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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恪從來都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他思考問題也很少會往最壞的方向想,但在這瞬間,他腦中不停地閃過的都是消極的念頭。他不確定張頌靈會怎麼想。
直到他感覺到一雙手試探着環住他的腰。
……
窗外電閃雷鳴,秋雨挾裹着山崩之勢,傾瀉而下。
張頌靈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
微信裏有一條未讀信息,是林恪發過來的,說他今晚上要通宵加班。於是她試着給他發了個信息。
“我被大雨吵醒了。”
過了幾分鐘,屏幕亮起,林恪回覆了她。
“怕不怕打雷?”
“以前不怕,現在怕了。”
“爲什麼?”
“我要是不害怕,打雷的時候怎麼求抱抱呀?”
土味情話發出去,張頌靈盯着她發出去的信息,笑得在牀上滾了兩圈。
而此時,在另一處小區。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睡在牀上的兩人,其中一人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另一人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號碼,隨即掛斷。她走下牀,去了客廳纔回撥了回去。
“喂?”
“哥?這麼晚了,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妹妹,哥哥遇上點事,你趕快湊二十萬現金,我明天過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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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備胎女友(十二)
“你又怎麼了?二十萬現金?我上哪給你湊?”
“妹妹,你老公不是很有錢嗎?哥哥真的遇上事了,你不幫我,我就活不成了!”
“你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你先告訴我!”女人壓低聲音。
窗外風雨如晦,刷刷地拍打着飄窗。
“我…我不是跟着人放高利貸嘛。前幾天有個老太婆欠錢不還,被我們給弄了過來,威脅她家人還錢,本來是想着拿到錢就將人放回去,沒想到人突然就死了!現在還不知道查沒查到我頭上,我得趕緊拿錢跑路!銀行卡不敢用,說不定很快就查到我頭上,將我銀行卡凍結了。妹妹,你跟曹斌要二十萬,明天我過來拿!”
“你怎麼?!這種事情你也敢做?!”客廳裏陡然響起了一道尖利的質問,隨即又壓低了下去。
靜默良久後。
“哥,你去自首吧。”她冷靜道。
“自首?不!我不想去蹲牢房!我還沒結婚呢,後代都沒留下,要是被抓住,判了個死刑怎麼辦?你放心,你將錢給我,我先出去避一陣子風頭,就算沒有二十萬,十萬一定要給我,我聯繫了一個幫人偷渡的蛇頭,他們張口就要十萬!”
“我不是主犯,出去避一陣子就沒人會再追究了,妹妹…”
她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有兩分鐘,才道:“我盡力試試吧。明天可能不行,我湊到錢了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她獨自在諾大的客廳裏靜默良久。
她所處的房子是複式住宅,裝修顯得有些老氣,紅木傢俱對於老年人來說可能很喜歡,但是她不喜歡。
她坐在紅木沙發上,低頭陷入沉思。
次日。
張頌靈請了半個月的假,終於返回了公司上班。
她考慮過要不要辭職,這家公司上班的壓力是真的大,又忙又累。但是想了想還是再堅持一下,畢竟原主幾年都能堅持下來,她也就堅持幾個月,一咬牙就過去了。
因爲張頌靈拜託唐慧不要將那晚上的事情說出去,所以同事們都不知道張頌靈請假的原因。
她回來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畢竟原主在公司存在感本來就不算大,沉默寡言,雖然工作認真,很得領導喜歡。
丁何看到張頌靈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還愣了愣,隨即他低頭看了她腿一眼,問道:“你腿傷都好了?”
張頌靈點了點頭。
丁何手上拿着一個藍色文件夾,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伸手拍了拍她肩膀,“節哀順變。”
他是在徐琴的葬禮結束之後才知道的,本來那天他打電話給張頌靈是想問問她媽媽平安回來沒有,沒想到張頌靈說她媽媽過世了,已經安葬了。
丁何那一瞬間還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就是兩天的事情。
可是張頌靈沒必要騙他。
丁何一瞬間心裏也不知該作何想。他記得他當時跟張頌靈說——
“我們從大學就認識了,就算不提上下級的關係,好歹也算是朋友,阿姨過世你都沒有知會我一聲,我也好趕來送她最後一程。”
張頌靈回答:“所有人都沒有通知,葬禮也沒有舉辦,只是停了一天靈,就安葬了。”
丁何無可避免地詢問徐琴的死因。
“警方那邊還在調查,還在等結果。”
丁何本想安慰一番,但是聽張頌靈的話,又好像沒有感覺到她有多悲傷,他最後只好說了一句節哀順變,那邊就說了再見匆匆掛斷了電話。
同事們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從辦公桌上擡起來,看向兩人。
丁何因爲出色的履歷和長相,在公司裏很受女同事青睞,但是丁總除了工作從來不會跟任何一個女下屬有過多的接觸。
丁總今天對張頌靈的態度,似乎有點不一樣啊。
丁何擔憂地看着張頌靈,“你要是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就再請幾天假休息一下。”
張頌靈謝絕,“不用了,我沒事。”
她回到座位上,不久,唐慧就過來了。
“你的傷都好了吧?”
“好了的,只是後面又出了點事,所以多請了幾天假。”
像他們這種大房開公司,工作忙碌,人員都是精英,幾乎很少有人能一口氣請到半個月假期的。要麼請假的時候被辭退,要麼回來被辭退。
而張頌靈不僅好端端地回來,甚至還收到了丁總的關心,還當着所有同事的面問她要不要再休息幾天?這是什麼待遇?這就讓人紅眼病犯了,甚至有人懷疑是丁總給張頌靈開了後門。
顯然這個公司不是所有人都像原主那樣沉默寡言,就有人看不慣這種開後門,要跳出來懟幾句心裏才能舒服。
“張頌靈,你是用什麼理由請的這麼多天假啊?不會是帶薪休假吧?可真讓人羨慕,前兩天我媽生日,我想請個半天假回去給她慶祝,丁總都沒有批准,聽說你和丁總是校友,校友就要多照顧一點吧?”
坐在張頌靈對面的另一個穿着格子西裝外套的女人擡起頭來,她嘴上口紅很鮮豔,妝容精緻,眼線拉得很長,顯得妝容犀利,她嗤笑着看了說話的那個女同事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宋霞,你就沒做夢了,丁總不是說了嗎?項目沒有趕完進度之前,誰都不能請假。你哪裏有人家這麼大的面子?”她看了張頌靈一眼,張頌靈素面朝天的,連個眉毛口紅都沒有畫,她一直覺得張頌靈是這間辦公室裏最土的女同事,但是平時張頌靈不怎麼說話,所以兩人交集很少。
丁何是她一進公司就看上了的,這會兒和張頌靈彷彿有了什麼,叫她怎麼心意能平。
她本來是不相信丁總會看上張頌靈的,早就聽說張頌靈畢業於清華,她和丁總是校友不假,但是以前也沒見兩人有過多的接觸啊。她才聽說了丁總和他女朋友分手,正暗中高興,準備適時出擊,沒想到讓張頌靈不吭不響地搶了先。
張頌靈終於將頭從電腦上擡起來,和對面的女的目光碰上。
張頌靈盯着她,面無表情地道:“你羨慕我請了這麼久的假是吧?那你祈禱一下哪天你爸媽意外過世,你就能得到同樣的待遇了。”
她最討厭這種不好好說話,綿裏藏針的人,於是反擊起來也毫不客氣。
張頌靈記得對面這個女同事叫段凡。平時穿的衣服、背的包包都是大牌,張頌靈還偶然在衛生間聽到過別的女同事八卦她,說她以前給人做情婦什麼的。
張頌靈素來不信這種謠言,但是她對面這個女同事心氣確實很高,眼高於頂,即使兩人就坐在對面,她也不怎麼屑於跟她說話。張頌靈便也不搭理她。
唐慧還坐在一旁,聞言立馬就用手在鼻尖旁扇了扇,“好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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