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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得到了消息的皇后慕容氏也匆匆地趕了過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靖祉怎麼樣了,可好些了?”
看到慕容皇后,粱桓的臉色稍緩,親自將她拉過來坐下。
“已經轉危爲安了,虧得了許溫實。”言語中對葉雯不提一語。
慕容皇后走到牀邊,看了梁靖祉一眼,看他臉色轉爲了正常,似乎鬆了口氣般地道:“那就好,臣妾剛聽到消息,就急忙趕了過來。”
房中沒有人說話,葉雯還跪着。
慕容皇后看了她一眼,道:“這件事也不能怪葉妃,畢竟她是六皇子的姨母,最希望六皇子能好好的了,如今六皇子的病情反覆,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想來葉妃心裏也惶恐不安,臣妾給皇上求個恩典,還請皇上不要多加苛責葉妃娘娘。”
葉雯擡頭看了慕容皇后一眼,只見她身形有些消瘦,看着面相倒是很寬厚的面相。似乎沒有想到慕容皇后會爲她求情,愣怔了一下。
皇上略微一沉吟,“葉妃起來吧,你也累了半宿了,此間事了就回去休息吧。”
葉雯一聽,看來是要將梁靖祉送走了。
她心中急轉,想着對策。
她不確定梁靖祉這突然的發病到底是不是因爲白天的時候她帶着他去玩雪,還是背後遭人算計了。可是是誰呢,梁靖祉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她專門放的,喝的藥,喫的東西,都是她派的放心的人經手,就連白天夜晚,都有人專門守着,根本不會有人有可乘之機。
“臣妾沒能照料好六皇子,心裏惶恐,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看來是要幫着她的,葉雯連忙請罪。
她這一請罪,慕容皇后就藉此道:“葉妃是六皇子的姨母,這次想來也不是因爲葉妃的疏忽,好在六皇子轉危爲安,皇上就給葉妃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她好生照料六皇子吧。現在六皇子宮裏的奴婢都清算出去了,也怪臣妾最近事情多,想着六皇子在葉妃這裏,那邊就疏忽了,還沒有選出得力的奴才過去伺候,此時將六皇子送回去,顯然不太妥帖。皇上,您認爲呢?”
粱桓雖然內心對葉雯有些責怪,但是還是清楚她對梁靖祉沒有加害之心,又有慕容皇后求情,所以便道:“這次靖祉轉危爲安,便也罷了,後面你要多加小心,好生照料靖祉,若是再出了紕漏,朕第一個就要罰你!”
葉雯連忙謝恩,“多謝皇上寬容,臣妾一定將功贖罪。多謝皇后娘娘。”
慕容皇后與粱桓攜手而去,粱桓指了許溫實給梁靖祉療養,另兩個太醫就也走了。
只留下了許溫實。
“許太醫,真是要麻煩你了。”
許溫實連忙拱手,“葉妃娘娘言重了,這是臣的職責所在。”
他說着,又跟葉雯討教起了她降溫的方子來。
葉雯也不太懂原理,只是說這是她無意間聽來的民間土方。
此間沒有外人了,冰燭湊了上來。
“娘娘,奴婢懷疑,六皇子的病情復發,根本就不是因爲娘娘昨天帶六皇子出去,六皇子昨天出去回來之後臉色如常,後面也一直沒有出現發燒的跡象。後面用膳還用了不少,看着活蹦亂跳的,怎麼會突然就發燒呢。”
葉雯心裏也疑惑,但是她不敢確認。
她就看向許溫實,“許太醫認爲呢。”
許溫實斟酌了一下,“臣剛纔診脈,六皇子的脈象表面看起來好像是受了涼,但是實則脈象十分奇怪,臣也不太確定。”
冰燭這時候提議道:“會不會是藥方出了問題?因爲藥拿回來之後,都是我煎藥,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喫食,也是妥帖的人經手,也沒有問題,會不會是問題出在這藥裏面。”
屋中霎時間變得沉默。
葉雯奇怪地看了冰燭一眼,冰燭對許太醫顯然很信任,她懷疑太醫院裏面有問題都能在太醫許溫實面前堂而皇之地提出來,可見她心裏對許溫實十分信任。
許溫實也沒有覺得什麼,只讓她去將藥取出來。
冰燭得了葉雯的許可,就去將取來的還沒有來得及煎的藥包找了出來,給許溫實看。
許溫實將藥包打開,在裏面翻了片刻,兩根手指從裏面夾起一片藥材。
“原來如此。”許溫實看着手上的藥道。
“這是什麼?”冰燭問道。
許溫實道:“這是山花,性烈。和草芥子很像,但是藥性完全不同,這是味猛藥,平時用作下胎,但是長得跟草芥子很像,很多時候可能會被初學者弄混,但是太醫院…”他停下來沒繼續往下說,但是另兩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太醫院都是有着幾十年經驗的太醫,不可能會將兩樣東西弄混。也就是說,果然有人在藥中做了手腳。
是太醫院的人。
葉雯思量了片刻,“這人一擊不成,肯定還會再出手,許太醫可否幫我個忙?”
許溫實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我明白葉妃娘娘的意思。”
“那麼就麻煩你了。”
這人肯定還會再次動手,只等這個人再次動手的時候,將他抓獲,就能讓他招出幕後主使。
只是這個人什麼時候會再動手,還不太好說,現在只能假裝他們不知道這件事。等着那人再次動手。
許溫實重新開了藥方,這藥方比前次那個更加溫和。因爲梁靖祉經過這次一病,身體更加虛弱了。這個時候,更加不能將他送回去,也不能再次遭到人陷害了。再來一次,可能葉雯和他的運氣都不會這樣好了。
粱桓已經對她有了責備之意,梁靖祉再出什麼事情,粱桓可能就會徹底厭棄她。
“娘娘,奴婢當初就勸過您了,讓您不要將六皇子接過來,您不聽奴婢的,現在引火燒身了。”等四下無人,碧荷進了屋,看了梁靖祉一眼,才面帶不滿地對葉雯道。
第179章葉貴妃(五)
因爲許溫實換了藥方,勢必要重新抓藥。
等了沒兩天,每天都要過來給梁靖祉請脈的許溫實就發現了藥包又被人做了手腳。
藥是他親手抓了讓太醫院的宮侍送過來的。看來問題出在宮侍上。
葉雯立馬就帶着藥包,讓許溫實一道,兩人一起去求見粱桓。
到的時候,粱桓在批閱奏摺,兩人等了一會兒,才見到了粱桓。
“愛妃,你們怎麼過來了?”
兩人跪下,葉雯將那藥包拿了出來。
“皇上,臣妾是有要事要告知皇上。”
粱桓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藥包,嗯了一聲,“你說。”
“這藥包裏面包的藥是許太醫給六皇子開的藥,此藥是許太醫親手在太醫院抓了,然後命宮侍送過來的。等藥送過來,是臣妾的婢女冰燭接的,她沒有打開藥包,等許太醫過來,我們再將藥包給許太醫看的時候,就發現裏面有一味藥被人替換了。”
爲了抓出幕後人,所以許溫實開的藥方裏面也有草芥子。
粱桓將目光轉向許溫實。
許溫實連忙道:“啓稟皇上,此藥確實是臣親手抓的,命太醫院的內侍小海子送過來的。中間並未加以他手。這藥包中有一味藥被人替換了,也就是山花。山花性極熱,六皇子年紀小,不耐受,這藥只要喫上三天,就會出現前兩日那樣的症狀,高熱不退!”
粱桓臉色微寒,他聽明白兩人的意思了,這要在送過來的半路上讓人做了手腳。而且上一次梁靖祉突然高熱,也是因爲有人背地裏做手腳。
“餘奉水!”粱桓揚聲將大總管叫了進來。
“帶人去捉拿這個小海子!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這樣大膽!”
餘奉水連忙應聲帶着人去了。
等了沒多久,內侍小海子就被餘奉水帶着人抓了過來。
一被抓,小海子就知道自己完了。等到見了聖顏,又看到許溫實和葉雯都站在一旁,更加面如死灰。
“大膽奴才!是誰指使你在藥裏做手腳的?還不如實招來?”粱桓震怒。
小海子跪倒在地,面無人色,他心知此時辯駁也沒有用了,“是奴才自己,沒有人指使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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