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不過現在還沒有人來,她比較清閒,只是坐在椅子上快樂刷着手機。
【姐妹們,你們絕對猜不到我剛纔看見誰了!!!】
【別賣關子,是不是年下攻x學長受!!!】
【那你們絕對猜不到他們在幹嘛,震驚我一年好嘛好嘛好嘛】
【?難道他們各種play了?】
【he-tui!怎麼能這麼齷齪,他們在銀杏林牽手打波了啊啊啊啊】
【?女人你就這點追求了?這種事都需要尖叫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因爲某個姐妹偶然撞見的場面,整個羣都開始沸騰起來。
章鈺含想了想,把週末寫完的萬字豪車發在了羣裏。
【滴滴,滿足你們的各種play】
其他人開始粘貼複製給大佬遞筆,並開始愉快文明觀車。
章鈺含望了眼窗外,這個時間剛過飯點沒多久,校園裏走動的人不算少,大多是從食堂出來的,興許有不少人看到了那無比勁爆的一幕。
她熟練打開論壇,果然看到了幾個新貼子飄在首頁。
章鈺含露出滿足的笑容,總覺得自己把這對壁人拉進來合作的想法是極爲睿智的。
看看羣裏那羣姐妹,只能雲磕糖,不像她,直接近距離感受當事人之間的情意綿綿。
既然兩人今天能在銀杏林打啵,那麼就預示着她們以後能喫到的糖只會更多。
不,不能說是喫,要說是被當事人追着喂糖。
糖分超標,這他媽誰能不往死裏磕!
她露出姨母笑,在那幾個貼子裏活躍回覆着,沒多久,羣裏又多了幾個新成員。
隨着接近約好的排練時間,排練室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而景融和曲玉則在前二十分鐘抵達。
章鈺含仔細打量了一下兩人,發現景融的嘴脣似乎格外紅潤,耳根也紅紅的,再看曲玉,面色溫和乖巧,眉眼間具是饜足。
磕糖多年的經驗告訴章鈺含,他們絕對度過了很愉快的中午。
這樣想着,章鈺含卻依舊面不改色迎上去:“你們知道今天要對的哪一部分吧?現在再去背一背詞,等人齊了咱們就過一遍試試,看看效果怎麼樣。”
演出服已經到了,堆在角落裏,前幾天他們倒是試過,但今天時間緊就沒有注重這些形式。
景融書包裏有劇本,他照常坐在角落裏的椅子上,拿出來仔細默背。
曲玉跟過來,在他旁邊坐下,遞過來一瓶水。
景融沒拒絕,仰頭喝了幾口。
礦泉水瓶口偏涼,碰到略微腫了的嘴脣,有點隱祕的刺激。
景融有點不太高興地踢了一下曲玉的小腿,輕聲說:“你過分了。”
在桂花樹下,對方又壓着他做了一遍那天做的事,絲毫沒有放水,哪怕他有掙扎的意思,對方也不願意停下。
所以接了個深吻,他的嘴脣也被吮的略腫,不過只要不仔細看是不會很明顯的。
但景融還是有點不太愉快,他又踢了曲玉一下。
力道不重,但蘊含着他的淡淡不滿。
曲玉擡手用指腹撫了撫下脣,一本正經:“怪哥哥太過誘人。”
顛倒是非,倒打一耙,不做人了。
景融在心裏把對方罵了好幾遍,無奈掌握的髒話不多,只能反反覆覆使用。
他不虞瞪了一眼曲玉,伸腿踢出第三腳。
這次,他的小腿被曲玉輕輕握住。
秋**服比夏天要厚一點,景融的長褲恰好能遮住腳踝,只露出一點瑩白皮膚。
曲玉摩挲他的腳踝,又說:“而且剛纔哥哥明明也很享受的。”
他的語氣略帶撒嬌意味,尾音微微上挑。
景融簡直要被對方的故作無辜氣笑了,他用礦泉水抵着曲玉的左肩:“是你不鬆口,像狗叼肉一樣咬着不放。”
“那也是獨屬於哥哥的狗。”曲玉絲毫沒有感到被羞辱,認領得乖巧老實。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這人多麼惡趣味,景融都要爲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愧疚了。
他語言攻擊沒成功,腳踝又被人握着,四周都是人,這種大庭廣衆下類似調情的行爲還是令他稍微有些不自在。
“鬆開。”
“不要。”
景融又想踹他了,但無奈還被人握着腳踝,行動不便,只好繼續用礦泉水抵着對方:“別讓我生氣。”
曲玉笑了笑,湊近他:“那哥哥說點好聽的,我如果高興了就鬆開了。”
景融直覺他不會說什麼好話。
“比如,老公什麼的。”曲玉壓低聲音,說悄悄話般在景融耳畔輕聲說。
景融只覺得耳朵像是被人持續不斷揪着扯着,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尾椎升起,衝進腦袋裏把名爲理智的那根弦磨得搖搖欲墜。
但好在,他的理智還沒有真的消失。
景融抿直脣線,靜靜看着曲玉,不說話。
其實對方這種行徑也算得上是一種試探,他們牽了手,接了吻,但是仍舊像是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堵在兩人之間,令他們只能隔牆遙遙對望。
曲玉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一個類似於肯定的答覆,但景融卻說不出口。
有一道聲音在他心底不斷響着。
還不夠,還不到時候……
上一次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他選擇忽視,飛蛾撲火,最終不歡而散,這一次,他選擇聽從內心的聲音,繼續按兵不動,直到他覺得可以的那一天。
長久的沉默已經可以說明什麼。
曲玉笑意微斂,但還是笑着的模樣,只是手上的力度減輕了很多。
景融的腳踝重獲自由,但他並沒有很開心,隱約有點複雜的情緒充斥着心臟,令他有點呼吸困難。
曲玉擡手握住礦泉水瓶的一頭:“我會繼續等,不論多久。”
等什麼,不言而明。
景融睫毛顫動,依舊保持沉默,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側頭望向窗外,腦袋裏空空的。
約好時間一到,排練室裏人總算是全了。
章鈺含面色認真看着所有人按照規定好的站位站好,而主角之一的景融則在一旁站好,等她指令一下,就會慢慢走到中央。
“預備,a!”
景融幾乎是瞬間入戲,拖着沉重步伐朝中間走去。
陳洛書被捕後受了很嚴重的傷,敵人妄想從他口中獲得情報,但他寧死不屈,不管被怎樣鞭打刑罰都不鬆口。
敵人氣急敗壞,決定在這天把陳洛書押送到廣場進行槍斃處決。
此刻陳洛書身上幾乎沒一塊好肉,走路像是走在刀刃上,每一步都疼痛無比,但他的表情是堅毅的,不屈的。
沒有什麼能打敗一個不屈的靈魂。
陳洛書被人狠狠往前一推,他險些摔倒在地,但他慢慢平穩住了,依舊腰背挺直,如一棵堅韌松柏,光明磊落,永不屈服。
而在這個時候,身爲陳洛書的知己,江愷聲趁着人多擠了過來,他攔住陳洛書,目光沉痛悲切。
陳洛書卻朝他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沒有說話。
江愷聲傾身擁住了他,這個擁抱包含了許多情緒,複雜到難以言喻。
陳洛書閉上眼睛,享受了這個短暫的溫暖懷抱。
等江愷聲被敵人惡狠狠拉開時,他看到陳洛書的嘴脣動了動。
保重。
陳洛書留下最後的關切,然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江愷聲的世界裏。
他帶着無限愛國意,死在了最美好的年齡。
景融本來對這個地方的情緒把控有些不放心,雖然他理論知識很強,但畢竟實踐的相對來說較少。
但看到章鈺含變紅的眼睛,以及其他人動容的表情,他鬆了口氣。
“過!”章鈺含紅着眼睛,邊鼓掌邊說。
她的掌聲似乎打開了什麼開關,所有人都開始拍手鼓掌,他們被景融的表演折服。
就連曲玉,也上前一步再度抱住了他。
這種時候卻沒人起鬨,因爲相比私人情感,這個擁抱更像是江愷聲送給陳洛書的。
景融頓了頓,也擡手抱住了曲玉。
他閉上眼睛,輕輕靠在對方肩上,調整着情緒。
每個人的表演方式都會有細微差別,景融並非是難以齣戲的沉浸式,相反,他調整的速度不算緩慢,只是偶爾會有後勁,那個時候他只能獨自消化情緒。
還好,這個時候他沒那麼難受,因爲他知道陳洛書是爲了信仰而死,對方是偉大的,永恆的。
“哥哥很棒。”曲玉悶聲說,“比我想象中還要優秀。”
這個人排練前還想靠着多試幾次揩他油,現在倒是安靜下來。
景融矜持回答:“還好,只是一般水平。”
可抱着他的胳膊卻慢慢收緊,還隱約帶着顫。
景融意識到不對勁,手心輕輕撫了撫曲玉的背:“怎麼了?”
曲玉卻不說話了,只是抱着他,像是在害怕着什麼。
良久,等章鈺含開始說下一場戲的時候,曲玉才鬆開胳膊,耷拉着眼皮,情緒不是很好的樣子。
景融久違看到了他的兔子眼睛。
曲玉的桃花眼可以有很多情緒,但景融對這種情況最爲憐惜。
這幾乎成了一種習慣,每次對方露出這樣的模樣,他都覺得心裏的某一塊傳來陣陣鈍痛。
不尖銳,但持續。
景融抿了抿脣,擡手揉了揉他的頭:“怎麼還哭了,這麼入戲嗎?”
有人演戲就是沉浸式,入戲狀態很好,但是齣戲難,有的演員終其一生只演了一部劇一部電影便再也走不出來,餘生沉浸在那個角色的世界裏。
或許曲玉也是沉浸式表演。
想明白這個,景融又揉了揉他的頭髮:“醒醒,還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嗎?”
曲玉握住他的瘦削手腕,輕輕摩挲他的腕骨,又把腦袋湊過來,像黏人大狗一樣靠在他頸窩。
“是我最親愛的愛人。”
“哥哥,不要離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誰能拒絕撒嬌的狗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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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困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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