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相威逼悅媛出招

作者:未知
“所以你就跟他打招呼了?”“對,我衝上去跟他打招呼,可是……可是他卻說不認識我,還說我是不是腦子糊塗了?我當時就傻了,不明白咋會這樣呢?才五年不見,他竟然就不認識我了!” “姐姐啊,五年吶!”尋梅伸出五根指頭激動地說道,“五年前是多久啊?那時候,你不過才十三四歲吧?他呢,他多大啊?”亭荷小聲回答道:“他離家出走那年也才十五歲罷了。” “那不就結了?十五歲時的樣貌跟現下二十歲的樣貌,肯定會有變化呀!沒準你真認錯人了!”尋梅說道。 “不會!”亭荷很肯定地搖搖頭說道,“我不會認錯人的!” “行了,”香草安慰亭荷道,“我信你,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的樣貌咋能記錯呢?更何況,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強,很準的。不過,亭荷,我得勸你一句,那男人已經有了妻室,就算是你當初認識的那個他,他都已經把你忘記了,你還有啥留念的呢?忘了吧,雖說過程辛苦些,可總比你這麼耗費年華等着他強吧!我現下總算是明白了你爲啥一直不肯定親,就是爲了等他吧?” 亭荷心酸地抹了抹眼淚,說道:“少奶奶,我是不是很可笑?尋梅說得對,五年前,我們纔多大一點,能懂啥呢?興許他跟我說的話,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罷了。” 香草好奇地問道:“他都跟你說了啥了?能叫你這麼死心塌地,茫無目的地等着?”亭荷望了一眼桌上那搖曳的燭光說道:“他是從前在蒙府裏做工的張媽媽的侄兒,父母都沒了,單剩下他一個,便寄養在張媽媽家裏。可張媽媽那人太勢利,太不厚道了,生怕他白吃了一碗米飯,才十一二歲就送到了我爹他們那作坊裏去當小學徒。” 尋梅拍了拍桌子激動道:“怪不得你那麼討厭張媽媽呢!根源在這兒呀!” “莫打岔,讓她繼續說!說出來心裏就舒服了!”香草話剛說完,雨竹和聽雨捧着藥湯和稀粥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尋梅把亭荷扶了起來,餵了幾口稀粥,她卻喫不下去了。 她繼續說道:“那時我經常去給我爹和二伯送飯,漸漸地就熟絡了起來。我聽他說,張媽媽是個很刻薄的人,滿眼裏都是錢錢錢。就算是寒冬臘月,也不肯多舍點棉花給他作件像樣兒的棉衣。我實在看不過意,就拆了自己的棉衣,替他縫了一件。有一回,張媽媽發現他棉衣多了棉花,以爲是他偷拿了塞裏面的,要狠狠地打他一頓,可他一時失手,用瓷瓶砸了張媽媽的額頭。張媽媽大驚小怪,說要抓了他去衙門裏。他慌了,便從家裏拿了自己的東西跑了出來,臨走之前,他來找過我,說叫我等着他,往後指定風風光光地回來娶我……”說到這兒時,亭荷再也說不下去了,眼淚又嘩啦嘩啦地掉了下來。 尋梅聽着心裏一陣難受,揉着亭荷的心口安慰道:“不過就是一句話罷了,你還當真了?當時都是小娃兒,誰沒個說氣話說大話的時候呢?你莫哭了,哭得我心裏都不舒坦了。爲了那麼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你真要哭瞎眼睛嗎?” 香草也道:“你再哭,可真就要瞎了。叫雨竹拿了鏡子給你瞧一眼,紅得像兔子似的。今晚是來不及了,明天非得請個大夫給你看看不可。你要爲了這樣的人瞎了眼睛,那纔不值呢!” 亭荷止住了眼淚,點點頭道:“我明白……不值得的!今天我回來了之後,實在忍不住又去他家附近轉悠了幾圈,卻被他妻子發現了,拖了我進去一陣威脅,還打了我幾棍子。我曉得他肯定在家的,卻不肯出來替我說一句話,我真是寒透心了!想想,實在不值,回頭就尋個好男人嫁了,纔不枉了自己這個人兒!” “能這麼想就是最好的!只是不要再哭了,好好歇着吧!”香草看着亭荷又喝了幾口粥,把藥湯喝下後,這纔出了房門。尋梅追了出來問香草:“少奶奶,亭荷捱了這頓子打就白捱了嗎?您可得爲她做主呢!” 香草一臉憤然不平地說道:“放心,你不提,我自然會找上門去討個說法!只是這事先莫叫亭荷曉得了,省得她又想起那負心的男人!等我好好收拾他一頓之後,再告訴她也不遲!你明早問問亭荷,那負心人家住哪兒,我們再做商量。” 第二天,蒙時照樣裝病,待在書房裏偷着樂呢!官署那邊派人來問了,給香草擋了回去。打發了官署的人後,香草去了書房裏說道:“聽刺史大人的口氣,像是對你十分不滿了。” 蒙時慢條斯理地翻着書頁,點頭笑道:“那樣最好,他直接跟御史大人說我一通壞話,回頭也卸了我的職,那我就無事一身輕鬆了。” “御史大人來了嗎?” “算算日程,也該到了。陸判司府這事可不是件小事,朝廷派來的御史大人不敢隨意怠慢的,肯定會快馬加鞭地趕來。” “可你不想想你外公嗎?他老人家要曉得了,沒準又招你過府一聚呢!”蒙時笑了笑說道:“我外公只怕早就曉得了,招我過府一聚是遲早的事,沒準就是這兩天呢!” 門外響起了雨竹的聲音,香草打開門問道:“聶大夫來看過了嗎?說亭荷眼睛咋樣?”雨竹道:“橫豎是不能再哭了,要不然真會瞎的。聶大夫開了一劑藥,往亭荷眼裏上了些藥膏,說明天再來換一次,只要不哭也就好了。” “趕緊去抓藥吧,叫她好好歇着,莫擔心我這邊,叫了尋梅來,我要出門去一趟。”蒙時擡頭問道:“上哪兒去呢?”香草回頭笑道:“要往寶鏡齋走一趟,答應了二舅母,橫豎得認認真真地幫她一回纔是。”蒙時道:“我忘記告訴你個事了,我把城裏的宅子和鋪子都賣給了二舅舅,價格還不錯。” “真的嗎?啥時候的事?二舅舅果真打算大幹一場了?”“就那天在松鶴樓裏的事,桌面上已經談好了,他備了銀票就來問我要房契和地契。橫豎宅子和鋪子是賣出去了,至於他打算咋辦就不是你我可以插手的事了。” “總覺着韓府有大事發生時的。” “發生再大的事,我們都只是旁觀者,能幫則幫罷了。”“聽你的口氣,好像知道要發生啥事似的。” “趕緊去吧,二舅母不懂買賣上的事。趁我們還沒離開州府,多幫着她點,叫韓銘念也學些做買賣的手段,那纔行呢!” 隨後,香草叫上了尋梅,坐了小轎出門了。走出街口時,香草吩咐轎子先停下,然後問尋梅:“你可從亭荷那兒打聽到那個負心人的家沒有?” “打聽到了,就在桐子花街上,一戶姓嚴的人家,”尋梅興奮地問道,“少奶奶,現下是要去收拾他嗎?” “去會會他,我倒要瞧一眼,他是個啥樣兒的人才,敢把我們亭荷哄得暈頭轉向的。” “是,這就去桐子花街!” 轎子剛剛起步沒多遠,又停了下來。香草問外面的尋梅:“咋回事呢?怎麼不走了?”尋梅掀開簾子說道:“少奶奶,是那位大孫夫人在前面。”香草探頭出去瞧了一眼,果然是鄭悅媛,便下了轎子,跨出轎杆問道:“攔了我的轎子,有啥事嗎?”悅媛的臉色不太好,直視香草說道:“想跟你單獨聊幾句,不知道現下是否有空閒?”“抱歉,我正趕着去另外一個地方。若是沒啥急事的話,我們改天再約行嗎?”香草淡淡地回拒了。“我想跟你說蒙時的事,你沒興趣聽一聽嗎?” “我相公的事?”香草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悅媛問道,“會是啥事呢?不能在這兒說嗎?” “不能,”悅媛語氣堅決地說道,“你身爲蒙時的妻子,理應瞭解他現下的處境,不是嗎?否則,你根本不配成爲他的妻子!” “這是激將我嗎?抱歉,我這人最不喜歡別人對我用激將法了,你要有話對我說,等我有空閒的再說吧!” “香草!”悅媛叫住了她說道,“你難道真不想知道蒙時現下的處境嗎?他或許在你跟前一個字都沒提過,可你當真是不想知道嗎?你整天倒是好好地做少奶奶,可曾想到他要面對的會是什麼樣的事情。” “你這麼關心他,是因爲你對他舊情難忘嗎?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對我說些啥,說個地方吧,我們坐下聊聊。” “跟我來吧!” 悅媛的小轎領着香草的小轎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悅媛下轎後說道:“這兒是我們鄭家的一處別院,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請進吧!” 香草一邊往裏走一邊打量着四周的環境說道:“這別院不錯呢!真不愧是州府的鄭家,隨處一處別院都這麼漂亮雅緻。” 悅媛引着香草來到了其中一間偏廳,屏退了左右,顯得慎重其事。香草覺着有些詫異,看着悅媛問道:“你到底想說啥,現下就說吧。我可沒有功夫聽你說你和蒙時之前的事,因爲我從他那兒已經聽過不少了。你連身邊的人都支開了,想必是有啥要緊的事跟我說吧?” 悅媛點頭道:“的確有件很要緊的事不得不對你說,因爲它關係着蒙時往後的路怎麼走。” “這麼言重?”香草翹起二郎腿道,“說吧,大少夫人。” 悅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香草,你若是真心愛着蒙時,真心爲了他好,我勸你離開他,離開州府!”香草輕蔑地笑了笑說道:“說這些有趣嗎?要是繼續說下去,我可不陪你了。” “你根本不瞭解州府現下的形勢,所以纔會如此輕描淡寫地對我說話。可我必須告訴你,州府很快就是韓家的天下了。到那時,韓家的繼承人將掌控州府,掌控西南一帶的一切。” 香草緩緩坐下來,問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啥叫州府很快會成爲韓家的天下?韓家難不成想造反嗎?” “不造反,而是順應局勢的變化,做出的正確選擇。還記得唐廉吧?” “記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咋會不記得呢?你想告訴我啥?告訴我唐廉還活着,是嗎?” “看來蒙時已經跟你說了,那我就不必再費脣舌了。唐廉的確還活着,你不想見他嗎?”。 “不想!”香草很果斷地拒絕了,“即便他還是活着,我沒有想見他的任何衝動。” “真的?”悅媛看着香草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就是你和唐廉當初私奔的感情?一眨眼的工夫,你竟然能把他忘得一乾二淨?我真的懷疑,當初你接近唐廉,只是爲了麻雀變成鳳凰嗎?還是說,眼下你已經靠着蒙時,從一個鄉下姑娘變成了蒙府的少奶奶,所以不需要唐廉了?” “這樣諷刺的話我聽多了,你不需要再重複一遍了,說出你叫我來的真正目的吧!我不想跟你廢話下去。”悅媛點了點頭,端起茶壺往香草跟前的茶杯注了一開,抿嘴笑道:“你知道爲什麼蒙時要稱病不去官署嗎?” “因爲他想辭官。” “那你知道爲什麼他要辭官嗎?” “因爲他根本不喜歡做官,想帶着我和小布谷離開州府城,回到鎮上去。” “不是這個理由,是因爲韓銘愈威脅他纔會這樣的。韓銘愈威脅他,要是他不帶着家小離開西南一帶的話,當韓家掌控了州府之後,韓銘愈是不會放過他的!” 候還子地。香草心裏微微一驚,自己並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不禁有些揪心了。悅媛彷彿看出香草臉上那份擔心,輕笑道:“你應該從蒙時那兒多多少少知道,韓銘愈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他自私,有仇必報,所以他對蒙時說的那些話一定會做到!而韓府掌控州府,勢在必行,大勢所趨,那你可以想象,要麼你和蒙時帶着你們的兒子一輩子流落異鄉,要麼就等着韓銘愈收拾蒙時,或許還會牽連到一些無辜的人,蒙府的人,你的家人。這些,你想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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