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替罪羔羊
容妃癱軟在地上,面如土色,不復往日嬌媚容顏,膝行兩步在簫煜面前哭泣道:“皇上,此事與臣妾無關啊!你相信臣妾!”她轉頭看着身後的佩兒厲聲道:“佩兒,本宮待你不薄,爲何要如此加害於本宮?”
佩兒哭泣道:“皇上,容妃娘娘不知情,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
在坐的人皆是一驚,不過這一驚卻是不安感。
容妃茫然的看着佩兒,僅僅片刻面色就變得痛心疾首,她氣急敗壞的起身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打在了佩兒臉上。
她喘着粗氣,惱怒道:“你爲何要這樣做?你可知這樣只會害了本宮!”
佩兒滿臉的淚痕:“禧婕妤對娘娘你三番五次的挑釁,不尊重娘娘你,奴婢真的看不下去了。奴婢替娘娘你不值啊!想替你出了這口惡氣,卻不曾想會連累了娘娘。”
她向着簫煜磕着頭破血流,地板上已是留了鮮紅的血跡,甚是駭人:“皇上,求你明鑑,此事與容妃娘娘無關,一切都是奴婢自主主張。奴婢願意承擔所有罪責,只求皇上能夠放過奴婢的家人。”
簫煜神色捉摸不定,疑雲依舊:“若是你一人所爲,爲何又將此事嫁禍給寧才人?”
佩兒微微一愣,旋即眸中染上濃濃的恨意,望着一眼寧姝道:“上一次因爲寧才人,奴婢受了三十大板人已如同廢人。奴婢對寧才人心懷恨意,所以纔在寧才人靠近禧婕妤的時候下手。”
“那方纔容妃娘娘爲何如此確定,是臣妾推了禧婕妤?”寧姝凌厲的看着容妃道。
容妃卻並不理會寧姝,望着簫煜柔聲道:“臣妾當時也是慌了,纔會看錯了眼。”她拿起手絹嚶嚶哭泣,一臉的悲痛和氣憤:“臣妾沒想到這個賤婢,竟然做出此等重罪之事,是臣妾管教不嚴。還請皇上懲罰。”
容妃這個時候腦袋倒是轉的賊快,滿臉的悲傷和淒涼好似她纔是那個受委屈的人一般。
禧婕妤自是不信,一個宮女會揹着主子謀劃此事。她臉色泛青,眼底透着深深的恨意:“臣妾不信,若是沒有主子的示意,這賤婢敢謀害主子。”
佩兒咬一咬牙,似是鼓起全身的力氣一般。揚聲道:“奴婢願意以死明志,證明容妃娘娘此事毫不知情。”說着她毅然決然起身,往殿中的柱頭上一撞。
隨着“砰”的一聲響,佩兒軟軟的滑倒在地,大柱上以及地上皆是鮮紅的血跡,耀眼而刺人。
皇后臉色十分不悅,怒道:“還不快拉下去!”
連忙就有太監來將佩兒拖了出去。
容妃怔怔的看着佩兒方纔躺下的地方,佩兒跟在自己身邊十多年!猶如親人一般。心中的痛意、悲意、還有恨意好似貫穿了全身一般,身子也跟着微微顫抖,卻只能極力壓抑住。
皇后轉頭看着簫煜,和聲道:“此事竟然與容妃無關,那……”皇后並未說完,而是探究着簫煜的神色。
禧婕妤見狀不妙,她望着簫煜嚴峻的臉龐,問道:“皇上,你真相信是那宮女所爲嗎?”
簫煜眼神不知望向何處,眸中有些不爲人知的陰冷。
一瞬間殿內如膠凝般壓抑而結滯。寧姝感覺到喉嚨十分不適,漲紅了臉,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靜,
簫煜擡眸看着寧姝一臉的難受,哪怕漲紅了臉,那抹蒼白虛弱感依舊顯而易見。
“寧才人可是哪裏不適?”
寧姝聽着簫煜的聲音,她緩緩起身低低道:“臣妾沒事,只是臣妾有些怕。”
“怕什麼?”
簫煜話剛出,就明白過來了,今日受了這麼大的冤枉,如何不怕?他心裏微微泛了絲心疼,前幾日她在自己面前還是嬌媚如花,此刻卻怯怯不安,臉上也不見一絲光澤。
寧姝長長的指甲狠狠的掐進手心,幾欲刺骨的疼痛感讓她眼眶微微泛紅,眸中蓄起了一抹晶瑩,將落未落,甚是讓人心生憐愛。
她委屈的望着悽然悽然道:“臣妾自從入宮,皆是循規蹈矩,從未得罪過誰。就因爲臣妾性子和善,所以覺得臣妾好欺負便都嫁禍給臣妾嗎?上一次唐美人是這樣,如今就連一個宮女也不將臣妾放在眼裏了。”
頓了頓,又道“若是臣妾不通水性,只怕早已命喪水中。臣妾真的很怕,若是下一次還被冤枉……恐怕臣妾只能如那宮女一般,只有以死證清白了。”
每說一句,簫煜的臉色就更加陰沉了一層,心裏沒來由的發緊。沉聲道:“不許胡說!”
“朕也不會讓你含冤。”他本是極爲平靜淺淡的話,落在皇后耳中卻覺得有些意外。
簫煜目光冷冷的劃過容妃,聲冷如冰:“容妃管教宮人不嚴,禁足秋闌宮。與宮女佩兒接觸甚密者,杖斃!”
接觸密的無非就是貼身的宮女和太監,而禁足時間簫煜卻並未表明。
容妃怔怔的看着蕭煜,她知道一旦皇上做出了抉擇,就沒有收回去的地步。
皇后溫道:“那大皇子……不知皇上如何安排?”
蕭煜沉吟道:“容妃雖禁足,也不妨礙照料大皇子。再者,不是有乳母和嬤嬤嗎。”
皇后眸中閃過一絲黯然,緩緩點頭:“也是。”
禧婕妤緊緊的攥着拳頭,白皙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骨子裏透出濃濃的恨意。
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可是都沒有辦法!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宮女會來頂罪。
想着想着禧婕妤感覺小腹一陣不適,她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皇后連忙上前,關心道:“此事已經有了定論,禧婕妤千萬的保重身子。”
禧婕妤咬着牙,面色青白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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