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池吟他不中计
月亮悄悄从云层后露出了头,月光透過窗子洒在這一方小屋内,让汤言言眼前人的容貌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只见他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衣,将整個身体都罩在了裡面。
墨黑的长发微束,额头饱满,鼻梁高挺,即使是脸色苍白,也难掩眉眼处的坚毅。
如此端正俊朗的长相,不愧是男主啊——
?
不对啊……现在的重点好像不应该是這個啊。
汤言言一双美目蓦地睁的老大。
“你怎么会在這裡?”
“你…又想杀我么……”
“……”
两人估计都沒想到对方会同一刻张口,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汤言言也是沒想到池吟竟然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啊。
汤言言自知不该再這么继续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脸看,悻悻低头,眼珠转了又转,大脑中飞速运转着该說些什么话。
虽然她之前已经坏事做尽吧,但全都是些背地捣鬼的活计,真要算起来,排除汤氏塔用灵力改变声音的那次。
這回才是她和男主的第一次交锋。
但正常来說,她刚刚都把周围巡视了個遍,应该不会這么快就碰到男主才对啊!
這人为什么突然回来了?還回来的悄无声息的。
我该說点啥?你好?
但這好像不是一個恶毒女配该干的事儿。
“那個……”
汤言言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两個字。
救命,来個人救救孩子吧,一個恶毒女配被男主在自己房间抓包,時間還是半夜,我应该說点什么?
我真不是来□□的?
“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池吟突然张口了。
“啊……啊?啥?”汤言言闻声抬眸。
“你怎么会在這裡。”
池吟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淡漠且疏离,”這好像,是我的屋子。”
汤言言被梗住了两秒。
忽的脑中灵光一闪,她眨了两下眼睛,装模作样轻咳一声,“是,是你的屋子又怎样,這整個尧山的汤府都是我爹的,我爹的就是我的,怎么着?我来逛逛不行?”
池吟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沒再說话,但那目光却代表了一切。
穿夜行衣来逛逛?
手指头上還缠了個薄荷叶。
是在搞笑么。
不過池吟沒說出来,他就仿佛沒看到汤言言似的,绕過她径自走向床铺打起坐来。
汤言言:目瞪狗呆jpg
就,就這么忽略了我?
汤言言心中震惊,却不忘人设,嘴上仍旧恶狠狠道,“喂池吟,你那不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我大老远的過来看你,你就這么接待客人的?”
知道池吟不会再搭理自己,汤言言脚下识相的往门口走,嘴上却不停,“既然你只会打坐,我看一個蒲团子就够了,床对你来說也可有可无,我明天就让人過来把它抬走捐给山下乞丐算了。”
說着,汤言言非常不刻意的让龙鳞自她的袖子中掉了下来,正好卡在门框外一点点。
“還有這门,有一個院门就够了,還要什么卧房门!”
反正等這次剧情回归正轨之后汤知语就会给你换屋子了,要這门也沒用,就暂时委屈一下吧。
汤言言觉得任务进展顺利,心满意足的迈出了大门准备离开。
“等一下。”
“?”
谁叫我?
汤言言脚步顿了一下。
管他的。
汤言言当沒听见,径自往门外走。
却听池吟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掉了东西。”
汤言言心裡一咯愣,下意识否定,“我,我沒有啊!”
她转過身抱着胸满脸嫌弃,“你要是想开了,想求我让我不要拿走你的被子的话直接跪地上求就可以了,大可不必找這么智障的理由。”
池吟仍盘膝坐在床上,他眉峰微敛,明显不耐烦,但最终還是亲自下地走到门框子边,当着汤言言的面捡起了那枚平平无奇的大贝壳。
却在入手的一瞬,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汤言言左眉微挑。
心道:知道是好东西了吧,快点改口,說這是你的,明天去找汤知语换戒指,這样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啦~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正直如池吟,他還是将那枚玉佩送到了汤言言跟前。
汤言言气得额角青筋直蹦,她嘴硬道:“這個不是我的东西。”
池吟面不改色,“从你手中掉落。”
“我亲眼所见。”池吟還非要补上一句。
汤言言死鸭子嘴硬:“你明明一直闭着眼睛打坐,哪来的亲眼所见?在逗我?”
汤言言的行为让池吟蹙了下眉。
他選擇不再搭腔汤言言,而是改用两指夹着龙鳞,以扔飞镖的方式,“嗖——”的一下。
将鳞片扔了出去。
這意思就是你不要我也不要,当垃圾好了。
等汤言言反应過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鳞片划了個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院子外头。
“池吟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啊啊啊!
這回汤言言是真的气急。
“好,很好。池吟你有种!”
汤言言咬牙切齿的挤出几個字,整個五官都在跟着使劲,脚下却是一刻不停的向外追去。
汤言言一离开,就是“砰”的一声。
池吟毫无顾虑的将门关上。
不過就算关门也掩盖不了汤言言那句变了调的:“池吟你大爷的!我不会放過你的!”
池吟微愣,這個声音——
不对。
怎么可能。
池吟背靠在门板,将心中那点疑虑尽数打消。
耳听着外头人的动静,待确信汤言言已经走了之后,池吟這才起身向屋内走去,而后对着黑暗的室内說了一句,“出来吧。”
话音未落,床榻边那個破败不堪的衣柜门开了。
裡头走出一位身着黑裙的少女,她款款落地,双手叠放在小腹。
汤楚优雅的掩嘴一笑:“這都能发现?看来你的身体自愈的不错嘛。莫不是连实力都恢复了?”
“只是你身上阴气太重。”池吟掀了下眼皮,而后便回到桌边落座,点上蜡烛,倒了一杯水。
汤楚正欲上前接過,却见男人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完全沒在意她。
汤楚扁了下嘴,坐到了另一侧,谁知那凳子却突然一歪,汤楚差点跌倒。
池吟不過一抬眼,“那個凳子坏了。”
汤楚看了一眼那個瘸腿的凳子,额角青筋直突突,她扫了下裙摆的灰尘。
池吟仍旧无动于衷。
“不解风情。”
汤楚轻哼了一声,最后也只好一手撑在桌边,“你怎么不要那姑娘的蛇鳞啊?虽然给汤知语一片蛇鳞就够了,但它对你的伤势应该也有帮助。”
池吟放下杯盏断言道:“她应该恨我。”
說着池吟的眸子闪了闪,“她其实从未与我正面相见過,却一下认出了我。”
“而且她這次来的突兀,目的不纯,更可能是要来诬陷。”
“你的意思是,你今天要是留下這枚鳞片,明天那小姑娘就会說你偷她东西?”
汤楚用食指点了下嘴唇,她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那天在汤氏塔外,汤青跟她說的那些推论。
什么三小姐才是为情所困的那個,池公子是为了三小姐的前途才含恨說的分手。
今天早上汤青那张嘴也沒闲着,不知道多少人听了他嘴裡那個凄美的爱情故事,听說他還要写本书。
感觉早晚要传到当事人耳中。
汤楚悄咪咪瞥了一眼池吟一眼。
男人也同时看了她,目光裡微有寒凉。
惹得汤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這样冷冰冰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什么为感情牺牲的觉悟,汤楚忙挥散了脑子裡的想法,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池吟不知道汤楚的想法,也不在乎她的想法,直问道:“即已经有人已经找到鳞片,我需尽将蛇鳞快交与汤氏,你還有别的事么?”
汤楚搓胳膊的动作一顿,她微微惊讶:“你的意思,你不会是想现在去找汤知语换戒指吧。”
池吟却点头道:“不错。”
“现在可是半夜唉。”
池吟微偏了下头,“有何不妥?”
汤楚:“……”
有何不妥,人家是要睡觉的好嗎?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不需要休息?
不過這人的脑回路向来如此,汤楚曾经纠正過但都失败了,她也懒得再說。
“那個扳指真对你那么重要?”
“是。”
“那要是汤知语不给你怎么办。”
池吟沉默了片刻,“我已经踩了点。”
汤楚:“……”
好家伙,這是明拿不成就要暗抢的意思了。
汤楚从袖子裡掏出了一枚鳞片,将它扔到了池吟面前,顺带還有一小包的糕点。
“倒也沒什么别的事了,不過怎么着你现在也是血肉之躯,還是需要吃东西的,主上說了,不能让你饿死。”
“……多谢。”
池吟說着接過蛇鳞,而后打开包裹拿出了一块糕点,缓慢吃了下去。
汤楚的嘴角莫名扯了一下,“行了,再我就沒什么事情了。”
說着,汤楚起身,拉上面上轻纱就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忽而回头,“对了,我刚刚听你们的对话,那個汤言言是要杀你嗎?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池吟看了她一眼,却沒說话。
很明显,别多管闲事的表情。
汤楚耸了下肩膀,“罢了,你不爱說就算了,至于那個汤言言,你若是真的很讨厌的话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掉,不過,你也别忘了我們主上的托付。”
“尽快找到我們要的东西吧!”
“這样,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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