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你想當的是學宮的新校長啊;他是築基境,那我是什麼
他的笑容,無法形容的猙獰。
眼中都是對命數的嘲諷……
而同一時刻。
須臾之地,萬寶賭坊……
這一刻,萬寶賭坊內,三十六盞青銅燈驟然炸裂七盞,蜷縮的元嬰魂魄尖叫着逃向穹頂。
龍脊骨賭桌寸寸龜裂,古神之眼投射的水鏡畫面正被混沌海的狂潮撕成碎片。
老子的三千年壽元!全押在那胖子身上!
疤臉體修一拳砸碎黑曜石地板,指縫滲出的血珠混着雷蛟牙碎屑!
藥王谷的九竅鎮海爐……怎會被黑海反噬成渣!
煙霧中蓑衣客的腸衣袋突然乾癟如蛇蛻,他枯手顫抖着指向水鏡殘影!
歸墟青光……歸墟青光竟在向那白衣小兒跪拜!
他指甲縫裏的星砂簌簌掉落!
壽元,老夫的萬年壽元……全要賠給這築基境的雜碎!
“不,不對,這小雜碎,不可能是築基境!”
“他到底是誰?”
櫃檯後女掌櫃的龍蛇刺青瘋狂遊走,她指尖捏碎的賭籌化作壽元珠滾落!
六千萬年壽元!
“一比三百倍的賠率。”
“也就是要賠一百八十億年壽元!”
“一百八十億?”
“把賭坊內所有修士的壽元,都抽了,也到不了一百八十億!”
那女掌櫃的聲音尖利如刮骨!
誰他媽能想到!三千大道胚胎全往他手裏鑽!
“這種事,根本不符合常理!”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之前那千嬌百媚的女掌櫃,此時披頭散髮,如同癲狂。
“這是局!”
“這莫不是古神一脈做的局!”
“可如此一來,對須臾學宮的那幫古神,到底有什麼好處。”
“多年來的合作,直接崩盤。”
“他們爲何要做這一錘子買賣。”
“剛剛那個女修……剛剛那個女修士在何處!”
櫃檯後的女掌櫃,擡頭茫然四顧。
卻發現,早已經找不到了那押注女子的身影。
可是她的手背上,印着一道符籙……
那符籙,是剛剛那女修士,印在女掌櫃的手背上的……
兩人簽下了道契。
禁止反悔!!!
簽下道契的兩人,一旦違背誓言,會招來殺身大劫。
當時的女掌櫃,沒有多想。
畢竟此事,在賭坊內稀疏平常……
只是一般情況下,都是賭坊的老闆,要求賭客,簽下契約,極少有賭客主動提出,讓老闆娘也簽下契約的。
而直到此時,那老闆娘,才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此刻,賭坊裏,充斥着各種叫罵。
東南角突然傳來銅器破碎聲。揹負丹爐的散修癲笑着捧起滿地破碎銅片!
沒了,全沒了,老子積攢了多年的壽元!
有赤膊大漢撕開衣襟露出身後,九條兇蟒,互相廝鬥的猙獰刺青!
區區一個築基境,怎麼可能引動混沌母胎?這不對勁兒!不對勁兒!
“他孃的,退錢!這局不算!
一團漆黑的煙霧,在賭坊裏,詭異的遊離。
而就在這時,煙霧中忽然伸出一隻纏滿繃帶的手,指尖捏着枚跳動的心臟!
再來,再押兩千年壽元,外加老子的道心!”
“我要押,那築基境的小子,不可能活着離開山海界……我和古神一脈打過交道,他們雖然蠻橫霸道!
“但這種預謀坑害之事,他們做不出來。”
“那混沌道胎,更是古神一脈的至寶。”
“我更偏向,現如今的局面,古神一脈毫不知情。”
“老闆娘,開個新賭盤如何?你現在沒得選,不開新盤,一百八十億壽元,你去賣身,賣個十萬年,都還不起!”
櫃子後……
女掌櫃腕間龍蛇刺青突然離體,在空中凝成血色賭契!
新盤!就賭那築基小兒,能否活着走出山海界!
她舔了舔脣上金粉!
現在賠率一換一千二,買定離手——古神最恨動他們寶貝的賊!
……
賭坊再次沸騰。
“賭不賭……”
“已經賠個精光了。再賭,怕是要把命都壓上。”
“不再賭一把,老子不甘心啊!多年累積,就這麼白白葬送,不甘心……他孃的,要是這一把還賭輸了,老子魂飛魄散,也要讓那築基境小兒償命……我不信,我不信,偌大的須臾之地,一羣真仙大能,會被一個築基境的黃髫小兒耍的團團轉!”
“如果那築基小兒,真的活着走出了山海界,就代表,這“悟山海”是古神一脈做的局,從此之後,須臾學宮,顏面盡失,大家團結起來,去須臾學宮,讓他們退錢……要是那築基小兒死了,這代表,他是當衆,打古神一脈的臉,還要搶古神一脈的寶貝,古神一脈絕不會饒過他,我們在新的賭盤上押注,大概率,能把之前的虧損都贏回來。”
“那小雜種,絕不可能是築基境,他是築基境,那我是什麼,煉氣期第一層嗎?”
“就沒有一種可能,那築基小兒的真實身份……是大羅仙!”
“大羅仙又如何,須臾學宮,八星古神,不下三十個,個個堪比大羅仙……他要真是大羅仙,隱藏身份,必定會死在山海界,無論怎麼樣,咱都不虧!”
“有道理!!!絕不能再輸了,等我把之前輸的壽元,都贏回來,就再也不賭了。”
……
與此同時,另一邊!
須臾學宮·觀天雲臺!
青銅日晷裂痕中滲出暗金血霧,八十一座玉案震顫如遭雷殛。水鏡碎片在空中凝成混沌海,波濤洶涌的場景。
那清秀的女修,腕間封魂釘寸寸崩飛,指尖金線牽引的丹火虛影正被黑海吞噬!
九竅鎮海爐……碎了!
她突然嘔出一口道血!
我用祕法,在那胖子身上,烙下的神識烙印……被抹去了!
女修對面的煮茶少年,面色慘白。
我押注的東海鮫女……在混沌海里,不知所蹤!”
“我押注的壽元,接下來該怎麼算?難道全都不算了……”
他突然拍桌而起。
“此事不對勁……那白衣少年,絕不是築基境!”
“長生天師人呢?他和那白衣少年,是一夥兒的,他們做局坑我們的壽元!老師坑學生的壽元,太不要臉了吧!”
西北角玉案突然炸開雷光。某學子捧着頭顱尖叫!
紫微星!紫微星在向他屈膝!
他手中《星斗衍天錄》無風自燃!
星官一脈的典籍……在否認我們十萬年推演的星軌!
……
渾身卦幡的老者,面色陰晴不定……
他擡手捏碎一枚玉簡。
“此事,需要學宮在職的昊天古神,來做定奪。”
“還有長生天師,他和那白衣少年,到底什麼關係。”
“猜不透,但他倆肯定是一夥兒的。”
“他押注一億年壽元,三百六的賠率,直接豪轉三百六十億年壽元……學宮現在的府庫裏,十萬年累計,砸鍋賣鐵,都不一定夠!什麼叫一本萬利,這他孃的才叫一本萬利!”
“長生天師,我還是看錯你了,你不是想賺壽元,你是想要當學宮的新主人,想要當學宮的校長!”
“無論此事,怎麼處理……今天之後,須臾學宮的歷史,要分成兩段書寫。”
“從今天以後,學宮,估計會嚴禁各種賭博!”
“學宮的諸位古神,也絕不會,對此事,視若無睹……他們肯定要插手干預……”
“但話說回來,這白衣少年,他什麼身份?什麼來歷?他不會真的只是築基境吧!他要是築基境,那我是什麼?他孃的,這白衣少年郎到底是誰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