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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琴上一刻還笑吟吟的,一聽張頌靈的話頓時就變了臉色,她霍地站起身來,激動地朝張頌靈走了幾步,指着她破口大罵,“我養了二十幾年就養出這麼條白眼狼?你就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親媽餓死是不是?”
“我跟你說過,我沒有良心這種東西,叫你不要抱期待!”即使她不是原主,這麼難堪的場面擺在別人面前,她還是感覺有些難堪。
丁何已經發覺自己好心辦了一件壞事,他連忙一把將情緒激動地徐琴拖住,“阿姨,有話好好說,頌靈現在還在養病呢。”
徐琴在塵世間最底層掙扎求活了這麼多年,她性子早就磨鍊得粗魯市儈,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這樣對待原主,不分場合的打罵是常態。
她盯着一臉冷淡的張頌靈就氣不打一處來,總算還顧及這丁何在一旁,沒有罵出特別難聽的話來。
林恪看着張頌靈冷漠的側臉,心裏像被什麼東西又密又狠地扎着,情不自禁地伸手蓋住了她微微握起的拳頭,似乎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那廂,丁何將徐琴勸出了病房。
丁何本來是想着將張頌靈的媽媽帶過來,也好先在徐琴這裏刷一波好感。可沒想到徐琴竟然是這樣的人,看樣子她和張頌靈的關係很僵,他這樣突然將人帶過來,不僅僅沒讓張頌靈感激,說不定此時心裏還在怪他多管閒事。
徐琴十分不甘願地在丁何的拉拽下走出了病房。
在過道上,丁何勸了徐琴好久。現在張頌靈還在養病,等張頌靈痊癒康復了,再討論這些事情也不遲。
徐琴梗着脖子道:“什麼不遲,我生活費都快花乾淨了,要不是快餓死了,我忙着打牌,哪裏有時間進城來找她?”
丁何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只好從口袋裏掏出皮夾,他翻開看了看,也沒有太多現金,大概兩千的樣子,他全部都抽了出來,朝徐琴遞過去。
“阿姨,頌靈這段時間住院可能沒多少錢了,我先給你一些,你先拿着用,其他的,等頌靈出院了再說吧。”
徐琴看着他出手如此大方,眼睛頓時一亮。正要伸手將錢接過去,斜刺裏突然伸出一隻手,將錢一把抽了過去。
兩人驚訝轉過頭,是林恪那張冷肅的臉。
他一把將錢扔還回丁何懷裏,冷聲道:“丁總,你雖然是張頌靈的領導,但是這是張頌靈的家事,您就別瞎摻和一腳了吧。興許您是好心,但可別辦了壞事!”
作者有話要說:四更,晚安~
感謝我喜歡污小寶貝的地雷~
第170章備胎女友(九)
眼看到手的錢就這樣飛走,徐琴立馬就不幹了。她轉頭就指着林恪的鼻尖罵:“姓林的,我警告你,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林恪狹長的眼角微微一眯,薄脣抿得很緊,氣勢陡然放出,徐琴不由得後退一步,“姓林的,你想做什麼?”她接着哦了一聲,“你不會想是追求張頌靈吧,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徐琴咬牙切齒道。
她想林恪的爸爸都是那樣的人,林恪難道還能長正嗎?販.毒都說不定。看他身上穿的這窮酸樣!哪裏有一身西裝的丁何看着貴氣。
林恪不理會徐琴,當着她的面,轉而對丁何毫不客氣道:“丁總,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徐阿姨是什麼樣的秉性,今天你一定要塞錢給她的話,這是你的自由,但是若是後面被徐阿姨纏上,可記得這是你自己找來的麻煩。”
徐琴瞪大了眼睛。
丁何也愣住了。
“姓林的,你怎麼說話的?啊?”
雖然徐琴是張頌靈的母親,但是林恪就算沒親眼看到她這些年是怎麼對張頌靈的,也能從今天她對張頌靈的態度以及小時候的親眼目睹能推測出來,所以他對徐琴不客氣地一點都不留情面,她這樣的長輩讓人連尊重都談不上。
林恪說完這些,扭頭就走了,剩下氣紅眼睛的徐琴和丁何大眼瞪小眼。
丁何都已經將錢都拿出來了,沒有收回去的道理,這點在他眼中也算不了什麼,這個麻煩是他給張頌靈帶過來的,當然要由他帶走。於是丁何將錢給了徐琴,由此態度堅決地要求她離開。
徐琴憑空拿到兩千塊錢,對丁何一時間更加喜歡得不得了,逼着丁何將手機號告訴她之後,才暫時心滿意足的坐着丁何的車離開。
林恪回到房間,對走廊上發生的事情一句話都沒有提及。他將排骨湯端到張頌靈面前的小桌上,“快喝吧,一會兒涼了。”
張頌靈沉默地喝着排骨湯,感覺有些些彆扭。她總算能體會到一些當年原主的心情。有這樣一個媽,在人前鬧起來的時候,真的是挺丟人的。
林恪擔憂地問道:“徐阿姨知不知道你住在哪裏?”
“不知道,我搬家了。搬到了紫金府,沒有告訴過別人。”
雖然她不會給徐琴生活費,但是徐琴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又很難纏的人。她這次要不到生活費,肯定還會再來,她公司的位置她估計也知道,不然不會碰上丁何。
林恪注意着她的表情,見她眉頭微蹙,多半心裏在爲這件事煩心。
可就如林恪剛纔對丁何所說,這是張頌靈的家事,他也實在不好摻和。
“我媽媽聽我說起你受傷之後,很想過來看望你,你覺得方便嗎?”
沉默了一會兒,林恪才臉色如常地彷彿在說起一件尋常的事情。
一塊蓮藕‘咕咚’一聲被張頌靈整個囫圇吞下,她連忙喝了一口湯。
“…阿姨,過來看我嗎?”她心裏沒來由地一瞬間竟有些慌亂,她下意識地掠了掠頭髮,“我其實都已經快好了,阿姨可能比較忙,就不必麻煩她了吧?”
林恪飛快地擡頭看了她一眼,“小時候你還上我家玩呢,我媽媽很想見見你,而且她現在沒那麼忙了,等我…”他將結了婚三個字吞下,“我媽媽都想退休去跳廣場舞了。”
能聽得出來,林恪是很想讓她答應下來的。
張頌靈再次吞嚥了一口唾沫之後,“那麼,好吧。”
林恪才笑起來,“放心,我媽媽和以前一樣,沒有太大改變。”
你媽媽以前什麼樣子我不知道啊,原主的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完全模糊了。
等第二天真的見到林恪的媽媽,張頌靈心裏罵了林恪一句:騙子。
要不是她敲門進來自我介紹說是林恪的媽媽,張頌靈怎麼都無法將眼前這個優雅的婦人和原主記憶裏艱難求生的女子聯繫在一起。
林恪媽媽穿着一身棗紅色的連衣裙,腳上還踩着一雙中跟皮鞋,肩上披着一塊羊毛披肩,頭髮燙得微卷,皮膚保養得特別好,看上去像是四十出頭,完全看不出這已經是五十多歲的阿姨。
這樣氣質的阿姨,容易沒來由地就會讓人心生侷促。
“頌靈,你好,我是林恪的媽媽,你還記得我嗎?”
林媽伸手還跟着一個阿姨,手裏提着一個保溫食盒,和林恪這兩天送過來的是同款。
見慣了大場面的張頌靈愣愣地盯着林媽兩秒,一瞬間侷促得差點腳趾抓地。
天吶,林恪這分鐘爲什麼不在?!她不知道要怎麼跟他媽媽相處啊!
“啊,阿姨好!快請坐。”張頌靈當時正坐在牀上看書。她連忙一把將書合上,揭開被子要下牀給林媽倒水。
“快坐着別動!”林媽林會麗兩步走過去,伸手輕輕地按住張頌靈的肩膀不讓她下牀。
“我早就想過來看看你了,今天才終於抽出時間趕過來。”實則是她是從這兩天林恪每天下班都要回家一趟拿他特意請阿姨做的雞湯,林會麗才覺察出不正常,她就問了林恪,林恪如實說是當年住在他家樓上的張頌靈生病了,所以雞湯是給她準備的。
老天爺!
林會麗當場就驚呆了。多少年了,她從來沒有在她兒子嘴裏聽到任何一個異性的名字,這回不僅僅聽到了,她那工作狂兒子竟然願意爲了這個姑娘抽出時間一連兩天都按時回家拿雞湯!
這代表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林會麗當場就表示她要來看望張頌靈,但是林恪非要先來徵求一下張頌靈的同意。
林會麗沒辦法啊,雖然心癢得跟貓抓似的,但是也只能老實地等着兒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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