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维修微调,增加一点新內容,在前半段,看過的宝子扫一
但今天早餐丰盛,岳红梅居然用葱花炝锅煮的面條,還做了两道凉拌菜,丁果吃得很是满足。
她满足了,脸上带着两條印字的丁建国就不满足了。
是以,等吃過早饭一大家子都离开后不久,丁建国又反了回来。
他壮着胆子想找丁果谈谈。
“谈什么?”丁果靠着门框,微微抬眉看着他。
看着這样的丁果,丁建国心头发憷,但還是硬着头皮道:“你能不能先放下成见,不要总给我跟妈拆台,总给我們火上浇油,让爸妈先和好行不行?”
“两百块钱!”
丁建国皱眉:“什么两百块钱?”
丁果:“封口费呀!就白封啊?白封你說個毛线,滚!”
說完要关门。
“等下!”丁建国抬手挡住,咬咬牙道,“五十!”
時間紧迫,他必须在明天晚上之前让一家人和好,免得到时候爸妈冷脸,丁果說话阴阳怪气的,让肖红觉得受到了怠慢。
“两百不二价,要么答应要么滚,自己选!”
看,這就是他亲姐,只是让她别乱說话,居然就开口跟他要两百块钱,她怎么不去抢。
丁建国气得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一百五,我只有這么多了,其他的都在妈那裡,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成交!”丁果痛快点头。
丁建国噎了下,肉痛的掏了一百五十块钱给她,咬牙道:“你要說话算数!”
“放心放心,赶紧滚吧!”丁果笑眯眯接過钱,粗略数了数,一百五。
用来当房租能租好久了。
丁建国肉疼的转身离开。
丁果高高兴兴的回屋换了身衣服。
大清早就有人来给她送钱,真好。
揣着巨款直奔纺织厂,去给丁念君下达她被驱逐出家门的好消息,传递完好消息,就找房子去。
纺织厂,丁念君正坐在办公桌前咬着笔杆思绪纷飞。
也不知怎么了,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丁果一天不答应随她一起嫁去潘家,她這颗心就一天也无法安定下来。
昨天下午顶峰又给她打电话了,重新商量策略。
潘顶峰在电话裡這样說:“让她跟我哥假结婚,一年内我想办法让她离婚,补偿三百块钱给她,再给她一個首都工人的名额,這個补偿够丰厚了,也表现出了我們的诚意,好好跟你姐谈谈,她应该会答应的。”
丁念君心头当然不想让丁果赚這個便宜,三百块钱,還得再给她一個首都工人的名额,她配嗎?
不過她不会反驳顶峰,先答应下来,等丁果真嫁给顶峰他那個傻大哥,她有的是办法让丁果离不了婚。
可前提,還得先让她答应。
只要一想到要在丁果面前许這個诺,丁念君心裡特别愤愤不平。
正想着,有同事从外面进来,道:“丁干事,你家人来找你。”
丁念君眼睛一亮,神色顿时雀跃地像开了花儿,道:“谢谢你啊刘干事。”
不過這個時間段来的会是谁啊?不会是大哥吧!
這种被重视的感觉真好。
大家越是心疼她,相反的就会越不喜丁果,不知道丁果看着她的亲人這么在乎她嘴裡的养女,心裡是种什么滋味。
她脸上挂着笑,脚步轻快地跑出去,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百无聊赖的丁果。
丁念君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调整了下情绪才又露出一個恰到好处的惊喜,亲亲热热地喊了声:“大姐,沒想到你能過来看我!”
丁果转头,冲她扬起一個明媚的笑脸:“你沒想到的事儿多了,我来告诉你一個好消息!”
丁念君心裡顿时一轻,难不成爸妈已经把丁果說通了?
這种乍起的喜悦還沒涌到心头上,就听丁果问道:“你知道你真实父母的身份嗎?”
丁念君脸色微微变了,心头再次涌上愤恨。
她并不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她根本不在意這個,但她知道丁果說這個不外乎就是又要特别說明她养女的身份,她现在恨极了這两個字,甚至于丁果還沒說出口,只是暗示一下,她就开始不舒服了。
垂在两侧的手微微紧了紧,丁念君眼眶泛了红:“大姐,我知道你对我意见很大,是我不好,占了你的位置,你怨我是应该的……”
丁果赶紧打了個手势:“停停停停,這儿也沒别人,不用对着我装绿茶……咱扯跑题了,說回你亲生父母。”
“你亲爸是岳红梅年轻时爱到骨子裡的暗恋对象,因为爱屋及乌,所以在知道你亲爸妈要被下放劳改时特特回去为爱抱养了你。
她一时冲动为蓝颜,却对老丁同志撒了個弥天大慌,现在老丁同志知道他头顶青青草原,已经在家跟老岳同志翻脸了,并且放出一家之主名言:以后家裡只留他亲生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就不用回那個家了!”
“简单点概括就是:你被老丁同志逐出家门了!”
“惊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不可能!”丁念君尖锐反驳道。
她脑子裡如同惊雷劈過,嗡鸣声一片,脸色也异常煞白,身体如同一朵小白花摇摇欲坠,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往下落:“你胡說,你胡說,爸不可能不要我……”
還有她亲生父母是被下放劳改了?
她怎么能不知道劳改的意义?
受批判的人,犯了错的人才会劳改呢,她不可能是劳改犯的女儿!
她也不能是劳改犯的女儿。
若传到潘家耳朵裡,她跟顶峰還有希望嗎?
“你骗我,你胡說八道,你在吓唬我!”丁念君被巨大的恐慌笼罩着,牙齿咯咯打着颤,头脑一时有些失去了理智,带着哭腔道,“你在乡下偷着找对象的事不是我說的,是妈說的,你不能這么编排我,我亲妈跟我妈是结拜姐妹,她生前救過妈,妈是为了报恩才……”
丁念君以为昨天妈听了她的话回去戳穿了丁果,丁果以为是她撺掇的,怀恨在心,所以今天才跑来吓唬她,但這消息着实让她慌乱,一时口不择言就說了出来。
只是沒說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丁果冷眉冷眼的看着她:“原来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你還给我造這种谣了?”
還她下乡偷着找对象的事不是她說的?不是她明說的吧?
看過全文的丁果可是很了解她的說话技巧呢。
這一巴掌让丁念君回了理智,這才反应過来刚才失了分寸,顿时又一阵慌乱,捂着脸道:“我沒有……”
啪,又一巴掌扇過去,给她左右两边的巴掌印搞对称了,丁果才道:“你都能不打自招,還說自己沒有?”
丁果揉了揉手腕,目光瞥见不远处的门卫频频往這边看,她歪了歪嘴,道:“我也懒得再跟你說什么,不過若是让我知道你再给我造谣,我会让你吃到自己的回旋镖。”
說完转身离开。
但带给丁念君的晴天霹雳却余威仍在,半天都回不過神。
“丁果骗我,她骗我,她一定是故意来吓唬我的。”
丁念君思绪一团乱麻,抱着肩膀蹲了下去,也不知道在這儿蹲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关切地声音。
“君君?你、你怎么在這儿?”
丁建国上班后一直不在状态,他担心爸一时冲动直接打电话给念君下通牒,那让君君怎么接受的了,实在放心不下,就請了假過来看看。
一路上想着,如果君君不知道,他就暂时先瞒一瞒;如果君君知道了,也能及时安慰安慰她,让她不至于太独孤。
哪成想刚才到门卫那儿让帮着喊人,人家朝這边指,他才发现念君居然在厂门口不远的地方蹲着发呆。
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丁念君听到丁建国的声音,眼泪一下蜂拥而出,泪眼朦胧的抬头,然后彼此看着对方脸上左右对称的红印子同时愣了下。
丁建国先反应過来,暴怒吼问道:“谁打的你?!”
丁念君则满脸关切的焦急:“哥,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大姐……”
两人同时开口,一個因怒极脸色涨红,一個表面充满关心,却在不动声色的给丁果上眼药。
丁建国心底确实对丁果意见很大,但他能怎么办?也不知道丁果哪来那么大震慑力,她一动手他就不敢动了。
“先别說我,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哥,看我揍不死她!”丁建国愤怒道。
這個妹妹虽然不是亲的,但也是他们捧在手心裡长大的,怎么能遭受這种欺负?
丁念君咬紧了唇连连摇头,甩的泪花四溅,却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這让丁建国心头恼怒更盛,拉着她就要去厂裡,道:“你不說,我去你们厂裡问,我看看到底哪個小杂种连我妹妹都敢打……”
“哥,大哥,不是厂裡人……”丁念君忙拽住丁建国的胳膊,隐忍而委屈道,“我、我說就是了,不過你不要怪大姐,是我又說错了话大姐才……”
丁建国脚步一顿,心头猛地下坠,不可置信地转头,焦急的声音都有些发飘了:“你說谁?丁果打的你?她、她为什么跑来打你?”
丁果那么痛恨念君,那念君身世的事是不是已经捅出来了?
可她才收了自己一百五十块钱答应他不再火上浇油的!
丁建国语气焦急是因为担心丁果来戳穿念君身世的事,但听在丁念君耳朵裡就成了另一种味道。
因为那晚丁家人突然对她的不信任,导致她有点敏感,心头也是一沉,泪眼朦胧地看着丁建国,道:“哥,你、你是在质疑我嗎?你不信我?”
。