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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誰都沒有動。
徐萼冷笑了一聲,不說多話,擡步就出了院門。那些丫鬟等她一走,也不當一回事,就開始嬉笑着打鬧。
徐萼直接去找了徐蓉。徐蓉是真心疼愛原主的,只是方式可能有些偏激,她總是會在原主面前用徐瑩來做比較,老是對徐萼說,你看你的妹妹徐瑩怎麼怎麼樣,你又怎麼怎麼樣,徐萼雖然隱隱知道自己比不上徐瑩,還因爲吳侍夫的關係,所以徐萼倒沒有對徐瑩產生多大的反感,但是卻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好像自己真的不如人。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
但是原主雖然有這樣的意識,懶惰已經刻進了她身體,她不願意做出改變,直到遇到奚明月。
她去的時候,徐蓉在見客人,於是徐萼稍微等了一會兒,等徐蓉見完了客人,纔將她招了進去。
徐萼就將自己院中那幾個奴大欺主的丫鬟的事情說了,簡單一句,就是自己要將她們賣掉。
徐蓉聽了之後,擡起頭來,她平靜地看着徐萼,“要賣掉這幾人,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纔會考慮,否則就算現在將人賣掉,下一批人你還是不滿意,是不是又要跟我說賣人?我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
徐蓉看着樣子就三十多歲,她長得十分清麗,一張臉上神色嚴肅,絲毫看不出這位對女兒的教育其實算得上是溺愛。
“因爲,因爲她們心術不正,一心想將我帶壞。”
徐蓉聽了這話,將身體往的椅背上一靠,顯然是開始重視起來了。
於是徐萼繼續道:“女兒突然就想明白了,這幾個丫鬟一開始來我那裏之後,就不停地將我往歪路上帶,她們慫恿女兒去賭坊,去喝花酒。雖然這其中也有女兒自己心術不堅定的緣故在,但是誘因在於她們。女兒以後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所以想將她們幾個賣了,重新買些老實點的伺候。”
聽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徐蓉心裏着實感到欣慰,她奇怪地看了徐萼一眼,“你不會是聽到了和奚家定親的風聲,覺得自己這樣不上進的樣子配不上人家,這纔想要洗心革面吧?”
徐萼一怔,原來這個時候和奚家的親事纔剛剛定下來的,於是她連忙反駁,“不是的,絕對不是的,就是女兒突然幡然醒悟,想要重新做人,跟奚家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不管她怎麼解釋,徐蓉都覺得這個奚家的男兒不錯,親事纔剛定下,就能讓她女兒自發的洗心革面,確實是旺妻的好人選。
徐萼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歪打正着地推動這門親事,而且徐蓉顯然已經認定了她肯重新做人就是因爲這門親事,所以不管她怎麼拒絕,徐蓉都打定了主意,這門親事是結定了。
而與此同時,奚家的二公子奚明月也知道了自己的親事,他近乎平靜地就接受了。他父親來跟他說的時候,還擔心他會想不開,會大鬧。但是都沒有,奚明月很平靜,平靜到讓人有些惴惴不安。
“兒啊,雖然徐家那個小姐是有些草包,但是你從另一方面想,徐家這麼有錢,又只有徐萼這一個女兒,”他頓了頓,糾正道,“這一個嫡出女兒,所以以後,還不是你說了算嗎。只可惜你不是女兒身,若是女兒身,一定能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兒啊,男人的這一生,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徐家沒那麼糟糕的...”
他還想再說,被奚明月打斷。
“我知道了,爹你回去吧,我沒事,也不會多想,我對這門親事完全接受。”
面無表情地將人請走,奚明月才彷彿失了魂一般坐下來,臉上的沉靜不復存在,他發了瘋似的猛地掐自己的胳膊,一陣強烈地疼痛感傳來,他如夢方醒一般。
原來都是真的。
良久,他起身走到黃銅鏡前,鏡子裏映出一道清秀挺拔的身影。
這是十九歲時的樣子。原本純潔無瑕的雙眼裏如今染上了揮之不去的沉鬱。
他嘴角勾出一個冰冷滲人的微笑。
徐瑩,這輩子沒有我的幫助,還會如你所說,你順利得到徐家的一切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沒有了,朋友過來了,明天多更點,晚安
第132章草包小姐(三)
本來兩家將親事定下之後,沒那麼快完婚的,但是因爲徐萼的改變,讓徐蓉將這個奚明月當成了寶貝蛋子,生怕夜長夢多,沒兩天就親自去了一趟奚家商量了婚期,就定在下月中旬完婚。
反抗無效。
本來徐萼是不想再娶這個奚明月了的,雖然現在這個奚明月應該翻不起什麼大浪了,但是和他成親了,就算是名義上的,她也少不了什麼時候會面對他,可能會有些麻煩。
而且看徐蓉現在對奚明月的態度,以後一定會將他當成親兒子看待的,徐萼也不想徐蓉一腔好意都付給了這種人。
但是反抗無效,徐蓉根本就不聽她的。
所以徐萼只好接受了現實,娶了就娶了吧,反正這個世界是女子爲尊,只要她盯得緊一點,奚明月肯定翻不出什麼浪花來的。
她也見過了原主的妹妹,看上去十分穩重老實的樣子,只是臉上有幾分化不開的陰鬱,想來是二十年來被徐蓉忽視造成了心理問題。
她心裏早就扭曲了,不然當年也不會娶了徐蓉一個小侍夫,她也不嫌惡心得慌。按徐萼來分析,徐瑩未必就真的喜歡那個小侍夫,可能接觸他也有一點出於報復的心理。
她被徐蓉安排進了鋪子,但是卻並沒有從跑堂坐起,跑堂幾乎學不到太多東西,速度也很慢,所以她被徐蓉安排着和一個經驗豐富的大掌櫃學習。
徐萼沒有藏私,因爲徐蓉過不了多久就會生病,這次生病應該是陳年勞累累積下來的,等徐蓉生病了,照管生意就會力不從心,到時候勢必要找人分擔的,上輩子是因爲當時的原主並不成器,所以徐蓉只能將生意交給了徐瑩打理。這輩子她幡然醒悟得更早一些,還有時間留給她發揮。
徐萼表現出了超高的經商天賦,讓帶她的大掌櫃都十分驚訝,在徐蓉詢問她學得怎麼樣的時候,大掌櫃就一力誇獎,發表自己的驚訝。
徐蓉一開始還不相信,於是她就親自考校了徐萼幾個賬目,發現她能歸整得特別清晰,對每一筆銀子的支出和收入,進貨、儲存、甚至能根據當月的銷售,精確地估計下個月或者下個季度應該進多少貨說得頭頭是道,甚至她還能設計出方案去優化支出,減少不必要的開支,能精確地估計出下個月需要進的貨物,從而節省了倉庫的儲存成本和運輸成本。
徐蓉着實驚訝了,她喜難自禁,自己被世人傳爲草包的女兒竟然如此有天賦,真是讓她意想不到,於是徐蓉感嘆道:“你若是早如現在這樣上進,母親又何至於經常罵你不成器?以後跟着方掌櫃好好地學。”
徐萼就趁機給吳侍夫上眼藥水。
“母親,女兒知錯,以前是女兒糊塗了。女兒以前聽信了身邊人的攛掇,她們經常誘導女兒去喝花酒逛賭坊,母親,女兒現在清醒過來,才明白,只怕這幾人都沒安好心,就想見女兒教導壞了,我還覺得奇怪,別人家的奴婢不說忠心耿耿吧,也絕沒有敢這樣將主子往偏路上引的,她們能得什麼好處?”
這話算是也在徐蓉心裏打了個問號,同時也不由得憤怒,原來自己女兒先前不學好,都是有人刻意誘導。
這幾個丫鬟是絕對沒有那個膽量的,徐府只有徐萼這一個嫡出女兒,以後家業當然要交到她頭上的,家業?徐蓉眼神晦暗地一閃。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原先伺候徐萼的幾個丫鬟只是分配到了別的地方去,還沒有發賣出去,徐蓉想到當時她是想將人賣出去的,是吳侍夫在旁邊相勸,說她們伺候了徐萼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樣將人賣出去,會讓別的下人寒了心。
當時她也沒有太將徐萼的話當一回事,畢竟這個女兒不太成器,一天一個主意,說這幾個丫鬟教壞了她,只是個藉口,所以徐蓉也就沒有將人賣出去。
她想了想,叫了伺候的人進來,吩咐她去將管家叫過來。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成親的日子。
徐府上下張燈結綵,觀禮的客人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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