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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的價格很公道,一單八十塊。
有了錢,大家找他幫忙也心安理得些。
可惜生意沒做幾天,溫伏又不接了,說自己一天最多收三個人的錢,負責三個人的作業。
說的時候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班上的人就聽着溫伏這話就感覺他好像有點委屈似的。
不過好在溫伏雖然不接生意了,但面對求助,他還是冷臉熱心腸,誰都會幫。
至於錢這種東西,溫伏一向是有則收之,沒有也行,別人願意給,來一個他收一個,反正臉皮面子這種東西他是一點也不好的,有一份錢他就賺一份錢,給多少隨意。沒有錢的,來找他幫忙,他仍是順手就幫了。
後來他們發覺溫伏很是喜歡喫巧克力和牛奶,每次週末來蹭課都會從包裏掏盒菊樂出來兩口吸完,於是他們有事兒沒事兒也投喂些零食:抹茶巧克力,可樂味的QQ糖,香草巧克力的夾心餅乾——最多的還是菊樂酸奶,這些都是在他們的不懈探索下總結出的溫伏喜歡喫的口味,只要給了,溫伏樣樣來者不拒。
一個月不到,溫伏當真變成音樂學院編外人員了,還被拉進了流行樂學院的學生私羣,羣裏時不時發的講座和公共課,溫伏沒事就去蹭個幾節聽聽。
這會兒他回完了費薄林的消息,剛收手機,旁邊就有人湊過來問:“哆來咪,你給誰發消息呢?”
這外號是有一回謝一寧在高中五人組的的私羣裏叫溫伏時被人看到的,從此哆來咪的稱號在音樂學院也傳開了。
溫伏說:“我哥。”
那人看他沒多聊下去的意思,並不多問。
溫伏話少,平日也不怎麼主動開口跟人聊天,有時候他們問到他不方便回答的問題了,溫伏就用沉默回答。
聽起來有點不禮貌,不過次數多了,大家瞭解他的脾氣後,也就有分寸了。
看外頭大雨一直不停,有人提議乾脆點外賣,點個小火鍋大家一起喫。
留在教室裏的三五個人都是平時玩的好的那一堆,一聽喫火鍋,也不見外,就都答應。
便有人問:“哆來咪,你呢?”
溫伏說:“我不喫。”
“爲什麼?”
溫伏說:“我要回家跟我哥喫飯。”
“你跟你哥每天都能喫飯,跟我們可就這一次啊。”
“就是啊……”
溫伏想了想,問:“火鍋貴嗎?”
“不貴……不,也分店……你該不會沒喫過火鍋吧?”
“我喫過。”溫伏說,“家裏喫過。”
費薄林喫飯口味清淡,但謝一寧和蘇昊然愛喫火鍋,高中時候溫伏老聽他們聊天說喫火鍋,難免也會好奇,費薄林就在家裏做過幾次。
“沒在外邊喫過?”同學問。
溫伏搖頭。
“那這次試試唄!”他們說,“真不貴,普通的火鍋一個人也就五六十塊錢。”
溫伏一合計,五六十,那是費薄林送兩個小時外賣才能掙的錢。
同學看他低着眼睛沉思,就說:“還是不喫嗎?”
溫伏點頭,誠實道:“我的生活費都是我哥給的。”
“你哥給的就是讓你花的嘛。”
溫伏解釋說:“我哥掙錢很辛苦的。”
大家知道他從來是有一說一的脾氣,不會誇大其詞,也不會含沙射影,說這話不是爲了讓誰可憐他,只是在很平靜地向他們陳述罷了。
既然溫伏的態度一五一十的,他們再朝他起鬨也就沒意思了。
“又是你哥。”這時候教室對面有個男生笑着問他,“以前在一中怎麼沒聽說過你有個哥啊?”
這話裏話外透露他以前認識溫伏的語氣讓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溫伏也是反應了一下才聽出來:“你認識我?”
“認識”的意思自然是問對方在高中是否認識他。
“我以前也是一中的。”那人笑吟吟看着他,“我十三班隨班的藝術生,你六班,咱倆都普通部。不過你成績好,考上川大正常,我考上川音,純屬運氣好,意外考上了,跟你學校挨着,和你當鄰居。”
溫伏只是隨口一問,結果對方一口氣交代那麼多,他完全沒興趣,那人說完他就低頭繼續寫曲子了。
溫伏不接話,氣氛就有點尷尬,對方輕輕咳嗽一聲,又隔着大半個教室問他:“你哥誰啊,以前在學校怎麼沒聽說過你有哥哥?”
溫伏覺着這又是個莫名其妙的人,一中每屆學生那麼多,憑什麼隨便一個都要知道他有個哥哥?他跟這人萍水相逢,如果不是對方一開始就拿錢找他寫作業和總送他零食,他至今對對方都不會有太大的印象。
這人不知道他有哥哥,他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姐姐妹妹呢,有什麼好稀奇的。
不過對於介紹費薄林這件事,溫伏很當仁不讓,他擡起頭認真說:“我哥是費薄林。”
那人的笑凝固了。
隨後神色變得怪異起來,語氣聽着也不大和善,雖還是笑,但莫名帶着點諷刺的味道:“噢,費薄林啊。”
溫伏覺得一中的同級生每個人都知道費薄林是很正常的事情,費薄林本就該是出色到讓所有人都耳聞的人,於是他點頭:“就是費薄林啊。”
“我知道他。”那人慢悠悠的,垂下目光看着桌面,摸着手指頭玩味地說,“跟所有人說他能考全校第一,結果最後五百多分擦線去了川師那個。論壇現在還有他帖子。”
說完很意有所指地笑了一聲。
什麼額外的話都沒說,但該表達的都表達了。
“我哥高三除了高考每次都是年級第一,一中有成績記錄,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能去查。”
溫伏坐在位置上,沒有對對方的態度表現出惱怒,也沒有大聲呵斥,他的聲音寧靜而清晰,穿過整間教室傳到每個人耳朵裏:“他說的都做到了。他沒去翰陽部,但一直是第一。他英語缺考,去了川師是他的意外,就像你超常發揮,考上這裏是你的意外。”
對方的臉色徹底僵住了。
不僅是因爲溫伏反駁了他,更是因爲溫伏反駁他的話他不能反駁——溫伏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話,費薄林整個高三確實一直都保持着年級第一的水準。
費薄林無法否認高考落榜的意外,就像知情的每一個人無法否認費薄林高三整整一年都是年級第一的事實。
而他們對話裏的主人公英語缺考還去了川師這件事讓教室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甚至在懷疑溫伏話裏的川師是不是自己認知裏那個超今年一本線二十分才能去的學校川師。
就在場面僵持住的這一刻,教室後門外傳來溫伏無比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