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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盼月醒過來的事情,凝霜很快就知道了。
她親自去了孟氏的院子,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孟氏立即就帶着凝霜去了李盼月現在居住的院子。其實都不能說是一個院子,只是一個廢棄的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破舊廂房。
這裏原先是王爺的一個妾室住的地方,後來那個妾室病死死之後這裏就再也沒有人住了。當孟氏知道李盼月跟司徒青雲的死有關之後,她立馬就下令將李盼月挪到了這裏來。
這邊李盼月還在爲自己的處境感到惶恐,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重重地推開,兩扇門撞上兩邊的門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將李盼月嚇了一跳。
然後她就看到孟氏臉色十分難看地走了進來。
李盼月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竟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孟氏朝她走過來。
“啪!”
李盼月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巴掌印。是孟氏打的。
“姨母?”李盼月捂住自己的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孟氏。
孟氏咬牙切齒地問道:“李盼月,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李盼月心裏的那根緊繃的弦,在這一瞬間突然斷掉。
她很清楚如果現在自己承認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她想孟氏他們肯定沒有證據,因爲那天晚上她很清楚地知道沒有人看見,所以她在一瞬間的驚慌之後就下定了決心,一定不能承認。
她捂着臉,將臉部表情僞裝到了極致,三分驚訝,三分疑惑,四分傷心。
“姨母,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不明白,你說說爲什麼青雲死的地方會有你的手帕?爲什麼那天晚上你回到你的院子的時候,臉色那樣驚慌?青雲是喝了酒,但是不至於連路都走不了。而且那處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去,青雲沒事不會去那裏。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孟氏說到最後聲音有些哽咽,顯然已經是說不下去了。她後悔萬分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引狼入室,養了這毒婦十年,最後卻害了自己的兒子。
她氣得渾身顫抖,又狠狠的甩了李盼月一巴掌。
李盼月也不躲避,任憑孟氏將巴掌甩到她臉上。
她哭着道:“姨母,我是您養大的,您要打要罰我都不敢有二話,可是你總得讓我死得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孟氏冷冷道:“你做了什麼心裏清楚,你就算是不承認,我也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而這個時候,凝霜從身邊的婢女手中接過一樣事物,她將這東西扔到了李盼月面前,李盼月看清這樣東西之後,頓時臉色微變。
這是她找不見的手帕,那天晚上之後他就發現不見了,但是第二天她就病倒了。他也不敢真正的信任身邊的婢女,因爲這些婢女全部都是王府的人,沒有一個是她自己的。就算是有兩個是從他進王府開始就在她身邊伺候的,她也不敢將這件事輕易告訴任何人。
“這是我的手帕。”李盼月很快就能靜下來,她看着那張手帕說道:“這手帕我丟了很久了,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不知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你身邊伺候的婢女可不是這麼說的。她們說大年三十的那一天你都帶在身上的。但是後面我們在大哥墜湖的那裏找到了這張手帕,如果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解釋一下,爲什麼你的手怕會掉在那裏。”
其實凝霜這樣問是想聽李盼月親口說出來這件事情的原委,也讓稍微寬慰孟氏一點。
但是顯然李盼月不可能承認,所以她一昧裝傻到底。
李盼月通過這些天的調節,她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驚懼了。他知道,只要沒有人看見,就算有這張手帕又怎麼樣,他們也不能給自己定罪。
“那天晚上因爲我沒有給表姐準備禮物,所以我心有戚惶。年夜飯都食不知味,雖然姨母給我解了圍,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在王府處境太過尷尬,所以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太好,就叫大夥們先回去了,自己在花園裏面走了一走,等落水的時候感覺有些冷了,所以纔回去,當時心情也不好,又受了涼,所以第二天就病倒了。我知道我在王府是佔了表姐的位置,分了表姐的寵愛,表姐也一直不喜歡我。我能理解。如果表姐實在是不喜歡我,可以提出來讓我直接回家,但是我跟青雲表哥無冤無仇,爲什麼要這樣誣陷我?青雲表哥的死是跟我有關的,我也不可能加害於他,我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我能做什麼呢?”
李盼月一邊說一邊哭。
“如果真的已經這樣不看我不慣的話,我就回家好了。”她說着,跪了下來,“多謝姨母這些年的栽培,我銘感於心,表姐雖然已經回來了,我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我這就回家取,但是我要聲明一點,我跟清明表哥的死亡並沒有關係,手帕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掉在那裏,但是我那天晚上有可能確實有去過那裏,那天晚上我精神恍惚,所以我不記得了。”
李盼月不承認,凝霜和孟氏顯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們只能將李盼月暫時看管起來,也不讓她回家。
這件事王爺也知道了,但是王爺倒是覺得李盼月可能跟這件事關係不大,因爲就像李盼月說的,她在表面上看起來跟司徒青雲一點恩怨都沒有,而且李盼月只是一個弱女子,若說她殺人是很難信服於人的。
王爺覺得是孟氏喪子悲痛過度,所以這樣疑神疑鬼,他再知道這件事跟凝霜有關係的之後,還在孟氏面前訓着凝霜幾句。他也知道凝霜不太喜歡李盼月,但是將這樣的大事扯到李盼月身上,顯得她實在太不懂事。
孟氏卻覺得這件事實在是處處巧合,一件事情若是有這麼多巧合,顯然就不太正常。
李盼月就這樣獨自被關在那間房間裏,也不允許她出來。但是有人給她送藥過來,一大碗黑乎乎的。
李盼月知道自己確實病了,但她覺得這個病是心病,不能用藥來醫,她一開始拒絕喝,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不管他配合還是拒絕,這藥她都必須得喝,因爲那個丫鬟要看着她喝完藥之後才走。
她覺得這個藥一定有問題,因爲凝霜和孟氏現在都懷疑她,她們巴不得她就這樣病死了,爲什麼還會給她喝藥呢?
而且她很快就發現喝下這個藥之後,慢慢就感覺四肢開始無力。
她很害怕,但是就算她不喝,丫鬟也會逼着她喝。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她真的害怕這個藥喝多了之後自己會死。
這個家以前就是孟氏最關心她,但是現在孟氏已經認定了她跟她的兒子的死有關係,而且這個藥肯定就是孟氏弄的。
她現在能求助的人只有司徒楠。
可是現在她連給司徒楠傳個話都做不到。他原先伺候她的婢女已經被換了,現在身邊看管她的那些丫鬟,她一個也不認識,而且她們都是孟氏派過來看監視她的,肯定也不可能幫她傳話。
李盼月想了又想,這些丫鬟監看管得很嚴,平時房間外面雖然沒有上鎖,但是全天都有人守在外面,她基本上沒有機會能混出去。
她決定還是要順着孟氏她們的意思,可能她們就是想要自己病重,所以纔會給自己喫這個藥,因爲她吃了這個藥之後,確實渾身也乏力,她知道自己沒有根本就沒有病,所以這些症狀都是這個藥帶給她的。
她乾脆就裝得病到下不了牀,每天也不喫飯。就這樣過了三天,他看着臉色青白,好像已經病入膏肓,隨時都可能會死掉。
看管她的丫鬟婆子們都有些害怕,她們只是來看管的,要是人死了,她們也逃脫不了干係,於是她們就派人過去。想將這個消息告訴孟氏。
也算李盼月運氣好,這個丫鬟來給孟氏稟報消息的時候,司徒楠剛好來後院給孟氏請安,本來是突然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現在就知道了。
他覺得凝霜和孟氏懷疑李盼月跟那件事有關係很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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