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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在做生意。
費薄林哭笑不得:“那你寫幾個人的?”
“三個。”溫伏說,“他們說我寫得好的話下次再介紹別的人來。”
“別的人?”費薄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還要做大做強?”
溫伏不吭聲。
不吭聲就是憋着一肚子主意。
“三個人可以。”費薄林給他下了限制,“多了不行。”
溫伏抱在他腰間的手垮下去一點。
費薄林在這事兒上沒得商量:“小伏,創作和別的兼職不一樣。”
一個人的靈感是有限的,就算溫伏還年輕,也不能隨便揮霍。
而且誰也說不準以後會發生什麼,一個人十八歲靈光乍現寫的一小段曲子,說不定會在多年後的某一刻忽然就與當年的自己接軌,完成一個了不起的作品。
如果這根引線爲了現在的幾百塊錢隨隨便便就剪給別人,那引線下的寶貴財富——那些尚未出世的好作品,也就隨之永遠埋藏,再也沒機會挖出來了。
費薄林相信溫伏,正是因爲相信,才知道任何出自溫伏手中的任何一片音符都是珍貴的種子。
偶爾寫三兩次可以,就當完成老師的作業練練手,寫多了就是壓榨溫伏的天賦與靈感。
而溫伏的天賦與靈感,絕非八十塊就能賤賣。
費薄林再一次重申:“聽到了嗎?”
溫伏的手從摟緊費薄林的腰變成了鬆鬆垮垮捏着費薄林的衣角,悶悶地說:“知道了。”
小貓咪低下了他的頭顱。
“……”
“……”
費薄林默然了兩秒,說:“今天喫松鼠桂魚。”
溫伏:?
小貓咪擡起了他的頭顱。
小貓咪緊緊抱住了前排大廚的腰。
第77章
這天倆人都累得夠嗆,溫伏第一次跟費薄林出門跑外賣,嘴上說沒事,回到家裏一口氣灌了三杯白開水,感覺自己頭髮裏都是送外賣跑的灰。不用費薄林催,他很自覺跑到衛生間把渾身上下洗了個乾淨。
喫完飯費薄林滿身疲憊地往沙發上一躺:“啊。”
溫伏滿身疲憊地往費薄林身上一躺:“啊。”
兩個人累得對着天花板放空大腦,一句話都不想說。
費薄林眨了眨眼,才吃了飯,整個人思緒輕飄飄的,憑習慣摸到溫伏枕在自己腰上的腦袋,一邊揉一邊問:“下次還想出去嗎?”
跟他跑了一天,知道送外賣什麼滋味了,以後總該不會再纏着他一起了。
溫伏也對着白色的牆頂眨眼,把費薄林的話在腦子裏緩慢地過了一遍,點頭說:“想。”
費薄林神色怪異地低頭看了他一眼:“不累嗎?”
溫伏毫不猶豫地承認:“累。”
他頓了頓,又說:“薄哥一個人更累。”
費薄林不說話。
溫伏毫不留情地揭露他:“薄哥騙我。”
還想讓他以爲自己以前送外賣不累。
不出門打野,真把人當寵物貓了。
費薄林:“……”
費薄林翻了個身,把溫伏從自己身上抖下去。
溫伏被抖到一屁股坐地上,先懵了兩秒,隨後轉頭掃了費薄林的背影一眼,懶得跟惱羞成怒的大人計較,輕哼一聲,自顧起身收拾碗筷去廚房。
週日他得去音樂學院聽課,費薄林趕不走他,一攆溫伏去學校他就不吱聲,穿着大褲衩和老頭衫在家裏圍着費薄林轉。
費薄林問:“不上課了?”
溫伏頂嘴:“本來就不是我的課。”
是費薄林非要他去隔壁旁聽的。
說到這他還來勁了:“同院的週末都休息,就我要上課。”
費薄林抄着胳膊看他,瞧他是又欠收拾了:“那你想幹嗎?”
溫伏理直氣壯:“我跟薄哥去送外賣。”
費薄林冷笑:“可以,走吧。”
下了樓,頭盔一戴,費薄林讓溫伏在後座坐好,隨後一腳把車開到川音門口。
“下車。”費薄林的語氣沒得商量。
溫伏乖乖摘了頭盔下車,腳剛沾到地面,扭頭就往來的方向走。
費薄林頭也不擡:“一。”
溫伏一步不停。
費薄林:“二。”
溫伏接着走。
費薄林:“三。”
溫伏一個扭頭又回來了。
費薄林:“進去上課。”
溫伏低着頭不肯動。
費薄林說:“下了課我來接你,回家喫打滷麪。”
溫伏擡頭上學去了。
目送人進了學校,費薄林拿出手機上線接單。
既然答應了溫伏下午要一起回去,那今天他就需要準點結束接單,過了六點直接來接溫伏回家喫飯。
爲了儘可能地多賺一點,費薄林決定中午不休息了,白天多掙點,晚上少工作幾個小時也可以,正好明天要上早課,休息休息。
哪曉得五點半整個市區都開始下雨,瓢潑的大雨一下就下個沒完,且頗有點愈下愈大的架勢。
一旦下雨,外賣的需求量就會暴增。
費薄林穿着提前準備好的透明雨衣,趁沒接單的間隙給溫伏發了個消息,讓溫伏在學校等他一會兒,等雨停了或者小一點就來接他。
溫伏很快回復了一個“好”。
收到回信,費薄林放了心,趁暴雨這幾個小時抓緊機會接單。
那邊溫伏回完消息,又盯着手機頁面看了會兒,確認費薄林沒有別的話要跟他說了,才收好手機接着寫曲子。
音樂學院有好些專門的器材室和專業教室,這種教室的課桌和椅子分佈得比較散亂,不像普通的專業教室排布得規矩死板,學生們可以拿着椅子或凳子自由選擇座位,桌子也能隨意搬動,怎麼舒服怎麼來。
此刻已經下課,老師走了,但有一部分人因爲下雨留了下來。
溫伏靠牆坐在挨着門口的一個角落,隨時等着費薄林來接他的時候一個箭步衝出去。
他在自己的本科學院跟大多數人比較疏遠,但在這兒人緣卻不錯。
一是溫伏寫歌厲害,老師要求隨堂編曲基本上隨手拈來,雖然能力比較出色,但從沒見他恃才傲物過,也沒見他因爲這點能力就自詡多了不起,基本上沉默着寫完自己的東西,老師願意收他的給他批改他就聽,老師沒空他也不說什麼;二來不知道班上哪個社牛走出了向溫伏尋求幫助的第一步,總之多上了幾次課後,所有人都發現對於請求幫忙這種事,溫伏基本來者不拒,只要到他面前開口,不管是寫曲還是編曲,無論多難的作業,溫伏都不回絕。
有一回旁邊人忍不住了,問他怎麼那麼願意幫人寫作業,溫伏只回答了兩個字:“練手。”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過意不去,九月底有次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