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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楠初聽到這個名字,只是覺得熟悉,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等仔細一咂摸,猛地想了起來。這位可算是一朝成名天下知,只不過不是什麼科舉榜上有名,而是他是太子的面首。傳說中的。
司徒楠暗自打量了他一眼,這張臉,說他是太子養的面首,他都有些相信。實在是有些美得雌雄莫辨。
可惜了,看着也像個人物。司徒楠心中一嘆。
這人的身份說起來難聽,可是沒有人敢不給面子,他身後可站着太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318章王府千金(六)
“原來是沈公子,久仰大名。”司徒楠笑了笑,“這裏離盛京不近,沈公子什麼時候來淮安的?”
沈笑書也也笑了笑,“就是這兩天剛到的。”
司徒楠無心朝堂,對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太關心。反正他也不是世子,以後爵位輪不到他來繼承,若是沒有意外,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會跟太子之類的人物打交道。
只不過司徒楠看着他坐在這一桌,心中有些疑惑,弄不清是他自己坐過來的,還是他這個妹妹和徐家姐妹覺得人家長相俊美湊過來的。
一時有些無話。
沈笑書卻主動找凝霜攀談。
“司徒姑娘的舞蹈如此精湛絕倫,冒昧請教是師從何處呢?”
凝霜道:“我從來沒有系統地跟着老師學習過,這也不過是我自己摸索的。”
沈笑書臉上就顯露出了一些驚訝來。
“司徒姑娘有所不知,因爲冬月的時候就是萬壽節,太子殿下正愁着不知給聖上送什麼好,如今我瞧着姑娘這舞蹈已跳得出神入化,若是…”
他話還沒有說話,司徒楠就趕忙打斷他。
“沈公子,我妹妹只不過是個閨中姑娘,只怕是承擔不起這麼重的擔子。”
他可算是被嚇着了,按照沈笑書這個說法,似乎是想要凝霜去京城萬壽節上去表演。這能不能表演好還是兩說,天子跟前可是鬧着玩的?若是弄得不好,讓皇上不高興了,可不就完了?還有,凝霜纔剛找回來,他娘哪裏捨得讓凝霜進京去?再者,他淮安王府又不是尋常百姓,說得好聽點,是去給皇上跳舞,說得難聽點,不還是去賣笑?
沈笑書見司徒楠反對,便笑道:“司徒公子不必緊張,我並不是說讓凝霜姑娘親自去,凝霜姑娘這麼金貴的人,怎麼可能讓她去喫那個苦呢?只是想和凝霜姑娘商量商量,教教我們的舞娘,到時候若是教得好了,有了功勞,一定少不了凝霜姑娘,就算是沒有什麼反響,也不會怪罪凝霜姑娘。凝霜姑娘覺得如何?”
凝霜當然不會幹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教好了的功勞不稀罕,若是教得不好,這天下就是天子的天下,他想做什麼誰也不敢攔,現在說不怪罪,到時候要是真的怪罪,找誰說理去?
凝霜笑道:“公子實在是擡愛了,只是我出身鄉野,本來就沒有名師指點,跳舞也全憑自己的天賦,沒有章法,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實在是沒辦法教導別人。”
見凝霜雖然笑着,但是態度十分堅決,沈笑書也就不再多說了,他只是笑了笑,站起身來,“姑娘可以考慮一下,只要姑娘同意教導,條件隨便提。”
凝霜倒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前也沒有聽說過,她沒有聽說過很正常,因爲她之前的時候根本就一直被關在宅院裏面,每天爲自己不爭氣而煩惱。
這時候,身邊的桌子上漸漸地坐滿了人。姚夫人再次出現,需要一個人來主持這場詩茶會。
凝霜對詩確實是一竅不通了,就算是欣賞,也只能聽出個大概來,若是這人引經據典,她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李盼月在後面趕了過來,司徒楠招手將她叫到了這桌來。
直到這個時候,司徒楠看到了劉銀才突然想起來當初李盼月叫他來這場詩茶會的目的。他一拍腦門,有些懊惱。
怎麼偏偏就將這件事給忘了呢。
李盼月坐在了他身邊,目光驚奇地看了沈笑書一眼。
這桌人就只有她不認識沈笑書了,司徒楠就幫她介紹了一下,“盼月,這是沈笑書沈公子。”
李盼月站了起來,十分嫺靜地給沈笑書下蹲請安,“沈公子有禮。”
沈笑書一展摺扇,狹長的眼睛微眯,透出幾分笑意來,“原來這姑娘是司徒公子的表妹,我剛纔在谷中也有見過這位姑娘。司徒公子怎麼沒有陪伴佳人?我看李姑娘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將池中的並蒂蓮給折了出來,發泄踩踏呢!”
他這話一說完,桌上頓時靜謐了片刻。
他聲音不小,臨近幾桌都聽到了,將目光投了過來。
李盼月只感覺腦子裏面轟鳴一聲,她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將震驚的目光投向了沈笑書。只見沈笑書也正看着她,雖然臉上掛着幾分笑意,但是視線卻是冰冷的。
李盼月嘴脣顫抖幾下,拼命將震驚給壓了下去,看着沈笑書,“沈公子…認錯人了吧?我並沒有踩踏過蓮花啊。”
沈笑書笑了笑,“是嗎?”他將椅子後拉一些,低頭看像李盼月的腳,“李姑娘的裙襬和布鞋上都沾上了紅色的花汁,想來是在別處沾上的了?”
李盼月忙不迭地下意識將腳給收了回去。
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轉而又開始泌出紅色,整張臉紅到了脖子。
見她這個反應,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顯然沈笑書說的是事實。
司徒楠在沈笑書指出李盼月腳上沾了花汁的時候,也下意識地跟着看了一眼。李盼月今天穿得是件白底百褶裙,沾上了紅色的汁液就顯得格外的明顯。
但是司徒楠不得不爲李盼月打圓場,“沈公子想來是看錯了,盼月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
沈笑書見好就收,“是嗎?那大概是我認錯人了吧。”
徐秀雅在這個時候,本應該是火上澆油的那個,但是這時候竟然奇異地十分安靜,一句多話都不說。她安安靜靜地坐着,將頭垂着,露出來的兩隻耳朵,耳尖有些粉紅。
李盼月這時候心裏已經將沈笑書痛罵了千萬遍了,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她當然也不能對他做什麼,甚至連否認都不敢太大聲。
她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糟蹋花朵,這西庭雖然是無主之物,但是退一步說,她是大家閨秀,做出這種行爲來實在是駭人聽聞。
李盼月只覺得自己臉都在發燒,恨不得立馬逃離這裏。她對面就坐着凝霜,凝霜彷彿沒有聽到沈笑書的話,自顧自地喝茶,看着不遠處的斑竹林。
李盼月心中暗恨,在這裝什麼清高呢?她今天的虧可算是喫夠了,但是凝霜也別想能討到好!
接下來的詩茶會,李盼月也沒有心情參加了,每當她的視線不小心和沈笑書相接,他就會露出詭異的笑容,他那一張在別人眼中看起來雌雄莫辯的臉,在她看來就跟妖怪差不多,讓人看了生厭。
因爲前世的關係,她知道這個沈笑書。他在淮安這邊名頭沒有那麼響亮,但是在盛京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謂是大名鼎鼎。
傳言他是太子的面首,這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她覺得很像是真的,因爲這人要是真的跟太子沒點關係,太子會這樣信任他嗎?他在京城,甚至代表着的就是太子,他出去辦事也沒有人敢不給面子,因爲這人就能代表太子。
她前世的時候倒是遠遠地見過他一面,他騎着馬,從街邊走過。他這張盛世容顏在他的名聲下,也成了一個笑話。
只不過就是笑話罷了,李盼月輕蔑一笑。
沈笑書敏銳如斯,自然也注意到了李盼月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於是沈笑書臉上的笑容擴得更大了。
詩茶會結束後,凝霜更徐家姐妹道了別,然後和徐秀雅約定好了什麼時候她來府上教她跳舞之後,凝霜就坐着馬車回家了。
一路搖搖晃晃,過了快一個時辰纔到了王府。
她纔剛到家,換了衣裳,王妃那邊派的人就到了,顯然是要請她過去,和孟氏說一說今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重新沐浴更衣之後,就過了孟氏的院子去。
孟氏早就在等着他們回來了,這會兒人回來了,她看了一下凝霜的臉色,見她臉色如常,心知在這場宴會上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別的意外。其實她也想派自己身邊得力的丫鬟跟着去,只是凝霜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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