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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便將燕兒告訴自己的事情都說了。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這不是,繡莊那個曹繡娘不老實嗎?今天燕兒纔跟我說的。”
白夫人冷冷一笑,“好啊,這兩人難怪都一樣的下賤,原來是親姐妹!這下可有的好看了。這燕窩也不要給了,就她也配喫燕窩,喫屎還差不多!”
曹求弟的人沒有要到燕窩,回來自然要跟曹求弟抱怨一番的。
“如今白府是夫人在當家,老爺通常是不會管後院的事的。”綠桃擔心地看了一眼曹求弟高聳的肚子,她一直到現在,每天都活在恐懼中,就擔心曹求弟和她兄長的事情被人發現了。
本來說吧,這個曹求弟現在都已經有了孩子,她哥哥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但是曹求弟食髓知味,就算是懷孕了也沒有將她兄長給丟開,還是會時不時地讓她去叫她兄長進來。
綠桃簡直要嚇死了。可是她又無法阻止曹求弟,甚至這其中的風險也跟曹求弟說過,但是曹求弟就是一點都不害怕。
其實曹求弟是因爲知道自己不會在這上面出事,所以才這樣大膽。
白老爺如今身體更差了,早就不能人道了。
曹求弟算了算日子,不出半個月,這個孩子就要降臨了。
這會是個男孩,曹求弟知道。
她摸了摸肚子,成敗在此一舉。
時間匆匆過去,在一個春末風雨交加的晚上,曹求弟發動了。
白夫人因爲兒女也大了,不想再用以前那些陰損的招數,所以曹求弟這一胎很順利地就養大了,到了瓜熟落地。
因爲是第一胎,曹求弟生得並不是很順利。生了一夜,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總算是生下來了。
曹求弟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她甚至來不及鬆一口氣,就讓人將孩子抱過來給她看一眼。
接生婆將孩子抱在早就準備好的棉布中,抱過來給渾身溼透的曹求弟看。
“娘子,恭喜,是個千金!”
曹求弟眨了眨眼睛,險些沒有暈過去,她瞪大了眼睛看過去,果然,真的沒有把。
她呆滯了一會兒,才猛地搖頭,“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一定是個男孩的,一定是個男孩!”
接生婆見她形態瘋狂,嚇了一跳,連忙將孩子抱遠了一點。
可是再怎麼不相信也沒有用。她生下來的就是個女孩,她剛生下來的,身上都還帶着血跡,如假包換,不可能被掉包了。
白老爺聽說生了,匆匆地趕了過來,知道生下的是個女孩之後,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意,他有好幾個庶出的兒子,他並不缺兒子,這是晚來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很喜歡。
“照顧好曹姨娘!以後就不要叫曹娘子了,要叫姨娘!”
白老爺心裏高興,順口就將曹求弟的名分給提了,曹求弟前面一直在求他的。
曹求弟聽到白老爺給了她夢寐以求的名分,卻還是呆滯,沒有絲毫喜悅。她生下的是個女兒,就算是將大權搶過來了又怎麼樣呢?她沒有兒子,在白府站不住腳,除非她將白家的人全部都給殺了。不然白老爺還有幾個庶出的兒子,怎麼樣都輪不到她女兒來繼承白家。
白老爺心情極好,他吩咐人好好照顧曹求弟,站了不多一會兒就感覺累了,在下人的攙扶下,回去了。從頭到尾都沒有進產房來看過曹求弟一眼。
曹求弟有些心死如灰。
產房被人收拾乾淨了,空氣中卻還有一股子血腥氣味。
曹秀秀那次被白夫人莫名其妙地羞辱了一通,這件事不僅是曹秀秀不會算了,就是李雙月也不會算了。李雙月也很豁得出去,她幾乎跟每一個客人都說了一遍這件事情。
若是一般的人,肯定會覺得這件事不關怎麼說,不關是不是女方的責任,對女方還是會有不好的影響。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李雙月和曹秀秀的看法是一樣的。老實說,曹秀秀肯定不會嫁入其中任何一家,原因和白夫人說得一樣,從別人的角度上來看,曹秀秀只是個繡娘,不可能讓家裏的孩子娶一個繡娘,而就在曹秀秀和李雙月的角度,曹秀秀也絕對不會嫁去一個看不清自己的人家。
所以這樣一來,她們行事反而沒有顧慮了。
因爲她們敢開誠佈公的態度,倒是讓人很是信任這件事曹秀秀就是純受害者。不是受害者,敢將這件事主動說出來嗎?還不得藏着掖着啊?
白家本來在城裏沒有什麼不好的傳聞,白夫人一直比較看重名聲,所以就連白明珠的名聲都維護得比較好。但是這件事被傳開了之後,別人暗地都在笑話白夫人,實在是仗勢欺人,分明就是你兒子起了色心,爲何要怪罪人家姑娘呢。
而與此同時,李雙月也開始起了去別的地方發展的心思了。畢竟這個鎮就這麼大點,孔雀裳不是消耗品,當擁有的人多了以後,價格就賣不上去了。就算是穩定在一個比較低的水平,這個小城裏能買得起孔雀裳的人也不多。
李雙月在這裏生活了十來年了。她想也是時候離開了。
只是說要離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好的事情,首先去哪裏要先規劃好,那邊的店鋪要找好,住的地方要找好。過去了纔不至於摸黑抓瞎。
而且,就算是要過去,要還跟店裏的人都溝通好,畢竟現在繡莊裏面的繡娘幾乎都是本地人,除了那幾個簽了賣身契的人,其他人包括曹秀秀都是本地人,她們不一定會同意。雖然李東家有信心曹秀秀會跟着她走,但是還是要提前過問她一聲的。
等李東家將計劃跟曹秀秀說了以後,果不其然,曹秀秀是願意跟着走的。
曹秀秀的家人雖然在這裏,但是曹秀秀早就不將他們當成家人了,曹秀秀已經快兩年沒有回過家了,只怕家人也以爲她早就已經死在了外面。上一次她娘過來找她,她知道是她娘,但是曹秀秀卻不願意見她。她若是見了,她娘知道她在這裏掙錢,她又會回到以前那樣的命運,成爲家人掙錢的工具。
曹秀秀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
她直接告訴李東家,不管去哪裏她都願意跟着一起去的。
李東家雖然已經預測到了結果,但是曹秀秀給出這樣肯定的答案,她還是鬆了一口氣。
李東家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她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她;來自繁華的京師。
李雙月算起來已經十來年沒有回去過了,自從出來之後。
白夫人因爲外面突然變差的風評而傷神,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李東家弄出來的,那天李東家就曾經威脅過她,若是她不道歉的話,她就會將那天的事情說出去。她沒有想到李東家這個女人竟然說到做到。白夫人有些頭疼,但是隨之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了。因爲人都是健忘的,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白夫人還是很惱火的,雖然白家也是做生意的,但是白家的底蘊十分的雄厚,在白夫人看來,李東家雖然也是做生意的,但是不可以與白家比。
李東家在這件事上,算是挑戰了白家的權威。白夫人威風了這麼多年,她早就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和氣生財。
若是不給李東家一點點教訓,白夫人覺得自己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想來想去,白夫人都想不出李東家有什麼好讓人攻擊的點。她在城裏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口碑只有好的,從來沒有人說過繡莊的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要想給李東家添堵,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白夫人很快就得了點啓示。
又是一個月的時候,冬青突然來稟告白夫人,說是曹姨娘的娘又過來了,現在就在後門等着呢。
冬青的意思是可以以這件事爲把柄,攻擊曹姨娘。但是白夫人聽了之後,心裏卻另有計較。
“你去將人叫進來,我要親自見一見她。”
冬青領命而去。過了不多時,她就將人給叫進來了。
宋氏第一次進這樣繁華的大院子,不由得有些害怕,進來之後,不敢擡頭看白夫人,撲通一下就跪倒了。
她嚇得渾身發抖,也不敢說話。這個陣仗,倒讓白夫人吃了一驚。她連忙叫冬青將人給扶起來。
宋氏讓冬青扶着坐下,她飛快地看了一眼白夫人,白夫人這樣富貴的人她甚至都不敢多看,也不敢說胡,還是白夫人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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