上晚自習的時候別帶走錯了,他記不清路。”
溫伏在旁邊小小地疑惑了一下。
他明明很記路。
跟蹤費薄林一次就記得對方的家住哪裏了。
從小在大街小巷摸爬滾打的小偷怎麼可能不記路?
貓貓疑惑,但貓貓沒說。
祁一川說:“哦,我讀翰陽一班。”
他解釋道:“我這學期纔來的,錦城外語附中過來跟一中交換一個學期,沒想到竟然能碰到溫伏。”
說完他又朝溫伏笑了笑。
而溫伏還在滿臉疑惑看着費薄林。
費薄林假裝看不到溫伏的神色,對祁一川說:“你也是高二?”
“對,高二。”祁一川接話,“過完暑假就十八了。溫伏是不是去年冬天才滿十六來着?”
連生日都記得那麼清楚。
費薄林垂眼,剛好遮住眼底劃過的一絲厭煩。
隨後又擡起眼,用開玩笑的口吻問:“都快十八了,應該不會再莫名其妙親人了吧?”
“莫名其妙”四個字被咬得些許重,祁一川聽着刺耳,可看費薄林的神色對方又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眼角都掛着溫和的笑,於是他也沒多想:“嗐,那哪兒能啊。”
他一邊上車一邊跟費薄林唸叨:“小時候想親他就沒親到,還被揍得鼻血長流,現在更別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