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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對曹秀秀也不敢失禮,她笑道:“曹繡娘,還得請你去夫人那裏拿一下銀子。”
曹秀秀心知肚明,白夫人是一定要當着那兩個夫人的面將銀子給自己的。曹秀秀也願意幫她這個忙,就跟着丫鬟和白明珠重新回了房間。
白夫人的丫鬟將一百二十兩銀子給了曹秀秀,不是銀錠子,是銀票。曹秀秀看了一眼,銀票上的數額是對的。她笑道:“多謝夫人體恤,敢問夫人還有別的吩咐嗎?”
白夫人雖然說是給了這一百二十兩銀子,但是心裏也慪得要死,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也不知道李夫人她們會怎麼看待白明珠。
白夫人笑道:“沒有了,你趕緊回去忙去吧、”
曹秀秀笑道:“若是有吩咐,夫人儘可差人過來。”
曹秀秀在白家丫鬟的指引下往外走。
她路上遇到了白二爺。
白二爺看樣子是剛從外面回來,初春的天,他身體壯實,已經換上了薄薄的春衫。從外表看,白二爺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他身體頎長,面如冠玉,難得的事氣質文雅,雖然現在已經從商,但是身上還是有一股子讀書人的儒雅氣質。
只是白二爺也有一個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心志不堅定,就比如那天的事情,白二爺知道白明珠那樣坐是不對的,但是白二爺就是無法阻止白明珠,白明珠也不怕他。若是換了別的人,只怕兄長都是說一不二的,不敢像白明珠這樣放肆。
曹秀秀從白二爺看她的目光中,能隱隱地感覺到白二爺好像對她有些特殊。在那個夢境中,曹秀秀和白二爺是一對苦命鴛鴦。白二爺一直都有些優柔寡斷,白夫人在知道他們的事情之後,說什麼都不同意,白二爺雖然愛慕曹秀秀,可是他沒有那個魄力反抗父母,最後兩人的悲劇,不得不說,跟白二爺的性子有很大的關係。
曹秀秀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白二爺,白二爺同樣也沒有想到。他看到曹秀秀的那一剎那,明顯地愣了愣,隨即臉上就顯露出肉眼可見的喜色來。他緊走幾步,到了曹秀秀跟前,笑道:“這不是曹姑娘嗎?曹姑娘今日上門所爲何事?”
曹秀秀雖然對白二爺無感,但是禮貌還是要有,她微微欠了欠身,笑道:“給白二爺請安。我今日上門,是來給白小姐送孔雀裳的,做了兩月有餘,今天做好送過來。”
白二爺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來,啊了一聲,連忙道:“這衣裳的錢,我回頭就命下人給姑娘送過去,一共是多少銀子?”
曹秀秀道:“這衣裳,我本來說是代替那個孩子賠給白小姐的,但是今天上門之後,白夫人說什麼都要給我銀子,我推脫不掉,只好收下了。所以這銀子白夫人已經給了。白夫人慈善,以後白夫人和白小姐,或者你們白府的主子,不管誰去我們繡莊做衣裳,都一定給你們打個折扣。”
白二爺聽說他娘已經給了錢,頓時鬆了一口氣,笑道:“這本來就是應該的。就是我娘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是要將銀子給姑娘的。”
曹秀秀笑了笑,“如此,就此別過了,白二爺忙您的去吧!”
“噯!…噯!”白二爺雖然看到曹秀秀很高興,但是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只好噯了兩聲。
等曹秀秀走出了兩步,白二爺突然想起了什麼來,他叫住曹秀秀。
“曹姑娘?”
曹秀秀轉過身,用疑惑的眼神詢問白二爺。
白二爺頓了頓才道:“姑娘的姐姐在我們府上吧。姑娘要不要去看看曹姨娘?”
其實叫曹姨娘都是給曹求弟面子了,曹求弟現在雖然懷上了孩子,但是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她也依舊只是個侍妾。
曹秀秀頓了頓,才道:“白二爺弄錯了吧?我並沒有姐姐在白府。”
說着,曹秀秀轉身就走。
白二爺見她回答得這樣乾脆,心裏頓時也疑惑了,他一直以爲曹秋水應該就是曹秀秀的姐姐。
可是見曹秀秀回答得這樣堅決,頓時也有些疑惑了。他站在原地,目送着曹秀秀離開白家。
那邊,李夫人勉強又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下去了,推說已經打擾了太久,該告辭了。白夫人留不住她,周夫人也只好跟着一道告辭了。
白夫人將周李兩位夫人一位小姐送走之後,不由得嘆了口氣。
白明珠尤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還追問道:“娘,你怎麼嘆氣?”
白夫人轉頭看了白明珠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白明珠最是見不得別人這個樣子,心裏更加想知道了,纏着白夫人問道:“娘,你說啊,你嘆什麼氣啊?”
白夫人回身坐到榻上,這纔看向白明珠,嘆氣道:“明珠啊,你怎麼就一點腦子都不長呢?”
白明珠頓了頓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白夫人罵了,頓時不服氣,“娘,你憑什麼說我不長腦子?”
白夫人沒有再說話。
白明珠也懶得問這個了,她問道:“你覺得李府怎麼樣?”
白夫人道:“別想了,娘會給你找下一家的。”
白明珠之前已經見過李府公子的畫像了,那是個長得非常俊秀的年輕人,本來白明珠還覺得有些不置可否,但是這時候她娘突然說這個不行找下一個的時候,她就急了。
“爲什麼啊娘,這個李府公子不是挺好的嗎?”
白夫人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是啊,這個李府公子是挺好的,十幾歲就跟着他爹在鋪子裏面學做生意了,又生得一表人才,難得的是家裏沒有太多兄弟姐妹,李夫人我看也不是什麼難伺候的人。”
白明珠道:“既然你都覺得他這麼好,爲什麼又不要了?”
白夫人看向白明珠,終於忍不住了。
“你不知道原因嗎?就是因爲今天那身孔雀裳!你說你啊!不就是那小孩將你衣裳弄髒了一點嗎?你爲何要不依不饒呢。回來洗洗不就行了嗎?還讓曹繡娘給你重新做一件孔雀裳!做了也就做了,偏生叫她今天拿過來。當着李夫人和周夫人的面,將你那天晚上乾的事情都說了,你沒看到李夫人臉色都變了嗎?還想結親,哪裏還有這種好事?”
白明珠瞪大了眼睛,她是想不通的,她衣裳被弄髒了,讓人賠一件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哪裏有叫她今天過來?我哪知道她今天會過來啊?”
正在這時,丫鬟走進來說白二爺過來了。
白夫人現在看到白明珠頭就有些痛,白二爺來得正是時候。
“讓二爺進來。”
白二爺緊跟着就走了進來,先規矩地給白夫人見了禮。
白夫人看到白二爺,想到那天晚上白二爺也在,一腔火氣頓時就找到了宣泄口,“我說宣林,你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也在,怎麼就不知道攔一攔你妹妹,就讓她那樣胡鬧!”
白二爺看了一眼白明珠,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裏管得住明珠啊!”
白夫人剩下的話頓時就被堵回去了。
不過她緊接着就回想起了剛纔白明珠的一句話來。
“明珠,你說你沒有叫曹繡娘今天過來?”
白明珠點了點頭。
白夫人皺起了眉頭,“你當時沒在,我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這個曹繡娘好像是故意趕在今天過來的。你不知道,她當時當着李夫人的面,明則誇你善良大度,肯將那個孩子放走,同意讓她賠衣裳,實則她已經將你推到了一個不仁義地處境。她都已經當着李夫人她們的面將這件事情的原委說出來了,我怎麼也不可能不給銀子。”
若是按白夫人的性子,若是曹秀秀今天沒有當着李夫人她們的面將原委說出來,她就算是過後知道了,也不會再去給錢的。這在白夫人看來,就是曹秀秀在多管閒事,自己攬下的事情,自己兜底。
白明珠瞪大眼睛,連連附和,“對對,我也覺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敗壞我的名聲。”
白宣林在一旁聽了,連忙爲曹秀秀說話。
“怎麼會呢,你們想多了,曹姑娘如何得知今天李夫人會過來呢,她又不認識李夫人。這就是個巧合罷了,而且,這衣裳咱們也不該白收,銀子是該付的,給了就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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