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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笑道:“我那女兒在你們這做了兩身孔雀裳了,我瞧着也喜歡得緊,想給自己做一身,李掌櫃看,這料子合適我穿嗎?”
李東家將她好一通誇,“這料子襯夫人皮膚,做成孔雀裳,肯定好看極了。”
白夫人笑道:“上回去我家送衣裳的曹繡娘,我看她年紀小,本事卻不小。”白夫人笑了笑,“我看,就讓她來幫我做吧。”
李雙月笑道:“這當然是可以的,不過她現在手上正做着一件呢,夫人要是指定她來做的話,可能就需要等一等了。”
白夫人道:“這沒關係,等等便等等吧。”
說着,她道:“不過我有些特別的要求,要跟這個曹繡孃親口說一說,不知道李東家可方便將她請出來?”
李東家看了白夫人一眼,她上回就覺得曹秀秀可能已經將白夫人給得罪了,但是她萬想不到是因爲別的原因,想着白夫人顧忌臉面,肯定不會這樣明着對曹秀秀不利,頂多是在做衣裳上刁難她一下罷了。李東家便叫人去將曹秀秀給叫了出來。
曹秀秀已經從小何那裏聽說了白夫人上門的事情,她聽說白夫人想做孔雀裳,猜測的也和李東家一樣,以爲白夫人是想要刁難她一番。她是不怕的,就放下手上的事情,跟着小何一起到了店堂裏。
白夫人已經在李東家的招呼下,坐了下來,手上也捧着一杯熱茶。
她等了沒多久,曹秀秀就從後院走了出來。
白夫人前面還沒有怎麼認真打量過曹秀秀,今天這樣仔細地看,才發現這個曹秀秀確實很有幾分姿色。只見曹秀秀生着一張鵝蛋臉,皮膚雪白,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春衫,小襖子將她的纖纖細腰勾勒得極好。一雙眼睛又大又水潤,鼻子挺而小巧,頭髮黑羽一般梳得整整齊齊。
曹秀秀徑直走到了白夫人身邊,微微欠身一禮,“給白夫人請安。白夫人有何吩咐?”
前幾天見她還不覺得,今天白夫人再見她,就覺得這個女人年紀不大,但是可真是有心計啊。區區繡娘,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知羞恥地勾引她兒子!
想到這裏,白夫人心裏更是勃然大怒,一時沒控制住,一擡手上的茶杯,熱茶就潑向了曹秀秀。
饒是曹秀秀反應很快,都被這茶給潑到了肩膀上。
幸而這茶上的時候爲了好入口,都不算很燙了,否則曹秀秀今天穿得單薄,這樣被衣裳貼着燙,肯定要起一片水泡不可。
曹秀秀沒有驚慌失措,她很快就站穩了,看着白夫人問道:“白夫人這是何意?”
李雙月也反應過來了,她連忙朝曹秀秀撲過去,摸了一把她肩膀,問道:“燙到了沒?”
李雙月感覺手底下沒那麼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裏這口氣就沒這麼容易鬆了。她轉過身,看向白夫人,目光不善,“白夫人,這是何意?”
此時店裏也沒有別的客人,小何就站在不遠處,這時候也奔了過來,他不敢說話,但也將曹秀秀護在了身後。
即使李雙月是這個繡莊的東家,白夫人也是不怕她的。她冷哼了一聲,才道:“李東家店裏的繡娘做了什麼好事,難道你不清楚嗎?”
李雙月冷聲道:“我還真是不清楚,白夫人今天最好是將話說清楚了,不然就算是我們人微言輕,也定要討個公道的!”
“公道?”白夫人怒而失笑,她看着曹秀秀站立的方向,冷言:“這曹姓女子沒皮沒臉,妄想勾引我兒子!你還好意思跟我討要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356章通房(九)
白夫人這話一說出來,不管是李東家還是曹秀秀都驚呆一瞬。
李雙月只是愣了一下,立馬就回擊道:“白夫人,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你今天務必得將事情的原委給說清楚,若是講不清楚,就算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繡莊的東家,我也要爲我繡莊的繡娘討回公道。曹秀秀只是個十來歲的姑娘,甚至還沒有許人家,雖然在白夫人眼中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繡娘,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白夫人今天若是不將話說清楚,夫人別忘了白府也有一個待嫁的姑娘!”
曹秀秀本來下意識地也是要詰問,但她晚了一步,李東家已經站出來幫她說話了。李東家一點都沒有懷疑她,甚至頭都沒有回,就選擇了相信她。李東家話裏的維護意思已經太明顯了。
曹秀秀心中感動,隨即就將憤怒地目光瞪向白夫人。
白夫人聽李東家話中不無威脅,冷冷一笑,“你敢威脅我?”
白夫人就算是家裏再有錢,白家也不過就是商賈之家罷了,李雙月還真是不怕她的,她也冷笑道:“我並沒有威脅白夫人,只是想要求白夫人說話要負責罷了”
白夫人心知,這個李雙月在城裏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她幾乎認識所有的富貴人家的夫人,若是李雙月存心想要報復,毀壞一個人的名聲簡直不要太輕鬆了。
白夫人對她心裏還是有些忌憚的,就如同李雙月所說,白家不僅僅有一個未婚,還有他兒子,現在還沒有定下姑娘,若是真的鬧翻了,她兒子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本來當年那個宋家姑娘未嫁先死,就有人說她兒子克妻,現在要是再出點什麼事情,只怕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所以今天,白夫人也不是過來鬧事的。她就是親自過來敲打一番曹秀秀,讓這個低賤的女人認清自己的身份。
白夫人冷冷笑道:“我今天過來就是來給李東家提個醒,既然是做衣裳的就好好做衣裳,別的莫須有的事情還是不要亂想,想也不會是她們這樣的人能攀附得起的。”
能聽得出來,白夫人的話音已經比剛纔弱勢了不少,但是李雙月的氣勢不減。
“說來說去,白夫人都沒有說出到底我繡莊的繡娘是哪裏不檢點了。現在人也在這裏,我也在這裏,白夫人不如說得明白一點吧。剛好可以當面對質,若是真的是我們繡孃的問題,我絕對會嚴懲不貸,給白夫人個交代,但是若是白夫人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這憑白的屈辱,我們也絕對不會受。”
白夫人冷着臉,道:“李東家,我們打了多年的交道了,我給你留點臉面,不想說得太難聽了,今天我來過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到此爲止,若是還有下回,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
曹秀秀聽得窩火,她實在是不知道這白夫人是抽的哪門子風。不過不到必要的時候,她不打算說話,因爲還有李東家站在她前面的,李東家會爲她討回公道。
“不,白夫人,你若是今天不將這件事情說清楚了,纔是真的沒有給我留臉面,你這簡直不能叫沒有給我留臉面,你這已經是將我的臉面往地上踩了。還請白夫人將今天的話說清楚,若是你不說清楚,我就說出去,讓別人來評個公道。”
白夫人看了李東家一眼,又看了曹秀秀一眼。
曹秀秀就站在後面,目光一點都不避諱地看着她,一點心虛都沒有透出來。
白夫人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不領情,那就別怪我說話太直。這曹繡娘不知道是使了什麼美人計,竟然讓我兒子對她鬼迷心竅,前不久她將那見孔雀裳送到我府上,回頭我兒子竟然跟我說要娶這個曹繡娘,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今天過來了,也順便告訴你一聲,以色侍人,終究不是什麼好計策。就我這關,你永遠都不可能過去,所以,趁早打消這種白日夢的念頭,好好做你的衣裳是正經!”
曹秀秀眼睛微微瞪大,她聽到白二爺說要求娶她。這是怎麼回事?
李雙月回頭看了一眼曹秀秀。曹秀秀從她的目光中看出詢問。雖然李東傢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曹秀秀就懂了她的意思。李東家不是在問她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而是在詢問她是怎麼打算的。
曹秀秀很堅定地搖了搖頭。李東家心裏就有數了。
她直冷笑,“”白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子,你兒子跟你說他想要求娶一個姑娘,你就跑過來罵人家姑娘勾引人?你怎麼不說是你兒子色迷心竅呢?這個黑鍋我們不背。實話告訴你,秀秀在我這裏快兩年了,我看這個孩子是個好孩子,已經認了她做乾女兒。我作爲長輩,也可以在這裏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秀秀永遠不可能嫁到白府,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還有一點我也可以跟你保證,這件事跟秀秀肯定沒有關係,白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兒子見色起意,跟秀秀是沒有關係的。而且,我現在要求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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