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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抓回來審訊,才知道這些人本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藏身在城裏面,要去作案的時候,纔會出去,假裝是漁民,船就停在碼頭邊。竟然也無人察覺。
一直到結了案,趙也棠都有些不敢相信困擾了他幾個月的水患竟然就這麼順利地給解決了。
等回到衙門,已經是深夜了,趙也棠洗漱後正準備睡下,有人敲門,他走過去打開門,吳嬸一臉爲難地站在門外。
“吳嬸,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吳嬸對趙也棠是十分尊敬的,她男人也在官署做事情,平時就跑腿採買。
吳嬸爲難道:“本來不該來打擾大人了,可是事急從權,我着實是拿不定主意了,這才貿然打擾大人。”
“進來說吧。”趙也棠道。
吳嬸連連搖頭,“不不,大人,紫金姑娘好像是生病了,我今天早上等她喫飯,左等右等都沒來,還以爲她又走了,連忙去她房間找她,這才發現她就睡在牀上呢,怎麼叫也叫不醒,身上還很燙。我讓我男人請了大夫過來,大夫給開了藥,但是撬不開紫金姑娘的嘴,藥也喝不下去,眼看着這都燒了一天了,我實在是沒法子了…”
趙也棠聽到這裏,擡腿就往外走。吳嬸就跟在他身後。
這是趙也棠第一次來紫金的房間,房間裏面充盈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房間裏點着蠟燭,隱隱能看到牀上躺着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成長型。
第360章許願果(二)
趙也棠走到牀邊,紫金露出一個頭在外面。燭光雖然很淡,但還是能看到她臉上不正常的潮紅。
趙也棠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如吳嬸所說,很燙手。
趙也棠轉頭看向吳嬸,問道:“大夫怎麼說?”
吳嬸道:“大夫說有可能是受了風寒。但是藥灌不下去,他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了。”
趙也棠轉頭看向紫金。她睡着的時候看起來格外的恬靜。
“你去往楊鎮去請張太醫來一趟。”
吳嬸當然知道張太醫,他原本是宮裏太醫院的副院正,兩年前告老還鄉,現在輕易沒有人能請得到他老人家出山了。不過趙也棠的面子是例外。
吳嬸不敢耽誤,連忙轉身去了。
趙也棠站在紫金的牀前,見她嘴脣有點幹,她這樣發燒,應該會很想喝水,就算是喝不下去,潤潤脣也好。趙也棠倒了一杯水,他左看右看找不到什麼可以用來給她潤脣的東西,只好摸出自己的手帕,沾了水,輕柔地點在她的脣上。
一點清涼的觸感似乎驚動了昏睡中的人,她或許真是渴了,微微地張開了嘴。
趙也棠將她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裏,另一手端起杯子,喂她喝水。
趙也棠心想她還是知道喝東西的,一會讓吳嬸將藥煎了讓她喝下去。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楊鎮親自將張太醫給請了過來。
趙也棠聽到庭院中響起楊鎮的聲音,知道是張太醫來了,連忙起身走到門口相迎。
張太醫頭髮花白,但是精神矍鑠,走路都還很是穩當。
楊鎮就跟在他身後,身上揹着張太醫行醫用的藥箱。
“張太醫,這麼晚了還驚動您老人家,實在是晚輩的罪過。”
張太醫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就見過幾次趙也棠,趙家在京城勢大,張太醫也不敢輕易得罪。而且趙也棠自從任了這個淮寧兩府總督之後,對他十分尊敬,逢年過節,總是會派人去送禮。雖然張太醫並不缺這些東西,但是勝在一份心意。趙也棠來了淮寧兩年了,從來沒有請張太醫出診過,這是第一回,張太醫心裏有數,大概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生了病,別的大夫束手無策,這纔會請他出山。
張太醫連聲道:“老朽承蒙趙大人諸多關照,這是應該的,閒話稍後再敘,不知病人在何處?”
趙也棠將張太醫讓進了房間。
張太醫看到牀上躺着的紫金,就知道這就是病人了。
不消他吩咐,楊鎮將他的藥箱放下,打開。張太醫從裏面取出聽診包,墊在了紫金的手腕下,隨即將三指搭在了紫金的脈搏上。
房間裏靜得只能偶爾聽到一兩聲燭火爆裂的聲音。
張太醫靜靜地聽脈,良久,他收回手,眉頭已然微微地蹙了起來。
“張太醫,如何?”
張太醫擡頭看向臉色冷靜的趙也棠,道:“這脈象着實奇怪。我觀這位姑娘的脈象沉穩平和,不像是着了風寒。天色已晚,看不清這位姑娘的眼臉和舌苔,不過我觀她脈象,倒是覺得,這姑娘並無大礙。”
趙也棠倒不是懷疑張太醫的醫術,張太醫就算是在人才濟濟的太醫院,醫術都是有口皆碑的。
“只是既然無恙,不知爲何高燒不退?”趙也棠問道。
張太醫道:“細聽這位姑娘的呼吸也十分地沉穩有力,她雖然渾身高熱,但是半點汗水都無。這確實有些奇怪。老朽雖然醫術淺薄,不知這位姑娘爲何會發生此等異狀,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姑娘應該沒有大礙。讓她睡一夜吧,若是明天高燒還是不退,老朽再過來一趟。”
既然張太醫都說她沒事了,趙也棠也不好要求他再仔細地診斷一下。
張太醫臨走前交代要想辦法讓紫金多喝點水。
送走了張太醫,趙也棠讓吳嬸喂紫金喝水。但是吳嬸沒有那麼大的力氣,趙也棠只好搭了一把手,將紫金抱起來,讓吳嬸端了杯子過來,像剛纔那樣爲紫金喝水。
吳嬸見她肯喝,十分高興,問道:“大人,既然紫金姑娘肯喝水了,不如我去煎了藥讓她喝下去吧?”
趙也棠想了一下,搖頭。
“暫時不必了,城裏的大夫不會比張太醫更厲害的。既然張太醫說等一晚上看,今晚上就麻煩吳嬸照料一下紫金姑娘了。”
趙也棠雖然官及四品,但是他不是喜歡享受的人,後衙也只有吳嬸一個,平時煮飯,打掃衛生,拆洗這些工作都是吳嬸在做。趙也棠是男子,不太方便照顧紫金。
吳嬸倒是很喜歡這個沒有什麼多餘心思的小姑娘,見她生病心也是很焦灼,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趙也棠就先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
紫金醒來的時候,吳嬸坐在牀前,上身倒在牀上,已經睡熟了。
紫金不知道爲什麼吳嬸會在自己的房間,還這樣睡熟了,但她覺得渴得慌,便輕手輕腳地下了牀,走到了桌子邊,一連倒了幾杯水喝了下去。
晨光透光門縫照進了房間裏面來,外面天都已經大亮了。平時這個時候,吳嬸早就已經起牀開始忙活了,但是她昨晚上照顧紫金,一直守到天都快亮了才睡着,這會兒睡得正熟呢。
紫金沒有驚動吳嬸,走出了房間。
趙也棠已經起牀了,洗漱完畢,正要朝這邊走來,看到紫金從房間裏躡手躡腳地走出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覺得好笑。
“紫金,你都沒事了吧。”
紫金聽到趙也棠的聲音,轉過頭。
趙也棠站在庭中,清晨最和熙的晨光照在他身上,將他平素的冷峻都緩和了許多。
紫金還不知道自己發燒的事情,在她看來,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夜睡醒而已。
“我很好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剿匪怎麼樣了?”
這是公事,趙也棠不想跟紫金說太多,只是點了點頭。
好在紫金對這個並不是很感興趣,她朝廚房走去,打水洗漱。
趙也棠跟了過來。
紫金一邊往嘴裏塞青鹽,一邊用目光詢問他。
趙也棠走到紫金跟前,伸手。紫金的目光隨着趙也棠的手上移,他最終將手放在了紫金的額頭上。
體溫已經正常了。趙也棠鬆了口氣,果然張太醫是對的。
“你昨天發了一天的高燒,昏迷不醒,你有沒有印象?”
紫金搖頭,吸了一口水,咕嚕咕嚕地漱了口,吐出來,才問道:“真的嗎?我一點都沒印象呢。”
趙也棠想起昨天詢問張太醫的時候,張太醫說有些很奇怪的病症,往往都有家族共性,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家裏還有人有這樣的症狀。
“你從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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